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伸了出来,哈米什来不及爬起来,四肢并用的拼命往前爬行,莫兰故意不瞄准他,在他的脚跟边连续开枪,火药溅起大理石地面上的残渣,弹到哈米什白皙的小腿上,哈米什咬牙忍着细微的烧灼感。
他缩起膝盖,小小的身影站起来开始狂奔。
莫兰跳下来,抬起手枪,对准这只小白兔,这回是认真的了,嘭!哈米什往前缓冲了一下,诧异的睁大眼睛,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绽放出一抹红色的血花,他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两步,接着伸长稚嫩的双臂,脸朝下的趴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作者的恶趣味
个人觉得失忆play很有趣
麦哥在旧金山金屋藏娇的感觉
告别单身总算有苗头了
莫娘: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小麦:你是我的小狮子,我是你的小马鞭
小雷:医生,和侦探离婚吧,我娶你
泰迪:我的哈!米!什!还有没有人管事了?!
侦探:一朵小菊花,两朵小菊花……
、第152章
◇CLII
夏洛克在电梯里心脏紧缩了一下。
“John;我听到了枪声。”
“我也听见了。”华生脸色铁青;他发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不断的迅速下降,手指头僵硬;他拔下腰后的左轮;按下保险。
“不去顶楼了;我们回去17楼。”夏洛克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警用左轮。
华生扫了一眼;“你什么时候弄到手的?”
“雷斯垂德并不介意我经过他身边时不小心碰到他的屁股。”
两人重新坐电梯抵达17楼;极速的走出去,华生跟在他身后;惴惴不安,“夏洛克,我担心……”
“别担心,我的儿子,福尔摩斯家的后代,不会这么娇气,轻易就被邪恶解决。”
他们一路前行,直到一个宴会大厅,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宽敞的露天阳台,帘幕随风招展,华生潜伏过去,靠在乳白色的帘幕后面,他在心里祷告——就跟他在丛林里,靠在棕榈树后面替他的战友祷告时相同。
哈米什。
你是一个英勇的战士。
你并不是一个人,爸爸在这里,在你后面,替你披荆斩棘。
华生端平手枪,走出露台,他左右扫视,接着绕过一排洁白的塑料椅,绕过转角,华生躲在墙根后面,往外探出视线。
莫兰抱着奄奄一息的哈米什,站在露台的宽大扶手上来回踱步,外面就是酒店的大马路,深夜,没有几部车子在底下经过。
高楼的风有些狂怒。
哈米什被他拎在腰间,垂下小脸蛋,整条手臂衣袖都被鲜血湿透,血液不断的从稚嫩的手指头上滴落。
“e on,e on,我的人已经在楼下发现有警车在监视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你现在在哪里,正在硬着心肠,暗暗的注视着你的亲生骨肉受罪?我能嗅到你在暗处隐隐发光的气味。”
华生举高手枪,在秘密的墙角后面,偷偷瞄准莫兰左右移动的太阳穴,他正要掰下扳手,心底一惊,华生迅速依照直觉,猛然转身,对准身后朝他接近的人开了一枪。
嘭!一个从后面偷袭他的赌场保镖倒在塑料椅子之间。
莫兰听着划破穹苍的剧烈枪声,很满意,“出来,夏洛克福尔摩斯,难道你非得见证我把这只小白兔丢到楼下的遮雨棚上才肯现身?”
