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爱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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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爱的谎言-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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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到乔家的路程有点距离,三人走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才到。
乔家住在当地小镇里的一个化工厂里,走进去,绕了几条小巷子,到了一排破败几乎成了危房的小平房,在第一家门口,走在最前面的乔年停下脚步。还没进门,一股饭菜的香味迎面而来。乔年大喊道:“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推门进去,闻到一股阴雨天才有的潮湿味道。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对面的一张床,床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整间房间大概只有十来平大,床的旁边是一张折叠桌,桌子前几个塑料凳子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桌子的对面一扇门,应该是通向厨房和洗手间的。
听到乔年的喊声,门内传来脚步声和两声咳嗽,从门内走出来一人,那人佝偻著背,看到孙子,满脸欢喜,“年儿,你回来了?”
乔年见是奶奶,抱住她的大腿撒娇,忽然想起什麽,拉住金逸希往前面推,“奶奶,我今天把金叔叔带来了,你看。”
金逸希本来要带伴手礼,但路上乔知行根本不等他去买,於是他两手空空地来了。他笑了笑,“伯母好,我这初次登门的,没带见面礼,真是不好意思……”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乔兴这时也从门後出来,在看到金逸希,惊得忙大叫,“恩人啊,竟然是您来了!”
“……”金逸希後面的话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乔兴病重到市里治疗那会儿,金逸希一直在帮忙打点上下,也经常去医院看望他,乔兴当时就对他十分感激,并教育乔知行说,一定要好好报答。
在乔家老俩口热情招待他时,乔知行一直默不作声,乔父让端茶就端茶,让添水就添水,金逸希见他为自己添茶倒水前前後後忙碌,恍如他那乖巧的乔知行又回来了。
晚上的饭菜并不是很丰盛,但乔家老俩口把养了一年多过年都舍不得宰杀的母鸡给杀了,并临时在不远处的菜市场买了肉。
乔年见到好吃的,开心的不得了。在餐桌上,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那个的,唧唧喳喳个没完没了。
乔兴也高兴,开了一瓶二锅头,还一直要敬金逸希酒。金逸希没办法拒绝他的热情,呡了一口,顿时嘴里又辣又刺激,差点被呛得直接吐出来,好不容易忍著咽下去了,听见乔知行说,“喝不了就别喝了。”
“那不行不行。”乔兴急了,“这酒一定得喝,我在敬小金你一杯,谢谢你那年在市内照顾我们,也谢谢你照顾我儿子。”
金逸希一听还要喝,冷汗都冒出来,可是对待长辈,而是还是“准岳父”的敬酒,他怎麽能回绝。刚要端起杯子,被拦了下来。看过去,乔知行截下他的杯子,对乔父说:“爸,他喝不惯这酒,你就别为难他了。”
乔兴虽说没有什麽文化,但混了这麽多年,也是明事理,经儿子这麽一提醒,大概是想到金逸希这样的有钱人,喝的酒应该也都是好酒,二锅头这味儿也不习惯喝了。他猛地一拍脑袋,赔礼道:“哎,小金啊,叔这里没想周到,这酒对我来说宝贝著,但你这儿肯定是喝不惯,那好酒我是喝不起,要不,要不,让小乔儿再去给你买瓶你喝的惯的?”
一番话让金逸希听著不是滋味,更何况乔知行。但是听乔父对乔知行的称呼让金逸希心里一乐。
“爸,还没喝您就醉了,说什麽喝不起,给钱您,您也不接,这会儿说喝不起好酒,是怪我没出息?”
