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让你明日入宫,给四阿哥当伴读。”这一殊荣本来让年父很高兴的,但是瞥了一眼儿子写的字后,才晴不久的脸又黑了一半,他一巴掌打在年羹尧的小脑袋上,气道:“你看看你,这是字么?整个鬼画符,平日让你乖乖在书房习字读书,非要偷跑出去挥刀舞棒,你怎么就不能照你大哥学学……”
年父后面的话,年羹尧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脑海里不断回响那句‘给四阿哥当伴读’。这意味着历史在前行,而他和雍正不得不说四十几年即将开始。
他都还没想好怎么逃脱命运,命运便已经要将他断送?他觉得自己就像走进茅房的小鸡——离‘屎’不远了。
他本来想以后能离胤禛多远就离多远,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吃饱了撑的硬往人家枪口上撞,于是,撞死也只能活该。
想到今天自己抱着胤禛要搞BL的情景,年羹尧在心里流着泪咬着手帕,忍痛抽了自己几个耳光。苍天啊,大地啊,不带这么耍人的。
隔日,年羹尧还是乖乖随年父进宫了。既然他都已经为未来开了头,只能硬着脖子走下去了。
进了宫门,年父怕儿子在书房惹事,拉着睡眼惺惺的年羹尧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嘱。
年羹尧昂着小脑袋,两眼迷离,大清早被人抓起床,他是憋屈的,他是不甘的,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和往日一样多睡会懒觉……可是,因为某人缺伴读,懒觉将和他永别,替代它的是那个他无比厌恶的多毛大笔。
他妹的,这是多么影响成长的事实啊啊啊啊啊啊!!!
“……在书房要听老师的话,好好读书,皇宫不比家里,你不可到处惹事生非。还有,四阿哥是主子,你万不可和他没大没小,更不能和他置气……”
年父如老妈子一般唠叨个没完,年羹尧迎着自家阿玛喋喋不休的喷壶,不可避免的洗了第二次脸,他心想:莫非阿玛也是卖喷壶的?
长篇大论过后,年父终于去上早朝,年羹尧被太监带去书房。
皇宫很气派,布局和北京故宫博物院一模一样。沿中柱线一串高大殿堂四周配以各处殿室,一模一样的红墙黄瓦,一模一样的金砖白玉栏杆。还有那望不到边际的幽幽走廊,置身其中,让人有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错觉。
当然了,年羹尧没有这种错觉,他正哈欠连连的想着如何在书房偷睡不被人发现。
才过了拱门,就看见前方有两个八九岁的孩子同路而行,其中一个较小的孩子穿着明黄色的袍子,同色
3、太子吃醋 。。。
的金丝盘扣,袍子下摆是金丝滚边的祥云纹路,这身装扮,无需疑问,年羹尧便知道是太子殿下了。
另外一个年岁大些的,应是大阿哥了。
年羹尧确定两人身份,便自动放慢了速度,这个皇宫难缠的人物太多,惹上未来的冷面雍正帝已经够他受的了,他可不想再多给自己找麻烦,自虐什么的不是他的强项啊。
“……对了,昨日我走后,你和三弟较棋几局?”大阿哥像是突然想起,便问了起来。
太子答:“三局。”
大阿哥又问:“胜负如何?”
太子撇撇嘴,才说:“第一局我不曾赢。第二局他不曾赢。”
大阿哥像是有些惊讶,忙问:“那第三局呢?”
太子还没搭腔,年羹尧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想起前世看的明·冯梦龙《笑府》里有则笑话,说有个人喜欢下棋,自以为下得好,很自负。有一次他与人较量,连输三局。
后来有人问他:“前天你与某人较棋几局?”他说:“三局。”那人又问:“胜负如何?”他说:“第一局我不曾赢;
第二局他不曾赢;第三局我要和,他不肯,罢了。”
年羹尧想着这则笑话,再想着刚才太子的回答,没忍住,笑喷了。
二人没想到身后有人,豁然回头,便见一身着小红袍子的娃娃跟在其后,此时他正惊慌的捂嘴不让笑声渗出。
太子眉头轻皱,他觉得此孩子很无礼。“你笑什么?”
