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然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除了建功立业外,也断不能放弃自己的幸福。”
来人冷哼道:“好在太子殿下早有所料,让我把这个东西带来,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放在乔悠然的面前。
乔悠然一见那个物品,当即面色大变,他的桃花眼闭了闭,神情痛苦万分道:“我答应过她,要和她厮守一生一世,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你回去。就算是师命,就算是太子之命,也不可以!你回去告诉太子,这几年来,我已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帮他铺好了所有的路,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说亏欠的话,我只亏欠我师父,却并不亏欠太子。”
相反,太子似乎还亏欠了他,他为太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太子却似乎觉得那些都是他理所当然应该去做的。
来人哼道:“乔悠然,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些年来若没有太子的栽培,你能有今天?”
乔悠然淡淡地道:“我感觉太子对我的栽培,却并不表示为了表达我的感谢,就要付出我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
来人怒道:“乔悠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悠然冷笑道:“很抱歉,我生平不喝酒!”
来人哈哈大笑起来道:“还是太子爷有先见之明,早就料到了你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今日的事情却由不得你!你休怪我不客气!”说罢,他拍了拍手,便听得身边哗哗作响,一群人将乔悠然团团围住。
舒欣见得这种情况,吓了一大跳,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她冲过去走到乔悠然的身边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什么人?”
乔悠然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道:“我答应过你,这一生一世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食言。”
舒欣听他讲这句没边没际的话,心里的担心更甚,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却看得出来,来的这一批人的武功俱都不低。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光洁如玉,晶莹剔透,脸上的水族还未擦干,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圣洁、美丽而又可爱。
乔悠然的眼里露出喜悦,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秘密?”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却都不知道他的丑颜之下掩藏的居然是这样一副倾世的姿容。
他本不介意她的容貌,但是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开心。她的这副容貌,只怕玉修也未曾见过吧。一抹淡淡的笑意在他的脸上泛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月光下泛起点点光芒,有喜悦,有疼惜,有不甘,有浓浓的爱意,有甜甜的缠绵。
舒欣的眼里是难掩的担心,她点了点头。
乔悠然将她拥在怀里,再次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相信我的话,这一生这一世我的心里也只会有你一个人。但是如果我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你就忘了我,好好的和玉修一起生活。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你,会好好待你的!”
这几句话一说出口,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只是他有太清楚不过今晚上所要面对的,他很无奈!他是那么的爱她,为了她可以违抗师傅的遗言,可以不要世间的荣华富贵,甚至可以不要他的性命!
舒欣怒道:“乔悠然,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吗?保护不了我就想要把握丢给其他的男人!”她心里虽怒,却更多的是担心,身周弥漫的杀气已经层层地涌了过来。她知道他的性情,若非万不得已,又岂会说出那些话来!
乔悠然将她抱得紧了些,然后幽幽的道:“你相信我,如果我能照顾你就决不会让任何男人靠近你!”
来人却在旁冷哼道:“好一对苦命鸳鸯!”话一落,单刀便挥了上来。
刀光在月光下泛起点点寒芒,那些光芒幽幽,如同催命的归索。
乔悠然的眸光一寒,一把将舒欣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极快的从怀里掏出那把如同白玉一般的笛子,只见他轻轻一甩,笛子底部便露出一截锋利的刀刃。
舒欣微微一呆,以前她闯祸时,乔悠然曾帮她出过手,但是从来都没有用武器,她从来都不知道他那把能吹出动听乐章的笛子居然是把兵器。
她想帮他,却发现两人嬉笑打闹时,她身上的毒粉早已掉在了岸边。她咬了咬唇,只得紧紧的依偎在他身边。
明月当空,山风习习,而那条小溪边的虫子早已被那浓浓的杀气吓得再不敢发出半点声息,唯恐它们也受到牵连。
明月之下,杀机四现。
乔悠然负着舒欣左冲右突,手中的长笛如同催命的鬼符一般刺向身边的杀手,荡起层层寒芒,却依旧突破不了那层包围圈,而他的脚上却因为护着舒欣,已被利剑划伤。只是他却哼都没哼一声,任凭鲜血四溢,他怕她担心。但是却也知道今日里他注定是要让她担心了!
那些人武功奇高,乔悠然在杀了当中四个人之后,却依旧没有觉得身周的压力小一点点,相反,由于他脚上血液流失过多,他已越来越吃力,他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今晚他和舒欣只怕都会死在这里。
他微微一怔,也就在这一怔的瞬间,为首之人的长刀已划破他的右臂,一股巨痛传来,而负着舒欣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扶住她,她掉在了地上。
他心里不由得大惊,挥动笛子便要去救她,而在下一刻,她的脖子上已被架上了几把长剑。
乔悠然吼道:“放了她!”
为首之人冷冷地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我凭什么要放了她?”
乔悠然一字一句的道:“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回去!”他是对那些杀手们说着话,一双桃花眼却定定的看着舒欣。
舒欣怒道:“乔悠然,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跟他们回去!”她知道他一旦回去了,便是难以预料的后果。她的预感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随他们回去。
为首之人冷冷地道:“想不到传闻中风流无比的乐仙居然是个情圣。”说罢,他又看了舒欣一眼道:“她虽然有几分姿色,却也不是倾城倾国的那种美人,你为了她居然连太子的话都敢不听,看来她的魅力实在是不小,这样的女子断断不能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说罢,扬刀便往她的头上砍去。
乔悠然冷冷地道:“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毫毛的话,我敢保证,太子想要的东西就永远也得不到!”
