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秒。
华生立即推开了夏洛克,是不是晚霞颜色太霸道,把华生的脸也染红了。
夏洛克却还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他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夏洛克用大拇指抚摸了一下被华生嘴唇接触过的部位,对华生说:“n……你刚才……闭上了眼睛?”
华生差点抓狂,气呼呼的看他,亲吻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华生说:“这不是很正常吗!谁接吻不闭上眼睛?”
“我没有。”夏洛克忽然间撩人心魄的歪着嘴角笑了笑,他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我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你会这么突然……”
华生伸出五根手指头挡在他面前,“拜托你不用再讲下去了。”
“大家不要都愣住了,鼓掌啊,掌声响起来。”神父挥手吩咐台下一个个看戏太痴迷的愣头青。
在一片壮观的鼓掌声中,神父拿过结婚文书,递给华生钢笔,“现在请新娘在这份由法律见证的结婚文书上签字。”
华生刷刷两笔就签好了,轮到夏洛克了。
夏洛克刚接过华生手里的钢笔,耳熟得不能再耳熟的声音回荡在仪式台下面。
“我反对这场婚礼。”
夏洛克心底一沉,扭头一看,他这辈子最大的劲敌不是那个在顶楼开枪爆头自杀的莫里亚蒂,而是他从小朝夕相对一直到大学才摆脱掉的亲哥哥,麦考夫福尔摩斯。
麦考夫拄着一柄捆得很整齐的黑色雨伞,西装笔挺的站在台阶下。
他和夏洛克一样,都有一套家喻户晓的招牌装扮,夏洛克是风衣和猎鹿帽,麦考夫是黑轿车黑西装黑雨伞。
不需要质疑他如何进入伦敦眼的方法,他的官衔要用十个雷斯垂德摞起来才能够得到,便衣警察都是带眼识人,很聪明的放纵麦考夫闯进来,没头没脑的捣乱结婚典礼。
夏洛克才不管麦考夫的反对,他迅速在结婚文书上用花俏的字体签好自己的名字。
“我签好名字了,你继续宣布。”夏洛克把钢笔还给神父。
神父很为难的说:“要是在婚礼途中有人反对,我就不能正式宣布你们成为合法夫妻,恐怕连这份文书也要作废。”
“不要开这种玩笑。”夏洛克怒了。
“反正婚礼进行中有人反对,这场婚礼就不算数,除非他收回反对。”神父扬起下巴,指了指站姿风骚,一只手揣进裤子口袋的麦考夫。
“几点了?”夏洛克焦急的问。
“5点46分。”神父已经被问烦了。
还有3分钟,没时间了。
夏洛克提着裙摆跑下仪式台。
麦考夫活了这么大半辈子,第一次看到夏洛克提着洁白无瑕的婚纱裙摆,不顾一切的跑向他,他不禁替弟弟感到一阵,恶寒。
“你收回反对!”夏洛克揪住麦考夫做工高档的领带。
麦考夫就这样让他揪着,也不反击。
华生无精打采的跟着夏洛克的脚步走下来,他埋怨麦考夫:“为什么你不在我们接吻前反对?”
这样一来,那刚刚不是白亲了?
“接吻的时候我看了一会儿。华生,你再怎么想娶我弟弟,你怎么可以对我连声招呼都不打?”麦考夫斜着眼睛看华生,女助理明明告诉他华生才是新娘,可站在他眼前的华生却是一副新郎的打扮。
不管谁娶谁嫁,总而言之,他很不满意这个弟媳,聘礼没有,请安也没有,那些博客粉丝都收到了贺卡,他却什么都没有。
要不是女助手转告他,他甚至连这场婚礼都会错过。
夏洛克松开麦考夫,拼命翻找他准妻子的礼服上衣口袋,他从礼服暗袋里找到了华生那把随身携带的迷你左轮手枪,沉甸甸的枪膛里这回可是装满了子弹,他拉下保险栓,对准了麦考夫。
“快,收回,反对。”
麦考夫满不在乎的挑挑眉毛,自大的神情和夏洛克有的一拼。
这时,华生的额头飘荡起4个红点,他被麦考夫的保镖用远程步枪的红外线瞄准仪指着。
华生无奈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翻起白眼:“为什么每次夏洛克拿枪指着别人,最终被机枪瞄准仪对准的都是我?”
