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当她是舍不得这相府,所以也就不再劝她。
接下来,母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直到紫凝进来,说是再不回去天就晚了。
翩翩见二夫人不舍得,就说吃了晚膳再走。
快到传膳时,相府管家过来请,说是相爷让锦王妃和二夫人去大厅用膳,二夫人因身体虚弱去不了,就让翩翩独自去。翩翩哪里肯,她本来就是特意留下来陪二夫人用膳的。
最后打发了管家回去,就说是二夫人身子不适去不了,翩翩也因刚回来,舟車勞頓,母女两人在二夫人的园中用点清淡的就可以了。
管家去了,也没再见任何人来过。
在二夫人的园中用了晚膳,翩翩带着紫凝三人也就回了。
从相府走出来的时候,翩翩看见了秦白,这一个下午他都是由夏侯玄亲自招待的,晚膳也是和夏侯谨一家人在大厅吃的。
翩翩心中觉得有点好笑,怎的她这锦王妃的头衔还比不过秦白是锦王爷的心腹呢?
这相府的人就那么看不起她?就那么深信夏侯婷婷一定能嫁进锦王府,就一定能取代她这个锦王妃。
上了马车,紫凝三人的不满已经到达边缘绝境。
“王妃,这相府虽说是你的娘家,可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映雪冷声说道。
若不是王妃刚才阻止了她,她倒是要问问,这相府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嘛,王妃要走,也不见夏侯谨携一家老小出来恭送。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翩翩笑着安慰她。“何必生气。我娘还在病榻上,我若在这些事上较真,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嘛。”
夏侯谨那么多年的官场打滚,不可能不明白凡事留一线的道理。看来,他是太看不起她,也是太相信夏侯婷婷这个名满京城的才女。
“小姐说得是,只是,若大小姐真的进了王府,那可怎么办。”紫凝问。
这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何况王爷的身份更是尊贵,只要他愿意,这京城的女子谁不靠着来。更何况王爷至今除了她家小姐一人,也没别人,要再娶一个侧妃,那也可说是情理当中的事。
“你们都觉得我大姐一定能嫁到锦王府?”翩翩挑眉问。
连她们都这么想,难怪夏侯谨会这么‘理所当然’了。
三人把头一压,没谁敢去直视翩翩的眼。
谁都知道,王妃和王爷的婚事是先皇指婚的,她正妃的位置是无法动摇的。可这帝王家,有哪一个皇子是只有一人的。
当今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那是不用说,就说瑞王吧,虽然还没有娶正王妃,可也有两个侧妃和三十六个小妾,湘王因为长年不在京中,没有娶过任何一妃,可也有十二个小妾,就他们王爷一人只有一个正王妃,这娶侧妃纳小妾的事情,任谁看了,都是一百个情理中的事。
呃!
看她们的反应,翩翩懵了。
就连自己身边最贴心的人都这么认为,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不知道夏倾城怎么想。
毕竟他生在皇族,还是个男人,又是受轩烨皇朝的文化熏陶长大的。
若他也这么想,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要和别人共侍一夫呢?
想着这种可能性,翩翩就纠结,心中开始闹腾。
回锦王府的这一路上,翩翩的心中堵得慌。
她现在很后悔回来。早知道回来会有这样的事,还不如当初在落霞镇一直待下去。
到了锦王府,翩翩在紫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进府,她就问安管家。“王爷可回来了?”
