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非得把上次输的连本带利讨回来!”景络笑得一脸奸诈。
看着空空如也的爆米花包装袋,景娆不耐地撇撇嘴,“二哥,我去个洗手间。”
景络只顾盯着手里的牌:“哦。”然后反应过来,扣了牌,看着她,“这地儿挺乱的,我不放心,等这把完了我陪你去。”
景娆面色发窘,一个大男人陪她去女厕?!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直视……
逃也似的出了包间,她嘴里还喊着:“NO!NO!”
其实景娆并不想去洗手间,只是里面太过无聊,连唯一感兴趣的爆米花也没了,鬼才继续待下去!
双手插着裤兜在走廊上晃荡着,晕黄的灯光照得人浑身都暖了。
踱步到转角处的一台自动贩卖机前停住,看着里面大桶装的爆米花,景娆咽了咽口水,眼冒绿光。
然后摸了摸裤袋,撇撇嘴,早知道该把包也顺道拿出来的。
瞪着仅有一层玻璃之隔的香喷爆米花,景娆心里那是个痒啊,就跟小猫在挠似的。
捏着空空无一币的裤袋,她心里忒不是滋味儿了!这年头吃个爆米花咋都这么艰难呢?!
越看越想吃,越想吃越急躁,咳咳……这人一急躁就容易失控。
只见铺着一层厚厚法兰绒地毯的走廊转角处,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正烦躁地徘徊在自动贩卖机前,然后,伸脚,狠踹!
一脚,两脚,三脚……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走廊上,没办法,只怪隔音效果太好,竟没一间包厢打开门来观望。
景娆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吐出,终于舒坦了!柔柔的笑容重新爬上嘴角,转身欲走,却见不远处倚着个男人,正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景娆就跟没看到他似的,一脸淡定地朝包厢而去。只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腕上一紧,她顿时就恼了:“喂!你干嘛?”
赵硕抓着她的手腕不放,把她堵到墙角,邪气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罩上了一层魔魅:“跟我做一次。”
景娆一愣,突然就有了想笑的冲动。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哪来的勇气,而她也果真笑了出来,前合后仰,乐不可支:“直走左拐再左拐,你可以去照照了。”那是洗手间的位置,景娆记得进门处正好有一块巨大的全身镜。
赵硕狠狠皱了皱眉头。
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景娆利落抬脚,朝着他腿弯就是一踢,力道比刚才对着贩卖机大了不知几倍。
赵硕一个不防,被她得逞,小腿一弯眼看就要往地下跪去,所幸他反应极快,堪堪稳住了身形,才不至于太狼狈。
咬着牙扭头回望那个女人,只见一个清瘦挺直的背影已然远去,逐渐消失于视野中。
揉着发疼的小腿,赵硕扯着嘴角,邪邪笑开,眼里霎时爆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光亮……
回去拿了包,兴致缺缺地跟景络打了声招呼,景娆便离开了。
本来景络不放心她一个人,死活要送她回去。在她再三保证之下,才放了人。
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赵硕,除了面容有些黑沉外,其他的还算正常,至少腿没瘸。
那一脚用了多大力道景娆还是清楚的,至于他是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安然无恙”,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站在Somnus门口,景娆瞥了眼手腕,才晚上8点不到。恰好听见不远处两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正谈论着什么“魅夜盛会”,想了想,索性也跟了上去。
这个点儿离门禁时间还早着,回去也是无聊,干脆也凑凑热闹!
一路尾随那两个女孩来到目的地,景娆惊悚了,京城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怎么说呢,脏吗?脏!一个偏僻的胡同小巷,到处零散着白色塑料和黑色包装袋,垃圾随处可见。
乱吗?乱!青色的石板路上黑红交错,风过,一阵鱼的腥臭夹杂着血的腥甜迎面扑来,让她几欲作呕。
抬首望去,一座倾斜的筒子楼高耸于前,庞大的体积和摇摇欲坠的身姿让人的心也跟着揪紧,好像下一秒这个庞然大物便会颓圮坍塌,像张开大嘴的猛兽瞬间吞噬人的性命。
筒子楼下开了一扇大门,圆拱形的门身让人奇异般联想到了欧洲中世界的古堡,五六个古惑仔打扮的青年正站在门口与一堆着装妖异的年轻女子嬉笑调情。
景娆皱眉,心里估摸着是一些不安分的小年轻儿为找刺激搞着玩儿的无聊游戏。妈的!叫啥“魅夜盛会”吖,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害她白跑一趟!
