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冒牌货,John。”
“为什么你要说这些?!”
“我要你告诉任何一个相信你说话的人,是我为了一己之私创造了莫里亚蒂,我还调查了你和你姐姐。”
“够了,夏洛克,闭嘴,停下来,快别说了。”
“没有人可以这么的聪明。”
“你可以。”
“哼……”他被逗笑了。
华生抬头看着他,不清楚他的表情是怎样的。
“这是我的遗言。人们都会这么干,留一通遗言。”
“留什么鬼遗言……!”
“……Goodbye,John。”
华生目瞪口呆,看着他直直的从天台坠落下来,华生跑过去,摔倒在马路中间又重新爬起来,膝盖沉重的跪在地面,人群里有人扶住他,华生伸出手抓住夏洛克冰冷停止的脉搏。
“夏洛克……求你,再求你一件事……”人群无声的散开,华生低下头,撕心裂肺,跪在鲜血染的湿漉漉的地砖上,握着他失去生命的手,“就一件事……”他呼吸不过来:“……就一个奇迹,为了我,夏洛克,求你不要……不要死……”
华生抬起一只手捂上眼睛,他不甘心的擦干眼泪,“我好生气……夏洛克,我,好,生,气!”
周围只有寒冷的风,没有任何温暖的气息。
夏洛克满脸是血,睁开眼,反手扣住他手腕:“华生!你欠我很多钱!我要你这辈子连本带利的用还给我!”
华生吓得满头大汗,撑直身体坐起来。
怎么会又梦见讨厌鬼诈死的那一幕!还混了一些奇怪的对白进去!!
华生惴惴不安,在黑漆漆的光线里爬出房间,坐在院子旁边,看着头顶的月光。
他没有死之前……顶多被邻居们闲言细语而已,他死过一次以后,华生就彻底和他说不清楚了。
有哪个感情健全的正常男人,会因为普通室友的离世,整整3年笑不出来,还堕落到每个星期必须去心理医生那里拿一份抗抑郁药的处方单。
除非那个室友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唯一的……华生揉揉眼睛,在这种自食其力的陌生环境里,最好还是别多去想那个混蛋……
天色逐渐大亮。
艾琳居高临下的拿着一把戒尺站在走廊上,看着靠在柱子上睡觉的华生,新的一天已经降临了,要叫他醒来,如果他没有感冒的话,新的工作就要继续启程了。
◇
◇
华生把抹布放在地板上,撅起腰,目视前方,卯足了劲,如果顺利的话,两个小时之内能够搞定。
幸好年轻时吃惯了苦。
但是当他把木地板擦得蹭光瓦亮,腰断裂成5截,痛苦的扶着柱子刚站直身体,下一秒,怀里被塞进一个木托盘。
走廊上四处回荡着三味线古朴的琴弦声。
他托着茶碟,寿司,刺身,紧紧的贴在墙壁上,让着一堆花枝招展的艺伎先过去,浓妆艳抹的东方姑娘们占了整条走廊,华生好不容易才能挤出脂粉浓厚的热闹花海,来到厢房门口,直接推开纸拉门。
里面的客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看着自己发呆?华生脸上有脏东西?华生抬起手刚要擦脸,屁股上顿时迎来一阵火辣的疼痛。
纸拉门被立即关了回去。
华生在门外腾出一只手,捂住被抽痛的臀部,愤怒的转头,艾琳拿着戒尺站在旁边,“开门要跪下去。”
“What……”
“这是传统,你不尊重我也要尊重风俗。”
华生用力的捏着托盘,双眼冒出血色的杀意:“麦考夫……我要杀了他。”
“你最好能,因为这话我会转告给他。”艾琳顺手用戒尺挑起他的下巴,“记得,进去以后要在旁边本本分分,体体贴贴,温柔大方的倒酒。”
华生跪坐在桌子边,艺伎在厢房前面的屏风下表演些什么?他歪着小脑袋好奇的观望,为什么跳舞到中途要一件一件的把和服全部脱下来?这也是风俗?原来和服里是不需要内衣的,艺伎身上繁华艳丽的图案是画上去的还是真的纹身?
“倒出来了。”客人是个大使馆的官员,说着熟悉的家乡话,盘着腿,在旁边古怪的盯着他,“新来的?”