“回来了,正在锦园呢。”安管家看着女主子说道。
心中想着,好在王爷找到了王妃,要不,还不知道王爷会怎的难过。
翩翩也没回自己的沁园,直接往锦园去。
朝露和朝暮见着她,似乎都很高兴,忙着上前见了礼,说是王爷在内屋。
她独子一人走进去,见他躺着白玉床上,手里正拿着一本兵书翻着。
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很怀念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安然自得的在白玉床上看着书的场景,就这么希望着他的身体终有一天会好起来。
这样的世界,没有人打扰,没有太多纷扰,就只要她和他。
不抬头,夏倾城也知道来的人是她。
对她的脚步声,他已经很熟悉了。熟悉到他只要一听,就知道来的人是不是她。
翩翩走到床边,习惯性地脱了绣鞋,坐到白玉床上。
想着自己以前只要一坐到床上就可以赖进他的怀里撒娇,可如今却有些不是很适应。
她想那么做,可是心里又觉得有些羞怯。
见她半天没说话,夏倾城抬起太来,看见的就是她盯着自己的胸口处定定的发呆,耳根微红。
看她那样,他也想起来她以前老爱扑进自己怀里抱着自己的腰撒娇,有些不自然起来。
只是,看她这样,好像是正在犹豫是要扑过来抱着他呢,还是不要。想到她最后的结果是否定的,他就觉得心里有点空落。
他已经习惯了这小丫头的拥抱,此时也很是怀念。
“咳。”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他说。“外面冷吗?”
她因他的话回神,答道。“不冷,只是毕竟快进入冬天了,夜晚还是凉得厉害。”
估摸着,再过一个多月就会下雪了吧。
她记得在回途的马车上,他告诉过自己,轩烨皇朝的冬天,白雪皑皑,很美。
“那就到被子里来吧,免得着凉了。”他说着,把书拿了起来,假装看书,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而出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睛是在看着书,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哪怕她的一个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耶?他是说可以和他一起盖一床被子吗?
盖一床被子!
这么一想,她感觉大脑里一阵充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好。”她诺诺地答了一句,躺到他的身边。
见她躺下,夏倾城赶紧拉了被子给她盖住。
以前都是她赖着扑进他怀里的,现在被邀请着与他同盖一床被子,她感觉怪怪的,却带有一丝甜蜜。
两个月前,他们虽然一同躺在白玉床上,可那时天气正热,两人基本是各占一方天地,可现在,因为共用同一床被子的缘故,两人离得很近,她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打鼓一样。
她转眼看着他,见他正专注的看着书,猜想,他那么认真,应该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快才是。
见他没注意自己,她的情绪才一点点的平复下来,由开始的极度紧张到安静地四处张望,再到现在的侧身看着他。
“夫君,你觉不觉得,躺在这白玉床上一点也不觉得冷。”虽然还没有到冷的时候,可她记得这床在夏天的时候是冰冷的。
她刚才伸手摸了一下,现在这床是暖的。
夏倾城从书里拉回自己的目光。“这白玉床有冬暖夏凉的功效,会随着天气的变换而调节温度。”
她一听,很是惊喜。“没想到,还是个这样一个宝贝。”
见他又要看书,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书呆子’。
活生生的大美人在他的面前他不看,就只知道看书。
“今日皇上宣你入宫是有很重要的事吗?”他们才一回京,夏允城就来召人。
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这么灵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锦王府有他的眼线。
“也没什么事,就是说我离京多日,很是想念,得知我回来,就宣进宫去聚聚,也问了你的安危,还有掳走你的是什么人。”夏倾城淡淡地说道。
心却如明镜,自是清楚夏允城这是打着这‘兄弟情’的旗号警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安分点。
只是,他本就没有异心,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
他安插的人是谁,他的心里自是有数。只要那人别打扰到他宁静的生活,他也懒得去计较。
翩翩也不笨,自是明白夏允城的心思的,看来,他是防她家夫君防得紧啊。
想想,人家这皇帝多会做门面功夫的,其实根本就毫不关心她的死活,可也知道问问她的安危,可比他那相爷老爹强多了,连对着她虚伪一下都懒。
不知道怎的,躺在这白玉床上,翩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慵懒了起来,心境也变得很开阔似的,好像有股气流在身体里流淌,和着血液,很是温暖舒服。
她再把身子转了半圈,享受着这种舒服的感觉。“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要娶侧妃或者是纳妾?”
