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艳湖[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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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艳湖[古穿今]-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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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扬起尘烟,男人的背影一溜烟而走,再一次变得模糊。

这跑罐子看来还真得需要一定的酒量!
一罐一罐的酥理玛酒喝下了肚,还要在马道上这般争分夺秒,风驰电掣,若是酒量不行,断然不敢上阵,恐怕跑不出两圈就要“咣当”一头栽倒。
丹吉措恨不得扒住身前之人的肩膀跳起来,遥遥地望着他男人的身影又一次在视野里消失。身旁观战的人群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热络疯狂,年轻妹伢们将各式各样的花头巾、玛瑙坠、小腰带和小手绢掷向冲在马群最前头的男人。
裹在一身绛紫色斗篷里的大巫悄没声息地站在人群中,静静地注视跑马场上大总管飞驰的身影,一声不吭,像是憋了一口闷气。这时忽然转过头来盯住丹吉措,用刻薄怨毒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一把小鹅的肥脸蛋,随即扭头抽身而去。
丹吉措被盯得一愣,噘嘴,不知道自己哪里碍到了那男巫婆的事,怎么总是摆出一副别人欠了他好几两银子的德性!

他瞥见身旁不远处挤进来两对亮晶晶的眼睛,白水家的姐妹花也涌到人群里。四香姆的手指一点,惊呼:“阿姐快看快来看呐,那个是扎西呦!扎西好帅的呦,他的马跑得好快的哦!”
于是两姐妹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眼光,开始为场上唯一一个外乡来的男伢呐喊助威起来,跳着脚拼命呼喊:“扎西!扎西!扎西加油哦!!!”

小侍卫这会儿已经有些喝高了,额头上洇出汗珠,一张帅脸都涨红了,听见漂亮姑娘的喝彩声,更加来了精神,身子与马背贴成一条线,飞速狂飙,紧紧地追赶头马。
丹吉措的目光在人丛中与三金姆的视线撞在一起。姑娘的脸微微红了,很友好地朝丹吉措点点头,眼神随即又被马场上的某个身影吸引了去,鲜润的脸蛋上跳跃着钟情的嫣色。 
丹吉措瞧在了眼里,心头忍不住暗忖,小林子你这个白痴,帮人家又是打谷子又是磨青稞又是修房子又是扛猪赶马的折腾了这么久,这一回若是再搞不定人家姑娘,那可就真是给本公子丢人啦!

马场上最后几百米的争夺异常激烈,好几匹马的影子都裹在一处,嗷嗷地往终点线蹿去,排山倒海的嘶鸣和烟尘之中,竟然有五匹马呼噜噜一齐涌过了终点!
站在线上的几个大喇嘛仲裁人,个个都瞪起牛眼,可还是没有看清楚一二三四五!

阿巴旺吉的马蹿过终点,直冲出一百多米才扯住了缰绳,收住脚步,马尾一甩,回过头来,轻松地摘下白帽,掸掸灰尘,重新扣上脑瓢。
面色仍如往常的冷然傲气,嘴角紧阖,胸口却剧烈地起起伏伏,汗水已经洇湿后心的衣料。
四围的人群高声欢呼,五月里火红的鲜花纷纷抛向第一拨冲到终点的威武的骑手。
大总管心里却在琢磨,这一趟跑得真他妈的不容易!
哎呦喂,简直累死老子了!瞧这呼哧带喘得!
果然还是年纪大了,好汉提不得当年勇。若是真能年轻个十岁,当年自己也只有二十岁的时候,怎么可能与一群人一齐冲过终点?断然是可以将这群后生崽子全部远远地甩到马屁股后面!

几位大喇嘛跑过来,调查冲过终点的每个骑手攒得的小红旗。
大总管马鞍袋里的小红旗数目最多。这男人手劲儿狠辣,别人一次只能抓一两只罐子,他跑一圈儿能抓三个罐子,自然就可以比别人抓得多。
大总管集了二十杆小红旗,扎西从腰带里掏出他攒的小红旗,却只有十六支。俩人虽然差不多一齐冲过终点,小侍卫却只能屈居第二名。

在赛马会上勇拔头筹的骑手,按照惯例,得到一罐美酒作为奖赏。
大总管一手提着美酒,人群中缓缓地策马而行。漫天的花瓣和小手绢在眼前飞舞,他的视线就只在攒动的人丛中寻觅他惦记的那一只傻乎乎的肥鹅。

阿巴旺吉其实就只想让美美的小天鹅知晓,你男人还没有老。你男人这十年来仍然是永宁坝子最牛掰最彪悍的山鹰!

 

作者有话要说:

【图:转山节上的小喇嘛】


【图:帅帅的小喇嘛,给来一碗酥油茶~】




56

56、花楼盼情郎 。。。 
 
 

第五十六章花楼盼情郎

大总管在跑罐子的马道上成功地捍卫了永宁男人的威风,好歹没有让一个外乡来的小崽子在转山节赛马场上抢走了标旗和荣誉。 
小侍卫很不服气。哼,小爷其实跑马跑得也不比你这厮慢了,只不过爷没玩儿过马背上跑起来还要喝酒的阵势,酒喝多了我脚都软啦!

