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相信大家会的一定比我想的要多。师范一附中是一个非常看重各种特长的学校,相信只要我们敢来,就会有加分。
煽动情绪这一项技巧虽然周逸清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好歹比其他人多吃了几年饭,多多少少要懂得多一些,所以通常都是周逸清和龙梓祁一起商量主意,然后龙梓祁将话说出来,再由周逸清解决那些明面上的刺头。
大概是被周逸清说的加分给说动了,除了那几个一直和周逸清他们作对的人之外,没有人去附和他们的话了,这样就代表着今天晚上开一个晚会的计划通过了。
周逸清和龙梓祁互相打了个对眼,将各自的想法都看在了眼里:“好了,大家都站好吧,教官要来了。”
果然,在班里的人都站好了之后,不到一分钟,教官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教官的来到就代表着,大家又要开始一天的训练工作,多余的话就不用讲了。
“教官,能不能请您晚上的时候到我们班来?”晚餐时间,周逸清和龙梓祁根本就来不及去打饭,直接走到了教官的面前,将一个大红色的请帖递给了他们的阎教官。
“有什么事吗?”原本正在吃饭的阎教官看到周逸清和龙梓祁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接过了请帖:“这么正规啊。”
“教官,届时请一定要到场。”看到阎教官接了他们的请帖,龙梓祁笑的很开心,给阎教官说完了到场之后,就容不得阎教官推脱的拉着周逸清快速的跑去打饭了。
“他们这是……”和阎教官坐在一起的是他的队友,在周逸清和龙梓祁两个人跑了之后,压低了声音,一向严肃的脸上却是一副相当八卦的样子。
阎教官把自制的红色的请帖小心收好,不让其他人碰到一点:“我哪知道,你少折腾。这两个人可是从军训第一天我就一直盯着的,那个主要说话的,是个当领导的料,而那个一直陪着的,是个当政委的好料子。”
周逸清他们还以为他们平时做的事情都很隐蔽,却不知道都被阎教官给看在了眼里。这大概也是周逸清他们把学校、把军队想的太单纯了,没有怎么防范的后果。不过幸好看到这些的人也都不会对他们存什么心思。
“那你是想把他们弄到军队来?”吃口饭,那人还不准备消停。
阎教官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些微微的讽刺:“能够进入这个学校、进入这个学校的重点班的,以后都是能进入鼎鼎大名的大学的,除非是很喜欢军人,才会去军官学校。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喜欢当军人的。你还是省省吧。”
阎教官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看着周逸清两人的眼神里还是有着惋惜。他是军人,他热爱军队,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这两个人能够进入军队的熔炉里好好打造一番,以后自然是有大成就的。只可惜,他说了不算数,想必他们家里人是不会硬要他们去参军的。
这些事情周逸清和龙梓祁自然都不知道。送出了请帖、吃过了饭之后,他们就一直埋头于教室的布置。要演出晚会,需要地点,他们没有地点就打算把教室改装一下凑合着用。因为是军训期间,也不允许穿军装之外的衣服,所以这一次,也许会是比以后的任何一次都要整齐,也都要和谐的一次。
到了这种时候,周逸清就会无比的希望自己手上有一台照相机,将这样极其有意义的时间给记录下来。
只可惜,现在这个时代,一台好一点儿的照相机都不在千元之下,周逸清自然也不好意思让家里人给他买。
“龙梓祁、周逸清,你们把请帖发给教官了没有?教官该不会不来了吧。”坐在教室周围的椅子上,目前在班上的人群仅次于龙梓祁的少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脸上带着微微的讽刺和幸灾乐祸。
周逸清握住龙梓祁的手,示意龙梓祁不要出口。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只是这种级别的在周逸清眼里还算不上是高:“教官是说过要来,但是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教官也有他自己的事情,你这么问,是说明你有这个魅力能够让教官为了我们的晚会推掉他自己的事情吗?”
