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L隐秘身形。右眼蛇瞳全开,一个体温比冷血动物高,却低于正常哺乳动物的人形个体——是影分|身。
稍稍斜眼向职业后的影分|身撇去,没有看清脸庞,那一头醒目的金发就足以让我确定对方的身份。
是鸣人。
羽毛中残留的CKL我十分熟悉,可以确定是鼬的渡鸦留下的,这么说,他所要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果然,他是打算提前计划!
情绪激动之下,我将手中的羽毛拧成了碎渣,险些暴露自己的踪迹。好在鸣人那个粗枝大叶的小家伙,在这方面实在不行,要甩掉他我没有花多少时间。只不过,却是免不了频频撞见四散在各处拉网式搜索的其他影□。
而在一个小时后,我在森林深处的一波水潭边,遇到了被阿飞拦截的木叶一众。
阿飞,又或者斑,他知道我和鼬之间的关系。我如果不主动留步,以我的速度从他们身边掠过,他即使发现也不会吱上一声。只不过忙于赶路不想绕道浪费时间的我,却忘了木叶那伙人中有个血继会给我引来麻烦的小家伙。
“又来了一个晓的人!”战斗状态白眼全开的雏田,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引得卡卡西也将写轮眼从阿飞的身上收了回来,这下子更是直接识破了我的行踪:“我们知道你在那里,隐藏是没有用的!”
“哎呀呀~空陈前辈你什么时候来了?我都完全没有发现,哈哈~”漩涡脸面具男抓抓后脑,故作惊讶的感叹道。
“闭嘴!”冷声呵斥了对方一句,不得不停步在此逗留,让我的心情因焦躁而极剧下降。
站在阿飞所处的树干旁边,我居高临下的冷眼俯视其中那绝不陌生的大半面孔。卡卡西一脸谨慎,鸣人和小樱则掩不住惊讶和兴奋。然而其他人眼底却满是疑惑,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认出我,也就是说卡卡西还没有将我活着并加入了晓的事情上报,又或者上报了,只不过没有公开而已。
“辉……唔嗯!”激动之下,鸣人刚张口却被卡卡西一把捂住了嘴。然而只是一个字,却足以令戴着面具的斑上了心。
“鸣人,不要冲动!”堵上鸣人那个大嘴巴,银发上忍一脸警惕的朝我问道:“‘你’也是晓的人?”
同样知晓实情,却绝不是鸣人那种笨蛋的小樱,立即从对方加重的语气中了解到对方的用意。闭上嘴,把主动权交给了卡卡西。
君麻衣曾帮助过他们救出了我爱罗,无论他现在的身份如何,至少那证明了对方没有和木叶敌对的想法。现场的晓并不只有他一个,冒然泄露对方帮助过他们的信息,只会给对方引来麻烦。
那个阿飞看起来再白痴,却终究是能成为那个S级叛忍集团一员的男人,而且对方的力量颇是古怪。
“和你们无关!”面无表情的寒声回道,卡卡西的口吻却让我不禁松了口气。
斑确实知道我有心脱离晓,但到底没有确凿证据。他虽然不介意属下背叛与否,但我先前的举动却算得上“通敌”,被他当众抓到把柄的话,我一时半会儿想脱身是不太可能了。更何况他的空间忍术,就连我也是无可奈何。
“我还有任务。”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径直离开。
若有所思的阿飞作势嚷嚷了几声,面具下被掩盖的那张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意味深长。他不难猜出对方的目的地,但这么匆忙……显然是因为在意料之外。
如果能让间九音那个老家伙中意的对象头疼,他也乐于坐着看戏。
只是我的现身,到底还是让隐约察觉到一些内情的卡卡西若有所思。如果不是有阿飞拖着,被追上只是迟早。
然而刚摆脱木叶这一群,我在前往宇智波家遗迹,隐约已经能看到建筑物上方缭绕的黑云的途中,却是撞上了正在对战中的另外一伙——鬼鲛,除了佐助之外的“蛇”小队成员,以及辉夜君麻吕。
“啊,空陈!”瞥见同伴熟悉的身影,鬼鲛的身形猛的一顿,险些被后辈的大刀削掉了脑袋。只不过他现在却是没心情和小辈玩闹了,一张怪异的蓝色鲨鱼脸上,居然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心虚和尴尬。
“鬼鲛,鼬在那里?”虽是疑问,但在看到他独身一人时,我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咳咳,那个~我有劝过他……好吧,他在那里,和佐助一起。”原本还打算为自己辩护两句,鬼鲛被对方的眼神看得背脊一凉,立即实话实说道:“宇智波一族遗迹中最高的那个建筑物里,佐助已经进去有四十分钟了。”反正他只是答应替鼬拦截闲杂人等,对方又并没有要求他保密。
而当事人的情人……虽然是在冷战期,但这并不能算在“闲杂人等”的范围之内吧。
“四十分钟……”因为CKL和体力同时几近透支,我的脸色白的泛青,搭上我此刻隐隐外露的情绪,恐怕不是一般的阴沉。
两个忍者之间,不到一秒的时间都可能决定一切,更别说四十分钟!
