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堂色变,十公主看着玉临怒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玉临微微一惊,瞪着舒欣道:“你在胡说八道!”他又扭过头对那些皇室宗亲道:“你们不要相信她,她嘴里的话从来没有一句是真的!”
舒欣冷哼一声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六皇子,你也心肠也实在是太狠毒了,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兄弟姐妹们都不放过,实在是残忍至极!你就不怕老天爷给你报应吗?”她的话的确是假的,是她胡编的,但是她却知道黑蜘蛛已死,玉临是不可能有解药的,因为一般情况下,慢性中毒的毒都是极难解的。
玉临恼羞成怒道:“你实在是找死!”说罢,提掌向她击来,丁流景轻哼一声,极轻巧的便化解了那必杀的一式,再一个转身,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将他击倒在地,口中鲜血直溢。
舒欣撇了撇嘴道:“你的真实目的被我拆穿了,就想杀人灭口,六皇子,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手段很卑鄙吗?”说罢,她又看着那一众皇室宗亲道:“到得此时,你们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众人的脸上满是绝望,胆子小的便失声哭了起来,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人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舒欣微微一怔,知道这群人都到了毒发的时候了,她冷冷的道:“你们现在还相信他说的话吗?你们只怕连半刻钟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的话音一罢,人群之中又有几个人吐血而亡。
舒欣的杏眸微微一转,大声道:“反正大家都要死了,又还有什么可让他要挟的,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那群人一听罢,大声道:“同归于尽!同归于尽!”拎起武器便往玉临的身边杀去。
玉临大怒,吼道:“你们这一群没脑子的猪,都说了我有解药,却还是听那个妖女胡说八道!”
他说罢,众人心中微微有些疑虑,正在此时,又几个人吐血身亡!
舒欣见得这种情形,冷哼一声道:“你们还相信他吗?”
众人又如何还会相信玉临,怒气更盛,也不管是不是他的对手,拎起剑便朝他刺了过去,玉临身受重伤,身边还有着两个贴身侍卫,那些人身中剧毒,两拨人打在一起,一时之间大殿上乱成一团,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个不停。
玉修眉头微皱,拉过舒欣的手轻声问道:“真的没有解药了吗?”
舒欣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他们都活不过今天!”玉修微微一怔,而那边已经打成一团,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见得这种情形,个个吓得魂不附体,只是宫门紧闭,又无处可逃。
舒欣见他们打成一团后,又大声道:“六皇子生性残暴,连自己的亲的兄弟姐妹都杀,实在是猪狗不如!这种人罪该万死!”煽风点火是她的强项,落井下石也是她的强项。
玉修虽然和那些人并没有深厚的感情,有些是他的叔伯姑姑,有的是他的兄弟姐妹,看着他们这样自相残杀,心里不禁有些难过。却又知道这些人此时不能用常理推断,又都中了剧毒,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如果不是舒欣在这边煽风点火,他们此时要杀的人便是他了。
他也知道舒欣的用意,她将这所人杀人的罪名全给扣到了玉临的身上,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饶是如此,还是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柔声问道:“你怎么来呢?”
舒欣依旧淡淡的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想你了便来了。”她嘴里说想他,眸子里却还有着一抹淡淡的怒气,纵然挂念他,却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些许的不干,不都是男人哄女人的吗?居然让她来哄玉修。
玉修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此时情况太过复杂,又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只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一些,舒欣感受到他的动作,心里的怒气又降了一些,也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便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手也握紧了他的手。
两人没有再说话,却又相互看了一眼,两双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种种神采,却将两人的心事尽皆泄露,两人相视一笑,种种不快,尽抛到脑后。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惨叫传来,两人扭头看过去时,只见十公主被玉临的侍卫一剑穿心,而玉临却被一个王爷斩断了手臂,鲜血淋淋的站在那里。
所有的人乱成一团,只有皇后有气无力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她的面色青紫,危在旦夕,玉修拉着舒欣走到皇后身侧道:“母后,你怎么样呢?”他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又多舒欣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毒性缓解?”
玉修与其他人没有感情,但是与皇后却终究是母子连心,皇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修儿,答应母后,不管今日的事情的结果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着。”
玉修点了点头,知道皇后是怕今日之事给他造成阴影。
舒欣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皇后的嘴里后道:“这是一颗解毒的圣药,但是却还是解不了你中的毒,但是至少还能让你再活上一个月。”
皇后服下药之后,气色好了许多,这是她对舒欣还有些成见,扭过头不理她,舒欣淡淡一笑,也不和她计较。
正在此时,却听得玉临吼道:“你们都是活该!”说罢,又大叫了几声。
舒欣扭过头去,只见他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些皇室的宗亲再也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不禁皱了皱眉头,一股恶心的感觉让她再也难以自已,扶着墙便狂吐起来,只是她吐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玉修见得她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大惊,问道:“你怎么样呢?”
舒欣面色苍白的朝他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正欲告诉他她已经有身孕的事情,却又听得玉临的大叫声道:“你们全死了,死的好啊!在没有人跟我抢皇位了!”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舒欣回头看去,只见他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神情之间,已有些癫狂。
文武百官见得玉临的模样,众人交换了一下目光,眼里都有一抹惊惧,玉家的天下,只怕就要这样完蛋了,他将皇室的子孙都毒杀光了,除了玉临根本就没有人能当皇帝,而他这样的人当皇帝,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原本全部站在玉临那一边的文武大臣,此时一见得这种情况,眸光里也满是担忧。
舒欣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谁说皇位是你的,你问过我了吗?”如果真的让这个疯子当上皇帝,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而此时,所有的皇室中人都已经死光,又的确是没有人和他抢皇帝当了。而普天之下和皇室沾亲带故的人只有她和玉临,还有下落不明的玉媚。
玉临微微一怔,一双眼睛有些发红的道:“问过你?你不过是亲王妃罢了,而现在玉修只是一个野种罢了,和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连秦王都不是!”
