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撤回去就是了。”
贾布虽然验看了黑木令不假,但是对这条命令很是疑惑,加上不知道林绛轩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迟疑道,“请问公子是……?教主为何要派你来传令?”
林绛轩道,“我姓林,和令狐掌门是旧识,听说了杨总管和教中几位长老的安排后,觉得此举不妥,所以就向教主讨了令牌来阻止的。”
贾布一拍脑袋,“哎呀,林公子,不就是教主新近看上的……连杨总管都快被你……”这下再无怀疑,虽然这样一来他们这次就算白跑了一趟,白白得罪了人,落得一场空,可是教主的新宠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教中近来风传东方不败看上了个姓林的小白脸,为了他连杨总管都派了不是,被冷落了,对面这人长得这般漂亮,又手持教主的黑木令,自然不会有假。
微一躬身,“属下遵命。”
挥手道,“大家赶紧撤,”又向对面神蛇阁中埋伏的上官云叫道,“上官长老,果然是教主的黑木令,咱们这就立刻下山吧。”撤去了毒弓弩后只怕走晚了要被冲虚,方证等人迁怒,被扣住可不是玩的,向林绛轩一拱手,递回了黑木令道,“多有得罪,告辞!”带着人飞身下山而去。
变故太过突然,令狐冲和冲虚等人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贾布等人,脚下生风,一溜烟就撤得没了踪影,“林师弟,你那是个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这么厉害?”
林绛轩,“这个……”
盈盈看看他,忽然也从身边拿出一块黑木令来,样子和林绛轩那块差不多,不过稍小一圈,颜色也不是墨黑,而是有些泛黄,“本教的黑木令分为三等,第三等颜色焦黄,用于教中上下传令之用;第二等要黑一些,一般是教中定下了什么重大决议才会用它传令;最高一等是墨黑色,木质坚硬胜铁,一共只有三块,见令牌如教主亲临,三块全部都掌握在东方不败的手中,轻易他是不会用的。”
将手中那块黑木令轻轻一抛,“我本想用这块黑木令吓唬一下贾布的,但是能不能吓唬住就不敢保证,却没想到,林公子手中竟有更厉害的!”
林绛轩不好解释,心知这怕是要出力不讨好,惹人怀疑了,“任大小姐,我没有恶意,本来我就是听说贾布和上官云要对大师兄不利,这才赶来报信的,不想还是说得晚了一步,刚才形势危急,我不得已才用到那块令牌,这牌子的来历我不方便说,现在既然已经没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令狐冲道,“你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既然已经来了恒山就住几日再走,你我师兄弟许久不见,也该聚上一聚才是。”
林绛轩心想你那么忙,我留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没的打扰你和任大小姐,还是识趣点,赶紧走吧。微微一笑,“小弟有些事情,还要赶着回去,这便不多打扰,告辞了。”
冲着方证和冲虚一施礼,转身快步而去。
冲虚看着他的身影在灵蛇阁下一闪而后隐没,愕然道,“这小子倒潇洒,说走就走了,难道他和东方不败有什么关系?不行,等下贫道要赶赶脚程,追上他好好问问。”
令狐冲摇头,“道长还是别追他了,林师弟他心地很好,不是恶人,今天多亏了他,他走这么急,只怕也是不愿我们多问他,随他去吧。否则我这恒山派掌门第一天上任,便露出了胡涂无能的马脚。明知东方不败派人前来决无善意,却也不加防范。令狐冲死了,那是活该,倘若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竟也遭到奸人暗算……唉!”
冲虚道,“这才要弄个明白,东方不败前脚派人来暗算我们,后脚又派人拿着一块牌子来解围,让老道和方丈无故受了你这个林师弟这么大一个人情,这可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算了。”
令狐冲还是摇头,“林师弟的‘独孤剑法’绝不比我差,他若是不肯说,道长追上他也没用。”
冲虚和盈盈一起大惊,“什么?他也会‘独孤九剑’?”
