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回
开门的那位被文景阳称之为张伯的人在看到文景阳后眼睛蓦地瞪了老大;揉了揉眼睛后才确认眼前这人真的是他们家小公子,满脸喜色的也顾不得想文景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转身就往回跑;那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会儿动作还挺利索。
就听到他便往里跑边喊道:“老爷!夫人!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
瞧着这见到自己有些激动的老人;文景阳心中就是一暖;轻声道了句:“走吧,我们也进去。”说完带着跟在他身后的暗鳞和暗鳍走了进这一年多没有踏进的文府。
才踏进这大门不久,屋内便熙熙攘攘的似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赶来,不一会儿那被刚才跑进去的张伯叫出来的文谨严和文苏氏就出现在了文景阳面前。
文景阳明显的看出父亲和母亲在见到他后眼里的欣喜;但即使再多想要说出口的话在见到他时他父亲文景阳整理了下衣袍后带着文府上下就要对文景阳行礼:“臣文谨严携全家老小见过文君公子。”
看着父亲要对自己行大礼,文景阳呼吸一滞;忙在众人要行礼前几步上前扶起文谨严并说道:“父亲不用多礼,今儿我是以您的儿子这身份回来的。要行礼也是儿子给你叩头才是。”
说完文景阳二话不说的便双膝跪地;实实在在的给文谨严行了个叩头大礼并说道:“此次让父亲遇难都是儿子的不是,让父亲你受委屈了,孩儿不孝,不能为父亲分担不说,还给父亲带来祸事,孩儿不孝!”
“景阳你起来!这事怎么能怪你?起来起来,你如今的身份怎么能给我行礼,起来!这成何体统!”文谨严呵斥这文景阳便把文景阳扶起来,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保不准要参他们家一本不说,还会牵连到文景阳,对文谨严来说,现在所有家人都好好的可比这叩头谢罪什么的要实在多了。
瞧到父亲严肃的态度,文景阳只能从地上起来,直起身看着这一年都没见过的父亲文景阳细细的打量着,让他安心的是这一年里文谨严除了多了几缕白发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也让他安心了不少。
“爹……儿子实在是想念你和娘了,这一回到京城便赶回家来,看你们都好,我才安心。”带着微笑文景阳这么朝文谨严说道。
听了文景阳的话文谨严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说道:“好了,大家都退下去吧,夫人你去厨房给景阳下碗面吧,他从小就喜欢吃你的面。”说完这话并得到文苏氏笑着点头后文谨严才朝文景阳说道:“我们去书房说。”
对于父亲时常严肃的样子文景阳早习以为常了,在刚才见面时能从文谨严脸上看出丝激动就已经很少见了,所以此时恢复严父状的文谨严并没有让文景阳感到有什么意外,乖乖的随着文谨严来到了文府的书房。
来到书房后文谨严把在书房伺候的人都撤了下去,直到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门外有着暗鳞和暗鲟看守后文谨严才带着严肃的表情问道:“大皇子在回来后不久就以祭祖为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直到现在也没有人见过他,景阳,我和你母亲被抓后祺王不久便把我们营救出来了,我担心大皇子还有着什么后手啊。”
听到文谨严说这个文景阳这会儿才知道君洛海能去太行山堵他们原来是用了这么个借口,同时他也认同文谨严的话,君洛海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后招,但现在他们却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暂且按下后文景阳才开始询问文谨严他们被绑架的情况。
“爹大皇子有什么后招我们暂且不说,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被大皇子的人给抓起来的?连母亲都一起?”这是他不明白的一点,文谨严除了上朝便是回家,基本上很少在外面,而他母亲文苏氏就更加了,完全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要抓到他们就只能潜入文府,但这样绝对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
听到文景阳这么问文谨严叹了口气后才说道:“大皇子祭祖,原本只需他那一脉的道便行了,但他却不知从哪弄了圣旨把所有皇亲国戚都叫齐了来,我和你娘便也是这样被叫了去,回来的路上就被掳了去。”
听到这话文景阳很是惊讶,不是惊讶君洛海的胆大妄为,是惊讶他们这一路上竟然完全没有收到这消息!这么大的事君洛晖的密探不可能不告知君洛晖,这简直就是假传圣旨了。
这么一想,文景阳心里瞬间一沉,猛的文景阳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顾不上和文谨严说什么,整个人立刻就冲了出去,跑边对那立刻跟在他身边的暗鳞和暗鳍吩咐道:“暗鳞陪我回去,暗鳍你立刻带着家父他们离开京城!”
