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去。
“干嘛,我好容易进来了,怎么可以这么出去呢,我不回去!”酋德倔强,“你是大王的内侍,你帮我去通禀下,说我有绝技奉上。”
巴图吃惊的看着酋德,你是不是疯了?
酋德一笑,他轻轻提起长袍露出一双足尖,巴图低头,“这是?”
“有了这双鞋子,我就可以打败明熠,这是一双有魔法的舞鞋。”
巴图张大了嘴巴,魔法舞鞋?酋德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相信我,巴图,这一次我有信心,难道我们还让那个明熠颐指气使的驱使吗,后宫之内早就怨声载道,只有大王重新青睐于我,才能除掉这个祸患!”巴图一把捂住酋德的嘴巴。
“嘘嘘,你说的是真的?”巴图小声。
酋德点点头。
“可是大王现在未必想见你啊。。。。。。”
“你只管去禀告,我自有办法!”酋德咬紧牙关。
也罢!巴图终于被说动了,“你等我!”巴图转身跑回了大殿。许久,酋德却没有见到巴图回来,酋德知道,看来有明熠在侧他此刻想见到烈布怕是难了,怎么办,他该回去吗,不能!酋德站在廊下,他踌躇着。
夕阳西下,远远的,烈布的寝宫内已经灯火闪亮,似有歌舞声若隐若现。酋德终于决定了什么,他慢慢解开腰带,脱下了长袍。
他一身薄纱的青衣站在那里,那是最初他被俘入宫烈布为了戏谑于他赐给他的那身舞衣,他心系岚宁为了保护岚宁的安危,曾经不惜倾力一舞。
酋德凝了凝神,吸了一口气,脚下的双足似乎已经预知了他的心思,蠢蠢欲动了。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而下,烈布的寝宫中灯火如昼。
夜色笼罩了辉煌的寝宫。
酋德迎风而立,他张开双臂仰望苍穹,他微微一笑。
月色如笙箫飞雪为琴瑟,酋德长臂伸展轻飘起舞。腰间的褶裙迎风而起,细碎的舞步,繁响的萧瑟,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犹如诗句中恩情似海离合悲欢,酋德忘情的舞动着,风雪弥漫而起。。。。。。
夜色深沉,走过大殿的侍从们惊异的看着雪中的身影,这个人不是酋德,他是不是又疯癫了?
巴图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他被眼前飞旋的人影惊呆了,酋德酋德!他呼唤着。是的,纵情声色中的烈布那里还顾得上风雪中的酋德?
酋德仿佛失去了听力一般,他完全沉溺在纵情的舞步中。
天色微明,巴图蹲坐在廊下,他抹去脸上已经冰冻的泪痕,酋德!他猛地起身又疯了似的又跑了进去。。。。。。。
时间分秒的飞逝,这已然是第二天的下午,酋德酋德,你停一停,不要累坏了身体啊,巴图带着哭声呼唤着,酋德完全听不到了。
。。。。。。
沉重的脚步声终于从远处传来,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伫立在大殿的门口,烈布轻轻侧过脸颊,眯起双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风雪中飞舞着一个曼妙的人影,他的脸孔跟白雪一样的颜色,嘴角挂着嫣然笑意,青丝白雪,若仙若灵,水一般的精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那身影似游龙翻飞,玉袖生风,绝美矫健如流水行云,他的四周竟然飞红点点,在白雪之上惊心醒目。
“酋德?”烈布自语般低吟。
“大王,酋德为了觐见大王,已经在雪中独舞了三天三夜啊,大王!”巴图噗通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什么?三天三夜?
“他这是刻意魅惑大王,苦情之计!”身后跟过来的明熠已经气急败坏。
“你给我闭嘴!”烈布低喝。
烈布走向了酋德,他站住了,“你累了,停下吧,酋德。”烈布温厚的声音响在耳边。
酋德终于停了下来,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寒风中额头却闪动着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像是竭力忍受着什么,看到眼前那温和的鹰眼,酋德回眸一笑。
忽然,酋德只感觉眼前蓦的一片暗黑,他轰然扑倒在地上。
烈布大惊,他俯下身去,双臂抱起了冰冷的酋德,“御医!快传御医!”烈布大叫。
滴滴流淌的嫣红还绽放在白雪上,烈布低头看去,顺着酋德的足尖,血水还在不停的垂落,天!烈布深深吸了一口气。
、第36章.看破玄机
大王!明熠在身后轻唤,烈布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抱起昏迷的酋德大步向着内殿而去。
酋德的舞鞋却怎么也脱不下来了,御医蹙眉回头,“大王,他的鞋子像是嵌进了他的骨肉之中,实在脱不下来,如果硬脱,怕是连皮带肉撕裂了。”
“他,他没事吧?”烈布紧张。
“我想他只是疲劳过度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大王放心。”御医连忙说。
酋德的眼皮颤动着,他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大王。。。。。。”
“什么,”烈布惊喜忙坐到床边,握住了酋德的手,“你想跟本王说什么?”