华生走出去,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枪口还是对着他。
“哦?”莫兰显得有点意外,不是福尔摩斯本人,而是他的小跑腿,小跟班。
莫兰转身,换了一个姿势,勒住哈米什的胸口,把他整个身体挡在自己身前,一把漆黑的,还有子弹的自动手枪漫不经心的戳在哈米什紧闭双眼的小脑袋上。
“夏洛克福尔摩斯就不敢自己来一趟?他害怕我?只能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观察我演绎我?这就是他的办事方式?像一只小毛贼,偷偷摸摸。”
华生默不作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枪口稳稳的对准他,华生需要一个破绽,一个零点几秒之间的细微破绽。
“狮鬃毛。”夏洛克的声音忽然间从暗处传来。
莫兰皱起眉。
“所有死人,咽气之前,都惶恐的喊叫出这个名词。”
莫兰额头上暴起几根青筋,“这不关你的事,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格兰场那些脑子被马铃薯吃掉的肉包子都以为凶器是一根尾端带着9根细皮条的硬皮鞭,没有指纹,没有痕迹。”
莫兰盯着对准他的手枪枪口,华生在原地用眼神坚毅的固定着他这个枪靶,像丛林里的食人花,看起来一动不动,一旦不留神跨入了他的猎食范围,就会让你万劫不复。
莫兰对这个小跑腿的了解不多,不及福尔摩斯多。
一名退役军人,一名医生。
一只让莫里亚蒂“活着前”想撕碎的泰迪熊。
“那些死者并不是没有关联,他们都在赌场赢过钱,以一种规律,一种识破了庄家稳赢不赔的神奇规律,在你的大卡西诺桌面上卷走了几百万英镑,让你有苦不能言,你无法忍受你卑鄙的出千本领被他们公诸于众,断了你的财路。所以你杀了他们灭口,一了百了。”福尔摩斯的声音忽大忽小,感觉他在不断移动,分辨不出他的真实位置。
◇
◇
赌场里的其他打手和保镖,全部已经被苏格兰场的武装部队控制住,莫兰的手下都被铐上了结实的手铐。
赌场里并没有找到福尔摩斯的身影,警察们正在大楼里进行地毯式搜寻,雷斯垂德抓在手里的无线电传来声音,17楼的走廊发现了弹孔和血迹。
雷斯垂德迅速钻进电梯,按下楼层,他到达17楼,跟着一队重案组警员走到那条长廊,盯着血迹和弹道轨迹看了一会,接着顺着脚印过去对面的宴会厅,跟子啊他身后的警员们都悄然无声,雷斯垂德像一只深海里缄默的巨鲸,穿过宴会大厅,他走出露台。
往前走,一具尸体,然后就看见了华生的后脑勺,他赶紧缩回阴影里,隐藏在后面。
莫兰站在露台上停止走动,他分出一点注意力寻找福尔摩斯声音的方向。
“夏洛克福尔摩斯,既然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无论如何,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引来这里,在你的面前,亲自让你尝试这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和你的儿子说再见吧,福尔摩斯。”
华生的瞳孔里映照着哈米什纤细的身影,奶油脸颊显得苍白虚脱。
失血严重的哈米什低垂着眼皮,小手从衣袖里滑落一支碎冰锥,哈米什弱弱的抬起冰锥,对着莫兰禁锢他的手背扎下去,莫兰吃痛,枪口从哈米什头上轻微挪开,华生千钧一发对着他开了一枪,莫兰松开手,抓住旁边的避雷针,哈米什从他胸前滚了下去,砸在露台边缘,翻身,坠落。
莫兰望着哈米什掉下去的身影,冷笑一声,跳出露台外面,消失在避雷针底下。
华生冲过去,撑在露台上,哈米什的衣领摇摇欲坠的挂在排水槽边缘,底下是指甲盖大小的汽车,挂在17楼的高空外面,风一吹就能掉下去。
莫兰的身影像一只蝙蝠,攀沿着外墙的窗檐,麻利的钻进了下一层的空间里。
华生丢掉手枪,爬上露台。
雷斯垂德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华生抓住避雷针,整个上身探出去,往下伸长,还不够。
雷斯垂德赶紧把他抓了回来,让华生蹲在露台上,“医生!冷静点,你也会滚下去的!”
华生挣开他,雷斯垂德被他狠狠的推到地板上坐着。
华生放弃了避雷针,直接抓住脚下的露台边缘,整个人翻出去,挂在外面,一手抓着露台的边缘,另外一只手拼命往下伸长,还差一点,哈米什的衣领往外滑了几厘米,在这个瞬间彻底离开排水槽,华生抓着露台的手直接松开,一把揪住了哈米什的小手臂,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两个人垂直的往下坠落。
夏洛克在15楼的窗户里猛然的探出脑袋,伸出双手,两只手臂兜住华生的衣服。
安德森和莎莉在窗户里面牢牢的拽着他的双脚。
莎莉吃力抓着他的小腿,“我真想松手!”
安德森点头同意,“的确,千载难逢,错过了就没有下一次了。”
夏洛克用力的抓住华生的外套,从牙缝里挤出埋怨,“John!你!又发福了!”
哈米什虚弱的躲在华生怀里,感觉到不断的晃动和风吹,“爹地……我们要摔死了。”
“没有人会死,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死。”华生用手臂勒紧他,他心脏抽痛了一下,他知道,每一次用力勒住哈米什的身体,都能清晰的听见哈米什剧痛的呜咽,华生腾出一只手,抓住夏洛克的手臂。
终于把这对父子冤家全部拖进了走廊,莎莉和安德森疲惫的靠在走廊上休息了一会,接着跑出去寻找医护人员。
“夏洛克?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一楼?可是,为什么,我明明听见你的声音在楼上?就在我附近?”