这是个很重要也很严肃的问题,可此时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舒服,让她的声音也跟着慵懒起来。
“没想过。”他本就没打算娶妻,更何况是去纳妾。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从她上了床以后,他整个人都通体顺畅、因长新肉而一直有点痒的伤口此时也好像没事了一样。
他轻轻地往她的身边挪动了一下,感觉更是舒服,好像连这几日因为身子变差而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气短也好了。
感觉到身子里有一股小小的气流涌动,不是很明显,可习武多年的他还是感觉到了,并且他也明白这股涌动意味着什么。
这是习武之人内力增长时的反应,别看这涌动虽小,可实际上若以这样的方式一直的增长,不出两、三个月,他的功力就会增长一倍。
听他这么一说,翩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她也没打算告诉他今天夏侯谨说的话,因为他已经告诉她——他不想纳妾,既然这样,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
只要他自己不愿意,谁还能逼迫着他纳妾不成。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加上今日的辛劳,她闭上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夏倾城惊讶的盯着白玉床,疑惑,难不成这白玉床能增长功力的‘传说’是真的?怎么他以前躺在这白玉床上,从来没有明显地感受到气流的涌动呢?
越是靠近翩翩的身子,他越是能感觉到功力的增长。
难不成功力增长的发源点是在她睡的地方?
本想细细察看一下的,可见她已经睡着,他心疼的不想唤醒她。
只是,她就这么睡着了,那他睡什么地方?要不要去书房睡一宿呢?
可现在全身的通畅和内力的正在提升,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靠着她的方向,他也渐渐睡去。
身子前所未有的舒适让他睡得异常的香甜。第二日。
一向习惯卯时起床的夏倾城破天荒的过了辰时才醒过来。
这是在他有生以来的记忆里睡得最好最香甜的一次,有点贪恋地不想睁开眼睛。
手指微动了一下,感觉到自己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
他惊得立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翩翩娇憨的睡脸。
有点被吓到,大脑里接收到昨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的一切,他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红,神情间很是不自然。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一只腿正压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而且膝盖就顶着他的重要部位。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过,还紧紧拥着对方,而且对方的脚还、、、、、、
只是,想到她是自己的妻,他又觉得,这好像也勉强能够接受。
他轻轻移动了一下,想在她醒来之前先行起身,免得到时候两个人都尴尬。
也就是这一动,翩翩悠悠转醒。
她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同时身体扭动了一下。
刚睡醒还处于朦胧状态的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早她先醒来的夏倾城却是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这一动,脚不注意的一摩擦,他的腹部一紧,好像有了反应。
只这一下,向来波澜不惊、温文如玉、面不改色的他彻底的破功了。
只感觉到‘轰’的一声,他的血气上涌,鼻头一热,然后,有什么东西好像从鼻子里滴落下来,掉到了被子上。
翩翩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脸惊慌的夏倾城在流鼻血。
瞬间,睡意全消,她连忙爬起身来,一边唤着紫凝,一边忙着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手帕给他擦着鼻血。
可是就在她的这一个慌忙爬起来的动作中,心慌意乱的她依然没发现自己的腿是划过夏倾城的重点部位拉出来的。
夏倾城忍不住在心里哀号,原来他的这个王妃是这么的会折磨人。
听见翩翩的叫唤,门外守着的紫凝和朝暮,以及来等着给主子汇报这两个月王府发生重大事项的安总管赶紧冲了进来。
一进来,看见的就是王妃在给留着鼻血的王爷擦着血,满脸的焦急。而他们家王爷此时的脸被手帕挡去了大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能从他露出的眼中看见某种隐忍。
见他们进来,翩翩赶紧吩咐道。“紫凝,你去找点干净的布过来;朝暮,你去拿一块冰帕子过来。”
两人匆匆忙忙拿了翩翩要的东西回来,只见她把布堵住夏倾城的鼻子,然后用冰帕子放在他的颈部。
这一切做完,她才停下来。
安管家从来没有看见自家王爷这么狼狈过,再看看床上的血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一早起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昨夜,他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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