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性命没兴趣。”司空的话在大牢中飘荡着,回音传来,让人微微有些恍然。司空伸手拿过那扳指,看了看之后捏在了手中,然后冷冷地再次开了口他道;“既然你的事情办完了,那么你可以走——”
“属下见过阁主——”
司空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完,欧阳毅已经单膝跪了下去,他双手抱拳,低垂着头,那声‘见过阁主’显然就是在对司空摘星说。
“阁主——”欧阳毅之后,大牢外其他的黑衣人也都纷纷单膝跪了下去。
司空见状连忙倒退一步,拉开了欧阳毅和他自己之间的距离,“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接了信物,那就代表你已经接下了阁主的位置,既然如此,自然是当得起我们一声阁主了。”欧阳毅抬起头却并未起身,他身后的人自然也是如此。
“信物?”司空看向手中的扳指,难道是这东西?
“对,那便是玄月阁阁主才能持有的信物。”欧阳毅道,“从你接过那扳指的那一刻开始你便是我玄月阁的阁主,就算是你现在把那扳指扔了毁了你都是。”欧阳毅说得十分的坚定,容不得司空有一点儿反驳的机会。
司空脑中思绪百转,最终却是笑出了声,“那就是说我今天不当这个阁主还不行了,是吧?”
这些人到底在耍什么心思?司空颦眉,只是思来想起,他却是半点儿也没有眉目。他司空摘星此然一身,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悲算计被利用的。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人就跟让司空摘星弄不明白了。
“是。”
“既然你们要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司空说完,往被子上一坐,不说话了。弄不清对方的意思,也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司空摘星选择了沉默和入戏。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也太过无趣……
说到底,他司空摘星某方面也是深的清虚子遗传的,不然两人也凑不到一起去。所谓臭味相投,大抵便是如此吧!
想想最近这段时间还真是有不少人想要对付他,霂知秋、裴一叶、花夙风,还有那远在天涯的陆熔。貌似听过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怎么就惹到了这么些人呢?
这么想着,司空倒是越加觉得颜无好起来。虽然颜无与他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但是厌恶的性格和脾性司空都很喜欢,甚至是很欣赏。
欧阳毅闻言松了口气,他起身微指身旁的一个英俊少年,接着说;“他是孤星门的第七代掌门人,易风,从你今天开始他将随时跟在你身边,负责你的安全。”
司空闻言挑眉,随时跟在他身边?那也要他跟得上才行,不是吗不过这监视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他虽然不屑,可是也没有让一个人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做任何事情的癖好。
而且,司空把视线停留在了那易风的身上。孤星门的掌门人?孤星门什么时候也纳入玄月阁里面了?而且看这架势,貌似孤星门的人似乎并未有什么意见。安于处在玄月阁之下吗?再看向欧阳毅时,司空眼中已经多了份防备和谨慎,欧阳毅,这个人不简单。若不是心思极重,那便是手段极其狠戾。
又或者,两者皆有。
那被唤作易风的青年上前对着司空抱了抱拳,道,“听说你轻功天下第一,我倒是想看看外面两个到底谁厉害。”易风掌管孤星门,对轻功此道自然是独有一份傲气。不服气也是自然。
司空漫不经心的‘噢’了一声,然后尖锐地瞪了那仍在一旁淡笑着的欧阳毅一眼,问道:“那么,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不。”欧阳毅早已知道司空不可能那么轻易相信他,所以眼中满是苦涩,“你什么都不用做,接下去的时间我会在你身边,逐渐把玄月阁的一些事情告诉你,然后等你熟悉玄月阁了便由你来管理玄月阁。”
在闻言的刹那间司空的内心忍不住狠狠一跳,他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感,不让他在面容上表露出来,“把玄月阁的事情告诉我?还让我接手玄月阁?”这人莫不是傻了,他当初怎么没看出来?
