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的一天!
恐慌也铺天盖地而来,她既怕追兵追上来,也怕乔悠然此刻再也醒不过来,害怕的感觉扑面而来,在她的心中,她极少会有害怕的感觉,一直以来都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难到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冷静至极的,可是此刻,她只觉得心里害怕无比。
她负着乔悠然四处张望,以期能找到一个藏身之所,可是四周芳草凄凄,树木繁森,却见不到一个人的踪影,这是在哪里她都不知道!四处只见一片荒野,心中顿时一片迷茫。
而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乔悠然死!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法他,可是她自己此刻都有些自身难保。心中一急,她的头也开始隐隐做痛。
上次玉修假装自杀时,她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只是那一次却还在王府之中,知道玉修有人替他医治,心情虽然忐忑不安,但是却还有着一线希望,而她自己那一次虽然也有病魔缠身,可是那种感觉和这一次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一次至少身周还是安全的,不像这一次,她不知道那些追兵什么时候会追上来,而若是真的追上来的话,她和乔悠然两人只怕都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只是她却也知道害怕和恐慌不但帮不了她分毫,不会让她失去往日的冷静和沉着,会更加的危险!
她不由得想起两人相处的种种,他对她不求任何回报的保护,心里愈发的愧疚。玉修装死的时候,让她分清楚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而此时乔悠然奄奄一息时,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她对乔悠然的这一份感情,虽然只是亲情,可是这份亲情也同样的深入骨髓!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辜负了他的深情,爱上了另一个男子,虽然这中间夹杂着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追根究源,却又是如此;而她当初在和乔悠然划清界线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要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当她发现她爱上了另一个同样优秀的男子时,她却终是伤了他。
他为了她吃尽苦头,为了她摔下了山崖,也为了她跳进了冰河,为了她从高台与她双双坠入水中,也为了她负伤逃亡。一想起往昔的种种,她的泪水便如断线珍珠般滚落了一地。
她低低的唤道:“乔悠然,你不能死!你如果真要死了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话说的极狠,只是声音却在发颤。
乔悠然又如何会回答她。
她接着又道:“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了爱情,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却是在这个世上除了玉修之外,我第二重要的人,你不是常说,做事不用事事求第一,但求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你难道想让我痛苦一辈子!”她的话说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正在此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天边也响起了隐隐的雷声,她又接着道:“表哥,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将我你惹火了,你生气到了极致,将我独自一人丢在相府的后山上,那里虽然没有猛兽,但是却有毒蛇,那一年的夏天,知了在树上叫得厉害,可是我心里却很怕,那一天也像今天这般,晴空万里的天空却突然打了雷,我心里有些砀,才哭了一声,你便从树后现身将我带回了相府。”
一阵风吹了过来,卷起天边的乌云,在漆黑的天空中翻滚,带着点点的怒意,将身边的及人高的野草和树木吹的“哗哗”做响。
她咬了咬唇接着又道:“你今天可不能吓我,虽然我不求你能从我的背上下来告诉我你一切安好,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我找到解毒的药草!”
一声轰响的雷鸣在她的上空响起,她心里反而觉得安宁了些,在这漫天野地之间,还有风声和雷鸣与她为伴,她不会害怕,也不能害怕,她要坚强!她要乔悠然好好的活下来!
风声阵阵,雷声隆隆,她咬了咬唇,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或许前面就会有人家。像是回应她的话一般,在路的转角处,她隐隐看见前面的山脚处露出黑色的屋檐。她心里不惊欢喜异常,她低低的道:“表哥,前面就有人家了,你一定要撑住!”
当心中有了希望时,她只觉得她全身也有了气力,那双原本快迈不动的脚,也顿时满是力量,她那双晶亮的杏眸里也满是希望,而此时天已快擦黑,雨也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只要将他先安顿下来,她便能想办法救他了!