年羹尧看看太子的表情,决定还是不说的好,“没笑什么。”
“你笑什么?”太子很坚持,眼神更是不自觉威严起来。
年羹尧被太子的冷眼盯的心里毛毛的,他觉得他若不说,这人会在自己身上盯几个洞出来,然后将他挂起来示众。
权衡了一下大致局势,年羹尧选择用很不确定的口吻,且征询般的问法来回答他:“第三局你要合,他不肯,对不对?”
太子挑起自己细长的丹凤眼,淡淡的扫了年羹尧两眼,直扫的某人腿抖想落跑,他才缓缓说道:“第三局,我赢了。”
强压下落跑的冲动,年羹尧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番自己,想他前世今生的岁数加起来都够当人家爹了,然而在这个皇宫却屡屡被小孩子的气场压倒,情何以堪啊。
大阿哥听出话里有讽刺的意思,怒目瞪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四弟的伴读年羹尧。”未等年羹尧说话,太子已经很肯定的答道。
年羹尧一怔,他什么时候又惹了这号人物么?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便又听太子状似无意的说:“顾师傅今日要准备教程,要四弟明日入书房,大哥给四弟准备的砚台
3、太子吃醋 。。。
只能等明日给他了。”
年羹尧瞬间回神,胤禛明日才入书房,那他身为伴读今日是不是就不用去书房了?
年羹尧有些不确定,想问清楚,却又没胆子问。这时,大阿哥奇怪的问:“阿玛不是说四弟今日入书房么?”
太子斜视了一眼伸头等答案年羹尧,边走边道:“临时决定的,我也是早上去给皇阿玛请安才知晓的。”
听了这话,年羹尧心里顿时像开了花,撒腿就往回走,准备睡个回笼觉。
才到书房门口,大阿哥便看见已经规规矩矩坐在位子上的胤禛,他吃惊的看向一点不意外的太子,问:“四弟不是明日入书房么?”
太子耸耸肩,“是明日啊,阿玛许了顾师傅明日带四弟入书房,可是四弟不依,阿玛没办法,就让他带着伴读先旁听一日,明日正式入学。”
大阿哥想到刚才屁颠屁颠跑走的小家伙,嘴角一阵抽缩,他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
太子撇嘴,冷哼一声:“爷是故意的。”
大阿哥嘴角抽的更厉害了,他问:“这是为什么?”
“谁让四弟昨日拉着爷说了年羹尧半个时辰,爷让阿玛许他入书房都没听他提半句。”太子一想到昨日胤禛拉着他说年羹尧多有趣的小脸,心里没来由的气愤,那感觉就像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一般,非常的不是滋味。
大阿哥听完,直扶额,万分同情某个不知不觉得罪人的家伙,真是可怜的紧啊。
而年羹尧,真真应验了那句,躺着也中枪,冤的和窦娥有的一拼。
作者有话要说:看图,哈哈哈哈。。。
吾觉得自己和年糕一样悲剧,我要把我的悲剧全给年糕,吼吼。。
年糕年糕我爱你,吼吼吼吼。。。
4
4、入了书房 。。。
4
第二日,年羹尧顶着一双熊猫眼早早出现在书房,神情委屈至极。
其实也怪不得他露出这表情,任谁因被人糊弄而导致罚抄一百遍三字经,都会如此。更何况为抄这一百遍三字经,整整一夜没合眼,怎不让人委屈。
“年羹尧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哈欠连连的打了个千,年羹尧晃着昏昏欲睡的脑袋,整个人显得异常瞌睡,像是随时都能合眼睡去。
因为还不到授课时间,书房只有提前来报到的胤禛。此时,他小小的身板端正的坐在座位上,听见声音,眼皮都没抬,只是慢慢的整理着砚台和毛笔。
是的,他在生气,当曾经满心期待被一盆冷水泼灭,任谁都会生气。
其实胤禛也没有那么小气,昨日本来就不是正式入书房,年羹尧这个伴读没来陪读也没有什么。但是后来二哥却对他说:“四弟,刚刚看见你那个伴读还没到书房就跑走了,像是及不愿当你伴读的样子。我想,他是不会来了。”
胤禛听完,白玉般的小脸黑了一半,他默默收回一直望向门口的目光,心里恨不得戳死某个敢不想当他伴读的家伙。想他堂堂大清皇四子,只有他嫌弃别人的,哪轮到别人嫌弃他,这小小的年羹尧敢对他叫板,真真是气煞人也。
基于这个狗血的误会,便有了今日胤禛对某人的视而不见。
年羹尧本就觉得委屈,又见胤禛不理他,险些当场泪奔。阿哥什么的,纯粹是欺负人的存在,真他苍天的讨厌啊。
默默坐到专属伴读的位子上,年羹尧时不时抬头看看前面坐着的小小身影,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自己是那里遭他惹他了?因为他,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屁都没说什么,他还摆着阿哥架子给脸色看,太过分了。