乔兴见儿子自责,有些著急,“爸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出息。可你看,年儿还小,你那钱得给他留著,以後他不是还得上大学嘛,得花好多钱。别说,你爸我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事情就是供了你们哥儿俩念大学,你看都出息的!”说著,乐呵呵地笑。
乔母也跟著笑了,“瞧,又高兴上了。小金,别见怪啊。”
金逸希听著这家常话,心里异常温暖,他摇摇头,笑了下,“叔高兴应该的,谁让儿子都那麽出息。”
谈及此,乔父想到什麽不愉快地叹了口气,“就是大乔儿在国外,很久都没消息,这不孝儿,都不打电话回来。”
话题到这里,乔母也跟著叹气,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金逸希见状,端起杯子,“叔,我这里敬你一杯,希望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有外人在,家事总不好多说,金逸希的敬酒无疑很好地转移了话题,奈何他近乎是哑巴吃黄连一样地咽下那口酒,刚入喉呛得咳了两声,惹得乔知行看过来。
那一抹眼神投过来,金逸希不知道是不是这酒的度数太高,他有些醉了,使脸颊都滚烫起来了。

作家的话:
诶,终於柳暗花明了,小强金,加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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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赢家(三)

晚饭过後,乔母带著乔年去厂门口找人唠嗑,金逸希陪著乔兴在家里聊天。乔兴因为喝了酒,很是兴奋地跟他聊著自己的儿子。住在这附近的都是化工厂的工人,收入不高,谈得上贫穷。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周围街坊邻居的,连念大学的都少,像乔家两个高知识分子,更是少得可怜。
“别看我一个工人,工资不高,可我供起了两个儿子读大学!大乔儿在美国读完博士,这在镇子都是有名的啊,小乔儿也不含糊,前些年出国念完研究生啊,现在在镇上的一家药厂上班,工资可是我的十几倍,出息出息!”谈到儿子,乔兴一脸的骄傲,“你看,虽然说现在博士研究生很多,但也不是见人就是,小金你说是吧?”
听他喊大乔儿小乔儿,金逸希就挺乐呵的,他点点头,“是是,我也就个大学生,小乔比我出息多了。”
见他自贬,乔兴赶紧打断,“不不不,话不是这麽说,小金,你也出息,你更出息!小乔儿当年可跟我说了,你都是公司的老板,要不是咱们俩认识,我见著你,还得喊你一声‘金老板’。老板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当,那都是有大肚量、有大智慧的人!”
简直把他夸出花,金逸希笑著,“哪有叔您说的那麽好,我就是幸运,生在了一个好家庭。”
“那也是上辈子积德,小金这麽好的人,下辈子一定生在一个更好的家里,不仅有钱,还当大官,大富大贵!”
越说越离谱,眼看著面前红光满面的老爷子口沫横飞地夸赞著自己,金逸希到底还是招架不住。要是换作商务上的来往,他一定听得泰然自若,顺便鄙弃对方的拍马屁功力,但这未来的“岳父大人”如此看重自己,他的心里竟然是高兴,还带点羞赧的。
“叔你说笑了,哪有什麽上辈子下辈子的,人就这麽一辈子,所以得好好活。”
人就这麽一辈子,晃过去了就没有了。金逸希不想这後半辈子去後悔,所以他现在要跟著自己的感觉走,他要去追回自己想要的,自己所爱的。
“那不是,凡事都讲究因果,佛祖都说了,万事有因有果,种善得善。看我这辈子什麽坏事都没做,但一辈子过得也不是那麽舒坦,这是为什麽,只能是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偿还了。”乔兴说。
对於有信仰的人,当然是要尊重他的信仰,金逸希笑笑,没再接话,转了话题,“小乔结婚後在美国有没有联系过你们?”
老爷子还处在自己大半辈子的回忆中,大约是没有听到金逸希的问话,只是喃喃地说:“大乔儿虽然出息,但是就没把我们这些个当爹当娘的放在心上,不然怎麽就几年都不打电话回来。前些年还是小乔儿去了美国,才捎带著他的消息,说他很好,当上了美国大学的教授,工作忙。但工作再忙,打一个电话时间总有吧,我和老伴儿老想著他那麽忙,有没有注意身体,想著他结婚了没,生了孩子没,可担心也没用啊,都没办法告诉他。”
听乔兴思儿心切的叨絮,金逸希想起在LA医院里见到的乔知路,心里也跟著难受起来。听他这话,乔知行应该是知道他哥哥的情况,但是没有跟父母说,如此一来,就算自己知道,肯定也是不能说的。“既然小乔说了他很好,您就不用操那麽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操心也没有用。保重身体,您看我都知道,哥他肯定也知道;结婚生孩子您更操心不来,有合适的自然就成了。”
听到他劝,乔兴笑起来,“有你这话,我心里舒服多了,让你听我这糟老头半天唠叨,你也不嫌烦。”
“哪能。”金逸希才摇头,乔兴问,“小金你呢,结婚没?”
