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鸾凤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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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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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主动向楮云澜坦承,求得从轻发落。不过在此之前,如何促成两国的联姻,却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流光问萧彧:“怎么才能说服陛下同意联姻?”

萧彧犹豫了一下,“事到如今,只能博上一博。你进宫面圣,将二公子所为和盘托出,乘着边关战讯尚未到达陛下手中,与陛下请罪。那些粮食已经到了边关,只要好粮用尽,大易必败无疑。”

流光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如果陛下不想再丢周山和齐山,自然会考虑联姻之事,倘若赌错了……大不了,她陪着郁渐一同赴死!

“如果可以,你最好能与宁熹取得联系。”萧彧见她懂了,又补充道。

郁渐既然已经买通了西凃国朝中官员,而宁熹亦回到了西凃,按宁熹这个人的性格来说,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单凭昨夜那个萧力就可推算出宁熹的势力有多大,他的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皇宫,就此一项就不可小觑!倘若宁熹愿意联姻,有他在西凃推波助澜,停战之事,才能更有把握。

“我明白,我这就去。”流光想起宁熹走之前的嘱咐,他说如果有事找他,便让她在寻一个叫做萧力的侍卫。

“长姊,你的身子还不好。”迎向郁渐担忧的神情,流光越加坚定了要救下他命的决心,柔和地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悉嬅阁。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请罪

不多时,流光捏着一本暗红折子回来。心情十分沉重。

不由得暗暗埋怨,若是知晓宁熹早有此意,她何苦在为他的离去悲痛欲绝之时,被郁渐给缠上,而郁渐亦不会为促成她和宁熹犯下如此滔天大错!

“回来了?”萧彧起身相迎。

流光是去找那名名为萧力的侍卫,他猜到了,那夜见他身手、气度俱不凡,就知此人必定不可小觑。

“嗯。”流光微微喘息了一下,将手中折子递给萧彧。展开一阅,萧彧亦是一阵惊异。

这本奏折,是萧力给流光的。宁熹走之前交代萧力,如果流光来找他,便将这本奏折交予流光。

这是一本请婚的奏折,是宁熹用流光的笔迹书写的,折子里详细阐述了大易和西凃交战以来,边关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的悲惨情景,并指出战事持续对大易经济和政局的影响,用流光的口吻自请与西凃国联姻以恢复两国和平。

宁熹竟然在四个月之前,已然料定今日的情形!

看完折子,萧彧眼底尽是惊叹,折子一合。问流光:“你打算何时入宫面圣?”

“越快越好。”流光瞥了一眼身旁的郁渐,说道:“我们必须赶在楮亭襄之前向陛下请罪。再拖下去,就瞒不住了。”

萧彧点点头,“你今夜就进宫罢。”

郁渐一听,当即反对,“长姊的身子……”

流光一摆手,截断了郁渐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夜才是最好的时机。”萧彧是要她打悲情牌,昨夜中毒之事刚过,她这个时候进宫给郁渐求情,想必楮云澜才会有所顾虑。

“我随你一道去罢。”祁珩一直沉稳地立在一旁,此时他们有了定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陪流光一道进宫,兴许能助流光一臂之力,再且,她的身体如今尚弱,他也确实不放心。

“好。”应下祁珩之后,两人便在深夜里一同进了宫。

乾德宫中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们应旨退避,流光和祁珩端跪于大殿之上,自月余前郁氏接下旨意从各地粮仓中抽调三十万石粮食说起,将郁渐用次等粮食和受潮发霉的粮食充当军粮的事一一坦承。只不过,流光隐下了郁渐是故意为之,把责任都推到了逃得不见踪影的管事林行坦身上,而郁渐并不知晓粮食有问题。只是奉旨办事。

说完,她便气喘吁吁地歪在祁珩肩头。

看着跪于殿上的两人,楮云澜的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这下面的一双男女,楮云澜打心底有着深深愧疚。一个幼年丧失双亲,一个自襁褓中就离开了父母,若不是祁珩坚持不认他这个父皇,他倒是愿意撮合他们俩人。

“起来说话吧。”沉默了许久之后,楮云澜考虑到流光的身体不好,经不得久跪,遂以缓和了面部表情,召他们起身。

“卿云自知愧对陛下的恩宠,郁氏族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已是无颜面见陛下,请陛下下旨赐罪,卿云身为郁氏一员,愿一力承担!”语毕,流光磕了一个响头,匐在地上的身子微微有些摇晃。