“大王,我的舞技可好?”酋德费力一笑。
烈布叹气,“堪比天人,就是明熠怕也是在你之下了,我倍感惊讶,你何时有的这份绝技?”
身后的明熠已经变了脸色。
酋德笑了,“大王喜爱舞蹈,为了让大王开心,酋德苦练数日,终不能亲眼献给大王,只有在廊下独舞三天,才得以让大王看上一眼。”
哎,烈布锋利的轮廓竟然变得柔和起来,“你啊,总是让人惊奇。”
明熠浑身颤抖的站在烈布的身后,他也被刚刚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不相信,只会吹笛的酋德竟然几日之内摇身一变成为绝世舞者,不,不,这里面一定有玄机。我不相信!明熠的目光快速的打量着衰弱的酋德,他的目光终于停在了那双血淋淋的双脚上。
红色的舞鞋,这舞鞋好不奇特,虽侵染鲜血却光鲜如新,凭借他舞者的直觉,这绝对不是一般的舞鞋,火苗窜动在明熠的眉间,酋德好不毒辣,这里面定有诡诈!明熠走过去,一把握住酋德的脚,啊,酋德大声呻吟。
“你干什么?”烈布不快的瞪了明熠一眼。
“大王,这里有诈!”明熠大声。
烈布站起来,双目放光,显然,他被明熠的话激怒了,“明熠!胡闹!”
明熠彭的跪下,“大王,酋德不谙舞技,怎么可以在几日内舞技卓绝宛若天人,这极其不符常理,小人8岁习舞尚不能达到此境,我可断定,这一定是酋德施用了巫术,蒙骗大王啊,大王明鉴!”
烈布沉吟起来。
明熠向前爬了几步,“您看这双舞鞋,面料绵软却像是嵌入他的骨肉之中,他的双足鲜血浸染,鞋子却光洁如新,大王,明熠敢担保,这个鞋子必有端倪,我相信如果他脱下这双鞋子,他的诡计就会昭然若揭!”
烈布面色冰冷,他沉默不语。
明熠一把抱住烈布的大腿,匍匐身下,“大王,明熠才是一心爱慕大王,衷心天地可鉴,酋德心术不正,用心叵测,您想,他以前对大王百般违逆,跟岚宁公主私情暗送,早就心怀叛国之心,现在忽然改颜变色讨好大王,足见其居心难测,大王您不要被他迷惑啊。”明熠竟然大声饮泣起来。
嗯哼,烈布眉间已有怒色。“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给我起来!”
明熠却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大王。”
烈布烦躁的扯了扯长袍,“起来,我心明眼亮,自会分清黑白,你担心什么!”
明熠这才维诺的站起了身子。
“酋德,”烈布转过身,盯视着酋德,“明熠的话可否属实?你最好实言相告,如有欺瞒被我查实,你知道那后果是什么!”烈布冷漠的坐了下来,巴图立在床边已经瑟瑟而抖。
酋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平静一笑,“大王,明熠的话确实属实。”
烈布睁开鹰眼,阴冷的目光看着酋德,明熠咧嘴冷笑,巴图目瞪口呆。
哦?
酋德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坐了起来。巴图慌忙扶住酋德,酋德轻轻推开了巴图,点头微笑,酋德咳了一声,他镇定自若的迎上烈布的目光。
“大王,酋德在大王面前绝对不敢说半句谎言,既然明大人一语道破,酋德就冒死实秉吧。”
说!烈布牙缝里只吐出了一个字。
此时,侍者手里端着刚刚熬制的汤药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转身打算退出去,巴图见状连忙跑上前来他接过汤碗,忙走到酋德面前,颤抖着把汤碗送到酋德唇边,他惊恐的瞪视着酋德,你疯了吗,还不住嘴!酋德看懂了巴图的暗示,他笑了笑。
“巴图,赶紧滚开,没看到大王在问话!,没有眼色的东西!”明熠呵斥。
酋德点头,示意巴图赶紧退到一边。
酋德指指自己的双足,“大王,这确实一双施加了魔法的舞鞋,想要脱掉它,需要四天之后,因为,它只有七天的法力,过了七天,法力就会消失殆尽。”
烈布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第37章.坦然应对
呸!明熠阴冷一笑。
“明大人厉眼灼灼,看出了这双鞋子的端倪,”酋德声音款款,像是叙说一个故事一般,语调温和平缓“我确实欺瞒了大王,不过,在大王杀我之前,我还有些未表之言,大王不妨等我讲完再处置酋德。”
烈布目光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酋德本就是早该死去的人了,国破家亡,身在异乡,无亲无故,孤单无依,邱特国覆灭了,酋德还在苟活,酋德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而当大王将酋德打入炼融井,酋德就想一死了之了。但是,大王宽忍了酋德,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了酋德的顶撞跟无知,酋德命不足惜,却一直不懂大王的恩情于垂爱,一直心怀怨念抗拒大王的恩宠,酋德早就罪不容诛!”
