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你出尔反尔,你经常这样干,小人。”
“OK,只有你是正人君子。”华生把盘子摞好,准备上楼,他扶在栏杆上,背对着夏洛克,“你再等会儿,我洗个澡很快下来。”
“不一起?”
华生摇摇头,“再忍忍,夏洛克,忍耐的果子才最甜美。”
夏洛克只好在沙发里坐立不安,但他并没有把这些焦躁的情绪表现在肢体上,很多时候,他内心波涛暗涌,脸上却一副冷淡傲慢。除非他忍无可忍,他会把房子拆掉再重建一遍,但愿华生不要动作太慢,让他真的有机会这样干。
华生紧张的待在主卧室的浴室里,天啊,他今天下午在窗外的风雨声中答应了夏洛克什么?任他为所欲为?华生当时是怎么不顾后果的说出口的。
既然说都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愿意一直当一个小人。
华生仔细的用沐浴露冲澡,然后泡在浴缸里冷静。
夏洛克至少不会真的吃了他,也许会把他弄得接近晕厥,半死不活,但至少会让他欲仙欲死。
华生看着眼前起雾的镜子,他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长时间,总之夏洛克应该已经待在咆哮的边缘,他得抓紧时间,华生从变成温冷的水里起来,裹着毛巾站在衣橱前,他盘算着到底要穿什么下去,当他意识到无论穿什么,到最后都会被夏洛克脱掉,或者干脆被他扯烂,就特别的惆怅,压力很大。
或者他今晚会非常的仁慈,格外的手下留情,只和华生搂搂抱抱,浅尝即止,腻在沙发里看一晚上的肥皂剧,然后闷头就睡,轻轻松松的渡过一个漫长的夜晚。
不可能。
华生,负起责任吧,是你把他勾起胃口的,瞧他今晚亢奋的像一只充血野狼。
不能让他失望。
华生坐在床上,烦恼的看着敞开的衣橱,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穿才比较有情趣,他把脸埋在膝盖里,重新抬起来,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弄得好像去相亲一样!他连结婚时都没有这么的挑剔过服装!郝德森太太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可是夏洛克显得是那么认真,那么的可爱,他今晚打扮的就像个贵少爷,虽然赤着脚,但依旧高贵,无比精致。
华生不能让他败兴而归。
华生盯着衣橱看了一会儿,接着他下定决心,推开走廊,走到洗衣房,他翻着藏在里面的旧箱子,坐在脏衣篓上面,打开盒盖,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还留着这个弥足珍贵的宝物。
华生拿起它,仰头在灯泡下看着它,真的要这样吗,约翰华生,真的要豁出去一把,就为了报答夏洛克倾尽时间替自己治疗。
值得的,而且是为了夏洛克,除了夏洛克,华生也不知道还能有谁可以这样观赏他。
华生深吸一口气,脱掉身上的毛巾。
他花了将近15分钟,身后的拉链真是要伤透脑筋,他最终办到了,完整的在全身镜前面打扮好,他换上了令他自己也无法置信的打扮,华生有些胆怯,他连参军前一个晚上都没有这样胆怯过,华生提着它的下摆,发现自己实在是找不到鞋子搭配,所以他只能什么鞋子也不穿,走下楼梯,他每往下一步靠近夏洛克,心跳就越发加速,最终华生缩在转角,天啊,瞧他自己穿成了什么样!夏洛克一定会嘲笑他的!会抱着肚子狠狠的笑趴在地板上,然后这桩蠢事又变成了华生的人生污点之一。
华生往后倒退两步。
犹豫着,仓惶不前。
不,不能让夏洛克白等,他已经从下午等候到现在,他满心都是热血,不能让他失望,他要是敢取笑的太过分,就脱下来砸他脸上。
华生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走。他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绊倒。
他踩下最后一级台阶,绕过柱子,走进客厅,站在朦胧的吊灯下,站在夏洛克面前。
夏洛克坐在沙发上,手里还端着威士忌在定神,他转过头,表情定焦,喉咙里对着华生咽了一口口水,咕嘟一声,声音之大,连华生都能听见。
夏洛克张开嘴,诧异,惊讶,酒杯差点拿不稳,“John,你简直……”
“我知道很可笑,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就去换掉。”华生早就悔青了肠子,他开始撤退,转身往回走。
夏洛克赶紧站起身,拉住他,过程中夏洛克不小心踩到了他的婚纱裙摆。
华生绊倒,夏洛克搂住他的腰,把他转过来。
“你连头纱都戴上了。”夏洛克惊喜的看着他头上顶着的纯白头纱。
“是一套的。”华生在婚纱里嘟囔着,裙子太长了,遮住了他的脚趾头。
夏洛克像个快乐的小孩,绽放出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架起他的手臂,和他在客厅里转着圈,夏洛克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他当年在摩天轮底下穿的那一套,接近抹胸的款式,肩膀上两条薄纱带子修补过,因为婚礼当天曾经有子弹擦过夏洛克的肩膀。
夏洛克带领着他在客厅里跳没有音乐的华尔兹。
华生一直不敢抬头。
“John,看着我。”
“看你笑话我的表情?”