华生受够了威胁,他决定把真相讲出来:“麦考夫,你最好收回反对,不然伦敦会被炸……”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雷斯垂德在红地毯上路见不平一声吼。
音量之大,让麦考夫耳膜不禁嗡嗡作响。
麦考夫用小尾指掏了掏差点被震聋的耳窝。
雷斯垂德用手摁着胸膛,感情深入肺腑,句句铿锵堪比舞台剧演员,他说:“我见证他们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相亲相爱,他爱他,他爱他,爱来爱去,简直活过来又死过去,他们之间的爱情感天动地,鬼哭狼嚎,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山无棱,天地合,华生跟夏洛克永不分离,他们是丘比特用尽余生力气串联在一起的两颗心,他们之间已经水乳交融,被爱情的烈火融化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夏洛克必须和华生在一起一生一世,下辈子下辈子千百年轮回也一直在一起。”
夏洛克拿枪的手有些晃动,他把枪口朝雷斯垂德扫了扫,“雷斯垂德,你再这么肉麻的念下去我可能会忍不住先对你开枪。”
雷斯垂德不好意思的笑笑,收敛起做作的腔调,最近他可能傲慢与偏见看太多,他换种严肃的方式说服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你要是阻止这场众望所归的婚礼,你会成为伦敦市民的公敌,支持率也会下降的。”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上,让麦考夫动摇了,可他还在要面子嘴硬:“支持率什么的,先放着,毕竟是我弟弟,我也希望我弟弟有个美满的婚姻,结婚什么的,太让人意外了,我实在是,不相信他们真心相爱。”
“他们都接吻了。”雷斯垂德很想咆哮。
“只是亲了亲,舌头又没有伸进去,就那么蜻蜓点水,我觉得很像在演戏。”麦考夫的评语很到位,一针见血。
“如果我演戏我会让你看出来?你太小瞧我了。我和华生结婚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是演戏。”
“诶?不是演戏吗……”华生反问的话音未落,夏洛克伸出一根手指头压在华生嘴唇上,示意他噤声。
“夏洛克,我不相信你结婚是来真的,你根本就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你从来就没有恋爱过,我反对,因为这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
夏洛克放下手枪。
夏洛克骄傲的对麦考夫得意又自信的微笑。
麦考夫不理解他弟弟这种拽不拉几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麦考夫,我讨厌你,但并不代表我讨厌n asn,你要证明的话……这样证明够不够?”
夏洛克抬起另外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掰过华生的下巴。
“咦?”华生盯着他这位性格分裂,作风古怪的挚友,疑惑了一声。
夏洛克捧起华生的脸,俯下身,大侦探的嘴唇再次贴在了小跟班的嘴唇上。
华生终于体验到接吻不闭眼睛的感受,完全是来不及闭眼睛,他伸手放在夏洛克胸口企图推开他,夏洛克却用强有力的双臂更加放肆的环绕住华生的腰,把这只小巧玲珑的忠犬抱的更贴近自己。
而且这次不一样。
夏洛克深深允吸华生柔软的双唇,他稍微停顿半秒,鼻尖碰着鼻尖,他温柔的嘱托华生:“张开嘴。”
“去你的!夏洛克……”
华生还没有骂完,夏洛克又重新咬住他的嘴巴,放在华生腰上的手悄悄掐了一把,华生吃痛身体一歪,一不留神,夏洛克机智的舌头就溜进了华生专属的领域里。
蛮不讲理搅乱华生已经阵亡的理智。
麦考夫近在咫尺,神经紧绷,他忍不住松了松领结,似乎也感受到那份唇舌交缠的窒息。
在华生断气之前,夏洛克点到为止,他潇洒的放开华生,隔着婚纱裙,用左轮手枪痞痞的敲击大腿,倔强的仰起脖子不屑的对望着麦考夫。
舌吻结束。
华生不知所措,他缓缓抬起手,不知道要捂住没脸见人的眼睛,还是该捂住被夏洛克践踏得红通通滚烫烫有点肿胀的嘴唇,他失魂落魄欲哭无泪的站在旁边,像被坏人夺走了最纯真的宝物。
“快同意!!”夏洛克对他哥哥怒吼。
麦考夫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其他可以反对的理由,他只好点点头:“我勉强同意……”
没等麦考夫全部讲完,夏洛克又回头冲着神父大喊:“快宣布!!”
“哦,哦。”看傻了的神父回过神,摊开圣经宣布:“我在此宣布,夏洛克福尔摩斯和约翰华生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时间刚好赶上!
雷斯垂德屏住呼吸,静静期待着下文。
夏洛克急躁的旋转身体,东张西望,观察河畔四周,拼了命的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
◇ b nnd 。。。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更!没骗人吧!
明天骗不骗人就不知道了咳咳……
有人已经看出来攻受已定的走向吗???