两人相对无言前后坐着,各自耍着小性子。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和两个阿哥并肩走了进来。
太子敏锐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他看了看闷不吭声的四弟,又望了望怒目瞪着四弟脊背的年羹尧,不厚道的笑了。
大阿哥也看出来,深知个中原因的他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不便多说什么。
“三弟,四弟才入书房,很多不懂,你离他座位进些,要多帮帮他。”最后,大阿哥看着新入学的幼弟,对着和胤禛年纪相近胤祉交代。
突然被点名,胤祉拿着书本还没缓过神。太子走了过来,他淡淡的说:“我和三弟换个位子,我来带四弟,三弟你去挨着大哥坐。”
胤祉年岁不大,却很懂察言观色,他见太子态度坚决,便收了书本笑着说道:“好的,我正要向大哥请教骑射,正好方便探讨。”
4、入了书房 。。。
看着太子坐到胤禛旁边,正好也背对着自己,年羹尧还没收回目光,便看见太子爷回头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但是有一点他看懂了,太子爷敌视自己,非常敌视。
努力,认真回想了昨日的情景,年羹尧死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他。
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好不好。果然,阿哥什么的,纯粹是欺负人的存在,真他苍天的莫名其妙啊。
……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一段讲的是古代那些要想在天下弘扬光明正大品德的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要想管理……”顾八代摇头晃脑的边走边讲,走至年羹尧面前时,不动了。
井井有条的讲课声突然哑然而止,众人不解,齐齐回头看去,只见年羹尧竖着书本,歪着脑袋睡的及其不顾形象,甚至嘴角口水欲流。
。。。。。。。。。ZZZZZZZ
众人愣神。
“咳咳。。。。”顾八代假装咳嗽。
某人依然睡的香甜,完全不知暴风雨即将来临。
眼看顾八代要发怒的样子,看不过去的胤禛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才伸去,只听年羹尧嘿嘿笑道:“我的鸡腿……”说话间他已经一把抓住胤禛的手往嘴里送去。
胤禛吃痛,闷哼一声。
众人没想到会是这情况,个个呆愣住,最后还是太子回过神,吼道:“松口。”
……年羹尧总算在鸡腿梦里醒来,他睁开睡眼惺惺的两眼,见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他,不解的问:“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他只不过闭眼眯瞪了一会儿,怎么就变天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太子气绝,放下胤禛被咬破皮的手,起身就想扁人。
“二哥。”胤禛一把拉住已经炸毛的太子,对他轻轻的摇摇头:“我没事,只是破了些皮而已,不打紧。”
年羹尧的眼光慢慢定格在胤禛白净的小手上,此时手板处已经见红,用明黄色的手帕抱着,他一愣,更为不解的问:“手怎么会受伤?”
太子已经懒得看某个让人吐血的家伙,他低头检查了胤禛的手,担心的道:“我叫人去取伤药来,先上点药。”
闹成这样,顾八代也无心讲课,他瞪了年羹尧一眼,便提前下了课。
年羹尧依然不明所以,看这个看那个,就是没一个人理他,最后他
4、入了书房 。。。
把目光转向一脸淡然的胤禛,那神情比才来的时时候更委屈。
胤禛看看手板上的一排小牙印,轻皱了一下眉头。“年羹尧,你是属狗的么?”
“你怎么知道?”年羹尧错愕的看着他。
……胤禛不再言语,他有些哭笑不得。
上好药,太子拉着胤禛就走,徒留某个缺根筋的家伙站在空荡荡的书房不明所以……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越来越来萌太子殿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