“你好美。”
华生略带羞涩的抬起头,夏洛克一口吻住他。
像在品尝一个惊喜的蛋糕。
“你连手套也戴上了。”夏洛克用脸颊磨蹭着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都说是一套的。”
“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你当年随便的把这套裙子丢在了医院,有人送去干洗了,然后还缝补了一下,后来出现在易趣网上,你从来不逛这种网站,你连尼古丁贴片都托我去订购,我无意看见了,我订下来了,当然,用的是你的信用卡,快递过来之后,我不敢放在公寓里,我借放在我姐姐家,我这个决定很明智,让它躲过了一场无法避免的火灾,后来我带到了苏塞克斯。”
“你留着干什么,John,我不禁好奇,你对着这套裙子的时候肯定是在想我。”
华生侧开脸。
夏洛克把他头纱放下来,华生在头纱里变得扑朔迷离。
“有趣。”
“是的,买回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给你取乐用的。”
“反正不是给你夜深人静当做幻想工具打飞机用的。”
“去你的……”
“你的华尔兹是谁教的?你从来不会跳舞。”
华生隔着头纱看他,“还能有谁,是你。”
“噢,我记起来了,为了一个案子。”夏洛克掺杂着头纱抬起他的下巴。
华生无法直视他眼睛,层层叠叠的婚纱裙垂在他身上,穿起来还挺重的,“别忘了,夏洛克,你曾经也这样很糗的打扮过。”
“我不认为穿在我身上和穿在你身上的效果一样。”
夏洛克迫不及待的把他横着抱起来,“你挑个地方。”
“什么地方?”
“我们做爱的地方。”
“就在家里随便一个角落。”
夏洛克在周围转了转,“这里不够有趣。”
“别想着新花样,速战速决,然后早点睡觉。”
“今晚有新花样的人又不仅仅是我一个,你激励了我,我为此感动,John,我很感动。”夏洛克隔着头纱亲吻他怀里的华生。
夏洛克看着飘着诡秘萤火虫的野外。
“No,有蚊子,而且我不喜欢泥巴黏在身上的感觉。”
夏洛克无奈的放弃了在湿冷的草地里蹂躏华生,打野战的念头,他抱着华生站在楼梯边,“卧室?”
“当然!正常人都是在那里上床睡觉的!不是餐桌也不是壁炉前面!”
夏洛克遵照他的意愿,把他抱回了温暖的卧室,夏洛克放下他。
然后不忍心的看着他。长时间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你就像一个礼物。”
“我不介意你这样一直看着我,直到你在墙根下打瞌睡。”
夏洛克掀起他的头纱,“我的意思是,我不舍得脱掉你的裙子,并不代表我不操你。”
华生皱起眉头,“我只是穿给你看一下,看过了就行了。”
“不,我要你穿着这一身,一整个晚上辗转在我身下。”
“会扯烂的。”
“我会非常的小心。”
夏洛克撑在他身边,吻着他,华生循着他的深吻,仰起头,头纱掉在了床上,夏洛克松开他,研究着这个苦恼的细节,“这个戴不稳?”