却不想欧阳毅他双目茫然的凝着远方说道:“这玄月阁本就是你那几万两银子换来的东西,我留着也没用。而且我怕我用到了别的地方去。”
欧阳毅背对着大牢门口挥了挥手,那些人便转身走开了,留了足够的空间给两人。
待那些人走开,欧阳毅便道;“我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了死的念头,只是有些事情始终不甘心,所以才会在秀城流连不愿意放手。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想好若是不行便在这秀城城外随便找个地方自我了断了,也免得麻烦别人收尸。”
欧阳毅这话说得轻巧,却是满脸的苦涩。
司空第一次见到落魄的他时便已经知道这人不简单,却是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在矛盾这是不是自我了断了。
“拿到你的钱和锦囊之后,我却是连那支持着我活着的念头都变淡了,那之前明明这么也不想放手的念头就在那时候变得无所谓了。”欧阳毅走了几部,走到了大牢墙壁的一站,然后倾身靠了上去。
他背后的大牢是带着潮气的石头,他则是一身白色的长袍,但他却并不怕脏,靠过去之后还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后来,我按照你的意思聚集了那条街道上的乞丐,做了你说的事情,却发现那些人明明都已经没有了再活过去或者是活着的希望,但是却勇敢的顽强的活着……”
“哈哈……我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的吧,算了,是我多嘴。反正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就好,我对你并无恶意,若是真要说,更多的还是敬意,因为你让我明白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司空没有出声,但是他口中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所想要表达意思司空却是明白的。
十年前,司空还不是司空,那时候他不过是异世中意个普普通通的员工,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虽然他在几年后已经累计了些属于自己的势力和能耐,但是那时候的他无疑是愚蠢的,总以为自己不幸。直到那一次的事件,司空才总算明白,有的时候幸福并不是你不曾拥有,而是你不曾发现你已经拥有。
而且,很多东西并不是只要你去努力追逐就能够得到的,有的时候,追逐之后剩下的也只是空白。正是因为经历过欧阳毅所说的那种绝望,司空才会再发现自己有机会再次活着的时候随心而欲。
“经历了那一劫之后,我也豁达很多,不过这种东西我还是不敢留在身边的,不然我怕我一个不注意就毁了北华……”欧阳毅看着司空手中的血玉扳指,那话说得极轻,司空却听出了一阵寒意。
“北华”
“那些事情能不问吗?”欧阳毅别开脸。
“那等你想说了再说吧。”司空躺了下去,闭上眼,装作假寐。
“那我先回去了,这里……”欧阳毅意有所指的看着大牢外全部躺下的裴家军。
“没事,我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对了,别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司空交代道。
“哈哈……”欧阳毅的笑声传来,“我知道,不会让魔教的霂知秋找到这儿来的。”满意的看到司空微愣的表情,欧阳毅才接着说到,“我已经派人在南楚京城附近放出了消息,说在哪儿见到了你,他现在应该是追着那假消息去了京城了。”
说完,欧阳毅便锁好了大牢的门走了出去。司空在他离开大牢之后才睁开眼,这人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挺合他心意的……
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早上修改时差不多等于重写了这一章,所以晚了些……
VIP章节 56第五十六章 见面
“混账;说什么?”啪的一声之后,陆熔愤怒的瞪着眼前传信的士兵。
“回、回皇上,看守司空摘星大牢的裴家军被弄晕了,这会儿正……”那士兵那曾见过陆熔如此愤怒的模样,他额上满是冷汗,话还未说完便被陆熔一脚踹开。
这厢陆熔踹开了那便急忙向着大牢的方向走去;来到军营一天多的时间;陆熔却不再急着去见司空摘星。至于为什么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知道司空摘星他身边他就已经很安心不再似之前那般的急促。
只是他却不曾想过;司空摘星居然会有逃脱的可能性。
不,他是知道的吧?因为司空摘星已经不止一次他的身旁逃开。他若是真的想要逃跑;怕是谁也找不到吧!越是这么想着;陆熔脚下的步伐就越是急促。等他急匆匆的跑到大牢时已经有些喘气。
而司空摘星则是诧异的看着他;“哈,没想到这儿还真的是个风水宝地,就连都跑来凑热闹了。”
这半月的时间内,裴一叶、颜无、霂知秋、花夙风、欧阳毅,这些他认识的一个个都像是赶集似的他面前晃来晃去,没想到现连陆熔都跑来凑热闹了。难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不得了而他却不知道事情,还是说他师父清虚子又惹什么祸事了?不用多想,司空摘星也知道后面的可能性多一些。
“……”陆熔惊讶的看着司空,“怎么还这里?”