夏洛克用脚踢了踢摔到地板上的无线电扩音器的遥控开关,一只白色的小猪焦急的绕着哈米什打转。
华生跪在地板上,胸前的衬衫和外套全被鲜血湿透了,他抱着哈米什,手指头掀开哈米什的浅绿色格纹小外套,看见了一颗弹孔。
“NO……”华生感到世界都要坍塌了,但他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把哈米什平放到地板上,用膝盖垫高他小小的后脑勺,脱下身上的外套,把衬衫下摆撕烂,穿过他的肩膀,勒住出血口,哈米什已经奄奄一息,虚弱的睁开眼,看着华生。
认出了他。
他的泰迪熊爸爸。
“爹地,我知道错了,别揍我屁股蛋。”哈米什的声音小的只能贴在他苍白的嘴唇边才能听见。
华生捡起他的小手,握住,散发着冰冷,从前,哈米什还是一个豆芽菜大小的婴儿,放在华生的膝盖上时,手指头蜷缩起来只能勉强握住华生的一根食指,华生还在厨房的半空里惊险万分的接住过这团奶油泡芙,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手指头能拽住华生的半个手掌。
华生抚养他,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搜索如何用奶瓶喂婴儿喝牛奶,哈米什从小就爱哭,哭起来天崩地裂,愿意哄他逗他的也只有耐心的华生,每天早晨起床替他扣上扣子,整整齐齐,然后监督着他吃早餐,才去村子里出诊,傍晚回来,就急匆匆的去地下室里找他,以免福尔摩斯用人体内脏或者奇怪的实验器材把这个纯真的小家伙的无邪心灵给扭曲。
如果说华生偏心,那是有的,因为哈米什十分特别,珍贵,而且稀罕。
谁家的小孩能在3岁时就开始背圆周率,4岁半就能够蒙混过各种安检关卡,千里迢迢孤身闯伦敦。
哈米什在他膝盖上慢慢的合上雪白的眼皮。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把小家伙扛上去,下楼,放进救护车。
华生默不作声一路跟着,坐上救护车,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医生和护士在车子里替哈米什戴上氧气罩,验血,测量体温,剪开衬衫,擦洗伤口,准备输液。
夏洛克也在旁边盯着。
两人相互不说话,即使等在救急室外面,急救室的手术灯一直亮着。
华生很累了,但他还在支撑着,天快要亮了。
夏洛克中途离开了一下,去倒了些温开水,递给华生,华生摇头表示不需要,他手里还黏着哈米什的鲜血,逐渐干透,在手心里紧绷绷的,他根本不想要离开急救室的大门一步。
如果哈米什死了。
华生停止想象,他不能再想下去。
他甚至开始责怪起自己为什么非得把小家伙们留在家里,自己跑去出诊,还在寻找哈米什的路上,乱七八糟的和夏洛克打情骂俏,耽误了时间,要是他能早几分钟赶到,或许哈米什就不必遭受这一切。
福尔摩斯把手放到他肩膀上。
“别碰我。”
华生的声音严寒透彻,像一把利刃。
夏洛克缩起手,悻悻然的挤在旁边,听得出来华生在忍着,强忍不把脾气迁怒到夏洛克身上。
他情愿在心里万分责怪自己,也不愿意把过错推到福尔摩斯身上。
绑匪是冲着福尔摩斯来的,可华生却认为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去他妈的村子里在他妈的接生!
如果哈米什死了。
那么,他跟福尔摩斯之间的关系,就算玩完了,彻底Over了,用再多的原谅和宽容也抢救不回来,华生无法忍受在余下的人生里,看着福尔摩斯的脸,就想起他可怜遭罪的哈米什。
福尔摩斯握着纸杯子,在旁边低着头,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
雷斯垂德的短信:
犯人在伦敦桥面正式逮捕,正在押往警局,身份已经查明,塞巴斯蒂安莫兰,是否为狮鬃毛一案的元凶,详细情况需进一步核实。——G。L。
夏洛克默不作声的把手机放回口袋,“John,案件解决了。”
“案件?”
“是的,雷斯垂德逮捕了那名绑匪,叫做塞巴斯蒂安莫兰,我许多年前听说过这个名字,是莫里亚蒂的贴身助手,伦敦的第二号危险人物。让苏格兰场焦头烂额的狮鬃毛案件,他就是真凶,他作案杀人的工具极其凶恶,谁也想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总之不会是一条硬鞭子。”
“你兴奋吗?”
福尔摩斯转过头。
华生双眼里一点光芒也找不到,黯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