正准备转身离开,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她愣在当场——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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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猜会是谁呢?~
☆、042比见鬼还惊悚
夜晚九点的钟声响起,小小的胡同巷子里汇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或是农民或是商人,来自各行各业,形形色色,但都无一例外井然有序地进了那扇圆拱形大门。
景娆尾随着视线中的那人,一直跟到了拱门前却被人抬手拦下。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视线中。
伸手抚上左边侧脸,那一巴掌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请帖。”一身黑色西装的魁梧汉子面色冷峻,对她惜字如金道。
景娆抬眼看他,心下一惊。严密防守的站姿,不露声色的眼神,这一看就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
看来这场“魅夜盛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呐!
郑朗,你终于准备出手了吗?只是这次你的目标又是什么呢?
景娆抱歉地笑了笑,识趣地走开,等走远了才发现自己刚刚尾随郑朗走到的是另一扇侧方的拱门前,与正前方人流涌动的拱门一模一样。
退到一个光线不明的死角,景娆迅速解开领口前三颗纽扣,露出性感的沟壑,又扎高了衬衣下摆,露出一截雪白的蛮腰,打散了一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黑发。取出包里仅有的一支眉笔,上了个夸张的烟熏妆,挎着手包步伐妖娆地朝正拱门走去。
接过守门人递来的杯子,景娆一口饮尽。刚才就看到每个人进门前都要来上这么一杯,还必须是一口闷!
酒一入喉景娆便心道不妙,他妈的,劣质伏特加勾兑威士忌!
胃里一阵火热翻涌,景娆一手压着胃部,甩甩头,面上佯装得毫无一丝醉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首先应该学会的就是伪装。
一进门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声迎面扑来,绯色的灯光,群魔乱舞。
视线扫过,把那些阴暗处的交易尽收眼底。当然,不是景娆的洞察力有多敏锐,而是这些原本见不得人的交易此刻却被肆无忌惮、明目张胆地呈于人前,不加掩饰,或者说,有恃无恐。
如果说薛宝宝的Somnus是销金窟,那这个地方就是地狱孽海——人性的黑暗面在此处被无数倍放大,纵情,糜烂,声色犬马,无法,无天。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景娆不禁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
但是那个背影如此熟悉,孩提时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玩伴,她又怎会认错?
扶着身旁的栏杆,景娆脚下一滞,努力睁了睁眼还是甩不开眼前一片迷蒙。脑袋越来越沉重,她心知烈酒的后劲已经上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根本不能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想离开,可是脚下却迈不出一步。
此时,三楼一间极为隐蔽的房间里,数台先进的监控设备正井然有序地运作着,一台台高端的显示屏上将整栋筒子楼里的情况清晰展现——360度无死角。
“老大?老大?”
将视线从其中一台显示屏上移开,姜育恒紧锁着眉头,她来这里做什么?
“报告!狐狸已经出现,老虎还没上钩。”
他点头:“继续监视。”
“是。”
“妈的!”另一个一身迷彩的男人扛着枪低咒:“这些搞政治的人真他妈不是玩意儿!好好的办公室放着不坐,偏要勾结黑社会尽干些肮脏事,害得老子大半夜跑这鬼地方来喂蚊子!”他们接到准确消息,正厅级以上的官员有人涉黑,已经跟了大半年,今晚就是最后一击!
另一个同样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正坐在一旁检查弹夹里的子弹,头也没抬:“今晚天罗地网还怕逮不到他?到时候老子多给他几枪……诶!老大,你干啥去……”
丢下一句“原地待命,等我指示。”姜育恒头也不回出了房间。
“是!”两人立马站直敬礼。
“老大这是咋啦?”
“鬼才知道!刚刚一直盯着监视器,阿虎跟他讲话也没听到。”
“咦?不应该啊……”老大接任务从不出状况的。
“天!”
“哟,你这咋啦?见鬼了?”
“不,比见鬼还……惊悚!你自己看……傻帽!往哪儿看呢?!显示屏!显示屏!”
