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真的,该如何处置,就不是臣妾能够
做主的,到时候就也请皇上下旨。”
皇帝闻言大为头疼,若这件事儿是空穴来风,还好一些,处置几个人便是了,若是真的?处置起来就难了,但面对心爱之人的提议,他又不能说个不字,只能答应了。
众人又等了好一会,禁卫军副统领肖和,京畿卫副统领娄贺和大理寺卿鲜于功才前前后后到了,三人是在殿外等候,凑在一起后,皇帝才传旨让他们进去了。
待三人请了安后,皇帝叫起了,才轻咳一声道:“劲儿宣你们过来,就问一件事儿,你们可曾记得,不久前有刺客进宫行刺的事儿?”
“记得。”三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朕听说,那日你们将永安王妃当做刺客给抓了,可有此事?”皇帝说到此神色微微一沉。
三人没有想到皇帝会问这个,首当其冲的大理寺卿鲜于功摸了摸额头的汗水道:“启禀皇上,确有其事,不过这件事是误会,当时王妃戴着面具,臣等才会抓错人,事后立即赔罪送王妃回去了。”
“可是如此?”皇帝看着梁芜菁问道。
“是。”梁芜菁轻轻颔首。
“那朕问你们三个,那日除了王妃,王妃身边还有谁?”皇帝沉声问道。
“启禀皇上,那日是臣带着京畿卫和禁卫军追击的,王妃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他们是从客栈里跳上房顶的,臣等将他们当做刺客,才追击的,后来那个男人受了伤,被人救走了。”禁卫
军副统领是最有资格说这个的人,他当然不敢隐瞒,照实说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对自家妹妹很信任的梁絮儿,都觉得形势不容乐观。
而黄氏却高兴极了,觉得连老天爷都在帮她,这下子永安王妃是说不清了。
皇帝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他堂堂君王,竟然管起这些事儿来了,还真是荒唐,于是就看了一眼身边的于氏,轻轻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来办此事。
于氏闻言有些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对梁芜菁道:“永安王妃,你说说,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梁芜菁闻言站起身上前两步,躬身道:“启禀皇上,启禀娘娘,那人妾身也不认识,事实上,那晚梁府有刺客闯入,被府里的护卫追击后就闯到了妾身和王爷住的胧月阁,他拿刀挟持了妾身,让妾身父亲放他离去,父亲不敢不从,便大开府门,那人挟持妾身离开前曾放下话,让父亲立即准备二十万两银子银子的银票,以一个荷包装好,夜半之前有人来梁府取,只要取走了银票,就放了妾身,父亲不得不从,眼睁睁看着妾身被他带走了,妾身当时被他戴上面具蒙着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后来听到了吵闹声,妾身想办法挣脱了缰绳后,就往外跑,才知道自己身在客栈,而下面正好有禁卫军和京畿卫,妾身正想呼救,却被那人发现,他拽着
妾身就飞到了房顶,想要逃走,不曾想却险些被杀死,后来他逃走了,妾身也就被肖副统领等人救了,只是他们不信妾身身份,才带妾身去大理寺的。”
“可有此事?”于氏闻言看着肖和三人,问道。
“启禀娘娘,王妃所言甚是,事后惠周侯也找了鲜于大人和属下说起此事,证明那晚梁府的确有刺客闯入,挟持了王妃。”肖和连忙点头道。
“嗯,既是如此,便证明这件事是误会了。”于氏轻轻颔首笑道。
她此言一出,众人又十分震惊了。
众所周知,于氏和梁芜菁是有仇的,这件事明明还疑点重重,她却不追究,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黄氏闻言就急了,心道这纯皇贵妃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起永安王妃来了呢,她本想说些什么,就听于氏又道:“不过……刺客一说也是永安王妃和梁家一家所言,也不能服众,永安王妃,虽然本宫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等事儿,可这事有关你的名誉,有关我皇家声誉,所以也马虎不得,你还得拿出证据来才成啊。”
