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歌指挥祁云去拆包袱,自己却小心的躲在一旁,生怕里面装了什么不得了的恐怖玩意。
“少爷,快看!”祁云打开了包袱,秦少歌仿佛感觉到眼前一亮!
一盒思念已久的桃酥,一包热气腾腾的烧鸡,几块金黄金黄的南瓜饼,还有若干苹果橘子雪梨……
“这……他从哪弄来的?”祁云虽然疑惑,却还是大胆的拿起一个南瓜饼便咬了下去。
秦少歌想上前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那块南瓜饼已经下了祁云的肚,“不行,快别再吃了,得让顾麽麽赶紧送回去,要是让人发现少了东西,继而追查出来是我们偷了,那可担不起啊!”
“顾麽麽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吧,万一是人家在宫里有熟稔的人,找别人要来的呢?”祁云剥开一个橘子,递了一半到秦少歌手中。
秦少歌思绪翻飞了那么一瞬,还是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我才不要橘子呢,把鸡腿扯给我!”
祁云暗笑着递过鸡腿,看秦少歌很没仪态的乱啃鸡腿,乐津津地说,“少爷,我从没见过你如此吃相,看来胎儿真是人类气质的一大杀手,只要他在肚里一喊饿,什么面子都不重要了啊?”
秦少歌懒得理会祁云的暗讽,吃饱喝足才是王道!他也想通了,被发现了更好,最好闹到阏煜祺那里,让他知道下面人是怎么幽禁他家孕夫的!
、了不起的救场正太
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里面的消息传不出去,就这样秦少歌度过了一个月潜心专研偶尔偷吃的日子。直到某天,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再次来临。
“秦弟弟,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肚子已经膨胀到惊人地步的汐飞鸾在金嬷嬷的搀扶下,莅临静园。
此前他已经来过两次,每次都吹嘘一阵子煜祺对他的好便走了,这次前来,估计也是换汤不换药,过来秀恩爱的。
“你看这燕窝雪耳粥是我令人专门为你熬的,你现在可正是危险期,不多吃点有营养的,胎儿可很危险的呢。”
“谢娘娘关心。”哼,靠你这点营养,我家娃儿早饿死了。秦少歌假笑着接过粥,转身递给身后的祁云。
“欸?为什么不趁热喝掉?”
“呵呵,我刚吃过早饭,现在不饿。”秦少歌的真实想法是怕这粥有加料,虽然有迫害对手前科的人是自己,但是自己也算谋害过别人,怎么也得提防着别人哪天跑来报仇么。
“看来你们这禁足的小日子过的也算滋润?”
“不敢当,反正够吃即可,不求甚多。”秦少歌摆出一副仙风道骨泰然处世的风姿,让一旁知道内情的祁云憋到内伤。
“你那边一堆是什么?”汐飞鸾瞟见了秦少歌的研究,自顾自的往那边走去,秦少歌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挡住,“没什么,一些烂木头,我打发时间做着玩的,等做好了再给汐贵妃您看吧。”
“想不到秦弟弟你还有如此爱好……”汐飞鸾正说着发现了脚边一块锦布,里面似乎还抱着什么,趁秦少歌没注意,一脚踢开上面的一层,秦少歌没来得及藏好的吃剩一半早餐暴露眼前。
“这是什么?”汐贵妃像发现宝藏一样,盯着地上那布里包着的碎骨头,香蕉皮问道。
“早餐!”秦少歌实话实说。
“雷侍卫,你进来,倾妃早餐吃的什么?”
“回汐贵妃,酸菜泡饭加一枚咸蛋。”雷侍卫走进院子,冷冰冰的回答道。
“那这骨头,是你从咸蛋里面吃出来的?”汐贵妃眼睛弯成一道弧线,让秦少歌感到后脊发麻,不知如何解释。
“雷侍卫,你也太失职了吧,让倾妃吃这么差的东西,以至于让他们偷跑出去拿别人东西来吃?”
“恕在下看管不利!”雷侍卫跪在地上,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似乎秦少歌什么都没说,已经被定罪了一番。
那雷侍卫肯定发现了他们偷吃的事,专门让汐贵妃跑来揭发他们的吧!
戏演得真好!
“不是不是,这些是鸟骨头,是我们从天上打的鸟,自己弄着吃的!”祁云看秦少歌好像愣住了赶紧上前救场。
“没你这下人说话的份!”汐飞鸾用肚子吓退挡在夹在他与秦少歌之间的祁云,把脸贴近秦少歌,“秦弟弟啊,你怎么就总不长记性,不能好好听话呢?你说这让我怎么回去给皇上交代”
少歌看着他越靠越近的脸,真心觉得非常刺眼,正当他准备不管不顾与之大潮一架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汐贵妃,你不是身体有恙不能行动吗,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你?”