雨越来越大,狂风吹得路边的野桐树沙沙地响。舒欣上气不接下气地敲着那户人家的门,好不容易有人打着油灯开了门,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看着眼前浑身湿漉漉形如水鬼的一男一女,讶然问道:“你们是?”
“老丈,我们表兄妹去投靠远方亲戚,半路遇到了强盗,慌忙之中逃到这里来了,表哥身上被强盗砍了一刀,现在昏迷不醒,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老头子让他们进了屋,朝屋里喊道:“老婆子,煮两碗姜茶来!”
未几,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妪取了套干爽的衣服递给舒欣,说:“屋子简陋,你们今晚可能要在柴房呆一宿了。我让老头子把禾草给你们垫好,小夫妻就着过一晚。”
呃,那个,我们是表兄妹,”她的心里有几分尴尬,却又觉得有些无措,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许他们真的能成为夫妻,舒欣讪讪的笑了笑,接着又“老人家不要误会了。”
“都一样,都一样嘛。”老婆子脸上笑开了花,“不用不好意思,表兄表妹,天生一对,我和我家老头子也是表兄妹了,我们年轻的时候,我娘嫌他家穷,不让我们在一起,于是我和我家老头子就像你们今天一样私奔了,他也被我家的家丁打伤了腿,当时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我们住在这里之后,我和老头子见到你们这样的都不知道第几遭了,每次一见像你们这样的,我们都会无条件的帮忙,必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况且,你和那年轻人真是相配……”
舒欣听得那老婆子的话,不禁有些无语,这老婆子的想像力比她还 (炫)丰(书)富(网) ,只是她此刻也没有解释的心情,他们想误会便误会吧!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薄草堆上,俊秀清癯的脸上眉头轻皱,桃花眼微微的闭着,没有往日的光芒,他的脸色越多的青紫了一些。
舒欣的心里越发的担心,当下也顾不得她的头痛的是否厉害,见窗外已经有些黑了,心里更加的着急。当下从屋里取过一个斗蓬,便匆匆地走了出去,她记得来的路上见到过能替他解毒的药草。
屋外的雨小了一些,她冒着风雨总算将那解毒的药草找了过来,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再匆匆的跑回了那屋茅屋之中。
她将其中一种药草捣碎后走到乔悠然的身侧道:“表哥,你忍一下!”
说罢,将他的裤脚掀开,他受伤的地方,比起方才更加的可怕了,她咬了咬唇,将力气集中在手上,握住箭柄,用力的拔了出来。而乔悠然却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她心里不由得更惊,她知道这般拔箭是极痛的,而他却人哼了一声,就表示他中毒已深,意识已有糊涂,当下咬了咬唇,将嘴凑到他腿上的伤口处,再用力一吸,将那些黑色的毒血吸了出来,吐到旁边的那个破旧的陶罐之中,如此重复了几十次,伤口的那些血总算变成了鲜红色。
她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她的头却晕眩的厉害,她靠在柴堆上休息了一小会,觉得好一些之后,再将那捣碎的草药敷在了他的腿上,再从身上撕下一块裙摆,将那药固定在他的腿上。
忙完这些之后,已过去了药莫一个时辰,窗外的雨也停了下来,她又从老婆子那里借来了药罐,将另外几味草药放了进去,将药煎好之后,又喂乔悠然喝下,她才倚在旁边的柴堆上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听到乔悠然的轻哼之声,她心里不由得大惊,伸手一碰他的额头,只觉得烫的吓人,他的身子在打着哆嗦。
她心里不由得一惊,知道他此时发烧凶险异常,这一夜他若是撑不过去的话,只怕就再也醒不过来。而她的手边又没有可以退烧的药草,她咬了咬牙,在屋子里找到火折子,取过一个破旧的盆,就地取柴将火点了起来,柴房里顿时一片温暖,乔悠然总算好了一些。
她轻轻的拉过他的手道:“表哥,你一定要撑住!我在这个世上都没有什么亲人,玉修以后若是欺负我了,我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他以后若是欺负我,你还要保护我的,对不对?”