大总管提着作为夺标奖赏的美酒,缓步向一家人走过来。
两个小外甥欢天喜地扑过去,一人抱住一条腿,嗷嗷地叫唤,我们的阿乌最棒啦最牛啦是大英雄啦!
老阿依拄着拐杖,身材略显干瘪瘦小,神色间却飞扬出各种的骄傲与得意,仰起脖子笑道:“老婆子俺撒出去的一只鹰,永远都飞得最高最远,把女神山顶的山泉水和雪松枝采回来啦!”
阿巴旺吉将帽檐压得更低,对四周热辣辣的目光视而不见,只将酒罐子递交一旁的丹吉措提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身旁之人说道:“这酒是一等的好酒,土司堡的酒坊在年前用高山雪水酿的,味道很好。”

达娃的一双眼呆望着她崇拜和钟情的男人,情深之处,愈是万般渴望就愈是失落满襟。她早就已经发觉,如今阿乌和那个干外甥丹吉措之间,比起与自己之间要亲近得多。 
她的阿乌似乎已经开始夜不归营。
男人晚上经常溜出门,一走就是两三个时辰,八成是已经有了阿夏,去爬哪一家姑娘的花楼幽会了。 

夜色舒缓地聚拢在山坳中,草场上燃起星星点点的篝火。
小伢子们欢闹了一天,一个个歪倒在帐篷里,由老婆婆拍打着,倦倦地睡去。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一齐跑到空场上去,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已经行过成丁礼、有了结交阿肖的权利的年轻人,全部聚集到篝火四周。大姑娘们手拉手站成一队,小伙子们也肩搭肩站成一排,两队人暗自眉来眼去了一阵子,互相都瞄准了心仪的对象,于是嬉笑着围拢起来,围成一个大圆圈,绕着篝火跳起了甲搓舞。
姑娘们的脸庞被橘红色的火焰映得红彤透亮,美艳动人,黑色包头一侧垂下青丝,雪白色的百褶裙像暗夜里的一片片白云,随着悠扬的长笛声,翩翩地起舞。 

这圆圈集体舞就是谈情说爱的舞蹈。哪个小伙子与哪个妹伢互相瞧对了眼,就会趁机挨近对方身旁,捏一捏手,摸一摸掌心,用掌心里掩人耳目的小动作告诉对方:妹子,跟哥相好乐意不?

而已经有了心仪对象的人,自然也就不必再去跳那个圆圈舞。
愣头愣脑的小侍卫被他家公子在一旁煽风点火,借酒壮怂胆,终于鼓起了勇气,一把拽住白水家姑娘的手腕,拉着人一头扎进小树林。
事后据小侍卫回忆,这酥理玛酒实在太厉害,那晚他当真是喝高了,在漂亮姑娘面前说了一大堆混帐话,还没有等来姑娘的回应,就“咣当”一头栽倒,舒舒服服地栽进三金姆的怀中,然后。。。。。。吃了小美人儿一宿的豆腐!

丹吉措也不想去跳圆圈舞,他对那一大排盛装的姑娘都没有兴致。
他悄悄地朝一旁的大总管勾了勾手,然后扭头就跑。俩人猫腰低头蹿到个大帐篷后身,捡了个没有人的地方。
那个偷摸鬼祟的样子,简直像是俩小孩串通起来要做什么坏事!

阿巴旺吉挑眉问道:“你找我来干啥?”
“找你说说话呗。”
丹吉措垂头忍不住乐,心里头高兴,乐得都合不上嘴,肩膀一抖一抖地颤悠,完全没了往日的斯文端庄和一本正经。
大总管很纳闷:“你要说啥话?快讲!”
“唔,这么急吼吼的干嘛。。。。。。”丹吉措低头用脚尖踢四周的土坷垃,又开始墨墨迹迹地原地画圈圈。
大总管忍不住凑近两步,下巴恨不得贴上丹吉措的额头,用粗糙的胡茬磨蹭小阿夏的脸颊,居高临下地审问:“你究竟要与老子说啥啊?!”
“我,嗯。。。。。。”

丹吉措其实就是被草场上谈情说爱的欢畅气氛勾搭得有些憋不住了。
他早就瞧见一群漂亮的小妹伢朝着大总管抛去各种求爱的信物。赛马场上得了胜,出够了风头,男人这一路走到哪里,那些绣花小腰带小荷包小手绢就一路抛到他脚边。
有年纪很轻胆子很大的妹伢,甚至一把将荷包掷到男人后腰后臀那般敏感的地方,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和调戏!
或许是身份高低有别,这寨子里没有哪个姑娘胆子壮到敢冲上去拦住阿匹的路,拽他的手掌抠他的手心,就只能对他抛几个媚眼丢一把荷包,然后眼巴巴地等待某男人会回过头来瞧上一眼。如此一来,陡然间就少了那暧昧欢情的许多乐趣。 

