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听到这句话差点吐血爆粗口,但看到傅文佩眉眼弯弯的笑意,她硬生生又给憋回去了,就让傅文佩一直误会那些人是她的亲人好了。不过蒋世雄难道就不怕傅家人真的找来?
在傅文佩这句话的攻击下,依萍只说了几句话就词穷了,之后相对无言,最后依萍总结发言,“妈。快睡觉吧,明天做最漂亮的新娘。”傅文佩终于光明正大的披上了婚纱,穿上了大红嫁衣,不再是什么都不是的骑马装。
天蒙蒙亮的时候,依萍的门就被拍的啪啪响,依萍穿着睡衣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就被人一把拽住,摁在墙上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耳边传来喘息声,“可想死我了。”
依萍脸红红地推开某人,娇嗔地瞪了莫泽晖一眼,整理了一下被拉开的衣襟,回到屋里,就看到傅文佩已经进了浴室,洗澡穿衣去了。依萍双手不断蹭着脸颊,企图让红晕退下去,这个时候方瑜走了进来。
“我原以为你们还没醒呢?”方瑜手捧着婚纱,微微有些羡慕。依萍握住她的手,给她无限的力量。
民国的婚礼已经有了现代婚礼的雏形了,都是穿着婚纱到教堂去宣誓结婚,只是依萍有一个疑问,不信主的各位,在教堂结婚后主保不保佑这个问题,当然这个疑问也只能烂在心中没有人可以回答。
“陆依萍,记得以后我是你哥哥,妹妹要听哥哥的话。”蒋少勋走到依萍面前,拽拽地说。莫泽晖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好友,觉得他这属于没事找揍。依萍注视着傅文佩甜蜜的笑容,懒得理这个自鸣得意的家伙,可惜你不理人家,人家偏偏来理你,“快,叫一声哥。”
依萍绝地反击,拉过方瑜的手,温柔耐心地说:“方瑜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我给你介绍几个,找男人自然要多多益善,才能挑出好的。”依萍一句话让某人暴跳如雷,他也顾不上来出言讥讽依萍,直接拽着方瑜往另外一边走。依萍见他走远,恨恨地说道,“我让你跟我作对。”心里开始琢磨该给方瑜推荐哪位,见的人多了,或许方瑜就会转变方向。
忽然依萍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四肢百骸,她机械地回头,正看到莫泽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搂过依萍的腰,毛骨悚然地笑问:“男人,多多益善?”依萍本能地猛摇头 ,隐隐有把头摇下来的趋势,可惜这些表面功夫并没有让莫泽晖满意,“今天我让你看看男人是不是多多益善比较好。”
依萍欲哭无泪地站在那里,听着莫泽晖重复自己说得那两个词,尤其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差点让依萍跌坐在地上,呜呜呜,她错了,她不该这么口无遮拦,有后悔药可以吃么。
再次见到陆梦萍的时候,依萍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刚刚16岁的女生,痴痴地坐在轮椅上,紧紧拽住阿彪的手,不肯松开。依萍尝试地问:“梦萍?”陆梦萍像是没有听到依萍的话一般,还是木然地坐在那里,不放开阿彪的手。依萍想到医生说的,梦萍是因为受到过多刺激才精神恍惚的,她叹了口气,对阿彪说,“把她放开吧。”阿彪是莫泽晖的贴身手下,不能为了一个梦萍就让莫泽晖少了左右手。
不知道是哪句话引发了梦萍的□情绪,她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又因为疼痛跌坐回去,用手指着依萍大声地指责:“你凭什么管我的事,你凭什么要让他走,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就是看我不顺眼。”她情绪激动,但手还是紧紧攥住阿彪的手,好像落水的人死命地抓住浮木一样。
依萍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她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让一个小姑娘把自己气迷糊了,平静了一下,依萍冷笑道:“既然我不管你的事,那好吧,我不管。”说完一扬下巴,对阿彪说,“阿彪,我们走,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是。”阿彪面无表情地一掐梦萍的手腕,梦萍就因疼痛放开了手,他跟着依萍走出去,不理会后面哭叫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是陆家差不多全完了,后面开始收线,偶也是
、莫名惊讶
依萍从医院走出来,对阿彪吩咐道:“你找人仔细看着梦萍,不要让她出事就好。”她也就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以后她就管不着了。忽然,依萍似乎想到什么事情,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对和她一起停下的男人问:“阿彪你多大了?”