酒水顺着桌角淌到榻榻米上,华生一语不发,手忙脚乱的拿着擦手布收拾倒出来的酒,身为一个医学博士毕业的医生,在高级的居酒屋里端盘子收桌子他可不拿手,又不是在221B,随便叠一叠丢进洗手槽就好了。
“你一个小时多少钱?”客人把手放在华生肩膀上。
泰迪熊停下擦拭榻榻米的动作,抬起头,纯真又善良,一双眼睛眯了半天:“我不按小时算,我按症状。”
他认真的掰着手指头计算着给客人听:“你看,血脂高通常30英镑能给你打一针,失眠75英镑三个疗程,平均下来还是很便宜的,骨折脱臼都是50英镑,因为要上石膏,材料贵一点,至于牙痛和心理辅导就不在我的技术范围了。”
客人听得很入神,点点头:“听上去确实很经济划算,不过我说的是陪睡。”他把手慢慢的放到华生浑然不知浴衣下摆早已岔开很久的大腿上。
3秒。
纸拉门哗啦裂开,一个男人被残暴的丢了出去,飞出去的力道之巨大,又直接撞烂走廊对面的纸拉门,重重的摔倒在榻榻米上,地面杯盏狼藉,米饭酒水刺身芥末洒满了整个走廊。
两间厢房里的艺伎中间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甚至大叫“杀人了!”
华生单膝跪在地上,活动了一下筋骨,用力的扯紧浴衣下摆,严肃的站起来,端起托盘若无其事的穿过走廊,走进厨房继续他的正经工作。
士可杀不可辱。
◇
◇
华生委屈的嘟着嘴抱着膝盖,凭什么被吃豆腐的是他,合理维护自己的人权以后,被惩罚不能吃晚饭的也是他!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饭团,艾琳用筷子抽他手背一下,华生在学徒当中比较特殊,可以和妈妈桑独处一室,看着她享用晚餐。
“OK,不吃就不吃,没什么了不起。”华生气鼓鼓的转身靠在纸拉门上,院子里黑漆漆的,隐约飘着早熟樱花的紫红色花瓣。
“忍着,华生,进来第一天我教你什么,如果有人占你便宜,你就忍忍,今天可以饿你一天,明天还是再弄坏我的纸拉门,明天照样饿你一天,直到要帮你打点滴为止。”
艾琳补充了一句,“有什么话要对那位福尔摩斯先生说的?我帮你发短信。”
“叫他去死。”
“我指的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句话对他也适用!”
艾琳放下碗筷,打字的速度很快。
夏洛克回短信的速度似乎更快,手机一下子就响了,艾琳翻开来看看,读着简洁的短信,只有两个字:“等我。”
“谁要指望他。”华生缩在门边,肚子咕噜噜的叫。
终于无奈不得不选择减肥了……
◇To be continued 。。。
作者有话要说:
小雷到底会不会登【基】,真的说不准←_←登【基】了就不能抓小偷了
伦敦市民需要他!
因为傲慢的侦探一定不会管自行车盗窃案←_←
找不回自行车的市民就只能组团去china哭倒万里长城
操,之,过,急,这4个字怎么看怎么弯【是我的错觉吗】
、107第106章
◇CVI
身后的纸拉门忽然间拉开;靠在门上打瞌睡的华生猝不及防往后倒,手里的茶水全洒在一个客人身上。
“该死!”华生骂了一句。
“我才是要骂人的那个。”客人一头金发,西装都湿透了。
“你开门之前就应该给点动静!”
“……约翰华生?”
全英国的男人是不是都比华生要高!
华生抬起头仰视他;“我认识你?”
“你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更新博客了!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国家偶遇你!你肯定是陪着伟大的侦探在破案!!哦天啊!!!我遇上活生生的案件了!!夏洛克福尔摩斯在这里!!!我是他的粉丝!!请替我要一张签名……”
华生冷漠的替他拉上纸拉门,直接把他关在里面。
客人还是不甘心的重新推开门;探出头,冲着走廊喊他,“华生医生!真羡慕你可以和福尔摩斯结婚!肯定很刺激!我会常来的!请务必告诉我福尔摩斯几点钟会出来吃晚饭!”
华生头也不回的提着小茶壶,沉默的拐过转角,光脚踩在木地板上。
伟大的侦探?
哼。
闯祸的时候也够伟大的。
幸好世界上独一无二只有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不然地球会翻个里朝外。还那么倒霉那么巧合;正好是自己的同居室友。
华生坐在厨房里冷冰冰的金属桌子上喝咖啡;日本人吃饭真怪异;要先对着食物说,我要开动吃你了!
“米饭配咖啡?”捏寿司的日本厨师会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他在英国留过学,在这个到处都是英国官员的居酒屋里交流起来没有问题。
厨师在桌子对面坐下,他的晚饭是咸蛋海苔猪骨拉面。
后面的料理室垂挂着布帘,布帘的缝隙里面忙碌的不可开交,华生可以中场休息10分钟,然后要去他妈的陪酒!他又不是交际花!为什么一个擦地板的学徒要例外的身兼多职!!!!