烈布微微眯起了眼睛。
“巧言令色!”明熠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大王,酋德只怪自己懂得这一切太晚太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本就是天地间的规则,邱特过早就气数已尽,大王威震天下,国富民强,酋德又有什么可以怨天尤人记恨大王?当酋德想尽忠大王之时,大王的心理早就没有了酋德的方寸之地,明大人得宠,酋德备受冷落,想想当日,酋德只感到生不如死,酋德这次铤而走险,只是为了得到大王的宠爱,酋德不惜利用伎俩蒙骗大王,却真心只为重新换取大王对酋德昔日的怜爱,即使粉身碎骨酋德也万死不辞!”
巴图偷偷看着酋德激昂的脸颊,满目震惊,一直木讷少语的酋德什么时候如此口若悬河慷概陈词?
烈布微微闭上双目,似听非听,他沉默无声。
明熠快步走进烈布,他愤怒的看了酋德一眼,“大王不要被酋德的花言巧语欺骗啊,酋德,你不必假意奉承,你这是有备而来,告诉大王,你从哪里得到这双鞋子吧,谁又在背后指使,你们这是不遗余力的想换取大王的信赖罢了!”明熠冷冷的睥睨着酋德。
酋德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双腿,“大王可能不知,这双鞋子虽然有神奇之处,但是也有弊害,您看,它已经嵌入我的骨肉,除非用刀斧剁下双足,7天内无法将此鞋脱下,但是,只要舞动起来,它就会如利刃刺入骨肉之中,每一步都有锥心之痛,呵呵,明大人说我巧言令色?我倒是想知道,明大人如果穿上这个鞋子是否还能翩翩起舞,您是否可以忍受这万蚁蚀骨的疼痛?”
你!明熠气的噎住了。
“咳咳,你从哪里得来的舞鞋?”烈布忽然发出闷闷的低音。
“对不起,大王,恕酋德不能从命。”酋德莞尔。
“你大胆!”明熠咆哮,“你胆敢违抗大王的命令吗?”
“朋友为了帮助酋德重获恩宠,冒死相助,酋德万死不能出卖朋友,就算大王将酋德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背叛朋友。”酋德正色。
烈布沉默,脸色凝重。
酋德费力的爬向了床边,他的双脚已经无法站立,但是他倾尽全力从床下滚落,他跪在烈布的膝前扬起头,“大王,酋德有罪,您赐我一死吧!酋德能活到今日已经很满足了。”酋德泪眼婆娑。
“你,”烈布转过头俯倪酋德,他伸出双指抬起酋德的下巴,烈布微微弯下脊背,注视着酋德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否一直暗恋岚宁,你的心是否一直追随着这个女子?”
酋德心头微微一颤,他看着烈布很近的逼视,他抿了抿嘴唇,“是。”
嗯?烈布目光恶狠狠的瞪着酋德。
“我不敢说半句谎言,酋德确实曾经爱慕过岚宁公主。”
呵呵,明熠击掌而笑,“这个酋德确实非比寻常啊,怎么,你竟敢承认你对大王的爱妃有觊觎之心?”
“错!”酋德抬头凛然的看着明熠,“我曾经是岚宁公主的老师,当时酋德年少,还不懂男女情事,岚宁公主不但美貌的少女更是万人仰慕的公主,我相信爱慕岚宁公主的男子绝非我一人,英吉将军不就是其中之一吗?但是,即使我爱慕公主,但是酋德身份卑微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公主后来自愿做了大王的妃子,酋德早就心念断绝,更何况,岚宁公主已经远嫁楮烈国,我何谈觊觎?”。
酋德面对烈布,深深叩拜,“酋德早就心向大王,绝无杂念,大王如果不相信酋德,大可以赐死酋德,酋德忍耐至今,再也不想被明大人苦苦相逼!”酋德含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