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知识出力少啊!
被傅萦莹润纯清的大眼睛崇拜的望着,萧错浑身舒畅的很,倨傲道:“这不过是一点小事罢了,更高深的我还会呢。你瞧你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儿,点了个麻穴你就羡慕了?”
傅萦……
“如果你收回你那种欠揍的语气,我就更羡慕你了。”
萧错闻言噗嗤笑了。
地上打滚皮肤抓出数道血痕的常懿欲哭无泪。
这会子难道是讨论学点穴的时候吗?你们俩未免太不拿人当人了!
“你,你快给我解开,快啊!”常懿卯足力气大吼。
萧错微笑着慢条斯理的道:“你态度不好,我不想给你解穴。”
“你……你想怎样!”
“你说实话,为何诓骗我们来此处?是谁指使了你!”
常懿闻言咬着牙不言语。
只是身上难以忍受的麻和痒仿佛深入骨髓,甚至连胸腔里都痒了起来,让他恨不能将胸口剖开一个口子,将手伸进去抓挠。
他是不想说,可如此毒辣的逼问方式也太难以忍受了!
常懿此时已汗流浃背,“我说,你快给我解穴,我说!”
萧错随手在他身上连点几下,常懿居然奇迹般的不再抓挠抽搐了,他躺在地上喘粗气,这会子才察觉到身上破皮之处的疼。
“你这个……”
骂人的话正要出口,就在萧错竖起两根手指做了个点穴的动作时戛然而止。
这一次常懿学乖了,不敢再随便冲撞。
想起一直不出现的唐凤仪,他隐约明白自己是被耍弄了,咬牙横心道:“是唐凤仪让我诓骗你们来,他不知要做什么。”将萧错的事也归结在唐凤仪身上,常懿还为自己的机智默默地点了个赞。
傅萦奇道:“你说的是丞相府的三公子唐凤仪?”
“正是。‘
“真是怪了。”傅萦喃喃,脑子里便有许多猜测冒了出来,唐凤仪约了她与萧错来,还弄了个愣头青做垫背,到底为了什么?
只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两个身份尊贵的男子被困在山上,毕竟好说不好听。
这会子,珍玉应该告诉了宋氏她被长公主约了出来吧?希望珍玉能将话说明白,宋氏就可以来这里接她。
否则在这里呆的久了,夕阳西下后可要挨饿受冻了。
傅萦将希望寄托在宋氏身上。
可宋氏这会儿与珍玉已经安然回家。
长公主看中傅萦,单独留了她在公主府,想必过后就会将人送还的。
她哪里想得到是有人诓骗,傅萦会被困在山上?
天色渐暗,三人都十分口渴疲累,萧错就带着傅萦去找水喝。
幸而他们发现了一道天然的山泉。傅萦喝了水又洗了脸,总算觉得缓过不少体力,便问:“阿错,我们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萧错往脸上撩水,头也不抬问。
傅萦道:“我看故意设计咱们的人是想将咱们都留在山上。多留一阵子在上来拿人。若真叫人来看到我在此处,恐怕这一辈子名节都毁了。我爹一世英名,若养出一个道德败坏的女孩又会如何?常公子是皇上的外孙,将来婚事也是要由天家来赐的,若真正叫人误会了我与常公子有首尾,我也就失去了正常嫁人的资格,怕真要被抓去浸猪笼的。”
“你分析的也对。”萧错笑着道:“只是你方才怎么不说别人误会你我有首尾?”
傅萦被问的脸上腾的红透了,将萧错看的也是满脸通红。
“你不是我府上的护院么!”
“是是是。姑娘说的极是。”
如此困境,这位居然还能嬉皮笑脸,傅萦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清醒她是与他被困在一起,若只有她自己,恐怕要想离开就更艰难了。
“你说,我们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吧?”
“不会的,武略侯夫定会来找你的。”
“可是,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外面会发生什么变数。”傅萦着实恼的很,心里将唐凤仪骂了个狗血淋头。
萧错想了想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夜长梦多,保不齐就会发生什么事呢。”
“是啊。这里的安全不保证,外面传言更是猛于虎狼,到时候又该叫我如何。”
“罢了,你先别犯愁,咱们瞧瞧回去看看。”
“回去?”傅萦诧异,难道动员了这半晌,萧错还没听懂她是想从后山绕下去?
