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太快,任我行的人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要跃起拦截,东方不败就已经过去了。
向问天知道他的厉害,呼喝一声,领着上官云一起跃上,从两旁夹击,指挥风雷天火阵的八个长老中也分出了四人跟着跃上。
鲍长老,杜长老等人自然不能眼看着他们围攻东方不败,发一声喊,一齐向前冲去,只是被阵势拦住,一时攻不过去。
鲍长老百忙之中还不忘运起内力大叫,“教中的其余众位兄弟们都原地站住!不要自相厮杀!东方教主必胜,大家伙只待日后效忠于东方教主便是,便是归顺过任我行的也不必紧张,过去事情,咱们一概既往不咎!”
此言深获人心,果然大部分教众都原地站着不动,静观其变,教主是东方不败亦或是任我行,对他们来说,其实没多大分别。
以前一部分老资格的教众不知任我行还活着,忽然见他出来,都道原来东方不败是篡位夺权,加之被杨莲亭压在头上作威作福多年,动辄就要他们跪拜奉承,谀词满口,心中颇有怨气,就很欢迎老教主归来。
这数月中却发现任我行的作为比之东方不败和杨莲亭有过之而无不及,跪拜谀词照旧,还要在教主的称谓前加个圣字,成为了圣教主,外出的排场更大,堪比帝王将相,这一下众人大失所望,觉得这两个教主没什么大区别了。
而刚才任我行拒不比武,摆明了不敢和东方不败单打独斗,众人都是江湖武人,向来崇尚以武为尊,任我行此举顿时为大多数人所不耻,暗道你要我们日日跪拜山呼圣教主,起码也要有真才实学才行!
林绛轩盯着东方不败和任我行,向问天,上官云还有那四个长老缠斗,心里暗骂,真是不要脸之极,这回竟然都以七打一了,不过东方不败在那七人中穿梭来去,游刃有余,丝毫不露败像,应该是问题不大。
东方不败看着好像是空手,其实他有兵刃的,是一枚绣花针。
林绛轩当时知道他用的竟然是这种兵刃后,笑得前仰后合,最后躺在床上使劲揉肚子,说道你也太匪夷所思,想出那么一个古怪法子练葵花宝典就够可以的了,竟然又突发奇想,用绣花针来当兵刃。
也不怕被人笑话啊!堂堂教主是上哪里找来的绣花针?滑稽了点吧。
东方不败对林绛轩的无礼行径一贯采取包容态度,眉毛都不动一下,坐到床边,帮着他揉肚子。
顺便解释道,他练‘葵花宝典’之后就想换个合适的兵器,偏巧那个时候对绣花很感兴趣,便顺手将绣花针练做了兵刃,这个东西虽然小,但是也有好处,携带方便,不受数量限制,带上一大包也不嫌重,还可以当暗器使,一举两得,不是挺好。
林绛轩觉得东方不败这人平时看着那样的傲然淡定,不动声色,其实内里很有几分有趣古怪之处,他也不太看重旁人的眼光,一向我行我素,很会突发奇想地给自己找找乐子,不由大赞深合我意啊,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只不过敢这般将随身的兵刃当儿戏,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要知道,钢针当暗器是可以的,但是当作和人对敌时的兵刃,那真的和空手也差不太多,用林绛轩的话说,那就是噱头的意味较大,能够起到让对方震惊一下的作用而已。
没过多久,杜长老突破了风雷阵的一块薄弱之处,带人冲了上去,七人围攻东方不败的局势立刻被打破。
这下林绛轩彻底放心,回头四下一看,只见任盈盈扶着令狐冲,和一帮恒山派的尼姑们站得稍远一点,正在满脸焦急地观战。
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没到近前,就被斜刺里两把明晃晃的宝剑拦住,仪清和另一个女弟子喝道,“站住!你过来想做什么?”
林绛轩退后一步,“我和大师兄说两句话,拦着我做什么!你们恒山派难道也要插手日月教的内务,站在任教主一边了?”