令狐冲点头道,“不错,风太师叔当时一齐教的我和他两人,而且对林师弟的悟性赞不绝口。”
冲虚道长在剑术上的造诣已经算得上炉火纯青,可就是曾经败在过令狐冲的‘独孤九剑’之下,一直未能想出破解之法,此时听他这么说,只得打消了去追林绛轩的念头。
盈盈却一路蹙眉不语,和令狐冲将方证大师与冲虚道长送下山后,并肩往回走,这才说道,她爹爹任我行已经潜回日月教,如今正在和向问天一起游说旧日的部下,重新投靠于他,等到安排得差不多了,就要上黑木崖去找东方不败算总账,“唉,没想到,东方不败如今忽然多出来一个和你一样会‘独孤九剑’的帮手。林平之偏偏又是和你交情很好的师弟,这可真叫人为难。”
令狐冲道,“盈盈,我觉得林师弟的那块黑木令恐怕另有来历,他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忽然就投入日月教,又忽然得了东方不败的赏识?这中间只怕有些其它的因由。”
盈盈叹道,“我当初在五霸岗上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告诉他去平定州隐居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想到他真的去了,”抬头看看令狐冲,“刚才方丈和道长在的时候我没好意思多说,教中最近纷纷传言,东方不败收了一个姓林的漂亮小子,重视得不行,甚至为了他将以前看重的人都冷落了。”
令狐冲睁大眼睛,“盈盈,你,你说……哎呀,原来东方不败虽是英雄豪杰,却喜欢……喜欢娈童!这怎么行,我这就去把林师弟追回来!”
回家
令狐冲本就决心要陪着盈盈一起上黑木崖,去相助任我行对付东方不败,现在又加上了要去追林师弟回来,劝他悬崖勒马,不可误入歧途这一重任,因此更加的不能耽搁。
任我行虽然说过令狐冲若是不愿入日月神教,那他去夺回教主之事,便不能要令狐冲相助。但令狐冲却对盈盈道,我虽不属日月教,和你却不是外人,对付东方不败,那是艰危之极的事,我难道能置身事外,忍心你去涉险?
盈盈心知父亲只是要面子才会说出不要令狐冲相助的话,其实令狐冲要是真的能去,任我行的心中必定也会欢喜。
于是二人回到见性峰上,分别向众弟子吩咐。令狐冲命仪文,仪琳等诸弟子勤练武功,说自己要送盈盈一程,办完事后,即行回山。盈盈则叮嘱手下的群豪不得随意生事。
令狐冲和盈盈分别坐了两辆大车,下恒山往东,向平定州而去,一路上为防被东方不败的耳目发现,都紧紧地拉着车帷。
林绛轩骑马,脚程比他们快,他惦记着自己的那班小学童,走的时候过于匆忙,没顾上打个招呼,安排一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又想着自己滥用了东方不败给的黑木令,总要回去和人家说一声,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他,只盼教主大人大度一点,别多和他计较才好。
因此林绛轩用和去恒山救人时差不多的速度又赶了回来,一路上十分期待,很有回家的快乐心情,到家一看,发现东方兄很够朋友,这次虽然没有亲自屈尊来帮他教小朋友们,但是记得派下属在平定州城里找了个姓钟的教书先生来给他代课。
和那位钟先生寒暄了几句,谢过人家,自己这一回来,钟先生就不必再每日辛苦从平定州城中赶过来了。
钟先生说了几句这几天的授课内容后,发现这位小林先生人挺和气,说话比较讲道理,比前些天将他‘请’来的日月教属下很不一样,就大着胆子抱怨了起来,说道,小林先生,您这边的弟子们倒是没有耽误功课,我自己学堂里的学生们这些天可都被放了假,回去后定要被人家的爹娘埋怨。
林绛轩哭笑不得,只好连连作揖道歉,心想日月教的人做事还是透着股邪气,自己虽不想这帮小家伙们这么久都没人管,可也不能把其他学堂里的先生硬拉来,害得人家的弟子停课啊!
好容易劝走了钟先生,在家中转了一圈,看到各处都被小绣收拾得干净整齐,很是满意,好生夸奖了她一下才打发她回去,看看天色还早,就准备睡一觉休息一下,等起来了就去黑木崖上找东方,告诉他自己回来了,好些天不见还真有些挂念。
一路奔波劳顿,回到了家中,身心放松,一觉香甜,再睁开眼来发现天色已近傍晚,“哎呦,”一声坐起身来,“这可有些晚了!”
