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李玉最先看见迎面走来的两人。
姜父猛地站了起来,跟妻子一同迎了出去,留下还在装模作样,心里却痒痒得要命的老爷子一个人在客厅摆谱儿。
景娆一袭Burberry驼色的长版风衣,内衬一件Dunhill的V领毛衣,性感的锁骨上躺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坠子隐如衣襟。深色的diesel牛仔裤配上MIUMIU的细跟高跟鞋,勾勒出修长笔直的完美腿型。浅褐色的Hermes鸵鸟皮Birkin30包尽显低调本色。
一头长发被她悉数挽起,看似松垮实则精致而时尚。
姜育恒则是一身黑色中长款修身风衣,同样来自Burberry,正是景娆之前给他买的。
两人相携而来,俊男美女的组合,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眷侣。
姜父暗暗点头,姜母眉开眼笑。
“叔叔,阿姨好!”景娆笑着开口叫人,弯弯的眉眼仿如灿烂至极的春光,然后动作自然地把礼物递上,“一点心意,还望叔叔阿姨笑纳。”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尽管话是这样说,李玉还是伸手接下了。
不是她小家子气贪图人孩子的礼物,这是心意,她不能不接。
短短一瞥间,她看见了袋子里一只跟《欲望都市》中同款的Fendi经典皮革手包静静躺卧,这孩子有心了……
姜父笑得更是满意,看着儿媳妇给自己准备的两条中华,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那可是特供诶!只有军部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爷子每年总共才有那么几箱,上回老丁从他岳丈大人那儿搞了两盒,整天冲他臭显摆,这回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四人进屋,景娆连忙向老爷子问好,姜育恒恭敬地喊了声——爷爷。
姜老爷子终于笑了,眼里涌现出慈爱的光,很温暖的感觉。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说的就是老爷子这种人,越老越爱耍小脾气了。不就是想在孙子孙女这儿找点存在感,喜欢被小辈儿们捧着吗?
景娆一口一个爷爷,撒娇卖萌拍马屁,样样在行,小嘴儿甜得起腻,偏偏老人家还就吃这套,愣是逗得老爷子哈哈大笑。
那几瓶茅台可是送到了老人的心尖尖儿上,欢喜得不得了!直叹丫头最贴心,最懂事!
姜育恒被眼前无比和谐的一幕幕敲中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一种名为的幸福的东西从心底蔓延开了,丝丝缠绕。
他仿佛了看见了独属于两人的未来,甜蜜得不知所措,他从不是一个容易外露情绪的人,可是遇上了她,一切的例外都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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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倾国倾城,暗中交易
一顿饭,宾主尽欢,姜家人对景娆的印象更上一层,俨然把她当做了准儿媳。
景娆想,这算是见家长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姜育恒就走了,景娆醒来的时候早已人走枕凉,她突然就有些……委屈。
回到景家的时候,竟意外看见了多日不曾露面的喻灵,她和景洵正跪在景言泽和魏明月面前,二伯父面色凝重,二伯母神情哀伤。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爸、妈,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一个星期后就走……”
“对不起……”尽管爱情没有对错,可终究是伤了亲人朋友的心,除了这微薄的三个字,她,无话可说。
当这个男人为她放弃锦绣前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奋不顾身了,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孩子,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景言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言语间的哀凉让人不忍。
“……求父亲成全。”景洵叩首,额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也昭示了他不可更改的决心。
“洵儿……”魏明月早已泣不成声,“你就舍得这个家,舍得我和你爸吗?!”
“妈……对不起。”景洵的肌肉紧绷,像被拉满的弓,仿佛再用力就会断掉,可是脊背依旧挺直如山。
魏明月心痛难当,愤恨地看向跪在一旁的喻灵,“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害,我的两个儿子都被你……”
“好了!”景言泽高声喝止住妻子的话,颤巍巍转过身去,朝跪着的两人颓丧地摆了摆手,“走吧……都走吧……”
“言泽……”
“算了……儿大不由爹,也不由娘了。”
魏明月深深看了眼儿子,含泪转身,老夫妻俩相携离开,背影苍凉。
景洵扶着喻灵起身,相顾无言,但两人眼里坚定的光芒却如出一辙。
走到门口,正好看见门边的景娆,景洵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却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酸。
“小七,拜托你帮我照顾爸妈。我和喻灵下个周就要动身去川西了。”
川西,华夏中西部的一个省,靠近云贵高原,地势陡峭,多喀斯特地貌,山高路远,属中等发展水平,跟繁华的京都根本没得比,景洵这是下定决心舍弃前途要将自己放逐啊……
当初,他们的事情老爷子全权交给了景娆处理,虽然她已经明说谁都不能干涉,可是众口铄金,谁都知道喻灵和景沥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她和景洵的感情不论对错,首先在伦理道德方面就不被人接受。
景洵要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喻灵受到的冲击又何尝会小?