梁芜菁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道,于氏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她对自己好才是有问题呢。“启禀娘娘,刺客跑了,妾身也没有那个本事将他捉回来审问,当日瞧见刺客的也只有我梁家人,可梁家人的证词,又算不得数,妾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梁芜菁低声说道。梁絮儿见妹妹如
此吃亏,再也忍不住了,柔声道:“皇上,纯妹妹,事儿到了如此地步,想来也只能捉住那刺客,才能水落石出了,还请皇上下旨捉拿刺客,万万不能让臣妾的妹妹受此不白之冤。”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处置
“是啊皇上,事儿都还没有个定论,外头就传出那样的闲言碎语,这不仅伤了永安王妃的脸面,也伤了我皇家的脸面,皇上应该严惩那些人,再命人抓住刺客还永安王妃一个公道才是。”贤妃也立马附和道。
虽然如今的情形对梁芜菁来说不乐观,但是她们也得帮忙才对。
“皇上,这些日子以来,宫内宫外以讹传讹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臣妾也深受其害,臣妾这腹中的孩子本就是皇上的,旁人却偏偏要质疑,还不许臣妾养着孩子,臣妾不知有多伤心,多难过,永安王妃如今也被人质疑,臣妾感同深受,依臣妾看,的确要制一制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才是,不过……要抓住那刺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那这段日子……再有人诋毁永安王妃,该如何是好?”于氏柔声说道。
“那朕就下旨不许旁人妄论此事。”皇帝有些奇怪于氏对梁芜菁的态度,看似在为梁芜菁说话吧,又有后手,说陷害梁芜菁吧,又不是。
“嘴长在旁人身上,皇上下了圣旨,只怕也于事无补,当初臣妾的事儿,皇上不也下了圣旨嘛,可事实上……说的人越来越多,连朝臣们都闹腾起来了,皇上最终不得不答应他们,等臣妾生下孩子后送出宫抚养,臣妾那次还险些被赶出皇宫呢,这样的罪,臣妾不想永安王妃再受了。”于氏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随即对梁芜菁
道:“王妃可还有法子证明清白。”
“自然是有的。”梁芜菁柔声应道。
“快说说。”于氏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启禀皇上,娘娘,有些话,妾身本不该说的,只是事关妾身的清白,妾身不得不讲,王爷的情形,总所周知,王爷如今就像一个稚童一般,什么都不懂,妾身也只是在生活上尽力照顾王爷,但有些事儿,却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夫妻那般,实不相瞒,妾身虽然和王爷成亲半年有余了,但尚未圆房,妾身依旧是女儿身。”梁芜菁说到此,似乎很难为情,又觉得很耻辱似得,脸色不太好,头也紧紧埋着。
事实上,她是有些想笑的,不过使劲儿逼着罢了。
其实,她如今还能保持完璧之身,委实不容易,因为她家王爷成日里对她动手动脚的,眼看她就要防不住了,这次若不是那日出了意外,他受了伤,恐怕自己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吧,这两日他伤势才好了一点就开始不守规矩了,自己此刻要再不入宫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到时候他一个忍不住,自己就真的说不清了。
梁芜菁话音刚落,在场众人脸色都变了,梁絮儿更是差点掉下泪来,她现在很内疚,觉得都是自己不好,推波助澜,把妹妹嫁给了这么一个废物,才让妹妹有今日之耻辱。
不止梁絮儿,众人都很吃惊,娄贺也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还忍不住回过头去看梁芜菁,
若不是肖和拉了他一把,他肯定要失态了。
“真是难为永安王妃了,既然你说你还是女儿身,只要本宫让宫中验身的老嬷嬷查看一番,便能证明你的清白了,所有的流言蜚语也不攻自破。”于氏柔声说道。
“不成。”梁芜菁尚未说些什么,梁絮儿就猛的站起身来,由于动作太猛,她又挺着大肚子,险些站立不稳倒了下去,若不是宫女们扶得快,真的要出事儿了。
“皇上,这么做是在侮辱臣妾的妹妹。”梁絮儿十分激动的说道。
“可若不这么做,怎么证明永安王妃的清白。”于氏淡淡的说道。
梁絮儿闻言还想说些什么,梁芜菁却道:“请娘娘安排吧。”
“好。”于氏闻言颔首,对身边的素和道:“去把上次选秀时那些验身的嬷嬷都叫过来。s。 》”
“是。”素和闻言立即去吩咐了。
