舒相有些恼怒的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丫头,这三年来,你就不能让你爹安生几天!”自三年前她大病一场个,整个人如同换了个人。
舒欣嘻嘻一笑道:“爹帮我把这些彩礼全部退回去,然后再和秦王解除婚约,我敢保证,从今往后,就安安生生的呆在相府里,好生伺机候爹爹!”
舒相咬了咬牙道:“你以为皇上赐婚是好玩的事情吗?我真是想不明白,别人家的女儿都巴不得嫁给秦王,你倒好……”后面的话他实在是不想说了。
舒欣又去拉舒相的手道:“就是因为知道皇上赐婚的事情不是儿戏,所以才想请爹爹出马啊,我知道,皇上最是敬重爹爹的……”
舒相打断道:“拍马屁是没有用的,这一次你爹爹我再不会让你胡来了!”他见舒欣一脸不悦的样子,冷哼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悠然,但是丫头,你相信爹爹,悠然那样的男子实在是不适合你!”
舒欣听得舒相的话,不由得一怔,原来她爹以为她不嫁的原因是乔悠然!有没有搞错,她爹的想像力也太 (炫)丰(书)富(网) 了些吧,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乔悠然了!她正欲反驳,却听得舒相道:“我原来还在想是将你关进柴房还是祠堂,可是知道你的本事一向极大,那两个地方只怕关不住你了。来人啦,将七小姐带到思过崖去!”
舒相话音一落,两上强壮的家丁便将也架住。
舒欣一听要将她关到思过崖,又失去了自由,不由得大怒道:“你若是敢把我关到思过崖,我敢保证,等我出来的时候,铁定烧了你的胡子!”
舒相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她,对那两个家丁道:“你们好生看着七小姐,若是在秦王的大婚前,被她跑出来的话,仔细你们的脑袋!”
第十一章 春宫图册
舒欣坐在思过崖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里的地势极为凶险,那条小道只容一人通过,而那两个家丁就堵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这一天以来,无论舒欣是威逼还是利诱,两人都不为所动,她不禁觉得有些挫败。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声道:“两位哥哥辛苦了,先吃饭吧!”
舒欣一听那女声便知道是月灵来了,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小丫头,真不愧自己辛苦培养她,到这个时候终于知道来救她了。
两个侍卫问道:“怎么是你来送饭?”
月灵答道:“西韵姐姐上山时不小心拐伤了脚,就由我来送饭了。”
两个家丁对视了一眼道:“你送的饭我们可不敢吃!”他们可不会忘记以前将舒欣关住时,月灵想办法救出舒欣的事情。以前那个守舒欣的家丁,在吃完月灵送的饭后大吐了三天,他们不得不小心为上。
月灵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你们若是担心的话,不如就吃七小姐的那份吧!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她的饭里下药啊!”
舒欣一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越来越精了,实在是符合她的胃口,这次逃婚怎么也得把她带上,要不然也太寂寞了些。
两个家丁一听,均觉得极有道理,便去吃舒欣的那份饭,只是还没吃到三口,两人便齐齐的晕了过去。
舒欣见两个家丁倒地后,哈哈大笑道:“真不负你家小姐对你的精心调教!”
月灵伸了伸舌头道:“小姐,你先别太高兴,我将西韵弄晕之后就急忙赶来了,但是老爷是极为清楚我们主仆之间的情谊,只怕一不见我,就会马上赶过来了!”
舒欣恨恨的道:“真不知道那老头子是谁的爹,居然逼着自己的女儿出嫁!普天之下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月灵腹诽连连,却不敢多说一句话,若是说错了,她可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她忍不住问道:“可是小姐,我们现在若是离开相府,能去哪里?”
舒欣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笨丫头,去哪里都好过呆在相府里嫁人!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家小姐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会爱我的人!”
月灵忙道:“当然不是,可是我们身上没有一两银子,能走到哪里去?”这才是问题的关健!