“哦……”讲就讲,可你干啥要打俺捏o(╯□╰)o
长了一张王宝强脸的东北汉子真心表示,俺伤不起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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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好意思,今天这章少了些,先将就看着。另外,小渝会到外地参加一次考试,预计下个周二回来,所以在此向亲们告假4天,预计下周二恢复更新。到时候会好好补偿大家的!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么么~
☆、043抢了个压寨夫人
“滚开。”姜育恒表面再怎么内敛,性格上的霸道还是根深蒂固的。
“你他妈……”伸向那一团丰腴的手被中途打断,那人很不爽。
“嗯?”枪早就抵在那人的腰间,姜育恒笑得薄凉而冷淡,好像一不注意那枪子儿便会穿体而出。
他的笑绝不会让人觉得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威胁或者恐吓。
那人讪讪收回手,手心腻湿一片,勉强扯起嘴边一抹难看的笑弧:“您请,您请……”说罢,落荒而逃。
将目光移到眼前已经醉眼迷蒙的某个女人身上,姜育恒想起刚才那个猥琐的男人,咬着牙,双拳收紧,然后有些气愤地伸手去拉她,低声怒吼:“谁他妈让你来的?!”
景娆像没骨头似的,软趴趴的一团蜷在那儿,任手被人拉着也懒懒地不想动。
姜育恒也不敢用太大力,还真是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只能愈发咬牙切齿!
“别闹……”用手扇扇,试图赶走耳畔嘈杂的声音,景娆完全是潜意识的动作。
姜育恒被她气乐了,泄气般地摇摇头,将某个女人扛在肩上转身就走。
景娆最讨厌喝的就是伏特加勾兑威士忌,虽然在泰国邢佐也经常逼着她喝,但她依旧是一碰那东西就醉。所以,她很安静地待在某人肩上,不哭不闹,像个乖宝宝。
“哟!老大这是当采花大盗去了?”眼睛扫过景娆,一身迷彩的东北汉子笑得坏坏~
“滚你丫的,这分明是山贼抢了个压寨夫人!没见着人都扛回来了?诶,我说老大你准备啥时候洞房呀?”
在一旁干净的角落放下景娆,让她斜倚着墙壁,姜育恒伸手把她高撩的衣摆放下,冰凉的指尖触及到小腹一片滑腻凝脂的温热,他的心微微颤了颤。
彷如触电般收回手,他轻咳两声掩饰了那一瞬间的尴尬,一个锋利的眼刀朝身边两人甩去:“你们好像很闲?”
笑得跟大姑娘似的东北汉子脸上霎时僵硬:“老大,别啊……”
另一个嘴角的笑意未退,眼中戏谑的神色顿时被惊恐所代替,他看着姜育恒笑得谄媚而讨好:“老大,别介,我们错了!真错了!现在正式向组织认错思过,以求从轻处罚!”
天知道上次老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是被训得有多惨!无人岛上半个月没水没粮的日子能捡回条命就算是万幸,谁没事儿去那地方找死啊?
“老大,有情况!”刚刚还嬉皮笑脸的人瞬间正色,指着正前方的监控屏幕一脸慎重。
“老虎出洞了……”姜育恒端着下巴,邪邪笑开,开启耳麦通讯器:“鹰组封锁全场,雷达监测空中领域,范围方圆3里;豹组狙击手全体准备;虎组A队留守场外,B、C两队即刻检查武器装备,10秒之内包围二楼三点钟方向的房间;至于狼组……暗处留守待命!”
三十分钟后。
“我呸!就你他妈这玩意儿也值得让小爷蹲这么大晚上?!”说罢,将那个一身黑色西装蹲在角落里抱头颤抖的人一脚踢翻在地,还不解恨地唾了几口!
“豹,够了。”东北汉子此刻也是一脸凝重,他也想踹上几脚解气,蹲了他妈一大晚上,以为会逮到只大老虎,谁知道空欢喜一场——捉了只野猫!但他毕竟还有理智在,有些情绪习惯性地隐忍并没有外露。
“够?够个屁!老子还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光他的血!我告你鹰,今儿你要是敢拦我,朋友都没得做!”挣开鹰的手,豹又是一抬脚,眼看这雷霆一击就要落到那人身上,后来又堪堪忍住。他没有那个权力私自动刑,即使愤怒,但关键时刻他也没有忘记作为军人该有的理智和冷静。
抬眼去看姜育恒,只见他神色平静,剑眉微蹙,像在思考什么。
“老大……”
“好了,收队。”姜育恒站在厅内,冷峻的脸色没有丝毫外露的情绪,既没有豹的怒,也没有鹰的恼,就像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任务罢了。
“老大!难道就这样算了?!兄弟们跟了大半年……”被唤作“豹”的人瞬间炸毛,英俊的脸上满是不甘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