仪清“哼”了一声,道,“怎么会,不过任教主是任大小姐的父亲,我们自然也要以礼相待,况且你和那东方不败鬼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自当小心着些。”
林绛轩苦笑,“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做过坏事了,凭什么说我不是好人?我是和魔教教主在一起,那你们掌门还和魔教前教主的女儿在一起呢,照你这种说法,大师兄也不是好人才对。”
仪清竖起了眉毛反驳,“胡说,那怎么一样,任大小姐重情重义,与我们掌门人患难与共,岂是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可比……”
令狐冲在后面打断道,“林师弟帮过我和盈盈数次,不可轻慢,请他过来吧。”
仪清不情不愿地撤了长剑,一翻白眼,“你过去吧。”
林绛轩知道自己现在名声不好,和魔教教主厮混搞得天下皆知,仪清这种清修的尼姑自然不会对自己有好脸色,便不去和她一般见识,径直走到令狐冲面前,“大师兄,别在这里呆看了,你们赶紧下山吧。一会儿他们打完你就不好走了。”
令狐冲对着他神色有些怪异,“林师弟,我…盈盈的爹身处险境,我岂能转身就走?”
林绛轩耐心劝道,“大师兄,你就别义气用事了,任教主这次大举前来华山,明摆着是要吞并五岳剑派,过一会儿不论是他赢了还是东方教主赢了,你们恒山派都讨不到好,还不趁乱赶紧走,就算你自己的性命不要紧,难道你门下这些弟子的性命也不要紧吗?”
令狐冲和盈盈刚才就在为任我行此来华山的目的发愁,任我行话里话外的意思,已是要将恒山派并入日月教成为恒山别院,许给令狐冲副教主之位,这恒山别院就算作是他手下的一支亲卫。
令狐冲知道此事万万不可,正不知该如何推辞才好,东方不败这么一现身,倒是帮他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心知林绛轩所言不差,一会儿任我行和东方不败不论谁赢了,自己都要麻烦,可是任我行是盈盈的爹,如何能够袖手不管,带人自行离去。可要是不趁现在这个好机会离开,门下的弟子怕就要危险了。
正在左右为难,盈盈出声道,“冲哥,林公子说的不错,你这就赶紧带着恒山弟子下山去吧,我自己留下来陪着爹爹,以全孝道就是了。”
令狐冲急道,“不行,东方不败这么厉害,我怎能留你一人犯险!”
盈盈道,“冲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你也要替恒山派的弟子们考虑,定闲,定逸两位师太交代你手中的重任,切不可因为我而全部折损在了这华山之上。”
令狐冲道,“可是……”
忽听得四下里的教众喧哗声大做,抬头去看,只见打斗的两拨人已经分开,对峙而立,向问天抱着任我行,任我行双目紧闭,生死未知,任盈盈大惊,“爹爹!”飞身过去。盈盈本是扶着令狐冲的,这一离开,令狐冲就有些摇摇晃晃地站不住,林绛轩顺手就扶住了他。
东方不败微皱眉头,任我行那边的上官云和两个长老伤得不轻,在加上任我行生死未卜,今日胜局已定。
看看自己手下,杜长老,桑三娘还有两个香主都受了伤,不过还能站住,应该不很严重,眼光再四下一扫,却见林绛轩不知何时又站到了令狐冲身边,还亲亲密密地搂扶着。
这哪里是个帮自己对付令狐冲的样子?顿时冷下脸来,强抑怒气,低声吩咐鲍长老道,“你带人去把恒山派围住,让林平之赶紧回来!”
64
64、调停 。。。
向问天和任盈盈一左一右地架着任我行,盈盈连声唤道,“爹!爹!”
任我行只是不答,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向问天当机立断道,“大小姐,教主重伤,我们先撤吧,救治要紧!”
盈盈点点头,向令狐冲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父亲成了这个样子,生死难料,她自然不能再去顾及令狐冲而不管老父,一咬牙道,“好,向叔叔,听你的,你来吩咐大家撤吧。”
向问天背负起任我行叫道,“大家从西侧撤下峰去,四长老前面开路,风雷天火阵断后!”