正在此时,山后隐隐听得人声,两人面色大变,这个地方人迹罕至,若有人声,只怕是来捉她们的。舒欣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一把拉过月灵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说罢,拖着她就跑。
……………………………………
飞雁城里一处普通的民房内,舒欣坐在破旧的八仙桌前发呆,月灵在旁道:“小姐,要不我偷偷的跑回去拿点银子?”
这处民房是舒欣以前和乔悠然打赌的时候赢来的,没料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只是现在虽然有住的地方,一天三餐却还没有着落,更别说逃出飞雁城的路费了。
舒欣白了月灵一眼,月灵不敢再说话。
舒欣只觉得有些挫败,早知道逃婚会是这样,她怎么也要从相府里偷点银子。现在可好,两人身上都没有银子,按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的话,就算不被舒相抓回去,她自己也得乖乖的爬回去。
她努力挖掘自己的特长,才发现她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些长处,到这里来没有一件是派得上用场的。若是按她穿越前的身体的话,还能去做苦力挣银子,可是这副身体弱不禁风,不要说苦力了,就是去抓只鸡只怕都抓不稳。
她闷闷的四处张望,却在望向墙上贴的一副画时,脸上漾起了一抹笑容。那副画是一副水墨画,画中的男女主正在XXOO,虽然画的极为隐晦,但是以她二十一世纪人的智商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舒欣当下嘻嘻一笑,将头上的发饰拔了下来,让月灵去当铺换点银子,再去买一些画画的工具回来。她都快忘了,在学校念书时,她可是画画的特长生,虽然多年没有动笔,但是画功也差不到哪去。
月灵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将发饰拿了出去,半个时辰后便抱着一大推的画具回来了。
舒欣拿起纸笔,微一沉呤,画这种图最好的境界就是欲语还羞,欲拒还迎,欲露还遮,嘴角边笑意一浓,素手轻挥,一口气便画好了十副画。
十副画刚好画成了一个故事,第一副是明媚的春光下,一男一女在碧绿的草地上相互厮磨,春花盛开,绿树刚好遮住了不雅部位。画外题诗:春光无限好,妾心如郎心。
第二副是明月照高楼,男子轻拥着女子,嘴里含着女子的耳垂,女子含笑欲避。画外题诗:明月知我心,送君入高楼。
第三副是女子在闺房内轻抚瑶琴,男子站在她的身侧,大手不规矩的抚上女子的酥胸,女子满脸娇羞。画外题诗:弦外春光漾,弦内是知音。
第四副是在画舫里,女子的秀发散落在瑶琴之上,红唇微开,香肩尽露,男子俯身其上,相互纠缠。画外题诗:妾心藏君意,百年不负君。
……
月灵看着舒欣只花了两个时辰,便画出这么多的画来,不由得大为赞叹,可是待她看到画里的内容时,小脸不由得羞的通红,欲遮住眼睛,却又从手逢里偷看,她喃喃的道:“小姐,这是……”
舒欣嘻嘻笑道:“这几副画就是你我的衣食父母了!”她以前买画的时候,曾经过书画店,店主告诉她这样的画值钱,一副画最少值十两银子,把这些画卖了,就有一百两银子了,有了一百两银子,逃婚的路费也就有了。
舒欣看了看那几副画,上面没有署名,她总不能把她的名字署上去吧,想了想,便在那几副画题字的未端,题上“夜初”两字。
那两个字题罢后,她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第十二章 鸟画错了
舒欣将秀发高高挽起,从街边偷了一套普通的男装穿在身上,将那些画好的画册卷起来抱在怀里,一双灵动的眼眸东张西望,在确定没人跟踪后大摇大摆的走在了飞雁城的街道上。
去城东的字画店必经过春妍街,当舒欣经过时,春妍街上人如潮涌,一大群人围在一个地方,似乎在看些什么。
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
舒欣想,反正她也不是太急,也没有看到相府来追她的人,不如去凑下热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想,便将画卷的绳子负在背上,随着人潮向前走去。
人多的可怕,接踵磨肩,此时就算舒欣不想往前走都由不得她了。而她负在背上的画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等到舒欣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潮挤到春妍街的最前方,也就是八卦的发源地。
舒欣一见画册丢失,心里大急,想回过身去找画册,可是人太多,她根本就挤不出去,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怒,却又无计可失。
她见画册已经丢失,而又挤不出去,索性来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见前面挂着几副山水画,那几副画的画功比起她来是好太多,墨的掌握度也极好,笔墨的浓淡间便勾勒出远山近水,墙角边的红花绿叶相互映衬,或将雨后山村朦胧的意境画到极致,或将山川的大气与河流的奔腾尽皆展现。
舒欣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画画的人应是有画圣之称的洛溪,果然,她在画的角落里看到了洛溪的印章。
正在此时,洛溪的管家洛云大声道:“我家公子以画会友,现画了几副画请大家品凭。”他的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洛云又道:“我家公子说了,若能找出画里的毛病,或指出其中不足者,不但奉上白银百两,更能成为我家公子的朋友,与其品茗对饮。”
洛云的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洛溪是飞雁城里出了名的美男子,身价虽然没有秦王高,但是他是才子兼家世显赫,是以想嫁给他的女子不计其数,最得要的是他还未婚!