她又怎会不知四哥是在用自断前途的方式来保全这段爱情?
可惜,她却无能为力。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做出了选择就该为所有可能的结果担负起责任。
她的四哥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模样,可是谁又能想到他骨子里竟然这般倔强?
绝决地舍弃了家人,放弃了前途,抛弃了家族,带着一段不被人祝福的情感自我放逐,背井离乡。
景娆无法理解这种不顾一切的决然,她觉得事在人为,没有试过又怎知三五年后大家不会习惯成自然地接受他和喻灵?
这种类似于逃避的方式景娆不喜欢,不苟同,却选择了尊重。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旁人无法置喙。
“决定好了吗?”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口询问,或者说是在变相地给出一个承诺、一个机会。
景洵一愣,听出了她言语间的慎重,转念一想,明白了她的意思,却终究点了点头,解脱般地叹了口气,笑道:“早就决定了……”
景娆笑了,熟悉的眉眼,笑靥如花,绚烂而生动,“一路顺风。”
然后,上前一步,拥住喻灵,“姐,一定要幸福。”
喻灵鼻尖一酸,霎时热泪盈眶,回拥着她,“嗯,我会的。”语气郑重,笃定。
待景洵和喻灵走后,景娆叫来了徐伯。
“徐爷爷,打电话给他吧,别忘了带上莫君兰和景妍……”
老人脸上一闪而过心疼的神色,终是长叹一声,转身拿起了电话。
景娆径自回了卧室,拿出电话拨给了秦浩洋。
那方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背景声音嘈杂。
秦浩洋拿着电话起身避开,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开口就是一阵谄笑“嘿嘿……大小姐,您是稀客,有何贵干呐?”
尽管对方已经在尽量克制,小心措辞,可景娆还是听出了那股市井流氓的痞味儿。
“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嘿,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早就搞定了,就等您电话嘞!”
“地点?”
“啊?哦,林石路木、木桶浴。”秦浩洋有点儿窘,像被当场捉奸似的。
木桶浴?景娆想想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正想开口换个地方,那头似也想到了不妥,连忙开口:“我、我在天街旁边的咖啡厅等。”
然后迅速掐断了通话。
秦浩洋进门跟老大还有三只鸡崽子打了声招呼,拿起沙发上的外衣就准备离开。
“嗳,你小子忙个什么头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小雏儿都给你准备好了,不是说好今儿要破处的吗?”林雄老大派头十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脸上的横肉兴奋得一颤一颤的。
一旁的山鸡也揽着个姿色不错的小姐附和道:“是啊秦哥,咱都看好老黄历了,今儿可是破处的黄道吉日!你咋就要溜咧?!”
秦浩洋看着大伙儿讨好地笑笑:“老大、哥们儿们,今儿就饶了我吧!我还要伺候小姑奶奶去。”
林雄惊得险些落下塌来,舌头有些打结:“浩洋,你说的不会是那娘……姑娘吧?”
秦浩洋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
“那、那你赶紧去吧!至于这事儿……咱改天再说,改天再说……”
野鸡忙不迭点头,想到自己青紫红肿了一个月的脖颈,脊背发凉,生怕那位姑奶奶又发疯:“对对对,快点走,甭迟到了……”
景娆到的时候秦浩洋已经等得心里狂长草了,干坐了半个钟也是难为这个比蚯蚓还好动的人。
“哟,您来了!”点头哈腰,眼里一片惊艳。
唉,她咋就这么漂亮呢!电视上的大明星都比不过她,但是,脾气也顶大了!