抬眼望去,那森林之中唯一高出大片绿色的宏伟建筑之上,不住翻滚的黑云遥遥看起来说不出的阴郁。时不时炫白的雷光闪烁,参杂着几朵不起眼的墨色业火。
希望他还没使用‘那个’……收回视线,我冷道:“让开。”
鬼鲛耸耸肩,识趣的收刀让路。
只不过他这个守门人让了道,同样被佐助予以杜绝外人参战任务的水月一行,却是不满的阻挠道:“等等,我们答应佐助不会让任何阻挠他和鼬的单挑!作为当初合作的条件,麻烦你留下!”说着,单手持刀拦在了我的前面。
“喂喂,水月!空陈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你还是乖乖陪我玩玩儿吧~”急速下降的气温,足以表明那沉默的同事已经动了真怒。鬼鲛还挺欣赏这个满月的弟弟,作为七刀众一员的优秀后辈,他可不希望对方就这么自找死路的招惹眼前这个盛怒中的杀神。
然而他这么一动作,重吾和香磷对视一眼,也站在了我的前面。
天性醇厚的重吾并不是白痴,他只是不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只不过答应了事,就必须做到是他做人的准则,虽然总觉得对方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该做的还是要做:“我不想动手,但我答应过佐助。”
“我本来就不赞成佐助和鼬一对一单挑,但既然他坚持,我就不会让第三个人去打扰他们的战斗!”香磷推了推眼镜,虽然并不擅长战斗却也站在了重吾的身旁。
“喂!你们别多管闲事,我可不需要你们帮助!”水月咧嘴抱怨道,只不过另外两个谁也没当成一回事。
很好……缓缓眯起眼,望着眼前这几个熟悉的脸庞,我蓦然一笑:“你们长大了呢……香磷,重吾,还有‘小果冻’。”
三人猛地一个激灵,脚下一痛,却是不知何时被从地底钻出的黑色尖刃刺进了小腿,贯穿了整个脚掌。那闪烁着幽光的染血倒钩,让他们没一个人敢轻易抬脚。而力气最大的重吾弯腰试着将其掰断,却连局部狂化都用上了也没能敲出一个细微的裂痕。
这个材质……尽管颜色不同,但分明是!重吾和痛得脸色发白的香磷对视一眼,随即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水月的怒吼声打断。
“该死!这什么鬼玩意!?”原本仗着身体可以液体化,水月根本没将这个放在眼里,然而在稍作尝试之后,他便发现了不对。自己居然没办法使用“水银”!?
“给我看好这几个小鬼。”任由水月在那里折腾,我吩咐了鬼鲛一句,警告的意味却是分外明显。
别人这几个小鬼跟上来捣乱,也别对他们出手!
“嗨~”没架可打的鬼鲛有些无聊的举手示意,表示知道。在不经意的一瞥之后想起来还有一个,不由得问道:“这个怎么办?”
一旁的白衣少年腰副双刀,一双翡翠般的眸子只是目不转睛注视着我。自始至终既不动手,也不曾开口。
“他是你弟弟吧?不管他?”当初和鼬在木叶见过君麻吕,单从外貌就不难联想出两人的身份。
从头到尾都没有望向君麻吕一眼,我本想装作陌生人转身离去,却不料鬼鲛这个蠢货直接表明了我的身份。虽然一开始我就料到隐瞒不了多久……毕竟变化再大,我的脸终究没有变多少,只是由于发色和一些视觉上的冲击容易造成他人的识别误差。
听鬼鲛这么一说,那边三个也竖起了耳朵,眼底带着难掩的惊讶。他们都不是没有见过君麻衣本人,只是这也……差太多了!