阿彪不明白依萍这句神来之句是用意,但还是老实地回答:“小姐,我转年三十了。”
“三十?这么大了啊?”依萍连续两个惊讶的语句让阿彪更加摸不到头脑,不过他也不需要费心猜,依萍马上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你怎么不结婚呢,是不是阿泽不允许?”这也太不人道了,为了自己的事业,就这么毁了一个男人的幸福,依萍忿忿然,决定回去就去替阿彪讨回公道、争取权利。
阿彪没想到依萍是想起了这个问题,他赶忙摆手摇头,生怕动作晚了依萍真跟莫泽晖说,以莫泽晖对依萍的宠溺程度,或许他不久就会被盲婚哑嫁,有一段不正常的婚姻,“小姐,我还不想结婚,而且我在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阿彪以为抬出一个莫须有的情人就能打消依萍的念头,却不想适得其反。
“那你怎么还不结婚?”女人不是更在意那张纸么?依萍坐上车,决定细细盘问阿彪,她难道有闲心关心别人,正是三分热度的时候。
阿彪没料到最后自己挣扎许久也不能幸免,他赶紧继续补充:“小姐,我和她说好了,你不用担心,若是您心疼属下,就请让莫少放我假吧。”他已经很久没放假了。依萍听人家都说好了,很失望地点点头,她还打算做媒人呢。
傅文佩结婚后的小生活过得滋润。而他们的婚礼之后也到了年关,这段日子莫泽晖早出晚归的,依萍心疼自己男人,坚决要回公司上班,莫泽晖拗不过她,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但还是说要她注意身体之类的,依萍懵懂得很,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年底是公司大清帐的繁忙期,自从依萍来了之后,莫泽晖更是把公司当家,以前还知道十二点之前回家,现在只要依萍不去叫,他基本上能把吃住都在公司里完成。
这天,公司迎来了一个美国人,作为做贸易的公司,有几个外国人到访,到是没有什么稀奇,依萍稀奇的是这个外国人有一种黑暗的气质在里头,尽管隐藏不错,但还是被敏锐的依萍捕捉到了。此时的依萍才开始怀疑这个贸易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是依萍事后旁敲侧击地询问,莫泽晖都没有多说,但依萍或多或少已经猜到了一些。
将要过年的气氛还是被前方的战争消息遮盖上了一层透明的不安的薄雾,依萍知道三七年快到了,因此依萍无心深究莫泽晖的事情,她懊恼自己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不知现在准备逃难还来不来得及。但莫泽晖似是根本不在意前方的战况,一心一意地准备新年的到来,甚至在过年前半个月,带着依萍定制了两身漂亮的旗袍。
坐在一家法式餐厅的窗前,依萍有些幸福地笑着说:“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约会。”说来她因为陆家的事情都把享受恋爱的过程给抛的一丝不剩,又想到过完年就要筹备的婚礼,依萍突然有了一种逃婚的冲动。
莫泽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失职,歉意地看了依萍一眼,转换话题:“那为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而举杯。”他实际上在思考最近的行程,看能不能挪出时间来,总不能在结婚之前只有这么一次正式约会吧。
依萍举着红酒杯,嘴轻轻抿了一口,正抬眼准备和莫泽晖说点什么,就看到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依萍先是小嘴微张,接着嘴巴张的大了一倍,她还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时刻注意依萍的莫泽晖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奇怪地瞅了依萍一眼,顺着依萍的视线看去,也怔住了。
两个男人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若只是这样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还不至于这样,震惊的重点是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依萍也认识,而且算得上很熟,“我是不是看错了?”依萍又揉了揉眼睛,问对面的莫泽晖。
莫泽晖摇了摇头,大概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够正确,又解释说:“是陆尔豪,他怎么这样了?”莫泽晖不知怎么的福至心灵,有了一个好主意,但他的表情只是一动,之后就再也没有痕迹。
“堕落啊。”依萍的总结。
莫泽晖不想依萍的全部心思都在别处,正好服务员上菜,他赶忙介绍:“这道菜是这家的招牌菜,你吃一吃试试看。”边说边夹了一筷子给依萍,伸手示意她尝一尝。
依萍也收回心神,不再为不相干的人伤神,夹起碟子中的菜,眼睛一眯,露出享受般迷人的笑容,“不错,很好吃。”两人你为我夹一筷子,我为你吃一口,转瞬就把陆尔豪这一茬给忘了。
晚上8点当车停在大上海门口的时候,依萍瞠目结舌地指着某人,惊奇地问:“约会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谁家男女约会来歌舞厅的,也不对,来歌舞厅约会的通常不是什么好鸟。
莫泽晖率先下车,拉着依萍出来,“我们就是在这里定情的,当然要回到这里。”依萍听得全身抽抽,我才没在这里定情了,再说那时候根本就是你强逼的。依萍一直走进大上海坐在大上海的沙发上还一直碎碎念,“依萍,我邀你跳一曲,如何?”
