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智无法反驳。他还真的这样想过。
与此同时,贺君渊身上的淡淡的香味传了过来,那是沐浴乳的香味,他平时洗完澡之后也会有这种味道,因为他们用的一样。只是今天在贺君渊,却感觉完全不同。
太多的东西一起来了,关智有点接受不能,烦躁地揉乱了头发。
贺君渊伸出手,顺着他露在被单外面的小腿缓缓摸了上去。
关智一愣,抬头视线跟贺君渊撞个正着,后者眼中赤
裸裸的欲望让他心口像被撞了一下。
贺君渊不给他躲闪的机会,整个人靠了上去。先低头在他露在外面的半个肩膀上舔了一下。
“别--”关智伸出手想推开身上的人,他不想做,但是身体却忍受不了贺君渊的诱惑。
贺君渊顺势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先是轻轻咬了一口,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被咬过的地方。
关智腰都要软了。如果说以前只感觉到贺君渊的暴力性
爱,那现在绝对是“温柔如水”了。
64
自认为对粗暴的性丿爱没有特别的偏好,但现在这样的贺君渊,关智还真有点不习惯。恍惚之间,这种温柔也像是不真实。明明给的是他,却让他总有种不是他的错觉。
下意识的,开始排斥。
“不行,今天就别--”关智伸手推拒着,贺君渊这样子怪吓人的,表情是够温柔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点要“吃人”的意思。
前几天还吵得不可开交,现在一下子又变成这样,关智脸皮是厚,但是在贺君渊面前也有点厚不起来了。
也许,他应该再强势点,以前都不怕贺君渊,现在怎么还不如那时候了?
看他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贺君渊扬起嘴角性感一笑,伸手捏了捏关智已经鼓起的下丿身,像是抓到了他的把柄。
“都这样了,还说不行--”
关智心里骂自己兄弟不争气,但是转念一想也不能怪它,主要问题还是在自己这里。
“操!”用力拍掉了贺君渊的手,他瞪着他,“你不摸他能硬么?又不是塑料的!”
贺君渊被他的形容弄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气氛似乎一下子缓和了不少,只是关智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
不说话,他低下头侧过身准备下床,结果双脚刚落地,包在身上的被单就被扯住了,一股蛮力把他往回一拉,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拽了回去。
一阵眩晕,下一秒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关智连表情都变得茫然了。直到贺君渊出现在他上方,后者解开的衬衫下摆垂在两侧,稍稍碰到他的脸,痒痒的。
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果是以前,他绝对早就跟贺君渊滚在一起了,管他那么多,又不是第一次。只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不是,觉得跟我做这种事有罪恶感?还是说--”贺君渊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句:“很恶心?”
关智眨了眨眼,恶心--算不上。他不清高。罪恶感,似乎只对那一个人有--
突然好像并不打算继续下去了,贺君渊俯□把他搂在怀里,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难得的安逸。
过了一会儿,关智听到贺君渊问:“要不要听听你小时候的事?”
他小时候的事--他还真不记得了。但是,关智其实是没多大兴趣的,只是听到贺君渊那种期待的语气,他拒绝不了。
“你愿意说,你说吧。”
笑了一声,贺君渊想了想,说:“你小时候最爱玩洋娃娃。”
“哈?”关智差点没跳起来。然后感觉到贺君渊胸口一阵闷笑,开始咬牙切齿。
“你耍我是不是?”
“没--”止住笑,贺君渊很诚恳地说。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地安抚的话之后,又开始继续。
关智听着他口中描述的那个聪明、乖巧、可爱、善良得连只小鸟都舍不得打的孩子,鸡皮疙瘩掉了一片又一片,不止一次在心里狂吼着问:这是他?这是他妹妹吧?这还是男的么?
在又雷又纠结的情绪中,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托贺君渊的福,那是到这里之后关智睡得最沉的一个晚上。也有做梦,不过很简单,他抱着个洋妹妹跟在贺君渊屁股后面跑。
被眼前的光照醒的时候,关智皱着眉,难受地动了动身体。接着眼前突然黑了,有只手挡在他眼前替他遮住了阳光。意识到这一点,他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
“几点了?”