皱了皱眉,我硬着头皮寒声询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想见见……‘哥哥’。”望向我的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期待,还有一丝莫名的坚定。
君麻吕从那个灰发男人的身上,感到了一抹难言的熟悉。虽然对方和鸣人他们告诉他的形象,并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差异甚大……但在对方出现的那一霎那,他就已经认定了对方的身份,奇异的,没有丝毫迟疑。
“……既然已经见到了,就给我回木叶去。”一如既往的直率回答,让我不禁愣了下神,随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冷冷道。
“好。”君麻吕应答的异常干脆,幽绿色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满足。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想见见‘哥哥’是怎样的一个人……而现在他见到了,那么也是时候回去了。
他的家,在木叶。
仿佛什么也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单纯崇拜兄长的孩子……不,他确实也没有变过,变的人,是我。
难察的黯然自眼底闪过,耳畔传来的轰鸣炸响,让我心头一震,转头望去。
遗址所在的山丘上,那没有温度却足以灼伤灵魂的黑色火焰,将整个建筑围绕。骤变的气温,使得其上空大雨倾盆,雷鸣阵阵,隐约间,那闪烁的雷光似乎化作了四脚踏着闪电的凶手麒麟,迎头而下。
……是佐助的雷遁!
没有再有丝毫的迟疑,我撇下五人朝目标直奔而去。
然而在我赶到之前,肆虐的雷电便将那高大的建筑化作了一片废墟。站在边缘的一处断沿之上,视野之内,除了佐助那不断喘息的狼狈身影,就只剩下了另一个被深红色CKL构成的人型盔甲,保护在其内的黑发男人。
“鼬!”瞥见其淌血的眼角,以及唇边挂着的血迹。我胸口一痛,下意识的想要冲过去却因脑海中闪现的一句话,而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你自己也清楚方法,只是不想接受。】
方法,我当然也知道方法……只是!下意识地抠进了掌心,深红泛黑的血液顿时从指缝间溢出。我强迫自己从对方身上那刺目的鲜红上,挪开视线,不断地大口深呼吸,让那深入肺腑的冷冽空气平息下心底的躁动。
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对方下定决心的行动——这是当初我们约定的条件。
而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底线。我以为我可以冷静,我以为知道一切就一定能承受的住,我以为这和以往的每一个任务计划没什么不同……我以为我能做到冷眼旁观,而事实告诉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能插手,否则,我和鼬的感情就到此为止。
说到底,那种方法更像是一种惩罚……去经历和鼬相同的经历,体验他的慌张,无措,隐忍,绝望。就像当初那满地的鲜血告知了他我的“死讯”,就像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看着他如何用自己的血肉达成那策划已久的目的。
“只有真正经历过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低喃着的嗓音,异常沙哑。
睁大眼睛直视眼前的一切,我无视心脏传来的那窒息般剧痛,任由微苦的腥甜在口中弥漫。
我必须看着,看着他虚弱的步伐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从而倒地不起;看着他因为禁术的摧残,生命力一点儿一点儿的被抽空,脆弱的身躯只是单凭着意识在支持自己前进的脚步;看着他明明不需要动用十拳剑,却为了我将大蛇丸的灵魂碎片封印,而不是抹杀;看着他口不对心的说着一句句,用伤害自己作为代价溢出唇齿的恨绝言语,为的不过是让佐助更强……摆脱宇智波斑的束缚和利用。
苍白的指尖,轻轻印在佐助的额心。
鼬一改先前的冷酷,望着亲生弟弟那恐惧的眼神,蓦然扬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微笑,带着一份无奈,愧疚,还有解脱。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缓缓低念出鼬压抑在心底多年的那句话,我仰头,天际洒落的雨滴,打湿了我的脸庞,凉凉的,弥漫着那淡淡的忧伤。
透明的水珠滑下我的脸颊,参混着那微咸的无色液体……
——“下雨了……”
收回视线,我垂了垂眼。没有打伞,缓步来到兄弟二人的身边。
解开衣领,彻底显露出的相貌让尚未完全昏迷的佐助眼底,闪过一丝迟来的惊异:“……辉,夜大哥,你……”是晓?
“我是。”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他的话,我冷眼俯视着他,仿佛听到了他心底尚未出口的疑问,一字一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