舒欣微微一笑道:“他的确是和皇室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却并不代表我和皇室没有半点关系,你将他们全杀了,可是我却还好好的活在这里。”
玉临冷冷的看着她道:“你是什么意思?”
舒欣的杏眸微微横,冷冷的道:“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舒相的女儿,而是贤王玉峻昌的女儿罢了。”原本她并不想将自己的身世揭露出来,可是到了此刻,她发现她的身世其实也是有些好处的。
玉临微微一怔,问道:“贤王?”
舒欣将头高高昂起来道:“没错,我就是贤王之女!我是皇室中人,所以我也有资格当皇帝!”她的语气很坚定,态度也很高傲,只是心里却没有谱,当女皇,她可不想,但是却也绝对不能让皇位落在玉临的手中。她可以预见,玉临的性格若是真的成了君王的话,只怕是一代暴君,整个国家必会陷入四分五裂的状况,战事才停,她才不要再打仗。
最最重要的是,玉临若真的做了皇帝,首先就不会放过她和玉修,她还要过幸福安定的生活,才不要去似四处流浪,更何况她此时又有了身孕,四处逃亡的日子他才不要过!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将皇位抢过来再说。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俱都大惊失色,贤王的事情在大漠皇朝是个禁忌,但是老一点的大臣却还是知道。再听得舒欣说她要当皇帝,他们不由得更是大惊,有史以来,还从来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
玉修听得舒欣的话,不由得大惊,眉眼间满是询问,舒欣朝他淡淡一笑。
舒欣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牵扯出秦王的事情,那么他的那些事情也很快就要大白于天下了,也是现在没有地方逃跑,要是可以逃跑的话,他此时定要溜掉了。
玉临冷哼一声道:“先不说你是女子,就是贤王的事情,他通敌卖国,罪不可恕,你若真是他的女儿的话,此时不要说当皇帝,应该先将你拉去问斩才是!”
舒欣双眸定定的看着他道:“贤王通敌卖国?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当年不过是被人陷害的而已,舒相,我说的可对?”说罢,她又将眸光投向舒相。
舒相支支吾吾的道:“具体事情……”他本来想说“具体事情我不清楚”,舒欣却将他的话接过来道:“具体事情你再清楚不过,因为当年给他栽赃嫁祸的人就是你!”说罢,她走到了舒相的身侧,用手指着舒相。
舒相看得她的脸,满是无可奈何,轻声附在她的俄日按道:“你不会真的想置你爹于死地吧!”
舒欣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也轻声道:“你这个时候承认是我爹了,当初设计将我嫁给秦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呢?”
舒相轻声道:“丫头,那个罪名很大啊!”
舒欣笑了笑道:“你反正都是要死之人,还怕这个?”说罢,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舒相满脸苦意道:“我真的不想死!”
舒欣轻哼道:“我知道你不想死,但是如果你今天不认罪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要你死!你应该很清楚我用毒的本事,我敢保证,绝对会让你比他们死的还惨!”说罢,用眼睛瞟了一下死了满地的皇室宗亲。
舒相怒道:“我是你爹!”
舒相淡淡的道:“我爹是贤王!”
舒相的眼睛微微的闭了闭,满脸无可奈何,他朗声道:“其实贤王当年一心为民,根本就没有谋反的意思,他的那些所谓的罪状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说罢,他又看了舒欣一眼。
舒欣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却莫名的有几分凄凉,她冒用了书信的身体,或许也真的该替她的亲爹平冤吧!
舒相的话无疑是一个巨雷,把在场除了舒欣、陌兰和皇后之外,均震得不轻,众人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舒相咬了咬牙,又接着道:“我当年对贤王的未婚妻水晴初爱慕有加,而她的眼里却只有贤王,我为了能得到她的人,便设计伪造了和北冥通敌的文书。”
户部尚书是一个老臣,当年你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他问道:“可是那上面明明有贤王的亲笔印记啊!”
舒相叹了淡淡的道:“我和贤王是好朋友,时常可以出入贤王府,而他的印记都放在书房里,我趁他不备时偷偷盖上一点都不难。我喜欢研习书法,所以要模仿他平日里写字的笔迹,也一点都不难。”这件事情一说出口,便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了。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也是一直是一根刺,卡了他十几年,心里也极为难受,此时一说出来,反而有一种解脱之感。
户部尚书道:“可是那时正值和北冥交战,除了贤王的亲笔信笺之外,还有北冥秦王的信笺和使者,难道也能仿冒不成?”
舒相的眸光幽幽,似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北冥秦王的信笺是真的,当时贤王收到那一封信之后,心里大怒,看完之后,将那封信扔进了草丛之中,又斩了北冥来的两个使者。我从草丛之中将那封信捡了起来,又花银子雇了两个人冒充是北冥的使者,让他们指证贤王。事后,我便将那两个使者灭口了。”
他的这一番话,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的清清楚楚,舒欣看了一眼众人道:“现在大家应该都相信我爹他是被冤枉的吧!他没有罪的话,我便是堂堂的皇室中人了,也便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了!”
玉临冷冷的道:“就算贤王没有罪,世人都知道你是相府的七小姐,又怎么可能是贤王之女?”
舒相看着舒欣道:“她的确是贤王之女,贤王嘶吼,我便想办法将贤王妃自天牢里就出来后安置在相府,对外称是我的三夫人。而我将贤王妃救出来之后,她已经身怀六甲。而舒欣就是贤王之女!”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