他要是没想错的话,此时君洛晖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京城里的密探都应该落到了君洛海的手里,而不知道情况的君洛晖现在却呆在密探所里!
这么想着文景阳恨不得能多长出四条腿,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街上的摊位也陆续开始收摊了,跑出文府的文景阳这时是满头的大汗,不是跑出来的,而是给急的。
而在文景阳身边的暗鳞看着文景阳焦急的样子,低声道了句:“失礼了公子,说完便直接把人抱起一个纵身便上了旁边的屋顶,用最快的速度直线的朝朱雀大街跑去。
文景阳被暗鳞的动作下了一跳,直接抓住了那抱着他的手,虽然这样很失礼,但现在可是没都顾不上了,他只想快些赶回朱雀大街,他只知道君洛晖现在很危险,而他们现在所在的玄武大街是朱雀大街正北方,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南一北,距离还是有些的。
就在他们跑到四条大街交汇之处时除了皇宫那方向之外,其他的三个方向突然的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他们看到的便是迅速燃烧起来的滔天大火。
看到这一幕文景阳脸色极黑,如今不用想就知道了,这就是君洛海说要给他们的惊喜,把整个都城都点燃的惊喜,文景阳简直有点全身发冷的感觉,这是要有多疯才想要一城的人来陪葬?
“公子你放心,皇上他一定没事的。”此时的暗鳞只能说这么句安慰的话,脚下的动作一刻都没挺的朝朱雀大街狂奔。
文景阳咬了咬牙让自己压下心中的惊慌,在泗水城时那是假死,但现在一不小心却真的会被烧死,看着那四处蔓延的滔天大火,却清楚地知道这次可不是什么假死了。
在他们急掠的时候文景阳更是听到街道上四处都有人在惊呼和哭喊,文景阳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恨过一个人,如果让这人当上皇帝,那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
唯一让文景阳多少安心点的就是,京城的防火署很快便做出反应了,只见他们一队队的人马如河流般四处流向那火灾最烈的地点。其中一个地方便是朱雀大街君洛晖驻留的院子附近。
等暗鳞带着文景阳来到时那地方此时已经彻底被大火点燃了,看到这一幕文景阳简直有些两眼发黑,就连身后那呼喊着让他后退的防火署人员的声音都完全没听到。
但此时的他并没有真的发蒙,他的视线努力的在那燃烧着的建筑里寻找着他心底那个人影,但如此大的火势又怎么能看到里面有没有人?半晌后站在他身边的暗鳞都拖着他往后退了几步。
不甘心的文景阳甩开拉着他的暗鳞,文景阳拉住在一旁救火的人问道:“这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么?他们在哪里?!”
“没,没见人出来,你放手!我还要救火呢!”那人急忙甩开文景阳的手,再次投入救火的行动中,而文景阳这时也抢过边上人的水桶把水朝那燃烧着的火焰浇去,一桶一桶的浇着,以为文景阳只是想出力救火的暗鳞也帮着动手,但他没注意的是文景阳浇水的地方一直都是一个方向。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文景阳再次拿过桶水把自己全部浇了个透,然后整个人就沿着被他浇灭的那条小路里冲进了火场,就连在一旁帮着浇水的暗鳞都阻拦不急,整个人看到文景阳冲进去的身影时脸色都彻底变了。
就在他想要冲进去时,那被弄出的小路再次塌了下来,彻底被火焰给封住了路。
“君洛晖!!”低着身子,到了火场中的文景阳用自己湿着的衣衫捂住口鼻,并不时的喊着君洛晖的名字。
不管如何不进来寻找一趟他绝对不甘心,这个说忙完回来找他的男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君洛晖!!”一路往里走,文景阳庆幸的是他这里虽然也是四周都是火,但因比较宽敞所以还是能走,他一步步的接近这里面的庭院,越是往里越是难走,甚至直到后来他前面都是坍塌的房屋,完全没有了路。
“君洛晖我知道你没死!快回答我!”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呢?文景阳打死都不相信,这人哪次不是都有后招的?一定是在哪里被困住了。
不死心的文景阳在可以通过的地方坚持着寻找,并不时大声喊着君洛晖的名字,但半晌后却还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好些刚才能走的路此时都已经彻底走不过去了。
就在他想要继续往里走时突然被人拉住了,心下一惊的转头看过去,却发现来人面目漆黑,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是什么样子,不等他说什么那人立刻用最快的动作把他手上湿着的布条捂到了文景阳嘴上并说道:“你怎么进来了!快给你吓死了!”