贺君渊把关智抱在怀里,上身靠在床头,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身后几只又软又大的枕头足够让他们躺得很舒服,而关智几乎是蜷缩在贺君渊怀里的。
收紧双臂,贺君渊低下头在关智颈间摩挲着。
“不用管那个--”
男人的胡碴弄得他很痒,关智不满地呻吟一声,但是仍然敌不过浓浓的睡意,又闭上了眼。
这种生活,简直太堕落了。
彻底睡饱之后,关智自然醒了。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贺君渊仍然在他身边,这一瞬间,胸口也变得暖起来。然后自己也有点害臊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流了很多口水在贺君渊身上。
贺君渊坐在他旁边抽烟,不知道醒了多久,但是从一边的烟灰缸里的烟头来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而因为盘着腿的坐姿,那男人称羡的男性象征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一想到那东西几乎一整晚在自己身体里,关智又觉得胸口有点发闷。
一大早的,就不能让他平静点么。
见他醒了,贺君渊也没看他,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烟,不知道是不是抽多了或者纵欲过度的原因,脸色臭得跟咸菜似得。
关智好奇,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没形象地挠头一边问:“怎么了?”
贺君渊没搭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关智这时才发现,他低着头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机。
“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
他还没来得及问是谁,贺君渊又来了一句:“已经是第三个男人来找你了--”
哎?关智愣住了,然后再看贺君渊那一脸“抓奸”的表情,顿时欲哭无泪。
这一个个的--关智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内心的“欣喜”,怎么以前见发现他们这么“喜欢”他啊!
“那个,他们都是有夫之夫了,我就是想插足也没那个胆啊!”他不是解释,只是觉得自己很冤枉。这黑锅背得太没意义了。
贺君渊抽了口烟,撇了他一眼,然后又似笑非笑地说:“他们说,如果我不放人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笑了一声。只这一声,关智又看见了以前的那个连泡过和洗澡水都是硫酸的贺君渊。
够阴够狠!
“我不会让你走的。”贺君渊伸出手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口。
趴在男人结实的胸口,关智的感觉很奇妙。爱情和亲情,他们之间那点微薄的异同开始变得模糊了。
半天之后,他讪讪的开口,“是吗--”
贺君渊没有说话,等关智微微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眼眶底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他一直没有注意到。
缓缓起身,把贺君渊放倒在床上,后者皱了皱眉,似乎说了什么。
声音很小,关智没听清楚,却也没去追究。问了一句:“很累?”
这次,得到了贺君渊一声轻微的回应。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
看着他沉睡的样子,关智叹了口气。只是一直以来犹豫和彷徨的感觉,突然清楚了。
站在门口,男人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带,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拎起放在地上的医药箱敲了敲门。得到应允之后,推开门走了房间。
宽敞的书房,靠墙长桌后面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双腿交叠搭在桌上的坐姿绝对不文雅,也跟书房的气氛不太符合。看到他,男人挺起背走了过去。
“知道我是谁么?”等他一站在自己面前,关智就微笑着问。
男人看了他一眼,说:“贺先生。”
贺先生--这是个让人寻味的头衔。关智无声地笑了笑。
“现在还不是。就等着你来帮我证明了。”
疑惑,却没有问出来,男人只是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嘴唇。
“你上次倒是猜得挺准的。不过这种事,还是要有科学依据啊!”笑了笑,关智站起来把披在身上的贺君渊的外套脱了,对男人说:“抽血吧。”
“这--”男人愣了一下,他不太明白眼前的人在想什么。
“苏禾都告诉我了。”知道他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关智好心向他解释了一下。
一提苏禾的名字,似乎什么都明了了。
“帮我验DNA。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一有结果之后,马上拿来给我。”关智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件事,就你和我两个人知道。即使如此,我也觉得够多了,所以,不要让我有最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想法。”
沉默了几秒,男人点了一下头。
关智点了点头,在他准备工具的时候,笑着问:“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是不是太委屈你了啊?”