连日来,楮云澜一直为边关战事忧心,如今知晓已是大败在即,一反平日的焦躁。竟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楮亭襄自边关发来的战讯,在流光进宫前一刻他已经知道了,她是为何而来,他明白得很。当年为郁氏继承人的纷争,让郁荇凰夫妇愤然离京,续尔遇难,他的内心不可谓不愧疚。但他是帝王,他有他肩负的责任,郁氏坐大,必须要防,如果不能把郁氏牢牢掌控在手,他这个皇位坐得如坐针毡。不是他不信任至交好友,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惧怕,倘若当初郁氏扶持的是他的皇兄,今日的他,只怕已是乱臣贼子,马革裹尸。

“郁渐之罪,等过了初三上朝之时再议,你的身子不好,别跪了,都起来吧。”他得好好想想,这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陛下,卿云身为郁氏长房嫡女,弟之过,是为不教之责,卿云恳请陛下赐罪责罚。”流光撑着又磕了一个响头。她不能让楮云澜拖到初三上朝让群臣相议,那样,郁渐哪里还能保住小命!

流光的违拗让楮云澜有些窝火,他按捺住火气。问道:“你可知道,他犯下的罪行足可诛灭九族?!”

“卿云知道。”流光轻轻一点头,接着说道:“如此滔天大罪,卿云不敢求陛下网开一面。卿云只求陛下看在亡父亡母的面上,留卿云和幼弟一个全尸!”她是豁出去了,郁氏怎么样她不在乎,如果楮云澜不能从轻发落,她就和郁渐一块儿去死!反正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一回有郁渐携手共赴,也算是值了。

“你以为朕不敢?”楮云澜气得从龙座上站起,怒意丛生,他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一应吃穿住行,全都是按照公主的规制,就是她那一府的男宠,他也由着她睁一眼闭一眼,她还想怎样!

“咳咳!”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流光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祁珩自一旁伸出手相扶,流光回以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向楮云澜说道:“卿云感激陛下一向的维护,郁渐之罪,卿云有不可推卸之责,如今。卿云只求一死,向陛下谢罪,但求陛下放过幼弟及无辜族人!”说罢,流光攒足了一身力气,一头往龙座下的台阶撞去。

祁珩惊得赶紧一拦,楮云澜亦是骇了一跳,没想她当着他的面就要自尽,“快拦下她!”一句话刚出口,看着祁珩怀中安然的流光,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

祁珩紧张地抱着一时激动已然昏厥的流光检查她是否受伤。刚才那一刻真是好险,若非他时刻以她的安危为己任,数年来已成一种习惯,只要再慢上一丁点儿,她就真能撞上去!流光悄悄地用祁珩双腿挡住的那只手揪了一下他,暗暗提醒他不要着急。祁珩被她揪了一下,反应过来,将她放下,跪拜于地,恳求道:“请父皇从轻发落郁二公子。”

“你……”楮云澜忽地有些怅然,这是祁珩第一次称呼他为父皇,他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了他叫他父皇的一天。他以为,以祁珩的性子,他永远也不听不到他这一声“父皇”了,却不想今日为了一个女人,他终于叫出了口!

看着从襁褓中就离开皇宫的儿子,昏厥在地的流光,楮云澜长长地一声叹息,坐回龙座,摆了摆手,“你扶她起来吧,再让太医来看看,郁氏的事,朕自有主意,也罢,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朕留他一命就是。”

“谢父皇。”祁珩拜谢之后,赶忙将流光抱起,又呼喊人去叫太医来。流光身子羸弱是事实,昏厥却是假装的,哪儿能真让太医来看诊?此时幽幽地转醒,祁珩连忙安慰道:“陛下答应从轻发落二公子,你放心吧,太医马上就来,再撑一会儿就好。”

流光撑着又要叩拜谢恩,楮云澜看着她那一张酷似莫殇的容颜。一摆手,“别谢恩了,你自个儿的身子要紧,这才解了毒多久?呆会儿太医来看过之后,你就在宫中歇一晚别回去了。”

她中毒之事,楮云澜不是没有怀疑,兰淑妃查出来的结果让人不置一词,漏洞百出。一个宫女,在宫中受主子欺凌,那是家常便饭,被责骂一顿就起了毒杀之心,太过令人费解,偏偏这个宫女又自尽了,再也问不出事情的始末,他也不好在一宫的人面前扫了兰淑妃的颜面,她好歹跟了他二十多年,如此,流光既然已经安然无恙,也就摁下胸中疑虑,结了案。

