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向微摇头,“顾好你,是师父之令……”亦是心中所想。
船只距离岸边愈发远。往外看去,便见得几座山峰已在不远处。船只行得过缓,似是静止。可又确实愈发靠近那山了。便觉似是那几座山峰在迎面而来。
青青高山,清清绿水。端是宜人之景。似是连呼吸都愈发轻了起来。唯恐惊了这一池湖水。
“主子,溪玉公子已到了城门外。”莫无禀道。
“派人前去迎接罢。”百里连祁握了握拳,终究是到了……
“是,属下这便去。”莫无应声离去。
“来人,”百里连祁唤道。宫仆踏入殿中,躬身问道,“大汗有何吩咐?”
“将崇盛殿拾掇出来。该有的,一应莫要缺了。”百里连祁言道。
“是,奴才晓得了。”宫仆应了便行礼告退。
百里连祁去了纸笔,写道,“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为何不是与你?是我福浅?”终究还是停了笔。心中话语未俱都落于纸上。
点了烛火,瞧着那寥寥几句化为飞灰。心思不可为人知,话语尽成灰。
仰靠座椅,闭了双眸。不知过去几何时辰,莫无返回殿中,禀道,“主子,呼延大人已将溪玉公子接进了狩城。正往使馆而去。”
“好。明日便让殷勤队伍直去使馆,将人迎入王城罢。”百里连祁未有其余动作,闭眸言道。
莫无问道,“主子,您是打算让溪玉公子自正门入,还是侧门入?”话虽这般问。可关键不在于城门。而是溪玉公子将能得到什么位份。若是正室,自然得从正门而入。若是侧室,便只能走侧门。
百里连祁半响未言。莫无亦不敢再次追问。只好默然等着。
“正门罢。”百里连祁终究言道,若要使得狩崛在此次联姻中,得去最大的 益处,便只能立那溪玉公子为后。
莫无一愣,随后应道,“是,属下明白了。”
“去罢,”百里连祁打发莫无下去。起身往寝殿而去。
夕阳渐落,明月渐升。宫中打更的 生硬响了好几遍。清清脆脆,还有些刺耳。
了无睡意。辗转反侧。过往之事片片划过脑海,欢喜愁苦,贪嗔怒骂。不过是浮生一梦罢了。
可偏偏……有一人的影子徘徊不去。在心里扎了根。便又不愿这只是浮生一梦。
睁着眸子到了天亮。宫仆在门外轻声而唤,“大汗,该起了。今个儿可是您的大喜日子……”
宫仆听得屋内传来声响,便轻轻推门而入。服侍百里连祁洗漱,替他穿上大红喜袍。“大汗穿这一身,是再英挺不过了。”宫仆笑言。
百里连祁不语,一路出了内城。有宫仆牵来了骏马,那骏马上系了大红绣球。百里连祁翻身而上,一路骑着到了王城正门。
吹打喜乐之声愈发响了。百里连祁骑着马在城门处停着等候。骏马四蹄微动,轻甩马尾。
大红色坐轿出现在前方不远处。前后跟着一列子人。俱都一身红衣。一眼望去,竟望不到尽头。乐师不停敲打吹奏,喜乐声似要响彻云霄。
有好事百姓在四处围看,神情激动。若非有护卫沿道守着,只怕那些个百姓要一拥而上。
坐轿停落。百里连祁驱马靠近。下了马,有守在坐轿旁的仆人掀起轿帘子。
轿子中坐着一人。身形纤瘦,头罩红纱。看不真切模样。百里连祁向那人伸出手,瞪了一会儿,那人才伸出手,放至百里连祁掌心上。
百里连祁握住。牵着人自轿中出来。人一出现身形,在城门处站着的文武百官便一起行礼,问安道:“臣等见过溪玉公子。”
虽未礼成,可旨意已下。亦已在今日清晨之时,昭告狩崛天下。因而百官虽未直称溪玉公子为王后,可却是以拜见王后之礼待之。
溪玉公子微抬手,“诸位请起。”却是玉石之声。
百里连祁牵着人一路行往内城。文武百官远远随在后头。
走过三十五级台阶。登上高处。司礼官长声宣道,“吉时已到!”