不过,美女怎么看都养眼,就算生气的时候也美翻了!
景娆不是没有看见眼前男人眼中那么明显的惊艳,可是并没有夹杂淫邪的意味,所以并未惹她厌恶,相反,这个小痞子还十足精明关键是识时务,眼力好,脑袋灵活,这也是景娆为什么会找他办事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原因自然就是看中他小混混的身份,做起一些事来也相当便利。
“东西搞到了?”景娆挑眉。
秦浩洋嘿嘿一笑,“当然,当然……”说着递给景娆一个牛皮纸袋,鼓鼓的样子。
景娆放在手里掂了掂,又快速打开瞥了眼里面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拿出包里早就准备好的支票。
“这里是20万。”说罢,拿了东西准备离开。
秦浩洋霎时一愣,“你、你不用验验货?”
“已经验过了。”
“不、不仔细点?”景娆给的可是全款,按照规矩是应该先给一半,事成之后再付一半。
“不用了。”
“不怕我诓你?”
“你敢吗?”景娆自信地挑眉。
秦浩洋蔫了,表情讪讪:“不、不敢……”
景娆留下一句合作愉快,转身离开,夕阳的光洒了她一身,在地板上投下一个柳条纤长的身影,在炫目的光晕中渐渐远去,远去……
留下早已看呆的秦浩洋……
这个女人咋就能长得那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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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步步紧逼,愚蠢四状
晚上,景言诺携妻女来到景家。在场的有老爷子、景娆、大伯一家,当然还有福嫂和徐伯这两个老人。
景缡今天一早就回了军部,是和姜育恒一样的归队时间,因而并未在场。
莫君兰挽着景言诺跨进那道门槛的时候,神情为之一振,兴奋得手都在颤抖,这是她一辈子都在努力的事,今天终于要实现了吗?
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的景妍跟她妈一样兴奋难耐,可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她想,可能是昨晚做得太厉害了,想不到那个老男人看起来不怎么样,活儿倒是挺好。关键还是财政部的副部,官儿比她爸还大,这课大树得抱牢了才好!
现在赵硕是彻底厌弃她了,即使莫君兰跟赵阿姨的金兰情谊尚在,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景家不待见她,景娆回国后父亲心里的天平也逐渐倾斜,就连景娆用卑鄙手段夺走了天晟,他也只是叹了口气,便没有了下文。
不仅如此,母亲官司缠身,她为了求人四处奔走,托人无数,最终还搭上了自己的身体,现在她在上流社会圈子里的名声也越来越臭。
她一直关注着景家的动态,天真地以为她身上至少还留着景家的血,就凭这点景家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哪怕不是出于关心,只是为了让她不再丢丑也会伸出手来拉她们母女一把。
可她终究是错估了这个家族的冷血程度,她也是景家的血脉,本应像景娆一样,不,她应该是比景娆更加高贵的存在,但是到头来她跌落尘埃,那个人却一直高高在上!
老天何其不公!
她恨,她怨,她不甘心!同样是景家血脉,同样优秀的外表、学识,凭什么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却只能是地上的泥!
其实,景妍是真冤枉了景家。依照老爷子对家族名声的看重,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一个身上流淌着景家血液的人沦落风尘,成为最让人不齿的名媛交际花?
可惜她很不赶巧,碰上了景家的多事之秋,老爷子病倒急救,生命堪舆,景家深陷舆论危机,一家人低调得不能再低调,自然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参加什么宴会,对于圈子里的这些风言风语自是不曾耳闻。
严格说来这完全是景妍自掘坟墓。如果不是她心怀不轨,听信了王凯单方面的策动,向媒体爆料,做出一些有损景家的事,就不会有那场浩大的舆论风波,景家自然会察觉并出面解决她的事,即使她一点也不受景家人待见,可事关景家名誉就一点马虎不得。
对于这件事,景娆倒是听闻过一些风声,但,这关她什么事呢?她本就讨厌莫君兰和景妍,那是父亲背叛母亲的铁证,她不是圣母,学不会以德报怨。
“来了就开饭吧。”老爷子一声令下,大家各就各位。
景言诺、莫君兰、景妍三人尴尬地站在桌边,因为并没有他们三人的位置。
景言诺面色平淡,无波无澜,似是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