丹吉措左右寻思着,借着明明暗暗的月色,忽然拉起大总管的手。
这男人的手就只有本公子可以拽!
这男人的手掌心就只有本公子可以摸,随便摸,想怎样抠哧就怎样抠哧!
丹吉措这心里头淌过一阵阵得意和激动,赛马场上大总管彪悍驰骋的身影坚定地烙在心底,已是爱得不得了,于是伸出一只欢欣暗涌的手指,瞄准了纹路纵横的粗糙掌心,重重抠了三下!
抠完了又有些心慌耳热,赶忙撒开手,咬唇垂头不语,等待总管大人的温柔“训话”。

阿巴旺吉愣在了那里,一只手掌悬在半空,竟忘记了收回。小阿夏指尖留下的痕迹麻麻痒痒,挠上了他心尖最柔软和没有设防的一块肉。
丹吉措等了半晌,没等来反应,惴惴不安地抬起眼,轻声说:“嗯,怎么了?。。。。。。我抠得不对么?应当是怎样做的?。。。。。。”
大总管犯愣,当真是好久都没有被人抠过手心。 
事实上,除了自家外甥女达娃那让人异常窘迫的举动,阿巴旺吉还从没有享受过被哪个小相好主动捉手求爱的美妙滋味儿。
若说在永宁坝子里,这些年来心思暗慕阿匹的贵族姑娘也颇有几个,尤其看到大总管似乎常年单身光棍一个,就连固定的阿夏都没有,这么肥的一块猪膘肉谁不想剥开来尝一尝滋味?只不过姑娘们被那一张冷脸吓到,不敢冒然出击,怕压不住人反而被野牦牛蹄子踢伤到。
就只有最受宠爱的这只小肥鹅,胆子也是最肥!

一张盈盈脉脉、笑意盎然的脸在眼前不断地晃,晃得大总管脑袋都有些恍惚了。
丹吉措却着急了,自己当真是头一回抠男人的手心,这人怎的没反应呢!
他神色有些懊恼地问:“唔,是不是我不能抠你手心的?那个,两个男人之间不可以互相抠手心的么?你们这寨子里那一套罗哩八嗦的风俗习惯,我是不是又弄错了?”
“没有,没弄错。”
丹吉措抬起头来注视着大总管。眼前这男人竟全然没有了往常的嚣张和凌厉。刀削似的面颊上,几道锋利的线条慢慢变得舒缓和柔软,这时候调开了视线,垂下眼,目光开始在脚边的地上墨迹画圈儿。
借着淡淡的月色看过去,一贯冷淡的一张脸上,从颧骨弥漫到眼眶和额头,微微泛出一片窘迫的红光!
这男人竟然脸红了?!

两个人就这样傻呆呆地互相墨迹了半晌,哪个都说不出话,捱到最后,肩膀抽动起来,各自都乐出了声!
阿巴旺吉摘下帽子,埋着头用帽檐遮住大半张脸,极力憋住胸中的笑,也随手遮住了脸颊上一阵阵发烧的悸动,被自家小阿夏萌得肝儿都颤了!
某种无比甜美的感觉,分明就像是。。。。。。初恋。

丹吉措是没想到这男人遭到调戏求爱的时候,原来也没有多么地经验老道,竟然也会面红耳赤地原地傻笑画圈儿。这场面简直太有趣了,以后一定要经常地捉弄调戏这个大坏人,把先前吃的亏都找回来!
他抿嘴暗自抽疯欢乐了半晌,于是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开口:“嗯,旺吉。。。。。。”
男人眯起眼瞧他:“呵,你叫我啥呢?这是你随便叫的!”
“旺——吉。。。。。。”
丹吉措从喉咙里滚出一道甜得能拉出糖丝儿的颤音,腻歪得快要将自己的喉咙眼给糊住。
他只听过老阿依这样称呼她儿子,还从未有第二个人敢叫得如此亲昵,想必也不会再有旁人能与这男人在床笫之间那般亲密。
只有自己可以。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心中阵阵得意,一张包子脸从微翘的鼻尖处绽出一道道褶子,几乎乐成一朵花儿,细长的眼眯缝成两道弯弯的月牙,笑嘻嘻地说:“唔,旺吉,我就是想和你说,嗯,我,我那个,那个,今晚黑,想,那个。。。。。。”
“你想要干啥?”
“嗯,就是,我不是有自己的院子了嘛。。。。。。
院子二楼有个花楼呢。。。。。。
花楼后墙有个小窗户的。。。。。。
那小窗户还没有,没有,没有用过呢。。。。。。”

大总管咬着唇绷住脸,一本正经地问道:“嗯,小窗户没用过,怎样?”
“哦,我就是想,就是想,那个。。。。。。”
哼唧了半晌,小肥鹅鼓着腮帮,终于还是忍不住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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