“是。”流光得了楮云澜的应允,终究是放了心,此时疲惫袭来,她在祁珩的怀中安心地闭了眼,不过一小会儿就陷入了沉睡。不多时,太医院的太医赶来,为沉睡中的流光切脉看诊之后,开了方子,祁珩便抱着她回临华宫。

出乾德大殿之时,楮云澜的问话从祁珩身后传来,“父皇再问你一次,你甘心放她嫁给别人 ?'炫书…3uww'”

“她愿意就好。”祁珩步伐一顿,随之继续前行。

正月初四,恢复早朝。

随着郑内监尖嗓子“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一声喊,两张奏折摆在了楮云澜的龙案之前。其中一本为卿云郡主上奏,自请远嫁西凃国,促成两国联姻,以期求得两国和平,百姓安乐。另一本,是来自西凃国三皇子宁熹,请婚于大易国卿云郡主。让人颇为惊讶的是,这本奏折,是宁熹四个月前书写,通过左相侯清源呈递的。而与此同时,自西凃国传来消息,西凃朝中也欲以与大易联姻恢复两国和平。

打了败仗,用和亲求停战这是国与国之间一贯的伎俩,但是大易国与西凃国的战事,西凃国却占上风,胜者求和,这让朝中众人颇费思量。不过,考虑到大易已失邛南和贺鸣二县,因战略地势居于下风,若是持续打下去,齐山、周山必丢无疑,一半以上的朝臣仍是投了同意票,赞成两国联姻。如此,大易国卿云郡主郁流光与西凃国三皇子宁熹的婚事,也就大致落了锤。

散朝之后,就在大家要前往郡主府道贺之时,宫中传来另一则消息,郁氏二公子郁渐为不知名的原因被陛下拘押起来,让道贺之人纷纷停住了脚步,也让本就怪异的朝局更显扑朔迷离。众人纷纷猜测郁二公子是为何故被羁押,偏偏陛下那壁墙一点儿风都不透,好奇归好奇,大伙儿摸着鼻子各自回府,以免一个不慎惹怒了陛下,被无故牵连。

郁渐被押走的时候,流光准备了好些东西给他带上。换洗的衣衫、被絮、茶点、盥洗之物,生怕郁渐在牢中冻着了或是饿着了。郁渐抱着一大包流光给他备下的东西,感动地想哭,“长姊,渐儿对不起你。”

“说什么傻话呢!”流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嗔道:“你不会有事的,过几**没放出去的话,我再求了陛下去看你。你自个儿小心一些,也注意些身子,可不要生病了,我听说牢里面请大夫可不方便。若是有什么需要,便支个人回来说一声,我给你送去就是。”

她说得郁渐好像不是去坐牢,就像换个地方住似的,让一旁来拘郁渐的禁卫颇有点儿犹疑,陛下该不会真是请郁二公子去宫里小住吧……

“渐儿知道,长姊不要担心。”说完,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流光,戴着枷锁镣铐,随宫中禁卫离去。

送走了郁渐,流光松了一口气。郁渐犯下的罪责太大,陛下不可能放任他在郡主府里一如既往的不闻不问,羁押他,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倒不担心楮云澜出尔反尔,她和宁熹的婚事差不多就算定下了,接下来就是两国停战协议的协商,等商定之后,就该操办他们的婚事了。如果楮云澜反口要杀郁渐,她就不嫁了!无论如何,郁渐的命她一定要保,不然,她会一辈子不安于怀的。

“咱们回去吧。”祁珩说道。今儿的风有些大,她的身子不能久站在冷风之中。

“嗯。”流光回转过身子,随祁珩往府里走,走着走着,忽地顿住脚步,转身答谢道:“多谢了你,要不是你,劝说陛下从轻发落可不容易。”祁珩一直不愿回宫,为了她,软下来叫一句“父皇”,在他来说,已是不容易了。在他的理念之中,楮云澜是他的父亲,他认,但他不是他的父皇,他也不是皇子,他就是留缇老人的弟子,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客气什么。”祁珩爽朗地笑了一下。能助她一臂之力,这一服软,倒是值得的,他并不是转不过弯的人,而且,还真是她在殿上那一掐,才让他反应过来。她这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假意自尽的把戏都敢玩,要是他慢上一步,她可就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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