“你……”周逸清的话真的不怎么高明,但是用着这里正好。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不是后来的那些极其开放的丫头,还很注重自己的形象,被周逸清这么一说自然是卡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光听周逸清的话却又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其实本来周逸清还有话要接下去的,但是他高估了现在人的承受水平,所以好好的一番话咽在了他的喉咙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烟不下去,只好笑笑了事。毕竟挑衅的人不是他,他也没有必要把恶人的形象给贯彻下去。
“今天特意让我过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周逸清和那个女生的事情刚刚落幕,阎教官的声音就插入的进来。周逸清暗自里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阎教官将刚刚的事情听了多少进去。
龙梓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阎教官的方向走去,给了周逸清一个放心的眼神:“教官,为了感谢您一直帮助我们,我们给您特别准备了一场简单的晚会。因为我们都是学生,又是在军训期间,所以有很多不足,希望您能够多多包容。”
龙梓祁边说边带着阎教官往座位的第一排走去,周逸清也赶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安排起来节目的顺序。
“你们这,挺专业的。”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着的阎教官看着有人专门去控制现场、有人专门主持、有人专门活跃气氛,对着龙梓祁有些感叹。
龙梓祁听到阎教官的话,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意,语气中也充满了骄傲:“这说明我们重点班的学生品学兼优,素质水平过硬。”后面那句话还是周逸清不小心说出来被他记住的。
果然,阎教官一听龙梓祁的话就笑开了:“就你们,还素质水平过硬。你们这样的,要是去军队呆一天,估计就要回去找家长哭了。”
“正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们的素质水平说的不是军事上的,而是学习生活上的。我们不是军人,但是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特长。不是只有军人才能够说自己素质水平过硬的。”龙梓祁说话慢条斯理,听上去很有条理性,但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总给人有点尖锐的感觉。
“好好。”阎教官听到龙梓祁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连连叫好了两声。
龙梓祁也把不准阎教官的意思,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陪着阎教官看着节目。
说实话,这一次的晚会要说精彩,真的精彩不到哪里去。毕竟都是学生,没有配合的服装、没有长时间的练习,根本就达不到正规舞台上的效果。只是堪堪的将需要做出来的动作、唱出来的曲调给表现了出来而已。
偶尔有几个演奏乐器的,都因为穿着军装的关系选择了平时拉歌时的曲子,不禁让人听得有些厌烦。
不过阎教官倒是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样子,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的表演,还时不时的对龙梓祁说几句表扬的话。
因为学生本来就不多,会表扬的更少,再加上军训累需要睡眠的原因,晚会只准备了一个小时,所以很快的,龙梓祁就发现只剩下最后一个节目了。
想起最后一个节目,龙梓祁嘴角微翘,虽然表情不大,但是笑的极其深,看的阎教官也不自由主的开始对这个节目表示极其大的期待。
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阎教官已经发现了,龙梓祁虽然看上去什么都可以,但实际上是一个极其挑剔的人,就如同他可以和班上所有人都保持一个很好关系,但是只和周逸清亲近一样,龙梓祁的挑剔是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却深埋入了骨子里的。
能够让龙梓祁这么期待的,相信也一定不是凡品了。
阎教官注视着舞台,却发现那里还是空无一人,但是这时,一种端庄古朴的声音飘然而来,让阎教官不禁注目。
70、胡笳十八缓归矣
这是……
阎教官坐的更加端正,不禁屏息而听这显得有些细小的声音,不敢有一丝的错过。
琴声肃然、琴音悲怆,细细听去,仿佛一夕之间便已经离开了这舒适的国家,来到了荒凉的大漠,黄沙拂面、大风呜咽,迷失在这荒漠之中,只能看见那些最荒凉的场景……