只是她原本病还未大好,身体虚弱,今日里体力又消耗过多,折腾了一天,她只觉得累到了极致,趴在柴堆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一缕晨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暖暖的照在两人的身上,乔修然的高烧终是退了,这一觉醒来,只觉得全身上下轻松了许多,见得身周的环境,不由得微微一怔,待看到躺在他身侧的舒欣时,他微微一怔,昨日的情景也浮现在眼前。
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长发,心里升起了别样的情愫,心底也泛起了点点苦意,她极难得如此安静的躺在他的身侧,如果不是他中毒,她只怕是永远也不会这般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饶是如此,他的心里却也升上了一抹淡淡的幸福,到得此刻,他终是知道在她的心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着他,只是这种关心无关爱情。
她睡着的样子极美,安然而恬静,小巧的鼻子微微翘着,小嘴微微嘟着,只是她的脸色却显得微微有些苍白,她睡着的样子没有往日的张扬和俏皮,却有着另一番神韵,可是眉宇间还挂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她眉宇间的那的一抹愁绪是因为他,他倒宁愿自己伤的再重一些,被她照顾实在是一件幸福至极的事情。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听得他的叹息,一骨碌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却见得他对着她笑,那浅浅淡淡的笑容让她觉得安心至极,却又想起昨日的种种,她的眼眶微微一红,却扑进了他的怀里道:“你以后不准再吓我,也不准再说像昨日那样的话,我虽然怕死,却更怕你死!”
她的举动,让他微微一呆,时光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半年前两人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他轻轻的抚过她的背道:“你不说,玉修欺负你时,你还要我保护你吗?我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他顿了顿接着又道:“我倒希望玉修那个笨蛋,一下子把你气跑了,你就能回到我的身边来了!”说罢,他又轻声笑了起来。
舒欣嘻嘻一笑道:“那你就慢慢等着吧,如果他哪天真的不要我了,我再跟你私奔!”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一种叫做亲情的温暖暖遍了两个人的心。两人都知道,这番一笑,便是将两人以前所有的心绪全部放下,他们之间的那种感情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纯粹而美好,只是这一次少了以前的那份朦胧的爱情,有的只有清如明月、暖如春风、淡如清茶的亲情。
舒欣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的叫了一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给你们送早点来了!”
她从他的怀里爬起来便欲去开门,却没有看到她的裙摆挂在了柴堆之上,此时她一走,裙子一绊,她的身体便直直的往下倒去,乔悠然见她要摔倒,忙起身去扶,却忘了他的腿上有伤,这番一用力,他只觉得腿上一股剧痛传来腿一软,反而在舒欣之前躺在了地上,他一摔倒,舒欣也压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的衣裳由得昨天被雨淋湿,老头只随意的替他换上了衣裳,这番一扯动,他的衣襟大开。而柴门此时也大开。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两张满是皱纹的吃惊的老脸就这样冒了出来。
“你、你们……”老婆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你们继续……”老头子放下手中的两碗清粥拉了老婆子就要走,还不忘回头说一句:“小伙子,腿伤才刚好,又饿了一整晚,不要太激烈了;最好先吃点东西,不然那个啥的时候,胃抽筋了就不好……老婆子,叫你别看你还看什么呢!”
“那啥,老头子,那姿势好像我们以前没试过……”
“谁说的,老头子我以前铁定比这小伙厉害,你人老记性也坏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老头子还不忘帮两人把门带上。
舒欣听得他们的对话,她彻底的石化,原来古人不但八卦,还想像力 (炫)丰(书)富(网) 异常,她的身下传来乔悠然的声音:“表妹,你还想压我多久,莫不是真的想和我做刚才两个老人家所说之事?”他的声音有些带着点戏谑。
舒欣微微一怔,低头一看,却见他的衣裳经过一翻折腾,已被她扯得大开,露出了洁白如玉的胸膛,而她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