梁絮儿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验身……。
她这辈子也经历过一次,就是她做秀女入宫那次。
她记得当时的情形,尚是姑娘家的她,除了贴身的侍婢,从未有人看过她的身子,可当时她却得脱的光光的,在屋里被那些老嬷嬷品头论足,摸来摸去,十分羞人。
对于所有的秀女来说,都得过了那一关才能选秀。
可自家妹妹又不是秀女,她已经嫁做人妇了。
如今妹妹却被逼要让嬷嬷们来验身,证明她的清白,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但凡有一点
儿法子,都不必走到这一步的。
其实,梁芜菁也不想这样,可若不这样,她真的说不清,她是不在意那些名声的,可这件事已经给家里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她不想继续下去,而且她要给那些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所以只有豁出去了。
验身怎么验,梁芜菁入宫前就问过自己母亲了。
母亲虽然没有选秀,但是一打听也就知道其中的一切了。
梁芜菁倒是不怕于氏对这些嬷嬷们下手,让她们在给自己验身时捣乱,当那些嬷嬷们过来时,她就起身跟着去了寝殿偏厅。
“王妃,请您宽衣,躺到榻上。”为首的老嬷嬷面无表情低声道。
“好。”梁芜菁看着这四个老嬷嬷,也没有什么表情,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一退去了。
为首的老嬷嬷刚刚伸出手来,就被梁芜菁给挡住了。
那嬷嬷微微蹙眉,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得梁芜菁道:“四位嬷嬷,本王妃可不是要选秀入宫,任人拿捏的小小秀女,几位嬷嬷查看时,最好小心些,不然坏了我的清白,我可是要拼命的。”
为首的嬷嬷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立刻道:“请王妃放心,奴婢们只是查看,断不会做出那等下作的事儿来。”
梁芜菁听说过,从前有秀女选秀时,就在验身时出了纰漏,验身的嬷嬷手重了一些,导致秀女下身流了血,那秀女也被遣送回家了,后来嫁了人还被质疑其清
白,最终不得善终。
“那就好。”梁芜菁就怕于氏示意这些人在这儿给自己使绊子,所以才有此一说。
任由陌生人,而且还是几个陌生人在自己身上乱摸,梁芜菁心里真的不好受,虽然她们也是女子,年纪比自己的母亲都要大,她还是浑身别扭,说不出的难过。
幸好这些嬷嬷都是经验丰富之辈,很快便验好了,伺候她将衣服穿了起来。
“王妃,奴婢们得罪了。”几个嬷嬷行了礼,待梁芜菁出去后,她们才跟着出来了。
至于结果如何,梁芜菁没有问,因为她自个最清楚,若这些嬷嬷说她非完璧之身,那就证明她们说谎了,自己再闹便是了。
可事实上,于氏没有在这件事上给梁芜菁使绊子,所以几个嬷嬷在殿前异口同声的说梁芜菁乃是完璧之身,绝不会有错。
“皇上,此事已水落石出,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污蔑永安王妃的清白,这才有后头那些事儿,依臣妾看,惠周侯和夫人爱女心切,保护女儿是理所应当的,虽然惠周侯夫人的做法有些过激,但也情有可原,就不必追究了,倒是蒋家等十余家的公子们,身为官家子弟,人云亦云,乱嚼舌根子,污蔑永安王妃不说,还敢动手打惠周侯,实在是罪无可赦,还请皇上好好责罚一番。”于氏见事儿已经没有什么可争论的了,便下了定论。
“娘娘,娘娘,妾身冤枉啊,妾身的儿子
也是冤枉的。”黄氏闻言大声喊冤。
“住口……本宫今儿个也是被你蒙骗了,你只与本宫说你儿子被惠周侯夫人打的多么凄惨,你可没说是你儿子先辱骂永安王妃,你可没说你儿子还打了惠周侯,幸亏本宫觉得此事蹊跷,这才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就冤枉永安王妃和惠周侯夫人了,你这是存心让本宫做那不明事理,不仁不义之人啊。”于氏说到此不容黄氏辩驳,便对皇帝道:“皇上,您要惩治他们。”
皇帝闻言颔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必生气,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动怒,康禄。”
“奴才在。”康禄立即应道。
“传朕旨意,当日动手打惠周侯的那些官家子弟,三日内上惠周侯府登门谢罪,有官职的一律免职,他们的父兄也免去官职,给朕闭门思过,胆敢有异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