听到这声音文景阳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许多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是紧紧的握着眼前人的手,再不放开。
而这时他们身后的路‘轰’的声彻底被烧塌了,两人彻底被封在了这火场里面。
、第六七回
这下子让文景阳才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现在比他刚进来时的火要大多了,热浪阵阵袭来,对眼前的景象由喜变悲;文景阳对着那紧紧拉着他的人急道:“你都出去了进来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干什么要进来冒险!你……”
“就因为你进来找我!你在这火场里;别说这里全是火焰,就是地狱我都会来!”好不犹豫的君洛晖对着那朝他急的文景阳就是这么说道,随后也不等文景阳再说什么,拉着文景阳就往火烧得最烈的院子走去。
被君洛晖的这话给震住的文景阳只能任由前面的人拉着自己往前走,他紧紧回握着君洛晖的手没有再多说什么,至于他们现在往哪走文景阳没问;他只要跟着眼前这男人走就是了。
两人走到那完全被火焰封闭了的庭院,君洛晖看了眼火的那一边,二话不说的脱□上湿透的衣袍,转过身把他身后的文景阳给罩了个结实,没等文景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把人拦腰抱起。
文景阳觉得自己凌空而起的时候马上便被君洛晖抱着朝前冲去,这下他才明白过来君洛晖是想抱着他冲过火墙,想起现在君洛晖的外袍正披在他身上,这人把最好的保护全都给他,能让一个人把自己这么的放在心上,还有什么所求呢?
冲过火墙后君洛晖便把文景阳从怀里放了下来,文景阳一把把自己头上的湿衣服扯了下来,然后就看到君洛晖的头发此时已经有些焦了的感觉,心下微微一抽,一言不发的把自己身上的衣袍脱下来给君洛晖披上。
“接下来我会跟你走,但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说完这话后文景阳只是再说了两个字:“走吧……”
对文景阳这态度,君洛晖只是一愣,但随即眼睛却是一亮,轻笑出声后就继续拉着文景阳往前走,要不是还处在火场里,君洛晖都止不住要大吼出声了。
这庭院从外面看这里应该是火焰燃烧得最厉害的地方,然而里面却有着一处相当空荡的空地,随后就见君洛晖拉着文景阳朝前走去,然后在一个被倒塌的花架下方,君洛晖用旁边的断木把花架给推开,然后才在那原来的花架底端把一个隐藏在地面上的门口打开。
直到看到这地下通道后文景阳才知道一直在这院子里的君洛晖是怎么逃生的。话不多说,两人手脚利落的跳进了这地下通道,那被烧得火热的地面,在文景阳跳下去的时候边上的地面直接就把他的手给烫出了水泡。
地洞里君洛晖把那门给还原好后,接着点亮的火把,文景阳看到君洛晖的双手手心有着比他更多的水泡,火红一片,庆幸的是这封闭地道的门口是一种岩石做成的,若是用铁的话,他们完全不用考虑这条路了,因为烧过的铁是完全无从下手的东西。
地道里只有着一个之前被君洛晖他们留下的火把,也该他当时心有灵犀似的留了一个火把,不然现在他们两人可要摸黑着往里走了。
文景阳接过君洛晖手上的火把并说道:“等下我来拿吧,现在先帮你把手掌包一下,怎么刚才也不用布条包着手来做?这都伤成什么样了?”
君洛晖任由文景阳动作,他享受眼前这人着急他的样子,而在听到文景阳的询问他也有些无奈的说道:“需要拨动机关,包着布条的话不好操作。”
听到君洛晖这么说文景阳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细心的帮君洛晖把他的伤手给包扎好,而在文景阳给他包扎完毕后君洛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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