这么多雷点放着不吐槽哎呦你们怎么忍得住
童鞋不要羞涩来嘛说两句
今晚网站抽风,发了5次才发成功,这一章来之不易我才不会到处显摆
、急转直下的展开!无法预测的未来!
◇13
华生还在原地睁着无辜的双眼,依然深陷在刚才激烈的拥吻里无法回魂,腰上被狠掐的那块皮肉隐隐作痛。
夏洛克在红地毯上走来走去,唯美的头纱在身后飘荡,新鲜的紫罗兰在晚风中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他的表情瞬间恍然大悟,眼角眉心浮现出得知一切谜底的桀骜不驯,他转身大叫一声:“手表!”
“手表?”雷斯垂德被他叫的一惊一乍的,他纳闷的看着凶巴巴的夏洛克,“什么手表?”
夏洛克对着雷斯垂那张蠢得浑然天成的圆脸大喊:“手表!你不懂吗?”
“我不懂!夏洛克!什么手表!”
“看看那斜对面的大笨钟!看看你的手机!”对于这些如此难以沟通的笨蛋人类,夏洛克觉得费尽心思的提示他们实在是很痛苦的麻烦事。
雷斯垂德赶紧掏出手机,手机里的时间和大笨钟的时间是一致的,这才刚到5点40分。
雷斯垂德对神父招手,叫神父走前来,问他:“你的手表不准?”
神父鼓捣着自己名贵的手表表盘,指针早就超过5点50分了。
“不可能,我的手表一向都是准的。”神父不可置信的说。
雷斯垂德面对宾客,征询他们:“你们之间谁还有手表的,看一下时间,是不是都快了10分钟?”
凡是带着手表的人都不明所以的配合雷斯垂德,抬起手腕看了一下。
珠宝商也瞄了一眼他的钻石腕表,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确和神父的表一样,莫名其妙快了10分钟。
大家的手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集体出现故障,就是走不准。
这样算的话实际上还没到炸弹设定的5点49分的时刻。
夏洛克像一个演奏到高潮章节的大指挥家,他兴奋的张开双手:“磁场影响了手表指针,雷斯垂德,炸弹在这里,最后11颗炸弹全在这里!”
“嘘!别讲那么大声,夏洛克!”雷斯垂德赶紧跑过去阻止已经被兴奋冲昏头脑,口无遮拦的夏洛克。
“我听见了炸弹两个字了,雷斯垂德。”麦考夫撑着雨伞,站姿挺拔,他警惕的用猎鹰般的犀利眼神捕捉雷斯垂德细微的神情。
雷斯垂德背对麦考夫,躲开这位高级官员的打量,他辩解道:“夏洛克形容的是火箭和烟花,福尔摩斯阁下,就是婚礼结束一定要放的那种,对了,还有礼炮。哦!现在应该让宾客去酒店的派对现场了,此地不宜久留,客人肚子都饿了,大家脚步快一点,自助餐已经在酒店摆好了,请尽量在5分钟之内离开。”
雷斯垂德偷偷对莎莉使了一下眼色,莎莉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快的,便衣警察默默的都进来推搡着宾客走出铁栅栏。
“终于要上岸了吗?天是不是快亮了?”哈莉叶晕头转向的跟着人潮退散,铁栅栏外面有警察安排的小巴车在虔诚恭候着烂漫无知的客人们。
麦考夫原地不动,锐利的目光紧紧的戳在躲得他远远的夏洛克和雷斯垂德两位身上。
没有人敢干扰他。
雷斯垂德做贼心虚的靠在夏洛克耳畔,鬼鬼祟祟的说:“炸弹会爆炸吗?夏洛克?”
当有两个福尔摩斯在场时,雷斯垂德都尽量称呼夏洛克的名字,万一两个人都同时应他就不好了。
而且他还没有胆量当众直接称呼麦考夫的大名。
夏洛克却在微笑,他顾不上回答雷斯垂德。
案情已经浮出水面,在他面前褪去了虚伪的神秘面纱,他不断的自言自语,组织自己脑海里整个案件的结构:“难怪要给我错误的暗号,那不是暗号,那是写给我的一封信,犯人早就预料到我不需要暗号也能解出最后11颗炸弹的下落,n!你愣在哪里干什么?我需要你。”
夜幕已上,华灯初下。
华生的白礼服逐渐被夜色吞噬,笼罩上一层浪漫的霓虹彩灯。
看到这样的光景,夏洛克稍微从真相的泥沼里回归到现实,他情不自禁的抬起自己无名指上的结婚钻戒看了一眼,笑容惬意的对雷斯垂德说:“警长先生,我可是,终于按时完成婚礼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雷斯垂德不明白夏洛克雄韬伟略的伟大情怀。
俗语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