为首之人微微一怔,手在舒欣的头皮上停了下来,他冷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乔悠然叹了口气道:“因为我爱她,所以再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敢保证,只要我回去,太子想要的东西,绝对不费吹灰之力。”
为首之人将架在舒欣脖子上的刀收回道:“我且信你这一回,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是骗我的话,我就要了她的命!”
乔悠然不理他,走到舒欣的身侧轻轻地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罢,却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他知道她的性格,若是不封住她的穴道的话,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舒欣怒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今日里这样对你姑奶奶,我日后定会加倍讨要回来。”又看着乔悠然,骂道:“乔悠然,你个王八蛋,你快点将我放开,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乔悠然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痛苦和难过,却又满是坚定,隔着夜色对她道:“我要先回一趟太子府,有件急事需要处理,你在这里等我,我把那件事情一处理完便来找你。”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眼睛却不敢再直视着她。
舒欣叹了一口气,她就觉得今日的他与往日相差甚多,她一直心存侥幸,以为只是她多心了,没料到一切还真如她所料,但她却有一种预感,他这一去,只怕还有些麻烦!只是他就真的这么愧疚吗?连她的脸都不敢看。
她眸子里的泪光莹莹,心里满是委屈,却知道此时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她了,她淡淡一笑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的声音虽然清脆,却已有些哽咽。
乔悠然点了点头,再没有看她一眼,便跛着脚随来人匆匆离去。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敢看,他怕再看她一眼他便不想走了,只想与她在这里厮守!而他却知道今日里他们是断断不能在一起的,他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舒欣只觉得心里满是苦意,在他的身后唤道:“乔悠然,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话,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乔悠然的身形顿了顿,点了点头便于来人消失在夜幕中。
夜凉如水,露水盈盈,她只觉得心似要被掏空一般,难受得要命。因为在乔悠然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身上的伤。那些鲜血染红了溪边的土地,也浸湿了她的心。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溪水里,泛起一阵涟漪,却又在片刻之后归于平静。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升了起来,照耀着大地万物。而她的身体也终是能动了,她艰难的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腿,只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她的身上一阵冰凉,才发现露水已将她的衣裳湿透。一股凉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强自支撑着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下了山,来到了寻语山庄。
寻语山庄里极静,她想起上次她来这里时,把乔悠然的卧室洗劫一空,里面的珍宝也全被她贱当了。只是她今日的心境与那一日相差甚多,那时尚不太清楚他的心思,而今日却移植道了他对她的感情。
她再次走进乔悠然的卧房,她微微一惊,他的房间和她上次洗劫前几乎是一样的,她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小花瓶,那一日,她明明把它当掉了,今日却又出现在这里。
她的嘴角划出一抹笑意,小镇上的那间当铺,只怕也是他的产业吧!他实在是个经商的奇才,按照她的估算,他的产业只怕已遍布了整个大漠王朝。或许她哪日里再没钱花的时候,就把他房里所有的东西再拿去当掉。
只是一想起他临走时的神色,她的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他真的能如他所说的来接她吗?她不知道,她又想起月灵与追风,不由得又咬了咬唇。
她无力地坐在庭院里,看着朝阳升起又落下,朝晖散尽,暮霭沉沉。寻语山庄里虽然清幽无比,景色怡人,只是她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焦躁。她已等了三天,他却一直没有回来!而她却也病了一场,根本就无法走出山庄。
到了第三天,头终是没有那么痛了,她咬了咬唇,告诉自己,如果他明日里再不回来,她就去太子府要人!主意才打定,一转身,却见夏腊梅的花树下多了一袭白衣,那人磊落风流,狭长的眼眸里晦暗不明,一如那沉闷的暮色。
她不由得大惊,转身转得急了,却没留意到脚下的石子,猛地一滑,眼见就要摔倒在地,那白色的身影极为敏捷的接住了她,她的耳边也传来了清润如泉呤的声音:“三日不见王妃,乍一见面,也不用如此着急吧!若要投怀送抱尽管说一声,本王不会拒绝。”
舒欣嘻嘻一笑,欲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不料他却抱得极紧,一时动弹不得,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更是用了几分力气,抓得她有些疼,她抬眸看他,却见他满脸的笑意,只是眼睛冷得像寒冰。
她知道她与他的力量相隔甚多,也不做无谓挣扎,眉开眼笑道:“王爷好本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玉修淡淡地道:“与其说本王的本事大,倒不如说王妃的本事大。王妃能在本网的眼皮子底下与情郎逃跑,还欲与其私奔,将自己的儿子弃之不顾,这份胆识和决断能力实在是让本王佩服。”他的声音清冷平淡,听不出喜怒。
舒欣在心里猜测他的意图,也淡笑道:“我的本事再大,还不是逃不出王爷的五指山!”
玉修冷冷一笑,手一松,将她放开道:“你也不算太笨,还有这份认知,只是你当初与他私奔时,就应该想到这些,你的儿子和丫鬟也断不会被你连累。”他的声音很冷,冷的还带着一丝残忍。
舒欣一惊,问道:“你把他们怎么样呢?”
玉修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在旁边的石桌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道:“你当初有胆子逃跑,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怎么样了,你不应该问本王,而应该问你自己。”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王妃,你说是也不是?”
舒欣咬了咬唇,正欲说话,玉修又淡淡地道:“有这几天来,本王一直很好奇,那个叫追风的小子到底是不是你与乔悠然的儿子,若是的话,你们这样私奔却又不带上他,实在是说不过去。若不是的话,他也不会巴巴地叫你娘,叫乔悠然爹。”
舒欣咬了咬牙,恨恨地道:“王爷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与乔悠然有私情,今日里又何须这般兴师问罪?再说了,王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