司空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直这里,难道不知道?既然不是来看,那这儿做什么?”司空看了周围一样,道,“难不成还是来这里散步的不成?皇上您倒是好雅兴。”这地牢混混暗暗,而且,满是潮气和霉味。再加上常年不通风的条件,整个地牢就是一种湿乎乎黏糊糊脏兮兮的模样。
“不是说有闯到大牢中了吗?”陆熔黑着脸转头过去狠狠的瞪着跟他身后跑来的士兵,满脸铁青。
“是、是……是的。”那才缓过起来的士兵吓得差点脚软,一屁股坐下去,“是有闯入地牢,但是、但是没发生任何事情……因为皇上您说无论是、是发生了任何事情都要报告,所以才……”
“……”陆熔记得自己确实是说了这种话,但是……
面色一红,没想到他与司空摘星再见面却是因为这种事情。而且不知道为何,陆熔一想到司空摘星有可能知道他特意从京城紧赶慢赶而来,就有些不自。眼神不自觉有些闪烁,想要避开司空摘星的眸子。抿嘴颦眉,陆熔直接把那不自理解成了不悦,随即狠狠的瞪着大牢中的司空摘星。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呗。”司空摘星笑道。
玄月阁之前拿到了皇商的资格,司空摘星正好好奇为什么会这样。玄月阁和难处皇帝勾搭上,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哼,不是号称没能够抓得住吗?那么现为什么会这里?”陆熔满眼揶揄之色,他语气生硬,不像是挑衅司空摘星,到像是急于转移话题。
“当然是因为——”
“皇上,大事不好了!”司空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打断,一个暗卫模样的匆匆出现陆熔的身边。
陆熔本就不悦,这会儿更是如此,他眉一皱,满眼戾气,“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
“回皇上,北华的打进来了。”那的回答十分简洁,陆熔的脸色却立时变得有些难看。
“什么?”陆熔低喝一声,语气中满是惊讶,不光是他就连场其他都是如此。司空自然也不例外。北华这么会这个时候攻打南楚?
“带去裴一叶那边。”陆熔衣袖一甩,转身便急促的向着大牢外走去。
司空本想跟上,却止住了脚步。也许这件事不应该由他去管。
不过……
司空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牢壁,也许他也该出去走走看了。不过算了,明天再说吧!司空摘星如是想到。只是现的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那一个犯懒,让接下去的事情发生的完全脱离了他的轨道。
以至于他很多年以后再想起现,他都忍不住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提前离开,哪怕是提前一刻钟的时间也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司空又开始昏昏欲睡,那边的裴一叶和陆熔却是纷纷皱起了眉头。
北华未处于南楚北面,是个物贫地瘠的地方,特别是北华偏向于南楚的方向,那是大片大片的荒地和草地,夏季和春天还能依靠牧畜养活自己,但是到了冬天便十分的不安宁。
南楚和北华也因为这个原因而一直不怎么友好,战场上的事情很难说,两国家虽然算不上是友好,但是也只是发生一些微小的摩擦。
物质和军资上都是南楚占优势,所以陆熔怎么也不曾经想过北华的会这个时候对他们发动战争,因为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整个冬天北华最没有威胁的时候。
经历了一个冬天,北华哪来那些养兵的军资?
“除非真的有背后做了什么手脚……”裴义的一句话,让场的众都黑了脸。虽然早已经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是真的被提出来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一时间,屋中气氛越加凝重。
背后有撑腰和北华自己攻打南楚那是两回事情,单只是个北华还不足为据,若是有和北华联手,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众均是想到这点,所以才黑了脸。
北华、南楚,还有东齐、西宜这两个国家这大陆上形成了四足鼎立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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