“你就不能别婆婆妈妈的计较这些细节。”
“不行,我要你带着头纱,一件也不能少,我以前在起风的河边都能戴稳。”
“那是因为你头顶锢着一圈花头箍。”
“噢,鲜花头箍。”夏洛克恍然大悟,“我都忘记了。”然后他说完,立即消失在了房间里。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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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酥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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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CLXXIV
教堂里塞满了人。
华生只能认出不到10个。
外面有车子碾过石子路;停下来。
麦考夫从小黑车里下车;他披着一件厚重黑色的貂皮外衣,现在还挺冷;他拄着小黑伞;另外一部车子也停在了停车位上;雷斯垂德穿着一身黑西装走下来。
麦考夫看着他径直朝自己走来;雷斯垂德伸出手;麦考夫重重的和他用力相握,雷斯垂德什么话也不说;麦考夫也如是。
这沉重的握手就已经诉说了一切。
我来了。
我知道。
今天并不是葬礼,葬礼已经结束,这是一场追悼会,许多亲友强烈要求的,他们认为,夏洛克福尔摩斯,必须获得一次隆重,盛大的哀悼。
华生冷淡的垂着双手,站在教堂一旁听着,一个,接一个,认识过福尔摩斯,无论有没有切实与他打过交道的人们都走上台去,在话筒前,摊开一张小卡片,开始念叨上面,修改了整整4,5天的追悼词。
茉莉琥珀,现在是茉莉斯坦福,轮到她了,她依旧带着怯生生的气质,走上去,显得有些紧张,她没有小纸条,而是站在那儿,扫视了一眼座位上的人们,她认识的也没有几个,最终她的目光捕捉到了华生,就懒洋洋的靠在告解室门口。
茉莉喘了一口气,开始发言:“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个奇怪的名字,我第一次听到他自我介绍,我还以为他在念某种我用不起的品牌名字……他性格古怪,我刚开始十分害怕他,后来他在我面前欲言又止,我以为他终于要约我出去喝咖啡,结果他跟我要一具体重75磅到78磅之间的男性尸体,最好是脑溢血死的,他要求总是非常的多,非常的刁钻。”
华生静静的听着,他的表情接近冷漠,好像这些追悼会的主角并不是他的丈夫,孩子们都已经22岁,他们坐在最前排,雪莉一边啜泣一边倾听,希罗搂着他妹妹的肩膀,表情坚毅,双眼通红,哈米什朝华生的方向投过目光,他发现他剩下的这只爸爸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华生走出教堂外面,顺着乡下的小路,他与福尔摩斯散步经过无数次,华生扯下一支狗尾巴草,拿在手中,然后沿着山坡一直走上那间位于半山坡上,从没有人愿意造访的“鬼屋”。
教堂里的那些人,华生并不感激他们,他们以同情与慰问的名义聚集而来,传递他们的爱心,用来证明他们的确拥有善良,和慷慨。除此之外,对华生并无帮助。
华生回去房子里,里面的摆设一样也没有变化。
即使他的人生迎来了如此巨大的转折,但这里,这个归属地,连茶壶和放大镜都还在原位。
华生脱离那个特别饱受人们关爱和眷顾的追悼会,在众人面前只现身了20分钟,然后回到这间屋里静坐,他忍不住的走到地下室里去。
花盆里人工制造出来的植物丛林缺乏浇水,已经枯萎,华生爬上高脚凳,坐在夏洛克曾经坐过的地方。
他的下巴枕在胳膊上,桌面上全是尘灰和蜘蛛网,太长时间没有人照料这里,毕竟夏洛克整整搁置了3年的实验,华生伸出一根手指头,擦拭了一下灰尘,他觉得有必要把那些试管擦干净,擦得明鉴照人,熠熠生辉。
他需要转移注意力。
清扫和整理是个很好的手段。
当他埋头在灰尘和咳嗽里,他从柜子深处拖出来一个纸箱,里面放着一沓沓的资料,华生一份一份的认真阅读,都是记录实验数据的文档,五花八门。
华生翻到纸箱的最底下,一本看起来像是书籍的东西展现在他眼前。
◇
◇
说是说狩猎季。
其实大伙儿手里晃悠着长统火枪只是为了打那些矮灌木里的野鸭子,回去可以让太太单调枯燥的食材里额外增添一份大自然的馈赠。
并不是去招惹某种长着利爪的大型猫科动物或者竖着毛发双眼冒火的地狱魔犬,那些活见鬼的野鸭子和野兔,小屁股跑起来跟光速似的,谁也没有想到看上去默默无闻,寻常至极的小医生约翰华生会一枪一个准儿,当华生猎到第21只野味时,大伙儿都躲在树干背后一致击掌,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用甜言蜜语把他的收获瓜分了。
村民们还是很仁慈的,他们留给了华生两只肥美的野雉鸡和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