华生觉得自己这次的减肥计划肯定能成功!
“你是这里最特殊的学徒。妈妈桑似乎很看重你。”
“岂止看重我,简直想灭了我。”华生咬牙切齿的说,艾琳是不是说,要把他培养的六亲不认!
瞧他在221B过的小日子,虽然不尽人意的地方也很多,但是只要侦探半夜不捣蛋乱拉小提琴或者开枪打墙壁的话,每天都能睡足9个小时,周末还有10个小时!现在一天缩减到5个小时。
每天凌晨5点陪着太阳起床的日本人真变态。
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看早报,也不是洗泡泡浴,而是被迫去洗衣房洗床单洗被罩,然后坐在洗衣机上撑着下巴看着落英遍地的院子枯等,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等我。
这条短信都过去半个月了!等一颗种子都该等出芽来了,那个混蛋怎么还没有现身?!
华生瘫在椅子背上,扶住额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方便快捷迅速回国?”
“巴结官员?勾搭上一个?然后叫他把你装进行李箱运上飞机?”厨师开玩笑的说着。
华生却半信半疑的认真听着。
◇
◇
华生垂下和头发颜色一样的眼睫毛,熟练的替他斟酒,不会很难,尤其这个可恶的动作还不胜其烦的重复了半个月,一手捏着酒瓶口,一手抬高陶瓷酒瓶的底部,轻轻的磕在酒碟边缘,八分满的时候离开碟子,一滴都别滴落到客人膝盖上,顺手把酒瓶放回桌子中间,小心的收起袖子,不要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浴衣的袖子翻了一桌的瓶子罐子,酱油和醋全洒在榻榻米上。
今天的浴衣照样是施虐女王的精心挑选。
烫金滚边,袖子高高的在手臂两边翘起来,像身体两旁长了一对黄金小猫耳。
这位客人长着可怕的大胡子,胡子一直遮到胸口,长得像穆斯林,华生没多大兴趣,随意的扫了两眼他的白色长衫,这身打扮应该是个阿拉伯人。
看来居酒屋不仅仅招待大使馆的官员,偶尔也接纳一些其他国家的官员。
这里人蛇混杂,什么混帐玩意儿都有,华生只有一双单纯的水汪汪双眼皮大眼睛,不能像某人一样火眼金睛一秒内就看出对方有几个情人年薪多少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华生寂静的在旁边盘腿坐下……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知道,男人是不需要一直像个女人那样端正的跪坐一晚上的……
端着华生倒的恰如其分的酒碟,“Good Job!”阿拉伯人浓重的地中海口音,低沉沧桑:“舞跳不跳?和她们一起?”
华生不耐烦的双手撑住膝盖,“活见鬼,又来一个,你安静的喝酒,别招惹我。”
自己又不是童话里的王子长相,为什么这些怪叔叔老是喜欢找他搭讪,不依不饶的,还总要求他搞这么些个奇奇怪怪的花样。
泰迪熊没有自知之明,他本人其实萌的百花齐放,在春天里把他放到积雪还没有消融的山坡上,圆滚滚的推下去能瞬间鸟语花香万物复苏,把他每晚都当成抱枕手感应该很不错,坐在他旁边的阿拉伯人一颗小心脏不听指挥的呱呱乱叫。
华生从来没有这种自恋的感觉,他甚至有点自惭形秽,只觉得自己是个浑身伤疤又瘸腿的退伍前军医。
“不跳舞,那就给摸两下。”
恶心的大胡子一把抓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华生无奈的垂下头,摇晃着,叹两声遗憾的气流,看来明天的一日三餐又要吃不上了。
猥琐的大胡子见他没什么动静,转过身,拽住华生的浴衣领口,一张毛茸茸难以直视的脸凑近他。
不识相的混帐客人,忍无可忍,不得不反抗了,华生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抓住他腰上的长衫布料,直起脊背,单膝跪在地上,每天在这里斟茶倒水真是随时能增长相扑的技能。
看不见他藏在恶心茂密胡子里的嘴巴,但是能清晰的听见阿拉伯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轻蔑笑声。
大胡子立即换了一个姿势,抓住他的脚踝,糟了!华生的破绽被他发现了。
大胡子似乎很有格斗技巧,用力一拽,华生还来不及把他摔出去,自己反而被拖倒在榻榻米上。
“你们!别跳了!帮我!”华生双手一下子被压制住了,竟然沦落到要向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