有宫仆端来火炭盆置于溪玉公子双脚前方。百里连祁松了手,溪玉公子跨过火炭盆,司礼官随后言道,“请溪玉公子朝天而跪。”
溪玉公子闻言转过身子,朝着天际而跪,“溪玉幸而嫁与大汗为后。此后必将忠于狩崛,忠于大汗。”
百里连祁扶起溪玉公子,一齐朝宗祠堂缓行而去。
至了宗祠堂,二人跪于蒲团之上,朝着狩崛王室先祖叩首。待得三叩首后,一众宫仆便将溪玉公子迎去御池。百里连祁便直往延喜殿,宴会群臣。
覆云华·重生 第三卷:宦海沉浮 情香
烈酒入腹。一盏复一盏。待得群臣散去,百里连祁已然瞧不清眼前之物了。
几名宫仆搀着百里连祁一路去往凤宁宫的寝殿。待得百里连祁踏入了殿中,宫仆便悄声而退,将殿门与窗子俱都掩上。
紫铜熏炉里正燃着香。香气袅袅而起。染透了整间寝殿。
一身艳红之人正端坐于床榻旁。不语不动。百里连祁看去,便只得几重红影,
歪斜着走至桌旁坐下。环视一圈,俱是晃眼的、飞来舞去的 红色。百里连祁直觉心头怒火打起,复又站起身来,晃着行至前处的台边,两手一推,将台上一应物事扫罗至地。
还燃着烛火的大红蜡烛倒落下去,烛火未灭,反倒是烧起地上的毯子来。百里连祁不去理会,又摇摇晃晃地行至窗台前,将窗台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撕了下来。
萧溪玉只得自己揭下红纱。快步行至桌前,提起茶壶便向那愈燃愈旺的火焰倒去,待得将火焰扑灭殆尽,溪玉才松了一口气。
看向那坐倒在窗台下的男子,“若你要耍酒疯,便请离开此处罢。”
百里连祁只觉身上有些燥热,便开始解起衣衫来。听得有人说话便循声看去,见得重重叠叠的一张脸。
努力辨认,却愈看越觉得似是那人。心中又惊又喜。出生言道,“是你?”搀扶着窗台站起身来,向那人走去,伸出手,“当真是你?”
萧溪玉蹙了眉,正要往旁处避开,百里连祁却已然一扑而上。萧溪玉受不住那力道,便往后倒去。眼看着要直直摔落在地,百里连祁确实赶紧用着萧溪玉一翻身,用自己背部迎上地面。
“嘭”的一声响。萧溪玉并不觉痛。趴在百里连祁身上,心中多有惊讶。
百里连祁却似是不觉疼痛 ,微微勾了唇角。痴痴地看着萧溪玉。“当真是你……”伸手去触碰萧溪玉脸颊,“真好……”
萧溪玉回神过来,便要起身退离,谁知百里连祁两手一用力,便将萧溪玉的身子紧紧地禁锢在怀中。摩挲着萧溪玉的背部,呐呐道,“莫要再离开我了……莫要在离开我了……”
萧溪玉怔愣住了。身为狩崛大汗,竟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或许是因着醉酒?
挣了挣,却挣脱不得。“放开我可好?”不由出声言道。
“不好……我再不会让你离开了。”百里连祁言道,翻身将人压于旗下,“我绝不会放开你……”
紫铜熏炉里的香愈燃愈浓。百里连祁无意识的磨蹭着萧溪玉的身子,“热……”
萧溪玉全身僵住,心中生出恐惧。本以为被心系之人送来狩崛联姻,便已然心死,无所谓快活不快活。即便要与不识的男人交欢,亦可忍受。
可到了这一刻,只觉难受之极。萧溪玉用尽最大力气,要挣脱压在身上之人,可终究是徒劳无功。
百里连祁要上萧溪玉脖颈。那力度极重。萧溪玉当下便闷哼一声,险些叫出声来。
“你是兽物么?放开我!”溪玉依然控制不住情绪,怒吼道。
百里连祁置若罔闻,一把撕开萧溪玉身上的艳红喜袍,啃咬起来。
“主子,两国婚事已成。”一影禀道,
“知道了。”龙越言毕,便推开暗道的们,进了地道。
踏入寝室,一眼望去不见云华。可云华的气息却是在屋子里的。一转头,便见得屏风后有一道影子。影影绰绰。有雾气蒸腾而上,室中还有淡淡香气。
云华这是在沐浴?心里一痒,隐了气息便向屏风出走去。
走入屏风后,却见得云华比了双眸,仰靠在浴桶边缘上。竟是已然睡着了。幸而这水翘起来还是温热的。若是已然凉了,岂非要生病?
接了衣衫,亦入了浴桶中。这浴桶装下两人,倒亦不算十分拥挤。只是浴桶中的水漫了一些出去。
将云华搂入自己怀中,去了通边打着的巾帕替云华清晰起来,一刻钟不到。云华却是悠悠转醒了。一时间却还无法反应过来。
待得半响。云华才瞪大了眼,瞧瞧自己,又瞧瞧赤着身子的龙越,“你怎会在这?”