洛云看了看人群,接着又道:“而是无中生有,惹事捣蛋或是品评不当者,哼哼,就休怪洛府不客气!”
此话一出,人潮哄的一下便往后疾退,而舒欣还在画前欣赏那副气势澎湃的画作,一时忘了要回避。人潮一退,她便如鹤立鸡群一般站在那里。
舒欣心里大呼“倒霉!”便欲往人群中钻,却被洛云一把拉住。
洛云道:“公子想必也是爱画之人,洛云佩服之极,请公子评画!”
舒欣虽然学过画画,也对画中的意境略知一二,却也只是个半桶水,又如何能评得出一二来?若是以往,她或许会打着相府的招牌,避之大吉,又或许会耍泼使赖,蒙混过关。可是今日里她自己都要担心被人抓住,又哪里敢再去招惹是非。
只是那洛云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又不能若以往那般张狂,为了熄事宁人,她咧嘴笑道:“公子的画画的极好!”
人群中哄的一笑,洛溪的画不好谁的画好?
舒欣欲逃,无耐洛云拉的极紧,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她不由得哀叹一声道:“画不错,字不错,纸质也不错!”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洛溪的画,赵轻书的字,能差到哪里去?洛溪画画的纸都是飞雁城里落霞轩的极品宣纸,纸质又岂会差?
舒欣见混不过去了,咬了咬唇,硬着头皮道:“公子的画是极好,却有一个地方画错了!”
人群中一阵默然,洛云盯着舒欣问道:“敢问公子,哪里画错了?”
舒欣定了定神,再看了看画后,然后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一副雨后山居图,虽然下了雨,但是却也在山中,却不见一只飞鸟,岂不是怪事一件?这一副是万里河川图,本是大气至极,却偏偏在这里画了几只飞鸟,意境便差了许多。综上所述,你家公子的鸟画错了!”
此言一出,洛云的脸顿时黑云压顶,人群中暴出哄堂大笑。舒欣听得人群中的大笑,再想起刚才自己的话语,她心里不由得大骂,今天是什么破日子,真是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会呛死!她也真是见鬼了,本来想蒙混过关,现在倒好,又闯下了祸。
若是以往,她才不管是否闯祸,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当下再不敢想太多,趁洛云发怔间,拔开他的手,趁着来抓她的大汉还未过来之际,拔开人群,飞一般的跑了。洛溪与舒相本是相熟,更兼她与秦王大婚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此时的她可不愿被抓,她可怜的自由啊!要得到怎么就那么难!
双腿像上了发条一般,向前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跟的极紧,她心里不由得大急,在心里骂道:“不就是说错几句话嘛,用得着追的这么紧!”
她也不知道跑了几条街,就在她跑的气力不支时,也知那个混蛋将吃的香蕉皮丢在地上,她一脚踩过去时,便摔了个四脚朝天。
舒欣把心一横,正欲爬起开破口大骂之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