八大长老除受伤的外齐声答应,手中令旗变动,组成风雷天火阵的数队人马变换阵形,掩护着向问天等人往朝阳峰下撤去。
鲍长老看东方不败站着不动,忍不住问道,“教主?要不要属下传令让下面的弟兄拦截他们,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东方不败摆手道,“不必,让他们去吧,看任我行的样子,印堂发黑,气息不继,应该撑不了多久了,等他一死,跟随这他的那些人也必然要散,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现在教中很乱,人心惶惶,当以安抚为主,别要被教中的人说我们对前教主不念旧情,赶尽杀绝才是。”
鲍长老躬身道,“是,属下明白了,”又道,“属下恭喜教主,今日终于击毙任我行,得以报了杨总管的大仇。”
东方不败却轻叹口气,摇头道,“不是本座伤的他,任我行到底年纪大了,估计是有了什么旧疾,适才大概是打斗太猛,运劲过急,忽然发作了出来,自己就倒下了,虽然省了我们不少麻烦,但却不能算是我亲手为莲弟报的仇,可惜…”一瞥眼见,看到林绛轩匆匆奔了过来,便住口不说。
林绛轩有些着急,还没站稳就叫道,“东方,你派人围住恒山派是什么意思?她们对日月神教也没什么威胁。这么一大群尼姑抓来能有什么用?”
东方不败脸一沉,“都说你不必去管令狐冲了,本座自己来,你又过去做什么?五岳剑派和我日月神教是有世仇的,他们如今元气大伤,正好一举灭掉,省得以后麻烦。”
林绛轩一愣,想起思过崖上石洞之中,前代日月教十大长老的遗骸,知道东方不败此言不假,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之间,世仇肯定是有的,可是这些江湖帮派,每天里的主要任务就是打打杀杀,没有点恩怨倒奇怪了。
只为了省得日后麻烦就要把五岳剑派剩下的人全都灭掉,这也太过夸张,恐怕主要还是因为东方不败刚才看见自己扶着令狐冲,所以正在生气,这是找借口出气呢。
看了鲍长老一眼,想让他避一避,自己单独和东方不败说说,有些不好意思道,“鲍长老,我想……”
鲍长老很有眼色,不等他说完就立刻对东方不败道,“教主,属下想先去那边看看,今天山上这些人,有一半是我们的,还有半数是已经归顺了任我行的,属下刚才已经遵照教主的意思告诉他们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咱们先安排大家下山,各回各处,等我们回去黑木崖后,慢慢再去梳理。”
东方不败点点头,鲍长老躬身退下。
林绛轩连忙道,“东方,你别乱生气,刚才大师兄他是旧伤发作,我顺手扶了他一下,实在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去灭了恒山派。”
东方不败看他一眼,“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去对付令狐冲的吗?怎么变成去扶人家了,况且恒山派的尼姑们和你又有什么交情,用得着你为她们求情?你刚才不是才说过你不是我日月神教的人,绝不会牵涉到教内的事务中来。”
林绛轩觉得此时东方不败的头发梢都在往外冒寒气,可见是气得狠了,当以大力安抚为主才是。
于是靠近了柔声道,“东方,你刚才以一敌七,当真好生厉害!累不累啊?一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歇歇,我帮你推拿一下,保管舒服。现在华山上人这么多,乱糟糟的也没什么意思,咱们还是早点下去吧,这百十个尼姑捉来也没用,还要浪费米粮养着,多不划算,她们到底是出家人,不好乱伤她们的性命,不然佛祖要怪罪的,你干脆大方点,放了她们,还让她们承你一个人情,多好。”
“你倒很会避重就轻,”东方不败脸上总算是稍微松动了一点,“那好,尼姑们放掉,令狐冲杀了。”
“哎呀!”林绛轩急,“你怎么非得抓着他不放呢,天地良心啊,我和令狐冲真的就是师兄弟而已,你没事做,总想着要杀我师兄干什么?他上次是帮着任我行上黑木崖围攻过你,可那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因为任我行是他的岳父,他情面难却所致。这样子,一会儿把他叫过来,大家当面说清楚,你今天放过他恒山派中所有尼姑,他承你个人情,日后也不得帮着任大小姐再来找你报父仇,看我的面子,你们之间恩怨两消,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今天杀了任我行,也算报了杨总管的仇,他这种从犯就别再多追究了。”
东方不败还是那话,“任我行不是伤在我手上的,他自己有旧疾,忽然发作了,向问天他们回去一探便知,任我行身上并没有伤痕。”
林绛轩一愣,随即喜道,“那不是更好,任大小姐和你没有了杀父之仇,大师兄也能少担一点麻烦。”
东方不败不悦看他一眼,心道这就不算是我亲手给莲弟报仇了,不过想到当着林绛轩的面使劲提杨莲亭不太好,忍住了没说。
蹙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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