龙越勾唇一笑,“想着替你沐浴, 便来了。”
云华有些不自在。因着此刻与龙越紧密贴着,湿意热度两样俱不缺。之前并非未有与龙越一通沐浴过,可那都是在自己累得睡着之后。
而此刻意识是全然清醒的。触感便十足清晰。云华一时不敢多加动弹。
龙越见得云华如此,不由笑出声来,“你这是害羞?”明明已然做过那许多亲密之事,云华竟然还会因此而不自在?“
云华闻言便觉有些恼意,”才不是。你我都是男子,有何可害羞的?“且坦诚相见之时,已不在少数,自己有和可害羞的?可想是这么想,心里还是不免紧张。
不由暗骂自己愈发没出息,又让龙宇拿去当了笑话。
龙宇将布巾放至一旁,吻上云华双唇。双手亦开始不规矩起来。自云华后脑勺处,一直抚摸至了云华双臀间。
就着温水将手指刺入那其中,云华便微一蹙眉。龙越轻咬一口云华的上唇,随后吻上云华的耳尖。
伸舌刺入云华耳中,卷动狠扫。便听得云华极轻的一声低吟。趁着云华迷离之际,又接连刺入两根手指。
吮上云华脖颈处,”唤我。“
云华双手搂上龙越,轻声唤道,”龙越,龙越……“
身躯紧紧相贴。龙越抓着云华两腿分开地环上自己腰间。随后扶着那处,让云华容纳自己。
一声闷哼。云华紧闭了双眸微仰头。眼睫不停颤动。手指掐入了龙越双肩,紧紧扣住。
“太……太深了……退,退出来……”云华轻声言道。
龙越吻了吻云华喉结,“来不及了……”
日光盈满寝殿。满室狼藉映入眼中。倒落的烛台。散落四处的瓜果点心、
头部因着宿醉疼痛不已。正要抬手抚按额间。却觉自己的左手正压着一温热之物。并不十分坚硬。还有微微起伏。倒像是……人体。
心中一惊,赶忙转头往左处看去。却见自己的左手正打在一少年胸前。少年面容清秀,约是十六七岁。此时正微微蹙着眉,还在睡梦之中。
百里连祁收回手,却又见得少年身上的可怖痕迹。一片片的紫红色。还有许多地方已然破了皮,露出粉色的肉来。像是啃咬而成。
往其下身看去,便看得双腿处的斑驳血迹,还有一摊子白浊之物。百里连祁又是心惊,又觉愤怒。
本无意碰他人身子……怎的会如此?怎的就做出了这事情?
必然是昨夜喝酒过甚……竟然如此糊涂!不……不对……即便是醉酒,亦不该疯狂至此!狠抓一把额发,百里连祁站起身来,怒吼道,“来人!”
宫仆应声而入,“大汗有何吩咐?”
“莫无何在?”百里连祁寻到自己的衣袍,披在身上,言道。
“属下在此。”莫无垂首踏入殿中,单膝跪地言道。
“你昨夜可有动手脚?”百里连祁一字一顿地言道。
莫无心下一惊,“主子……属下,属下……”咬了咬牙,“属下燃了'情香'。”
百里连祁闻言便一道掌风过去,莫无晃了晃身形,闷哼一声。
环视一圈寝殿,便见得在窗台处放着的紫铜熏炉。走去一把摔落熏炉,其中的想回便洒落出来。
一眼望去,窗台俱都被关得严实。百里连祁气急,言道,“好……好……”
昨夜本就醉酒,这寝殿燃了“情香”,偏还将门窗俱都关实了。自己如何能不受着“情香”所困?
一些零碎画面涌入脑海。依稀记得昨夜自己曾倒在这窗台之下。该就是那时……
“将此处收拾妥当。”百里连祁言毕便甩袖而却。看亦未曾看仍睡在地上的萧溪玉一眼。
莫无紧随在百里连祁身后,“主子您坐轿典罢?”主子如今衣冠不整,若是让人瞧见了总归不好。
百里连祁闻言转身,狠盯了一眼莫无,“你当真是愈发胆大了……”
轿典停落在门前,宫仆躬身言道,“请大汗上轿。”
百里连祁登上轿典,将轿帘子放下,言道,“自己去司刑府领刑罢。”
莫无一怔,随后应道,“……是属下这便去。”
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有血腥味透出,弥漫在轿典之中。
香料!又是香料!因着“春梦”,他险些死在刑场之上!自此后,便与那人两地隔绝!作业因着“情香”,他竟做出那般事情!动了不愿动之人……岂非是背叛自己心意?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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