金逸希还是摇头。
闻言乔兴有些著急地连坐姿都换了,“不能啊,你这麽好的条件,怎麽还没结婚,虽然说你们都还年轻,但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快五了吧?这还不赶紧结婚生个孩子,这麽耗著怎麽能行?”
金逸希说:“我有孩子了。”
乔兴说:“离婚了?怎麽跟小乔一样呢,你们这些孩子啊,现在都是这样,对婚姻一点责任感都没有,感情不合说离就离,这怎麽能行,男人就是要有责任感,凡事要包容媳妇儿,大男人的怎麽能跟女人一般见识。”
这显然是被误会了,只是解释要从何说起。金逸希笑了两声,问:“小乔跟您说,是他们夫妻感情不合?”
“可不是?!”老爷子对於此事颇为意见,谈及此事,一脸的不满。
“那您误会了小乔了,我可是听说是他老婆跟外商跑了,现在很多女人势利的很,您说您儿子那麽好,可她偏偏喜欢有钱人,喜欢外国人,是她们有眼无珠,抛弃了您儿子,小乔根本什麽错都没有。”
乔兴想了好半天,起初是同意金逸希的说法,过了会儿,说:“怎麽没错了,连老婆都管不住,都跟别人跑了,他还没错?”
金逸希哑口无言,片刻後,他轻轻地点点头,重复道:“是啊,连老婆都管不住,都跟别人跑了,怎麽就没错呢。”真是大错特错。
乔兴又问了金逸希儿子的一些情况,乔知行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了。
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乔知行说:“爸,碗也洗好了,我们就回去了。”
“行,那你们回去吧,年儿估计在厂门口。还有小金啊,以後有空就来坐坐,来玩,啊?”说著,还是起身送他们到了厂门口,他看著儿孙,又嘱咐,“小乔儿,这些天冷,记得晚上给年儿盖好被子,别让他冻著,不然可饶不了你!”
“是。”乔知行应著,拉著乔年的手走了,金逸希忙跟在身後。
这时雨已经停了,路面还是潮湿的,乔知行又带著孩子,走得极为缓慢,金逸希跟了他们一路,路上偶然和乔年说两句话。快到公司宿舍,乔知行停下了脚步。路灯下,见他欲言又止,金逸希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旅馆的方向:“我住那边,也要从这儿过。”
乔知行垂下眸子,下一秒又抬起来,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睛略微闪了一下,说:“饭也吃了,你回去吧。”
很突兀的一句话。起初,金逸希还没明白,等醒悟过来乔知行是赶他回市里,他沈默了两秒。
“这样吧,你先送小年回去,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了,我就走。我在这儿等你。”
在等待的时间里,金逸希不停地想待会儿该怎麽对乔知行说,想了无数种说辞,等到见到乔知行,心里的那些说辞又都被推翻了。
“我们找个地方说?”金逸希问。
“不了,小年还在隔壁同事那儿玩,不好打扰他们太久。”
意思再明显不过。金逸希看了一眼四周,一片黑漆漆的,头顶上的路灯不甚明亮地照著两人。空气中,被雨水洗涤过的青色味道都弥散开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著乔知行,可还是没有说话,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於说:“你知道的,我来这儿,不只是为了和你吃顿饭。”
“我知道。”
“既然知道,还是要赶我走?”金逸希的神色一黯。
“你不是还有工作吗?”乔知行说。
“我说过,工作没有这个重要。”金逸希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在一丝微光中,看清楚乔知行的面容。
然而,乔知行垂下了眸子,没有任何回应,他的沈默让金逸希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上次在你家是我不对,我不该借著酒疯对你……我当时也是气急了。当然,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现在想开了,就算小年是你的孩子也好,我都可以把他当作是我的孩子。”
乔知行依然低著头,金逸希看不到他的表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他有些紧张, “知行,我不知道该怎麽去说,我……”
他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句话在脑海中斟酌了几个来回,才一字一顿地说:“知行,这次你赢了。即使我知道被你骗了,也知道你现在可能已经不爱我了,可我还是放不下你。我爱你。”
这番话他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如果是以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去,因为他的“我爱你”从来都是不负责任的承诺。而现在,内心最最真实的想法却羞於开口。
“你推开我骂我疯子的时候,我真的被你伤了心,我那时难过到会去想,宁愿十二年和你缘悭一面,也不要落到现如今这一败涂地的地步。可没後悔几天,我又改变了主意,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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