众人齐齐回头,竟是董昭仪,不,现在已晋级为董妃的董以怀!
汐飞鸾不知他唱的哪出,由金麽麽搀扶着退了几步笑道:“董妃你来得正好,我正在奇怪倾妃是怎么不守规矩私偷御宴的,不过他好像对我很有成见啊,我知道自己在宫里没什么地位,也只好去请皇上来评理了。”
“偷什么御宴,你说这鸡腿吗?”董以怀不屑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碎骨头:“这是皇帝哥哥让我带给他的零食,毕竟他肚子里还有苍冥未来的皇子呢。你若不信,就去问皇帝哥哥吧!”
“哦,这么看来,是我错怪弟弟了~”汐飞鸾转了转眼珠,笑道:“我原来还不知道董妃和倾妃关系这么好啊!”
董以怀突然挤出个灿烂的笑容:“其实我对汐贵妃你也很好啊,上次皇帝哥哥给我的冰糖糕我还没吃完呢,我这就拿给你吃啊~”
汐飞鸾听着他的娃娃音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哼,这个讨厌的小鬼居然来搅局,准是算到自己不会真的去向皇帝查证,罢了,今天就先饶过秦少歌那个贱人,等将来自己当上太后,还不是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
“那我先谢过董妃了,站了这许久身体实在乏力,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宫了。”
金麽麽忙上前搀着汐贵妃坐上软轿离开,一旁的雷侍卫也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一时间场面冷清了许多,少歌心中却松了口气,正准备对董妃感谢几句,却见他挑剔地四下望望:
“看你在这住的还不错嘛,居然还有肉吃,真是傻人有好命啊!”
秦少歌一口气堵在胸口,尼玛,果然不能对嚣张正太抱有希望。
“少歌不敢~”他干巴巴地答道,不知道董以怀的突然出现到底有何用意。
“倾妃啊……你何苦将自己弄到这种境地啊,怀着龙子,吃着咸菜?”
“回董妃,少歌也是无意与人为敌,只是别人都看我不顺眼罢了。”
“没错,你确实是个容易让人讨厌的人。”董以怀顺着话,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呃……还好圣上不讨厌少歌,真乃万幸。”秦少歌汗颜,话题似乎越来越往尴尬的方向发展了。
“你……算了,我也不给你说什么客套话了,实话说了吧,昨天太后传回书信,他知道你被禁足的事,让我来看看你,若是发现有任何对龙子不利事情发生,必当处理。今天我一来,果然送给你吃的都是猪粮,你放心,这批人都会给你换掉,这里送来的食物会有我来把关。你要知道,太后这般对你不仅是看重你腹中骨肉,更是想要提醒你,现在祝良国屡次挑衅,两国交战在即,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你跟你爹的立场,若你能劝你爹反间祝良,倒也能将功补过!你的禁足可能不日便可取消,到时候你可以自由回你的家,你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劝劝你爹吧。”董以怀长舒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这么一大段话真算是挑战极限了,“还有,今天你私偷御宴之事,我就不回报给太后了,你自己注意了,别老是自己帮别人制造把柄!”
董以怀不等秦少歌回话便转头就走,留下秦少歌心里暗自感慨,这董以怀几日不见竟成长了许多,居然学会如何为他的太后舅舅解忧了。不过,也算做了件好事,秦少歌可以期待什么时候解禁了……不过,怎么劝爹呢,他怎么可能去搞反间?
另一边走远的董以怀紧张地问身边的麽麽,“余麽麽,我刚才表现的还好吧?那么长的一段话背的好辛苦!”