急忙起身洗漱,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出门上马就往黑木崖赶,到了地方已然是星斗满天。
他可没有本事像东方不败那样直接飞身上崖,只得向关卡处的看守出示黑木令,让他们用绞索缆筐把自己送上去。
黑木崖甚高,要分三次才能到达崖顶,沿途的看守见了他的黑木令个个神色古怪,遮遮掩掩地对他上下打量。
林绛轩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心想你们验看令牌的真伪就好了,使劲看我干什么,难道连我也要一起辨一辨真伪?
一路除了收到些诡异眼光外,就畅通无阻,钻过了成德殿后面的地道,转了几个弯,到了那个花团锦簇,小桥流水的花园之中,迎面只见杨总管身后带着两个手捧餐盒的侍者正走出来。
二人照面都微微一愣,林绛轩先反应过来,点头招呼,“杨总管。”
杨莲亭看着他,瞪瞪眼睛,从鼻孔中哼了一声,眼睛一翻,也不答话,昂首走了过去。
林绛轩不去和他一般见识,自行进屋去找东方不败,暗道东方这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貌似威武,实则小气的家伙,上次那误会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吗?这杨总管见了他怎么还一副见了大仇人的样子。
他却不知道,在杨莲亭心里,上次的误会非但没有澄清,反而是被坐实了。如今见到了林绛轩能够忍住没有喊打喊杀,实在是因为最近东方不败收回了杨莲亭手中的不少权利,他有些蔫了的缘故。
进了东方不败那间同样花团锦簇,又十分精雅的小舍,只见东方不败正坐在桌前看卷宗。大概是老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了,所以并不惊讶,抬头道,“你回来了。”
“今早刚回来,骑了好多天的马,真够累的。”自己找个椅子坐下,却见椅上铺了厚厚的绣花锦垫。
上次来还不见东方不败的房中有这个东西呢,略一转念笑道,“东方兄,你学了我那里的布置。”
东方不败看他一眼,“那又怎样。”
林绛轩笑,“东方教主能看上,在下荣幸之至,不过你这个也太花哨了一点吧,其实不光是这个垫子,你这屋中的布置都有些略嫌……这个花团锦簇,上次我就想说来着。”
东方不败不以为意,“这些都是莲弟替我准备的,难得他一番心意,我用着就是了,反正这里也不会有外人来,花哨点没什么大关系。”
“哦,”林绛轩受教,心道原来不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是杨总管的有问题才对。
东方不败说是一代枭雄,外人提起他来多认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其实他对自己人脾气甚好,这杨总管给他布置了这么一间好似富贵人家贵妇用的房间,他竟然也能忍住不多吭声。
“唉,东方,我这么晚来打扰,一是因为许久未见,有些想念;二是来认错的?”
“认什么错?”
“我在恒山用了你给我的那块黑木令,骗你属下的贾布和上官云两位长老,说是东方教主有令,让他们撤了围攻令狐冲和少林,武当两派掌门的毒箭。真对不住啊,那个时候形势危急,我们站在悬空寺的天桥之上,要是被十几道毒水喷了过来,不死也得严重灼伤,迫不得已,只好……”
东方不败摆摆手,“我给你那个东西就是护身用的,这有什么好来认错。贾布和上官云二人是近几年才提拔上来的长老,武功尚可,行事就莽撞粗糙得很了,你帮我拦住他们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林绛轩没想到自己不但无过,还有了功劳,奇道,“好事?”
“不错,少林,武当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又都是出家修行之人,平时和我教起不了什么大冲突,无故去伤了他们两派的掌门,结下偌大的仇怨,只怕要引起天下武人的公愤了,不光少林武当要来寻仇,打抱不平的估计也不会在少数,教中这两年的实力大不如前,实在犯不上去惹这个麻烦。”
他能这么说林绛轩就放心了,“那就好。”
再说一会儿话就觉得东方不败好像是不如以前悠闲了,开口闭口的都是教中怎样,操心了许多,莫不是因为他上次说起的任我行被救一事?
试探问道,“东方兄,你上次说起任大小姐的父亲,他近来有消息么?”
“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个已经潜进了平定州,正在卖力四处游说旧部归顺于他,山西那边也有飞鸽传书过来,任大小姐和令狐冲也已经离开了恒山,现在应该在来平定州的路上。”
没想到这么快局势就已经如此紧迫了,东方不败只怕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林绛轩不便多打扰,再待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心中很是为难,看任大小姐的那个气势,就知道她爹任我行绝不是个简单人物了,再加上令狐冲和那什么向问天从旁相助,他们来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