恍惚间,似乎是听到了驼铃的声音,近了,近了,在塞外西域漫无边际的戈壁滩上,远远走来的果然是一行驼队。一位汉装的中年妇女,在驼队中低头弹琴。呜咽了一路的胡笳的悲叹变成了凄冷的琴声,像泪珠一样洒落在荒漠中。
她自幼精通音律,但人生经历却曲折。回忆起依稀的往事,顿时心如刀绞。琴声哽咽,塞外的风沙淹没了丝路的驼铃声,但却淹没不了胡笳的哀鸣。
曾经的她,无疑是幸福的,家中老父,关爱绝伦,老父在朝中深有地位,她是作为公主,拥有极深才华和资本的公主,成长起来的。
可惜,乱世人不及太平犬,刹那之间,曾经的美好就随风远逝了,让她连追忆的时间都来不及准备好。
仿佛是在一瞬间一般,胡虏强盛,烽火遍野,民卒流亡。汉朝的天下在她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就已经大乱。宦官、外戚、军阀相继把持朝政,农民起义、军阀混战、外族入侵,陆续不断。
铠甲生机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离开了他的故国,在兵荒马乱之中被胡骑掠掳西去。
被掳,是她痛苦生涯的开端,也是她痛苦生涯的根源。
在胡地的生活是痛苦的。胡地的大自然是严酷的,胡风浩浩、冰霜凛凛、原野萧条、流水呜咽;异方殊俗的生活是与她格格不入的,毛皮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心惊肉跳;以肉奶为食,腥膻难闻,无法下咽;居无定处,逐水草而迁徙,住在临时用草筏、干牛羊粪垒成的窝棚里,兴奋激动时,击鼓狂欢,又唱又跳,喧声聒耳,通宵达旦。
她既无法适应胡地恶劣的自然环境,也不能忍受与汉族迥异的胡人的生活习惯。但是,最痛苦的,不是这里的环境,而是面对这里的人。
作为汉人,她成了胡人的俘虏;作为女人,被迫嫁给了胡人。她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就如果无法忍受四分五裂的故土的一般。但是,她同样知道,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她要看着自己,回到自己的故土。
身心两方面都受到煎熬的情况下,思念故国,思返故乡,就成了支持她坚强地活下去的最重要的精神力量。
秋日,她翘首蓝天,期待南飞的大雁捎去她边地的心声;春天,她仰望云空,企盼北归的大雁带来的故土的音讯。但大雁高高地飞走厂,杳邈难寻,她不由得心痛肠断,黯然……
终于,她还是等到了,她等到了曹操用千两黄金,一双白壁,把她赎了回来,但是,新的痛苦却随之而来,为了回到故土,她不得不离开她生养的孩子。
胡与汉兮异域殊风,天与地隔兮子西母东。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六虽广兮受之应不容。
琴声于这里便哑然而止了。回到故土的她是如何?她同她的孩子还有相见的一日吗?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她的怨气长存,她的悲伤常在。
漫漫西路中,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为她奏着一首胡笳的悲曲,而庄重的琴音将这首悲曲远远传开。虽然悲戚,但是始终还是不愿意绝望。
一曲完结,周逸清浅浅望向阎教官,却发现教官闭着眼睛,身体挺得笔直。
从琴后走出来,周逸清走到龙梓祁的面前,静静的等待。
这把古琴并不是周逸清的逸音清韵琴,因为本来东西就很多,而且害怕出中途被损伤的原因,周逸清并没有将逸音清韵琴给带来,而是放在了家里,所以这一把是从学校的音乐室里借出来,因为也是仲尼式,所以周逸清用起来还挺顺。
“这是《胡笳十八拍》吧。”张开眼睛后的第一句话,阎教官是对着周逸清说的。从周逸清和龙梓祁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阎教官眼角微红的色泽。
周逸清点点头,选择这首曲子也是他考虑的很久之后的结果。作为十大古琴名曲之一的《胡笳十八拍》也是难得的一首边戍曲,虽然没有琵琶曲《十面埋伏》那样杀气惊人,也没有原曲已经失传的《广陵散》那样惊心动魄,但是那种悲戚的感觉,却正好是激励战士保家卫国的良曲。
思前想后的,周逸清还是觉得搏一把,将这首曲子给拿了出来。看着阎教官现在的反应,周逸清感觉他应该是搏对了。
“我们爱我们的祖国,为了祖国,我将用我的所有去维护它,我们将会用我们所有的成绩去保护它。也希望,你们能够将这样一种情怀传递下去。可以吗,兰台周逸清?”看着周逸清的眼睛,阎教官显得很严肃,眼中的煞气让周逸清微微失神,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因为有着“掌控”的状态的磨练,周逸清自认为他的精神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坚韧、敏感很多,如今阎教官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他失神到这个地步。周逸清突然发现,他们从来都不曾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