萧错笑道:“是啊,不回去怎么能知道那群人到底要做什么?虽如你说的,早些回去的好。但是毕竟我们是被陷害才到了这里,你就不想知道幕后指使之人真正的目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扮猪吃虎
“我自然是想知道的。只是这会子若是回到崖边,万一常公子的同伙来了呢?你倒是还好些个,我若是被任何一人抓住与男子一起被困山上都十分不妙。”傅萦愁绪满怀,眉头蹙了起来,再一次感觉到若是与人比武力值她一下子就会被秒成渣;她若是会功夫多好,安全一些不说,这会儿也可以找出路下山,不用困在此处,还得依靠面前这位。
萧错颔首。的确,若是不巧被人瞧见傅萦与常懿在一起,怕姑娘家的名节不保,常懿是皇帝外孙,婚事自己还做不得主呢,不论发生什么,皇上无论如何赐婚都赐不到傅萦的头上。
哪个长辈会愿意自己子孙娶一个德行有失的女子?纵然这女子的德行是被自家孩子败坏的怕也不成。
不过听她言语中完全没有怀疑他,而是确切的说“常公子的同伙”,他原本还有些微担忧如今也消失了。
“看来你还算得上明断是非。”萧错心情大好。
“我这哪里是叫明断是非,有些脑子的人都想得到吧。”以为他在说她分析的正确,转而狡黠的道:“你不会还没想到吧?”
萧错闻言莞尔,她分明就是记着他说的那句“不会以为两人走在一起就是朋友吧”,这是反击呢。
“我想不想得到不打紧,反正身在局中的又不是我。大不了来了人我藏起来,回头找路下山去便罢了。”
傅萦……
这打击也太大了!
傅萦蹲地上拔草。
的确,不论他是什么鬼身份,聪明些的也都没道理将自己卷入麻烦中。虽然搞不懂唐凤仪为何将她与萧错、常懿都弄到后山来,可萧错武艺那样高强。随时想躲开不叫人发现也容易。人家与她又非亲非故的,为什么偏要帮助她?就算他做傅家的“护院”怕也只是别有目的玩玩的罢了。
牙尖嘴利的姑娘居然郁闷的去拔草了,萧错看的开怀大笑,又甩了甩手上的水,“你不再喝一些水了?”
“不喝了。”她这会儿都想如厕,不过忍着罢了。
“那走吧。”
“去哪?”
“不是说了吗,咱们去前面悄悄地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回头我想法子带你下山。”
傅萦闻言诧异的抬眸:“你不自个儿先走吗?”纵然被设计了。自己既有本事先走为何不走?
萧错叹息道:“谁让我是你们家护院呢。”
傅萦心头一喜。站起身道:“难怪我娘称呼你萧少侠,你如此够义气,也不算亏了这个‘侠’字。”
萧错笑道:“难道你才刚觉得我会丢下你先走?”
“没有。没有,你侠肝义胆大义凛然,哪里忍心丢下小女子自己跑路啊。”
“切,奉承我也没用。少不得回去你给我加工钱。”萧错转回身,先在前头慢慢走着。
傅萦提裙摆跟上。哀怨的道:“再加工钱,我的月例银子都一分不剩下了。”
二人如此低声聊了几句,傅萦就开始喘粗气,也没力气说话了。才刚到后山找水喝走的是下山路。如今上坡,她衣裙累赘不说,傍晚时分在树木遮蔽之下能见度又低。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又怕跟不上萧错的脚步被丢在漆黑的林子里。
这会儿都听的到草丛之中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见偶尔鸟鸣,那动静十声里听得懂一声,虽没什么要紧意思,可她也不敢觉得偌大后山里就没有什么危险的动物。譬如说狼。
如此想着,傅萦背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使足了吃奶的力气不多时就汗流浃背。
萧错速度早就放的不能再慢,若是他自己,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上去了,还用小步挪?一跃跳过一根隆起的大树根,谁知才走两步就听见傅萦一声惊呼,随即便觉有“重物”向他背后扑来。
原本可以轻松躲开的,可他怕她伤着,忙转身蹲下双手去接。
傅萦惨兮兮的挥舞双臂,已经开始为自己的膝盖默哀了,谁知却一下扑进人家怀里去,除了山中草叶的清香,那一瞬她脸都快埋进萧错怀里,问道的是少年人身上清爽的味道混着淡淡的茶香。
傅小姐囧哩个囧的从他怀里爬出来,哀怨的道:“路也太难走了。”
萧错蹲坐在山路上,双臂张开没敢动,直到傅萦站起身,他才随着站起来。走这么久山路都脸不红气不喘的人这会心跳如擂鼓,半晌方找回声音:“那个,要不我背你吧。”
啊?