“放心,说的很溜,绝对能唬住那小子~”余麽麽笑嘻嘻地回答道。
“我刚才都不敢再多说了,生怕露怯,舅舅也太可恶了,连台词都帮写好了,也不让我自己发挥一下。”
“呵呵,董妃你别急,你还小,哪懂那么些辞令,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也是,不过今天回信我得给舅舅说说,以后这种事可不能再派我了,那个汐飞鸾那么厉害,我估计还没到能跟他当面对质的分量。还有,我真心觉得秦少歌比汐飞鸾更惹人厌啊!”董以怀内心异常纠结,舅舅这短时间越来越注意锻炼他,令他感到非常不适,他可真不是那么想搏出位的人啊,他只想简简单单跟他的皇帝哥哥呆在一起,真没什么太多渴求了。
虽然没得到董以怀的好脸色,不过少歌的冷宫之路顺畅了许多,期间阏煜琪来看了他几次,大手一挥赐了几批温补物什,并将冷宫守卫全都换成了他的死忠,这样一来秦少歌实际上可以在静园里作威作福了,正方便了他完成自己的研发大计。
作者有话要说:
、回娘家
这么风平浪静的又过了半个月,秦少歌突然接到圣旨:因为自己的良好表现,禁足令被取消了,且皇恩浩荡特许他回家探亲一次。
少歌琢磨着准许自己回家应该是太后的意思,让自己回家劝解老爹反间。话说他都不知道老爹到底和敌国祝良宰相是什么关系,这策反该如何进行哟~~可惜太后的意思,借他十个胆都不敢违抗,郁闷的少歌还是带着祁云顾麽麽回“娘家”了。
承受了秦夫人的一番爱抚之后,少歌拉着老爹进了书房,连珠炮般追问道:“爹,你和祝良宰相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不会真的和他纠缠不清吧?”
秦端无奈地回答:“孩儿啊,当年爹只有你这般年纪,与他同窗读书意气相投,后来他被族里寻回去了祝良,只是年少时的深厚交情并未因此中断……不错,我们现在还是有书信来往,但你爹可以对天发誓,从未泄露过国情机密,也绝没做过叛国投敌之事!”
“好了,爹你别激动,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的。”
“少歌,爹知道你在宫里过的不如意,还几次三番的被我连累……”秦端咬咬牙道:“你放心吧,爹以后不会再和他联系了!”
少歌见他如此痛苦心中大为不忍,正待安慰他几句,随即又被秦端语重心长地嘱咐:“少歌,爹纵然能做到清清白白,可别人却有的是法子栽赃咱们,帝王的宠爱又不保险,你现在资历尚轻却深受恩宠,又怀有龙子,我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到时候,纵是舍掉性命爹也会救你出宫,你……也要做好离宫的准备!”
离宫?!
少歌一时愣住了,虽然在宫中确实危机四伏,但他与煜琪相处的这些时日已有感情,况且煜琪还怀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舍得离宫,离开煜琪呢。
望着爹担忧的神情,少歌知道他也是为自己着想,不忍再让老爹担心,便强颜欢笑应付着道:“爹爹,你放心吧,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忽闻屋外传来敲门声,秦端面色一凛开门一看原来是祁云。
“老爷,莫臻莫公子来求见,是否让他进来?”
秦端放松了表情道:“带他进来吧,你吩咐下去守好门。”
“是~”祁云一溜小跑奔了出去。
秦少歌没预想到会再次遇见莫臻,心下倒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人。于是拿起桌上的茶壶盖假模假样的研究起来。
“少歌,好久不见!”莫臻走进屋来立刻将门关好,居然跳过爹直接跟秦少歌打招呼,秦少歌只得嗯嗯啊啊应和着,把茶壶盖搁在桌上,“最近生意可好?”
“……”莫臻脸上的笑容僵住,对于少歌生分的回答表示疑惑。
“少歌,都在自家了,不必这样的。”秦端倒是很自如地过去拉莫臻过来坐下,“你们以前那么好,都怪我从中阻拦。要不,我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境地……如果有机会补救,我真希望你们可以远走高飞再续前缘。”
“伯父,快别这样说,这都是命,况且少歌现在颇得圣宠,腹中胎儿也很争气,顺利诞下应不是问题,少歌的前途不可限量的,您当个国丈爷也是迟早的事。”说罢意味深长的惨然一笑,盯着少歌的肚子移不开目光。
少歌被盯得颇为不自在,他可不希望爹会察觉到他们之间还有些什么,于是佯装咳嗽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是啊,爹你可别瞎说,以前的事我早就放下了,现在我跟煜祺相处的真的很好呢,你看这身衣服便是他赐的料子做的……”
“那他为什么会禁你的足?”莫臻冷冷地说道。
秦少歌被禁足一事并没有太过声张,爹在这里必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莫臻这么一爆料倒弄得少歌更不知道怎么缓和气氛了。
“少歌,莫臻说的什么意思?”
“没有,别听他瞎说,我犯了点事,被罚不能出门,不过煜祺也舍不得我受罚啊,立刻想办法解除了,你看我现在都能回来这里了,哪有多严重呢,”秦少歌边说边给莫臻使眼色,莫臻倒被少歌口中一口一个的“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