依萍暂时卡机的大脑,机械地把手放在那张大手上,站起来与爱人一起滑向舞池。依萍在莫泽晖缠绵的盯视下,脸颊带着红晕回过神,她羞涩地左顾右盼,无意中瞄向舞台,竟发现正唱得欢快的女人就是失踪了很久的玉芹,瞅了一眼玉芹的肚子,依萍心中有数,自从陆家遭劫,玉芹和她母亲的踪迹就如泥牛入海,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没想到事隔半年,她又出来重新唱歌了。
由于依萍太过关注舞台,致使她没有跟上莫泽晖的舞步,不仅一只脚被莫泽晖的脚踩到,另一只脚还踏空,扭到了。
“你想什么呢,魂都飘没了。”莫泽晖先是斥责了一下依萍的不专心,接着又心疼地把依萍扶到舞池外,小心的问:“脚疼不疼?”说着蹲下身,要去查看依萍的两只脚。
依萍赶忙把莫泽晖拽起来,他的腿不能蹲下,蹲下就一阵难忍的刺痛,所以依萍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搀着他,“你快起来,我的脚不是很疼。”看莫泽晖不相信,她又心虚地强调了一点,“就是有一点点疼。”
莫泽晖一听更加心痛,赶忙扶着她往座位上走去,突然依萍停在了原地不动了,他又沿着依萍头扭到的方向望去,竟看到白天看到的陆尔豪又亲密的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亲吻,抚摸,这些都是小意思。莫泽晖反应迅速,用手掌直接挡住了依萍的眼睛,这么脏的东西,依萍是不应该看到的。
莫泽晖招手让一直想上前的阿彪过来,挡在依萍的另一边,扶着依萍就往座位上走。依萍一直处于呆滞状态,莫泽晖很顺利地就把依萍带走了。
回到家,依萍还处于游离状态,她握着莫泽晖的手,不甘心地询问:“刚才我是看错了吧。”一个正常的男人居然变得不正常了,这个世界毁三观了。
莫泽晖拍了拍还处于震惊状的依萍,给与她无声的安慰。
这一段小插曲没有打扰他们多少,过年的喜悦就赶走了以前种种的不愉快。依萍没有和蒋家一起过年,而是呆在莫家与莫泽晖守在一起。两人的新年算不上热闹,却又温馨幸福,依萍望着窗外的烟火,小口喝着茶,一派悠闲宁静。
就在这个时刻,莫泽晖把一份文件摊在了依萍面前,他说:“你或许很乐意知道这个消息。”依萍放下茶杯,疑惑地看了莫泽晖一眼,拿起文件翻看起来。这里面第一个印上的人名是王雪琴。依萍赶忙低头仔细浏览。
上面说王雪琴的姘头魏光雄,因走私等罪名在重庆被捕,而王雪琴在逃。目前行踪不明。
依萍好奇地问:“魏光雄那么快落网了,是不是有人作套啊?”要知道魏光雄也是干惯了这些的,能和王雪琴一路从东北逃到上海,就能推断出这个男人也是有些本事的,若不是别人设陷阱抓他,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抓住。
莫泽晖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笑得很无辜:“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神通广大,但魏光雄确实已经被捕是事实,至于王雪琴嘛,多半是逃回来了。”然后莫泽晖示意依萍继续往下看。
依萍心里更是疑惑正要依莫泽晖的意思往下看,电话刺耳的铃声震动了两人的耳膜,依萍离电话很近,她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蒋少勋的声音嚷嚷着:“你们快过来,佩姨晕倒了。”佩姨就是傅文佩。依萍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也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一点一点的收线鸟,至于陆尔豪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捏,下一章揭晓PS:今天差点被真的关进小黑屋,因为电脑黑屏了,呜呜呜,差一点,我就要重装系统了,在文文下面祈祷,不要在这样了,伤不起啊
、新年初惊喜
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