“不,不用。”
“来吧,你不是想早些回去吗,磨磨蹭蹭的难道要走到天亮?那你可真的在外头过夜了。”萧错转身蹲在山坡上,双手向后张开:“你就当我是轿夫好了。”
可是哪有你这么帅的轿夫,趴你背上很有压力好么!
傅萦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大局为重,犹犹豫豫的趴上萧错的背。
萧错双手揽着她腿弯颠了颠,她的双手扶着他肩膀,以避免二人贴合的太密,他反而觉得自在了不少,又忍不住逗她。
“你怎么这么重啊。”
傅萦抿唇,委屈的不要不要的,尴尬的道:“估计是比一袋米重。”可是她又不胖,还能怎么瘦。
萧错继续呕她:“何止一袋米,你也太谦虚了,分明是两袋米!”说着还故意踉跄一下。
傅萦吓得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不用不用,逗你的。”小姑娘脸皮薄,萧错可不想将她惹急了,也不再故意磨蹭,就加快脚步背着她到了山顶。
双脚着地,傅萦这才踏实了,扶着一旁的大树喘粗气。
萧错奇道:“又不用你走路,你反倒喘上了。”
“我是吓的。”
萧错……
二人悄然绕路到前方。见凉亭四周平底上根本没人,索篮在对岸的绳索上高高挂着随风摇动,萧错就道:“看来还是没人来。”
“你怎么知道不是咱们去喝水的功夫有人来将常公子接走了?”
萧错指了指右侧山林:“你没见那里头似乎有青烟升起吗?”
傅萦按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夕阳早已沉落山头,澄澈天际呈现出由明到暗的渐变色,点点繁星之下果有一处青烟升起细细的一缕。深吸口气,她依稀闻到了树叶烧焦的味道。那味道极淡。若非萧错说起她是绝不会注意到的。
傅萦惊愕的道:“难道常公子疯了,他就不怕引起山火?”
“我看他是在林子里迷了路出不来,急中生智想放个烟引人注意呢。”
萧错走向崖边。傅萦也提裙摆跟了上去,“所以更能确定他刚才招认的不假,的确是长公主不知情。”
“是啊。”萧错在崖边停步,看了看下头湍急的水流。回头道:“你以前见过那个唐凤仪?”
傅萦摇摇头,仔细想着她这具身子的身份:“我家从前不过是寻常武将人家。家族里又没有根基,全靠我爹一点一滴拼杀才在盛京城落了脚。唐凤仪是丞相府的公子,哪里会与我们有什么交集。”
说起死去的傅刚,傅萦只觉得胸口似被重拳击中。明明她是一个外来的灵魂,却真切能体会到那种痛彻心扉之感。
见傅萦面色凄然,萧错想起她的经历也是一阵默然。
她性子再开朗。那些曾经经历过的悲惨和家人不公的对待也是无法抹杀的,如今又被骗到山上来。若不是遇上他,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萧错觉得怜惜,却依旧与她斗嘴:“难不成是你太笨,引了众怒了?”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的引众怒!
傅萦气的翻了个白眼。然而这会子要依靠人家,也不好真正骂人,就只能哀怨的生闷气。
她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在骂他,萧错看的忍不住笑:“定是如此。”
还有完没完了……
傅萦转移话题:“今日驸马爷引你进来,对你又客套,到底为了什么?”
一下子就问道这么犀利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她可不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么。
萧错明目张胆的忽悠她:“驸马爷吃了一顿阿彻做的菜,喜欢的很,所以对我这个阿彻的兄弟也极为待见了。”
“哦,这么说驸马爷也是我辈中人。”明摆着就是在胡扯,傅萦却也知道她他不愿提起此事了,现在却不是逼问他来历与他撕破脸的时候,所以傅小姐认真的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