男人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又熟悉地拆开一次性注射器的包装。
“我只是贺先生的挂名医生,平时有自己的私人诊所,和贺先生,并不常有练习。”
“是嘛--”关智笑了笑,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眼前的人,他很想说:小青年,不要紧张,他没有怀疑你跟贺君渊有一腿。
关智回到卧室的时候,贺君渊已经醒了,并且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他。
“要不要吃饭?”问了一句,关智向他走了过去。
“关尹要见你。”抬起头,贺君渊突然说了一句。
关智一愣,下意识问:“你肯让我见他了?”
贺君渊看着他,伸手示意他过去。关智走到他面前,贺君渊站起来摸了摸了的头。
“如果你想跟他回去,就去吧。”
关智彻底愣住了。他不明白。
十几个小时前还死都不肯放他走,现在一觉醒了就改口了。
一股怒火在心中缓缓升腾,贺君渊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关智转过身冲着他吼了一声。
“贺君渊你他妈的说话怎么跟放屁似得!”
贺君渊停了下来,转过身有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么?”
65
关智一直以为,他想离开和被人赶走是两码事。
但是现在应该纠结的不是这个,贺君渊睡了一觉,似乎连脑子都睡得不正常了。或者说,是终于正常了--
“你一直想离开,好不容易偷了手机给苏禾打了电话,不就是这个原因么?”贺君渊淡淡一笑,像是一瞬间看开了。
关智抿着嘴唇不说话。被这样一说,他好像没了立场。就像贺君渊说的,他是想离开,但是那并不意味着--
贺君渊突然转身走了回来,站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了?又不想走了?”
他语气里像是带着一股讽刺般的嘲笑,关智心里突然不爽,狠狠地把头闪开了。
“你以为我喜欢赖在这里!”
手在空中停了几秒,随后收回来,贺君渊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是啊。你不喜欢在这里,也不喜欢我。这样下去是没什么意义。”
关智表情不变,但是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他很想问问:贺君渊,你是不是在梦游?他也想问,昨天那晚上那些话,算什么意思?以前他做的一切,又是什么意思?拿他当猴子耍?
但是他怕他问了,就变成自己在梦游了。
贺君渊又说:“我发现自己一直在强求你,但是无论结果怎么样,强求的东西最后总是没有好结果的。想开了,倒也就无所谓了。”
关智微微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犹犹豫豫半天,挤出一句:“那,以后呢?”
以后,真是个遥远的词。
贺君渊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似乎又有点别的什么,但是很快,关智发现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贺君渊说:“我会补偿你的。”
听听,多像打发情妇时说的话。关智咬牙切齿地想:如果他怀了孕,是不是就更应景了?
“需要钱就跟我说,还是你想调到其他的地方去?如果你不想再当警察,我可以给你一间盈利丰厚的公司,你不需要再工作--”
他每说一句,关智的眉就拧得更纠结。
“那些本就是你应得的--”贺君渊最后说。
关智吼了一声:“应得个屁!我当初就应该直接用花瓶砸死你个王八蛋!”
贺君渊皱眉,他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
深吸一口气,关智抑制住心中怒火,喘着粗气朝贺君渊点点头,“行!走就走!老子不是要饭的,你当你是谁,是个人都恨不得缠你缠得跟树藤似得!滚你的!”
“还真的有很多人缠我缠得跟树藤似得。”贺君渊不要脸地来了一句,气得他一阵血气上涌。却也懒得跟再他废话,他怕自己忍不住抽这个男人。
关智憋着一口气转身要走,却刚走了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臂。
心里一抖,但是表面上仍然装得镇定。他回过头冷冷地瞪着拉着他的贺君渊。
贺君渊扬起嘴角,轻佻一笑。
“不最后来个吻别么?”
我操!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贺君渊的厚脸皮。
“你他妈的跟猪去亲吧!”
关智狠狠抽回自己的手臂,一路横冲直撞出了门,未了还一个反手把门甩得震天响。
在他身后,贺君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