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看到桂花贪婪地把最後一滴的浊液都舔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想给这只淫荡而贪吃的异兽取个外号──淫兽。
毕竟已经流落在北陆这种荒芜的地方了,韩劲松也只好鼓足勇气好好地开展新的生活,而他的生活已注定和一只红色毛发的淫兽纠缠在了一起。
“呐,看著,只要这麽互相一擦就能起火了。”
韩劲松开始将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教给桂花,希望对方能在自己的感化下成为一个合格的伴侣。
桂花小心翼翼地从韩劲松的手中接过了火折子,他好奇地看这个一擦就可以起火的东西,也学著韩劲松的样子摩擦了起来。
果然,一缕火星随即冒了出来,桂花高兴得手舞足蹈。
“嗷唔……嗷唔……”
就在桂花高兴地举著火折子欢呼时,火星溅落了下来,正好落到韩劲松好不容易做成的一张雪狐皮毯上,瞬间就燃了起来。
这山洞中堆满了韩劲松捡来的柴火以及剥下的兽皮,火势很快就变大了。
正在旁边磨制著工具的韩劲松闻到那股糊臭的味道时,已经晚了,他吃惊地看著柴堆冒出了青烟,然後火苗也窜了出来。
“快跑!”
韩劲松丢下手上的东西,撒腿就跑,桂花也知道情形不妙,红著脸也跟著韩劲松跑了出来。
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洞口看著里面火光闪闪,眼中满是绝望。
最受伤的人还是韩劲松,他好不容易经过千辛万苦将山洞改造成了一个勉强可以住下的地方,却被桂花就这麽毁於一旦。
他痛苦地看著越来越大的火势,转头狠狠瞪住了桂花。
“你这个混蛋!”
“咕唔……”桂花吓了一跳,赶紧咬住了自己的爪子,满脸愧疚地低下了头。
当天晚上,韩劲松带著桂花连夜冒著风雪在冰原上走了大半天,才在海边又找到了一处洞穴。
但是冰冷的洞穴里让韩劲松耐以生活的东西都没有了,用来取暖的柴火,铺著睡觉的雪狐皮毯,以及风干的鱼块都没了,除了身後跟来的那只又呆又傻的怪物,他已一无所有。
韩劲松有些绝望地站在凄冷的洞穴中,冻得颤抖的唇间已经无力再多骂惹事的桂花一句。
桂花似乎看出了韩劲松觉得很冷,他主动走了上去,从後面环抱住了冻得发抖的韩劲松,忧伤地在对方耳边轻轻地呜咽著。
暖暖的温度缓解了北陆夜间的寒冷,韩劲松即使讨厌一把火烧掉自己住处的桂花,也没办法拒绝对方温暖的怀抱。
他靠在桂花温暖的怀里,又困又累地慢慢睡著了,嗅著桂花身上淡淡的异香味,韩劲松做了一个美梦。
他梦到了自己躺在暖和的炕上,身边就是自己的爱人,而一旁的摇篮里则睡著他的孩子。
终於,在梦里,在桂花温暖的怀中,韩劲松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伟大梦想,得到了短暂的实现。
桂花紧紧地抱著韩劲松,他不解地望著对方渐渐露初的笑颜,自己也跟著微笑了起来。
在这片天地里,从来没有谁像这个人那般对自己好过,给自己取名字,教给自己很多稀奇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还会在自己找不到食物时喂饱自己;所以桂花在心里对韩劲松不仅充满了感激,还充满了另一种他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试著弄清楚的感情。
“嗷唔……”
桂花伸出了自己特有的长舌,轻轻地舔起了韩劲松熟睡的面容,以此表达自己对这个人朦胧的爱意。
第二天一大早,被桂花舔得满脸口水的韩劲松终於浑身滚烫地醒了过来,他抹了把自己黏黏的脸,顿时深感恶心,但昨晚还抱著自己的桂花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为什麽自己的身体会这麽滚烫躁动呢?
韩劲松皱了皱眉,还没意识到这都是桂花的唾液惹得祸,他爬起来,刚走到山洞口,便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浑身发颤,心中的躁动也消减了许多。
没见到桂花的踪影,韩劲松有些担心对方,这麽一大早,那个又呆又傻的家夥会跑到哪里去呢?
正当他在疑惑桂花行踪的时候,远远传来了一声怒吼声,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桂花的。
顾不得寒风刺骨,韩劲松赶忙朝吼声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在一片开阔的冰原上,他看到了红发飞扬的桂花正在与一只白熊搏斗。
韩劲松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愣愣地看著桂花疯狂地和那只白熊扭成一堆,怎麽也想不明白,那麽胆小的桂花怎麽会有与白熊搏斗的勇气呢?
好歹桂花还有那麽大一坨可以和白熊抗衡,但是自己呢?
韩劲松看了看自己消瘦了不少的身躯,以及褴褛的衣衫,深感自己如果贸然冲过去必定会给桂花平添麻烦,但是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著桂花一个人和那麽只凶残的白熊搏斗。
於是他毅然地搬起了旁边的一块石头,然後在冲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脚。
“啊!”
韩劲松的惨叫声从来都不容小觑,本来正在搏斗的白熊和桂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凄厉叫声吓了一跳,而趁著白熊分神的时刻,桂花重重地喘了口气,一爪子就挠了过去。
血珠飞溅了起来,白熊嗷嗷地带著脸上的五道血淋淋的伤疤悲惨地逃跑了,同时他还丢下了一条本来是它抓住的大鱼。
精疲力竭的桂花带著满身伤痕俯身抱起了那尾大鱼,晃晃悠悠地朝韩劲松走去。
正摸著砸痛的脚在冰原上蹦跳个不停的韩劲松看著桂花捧著那麽条大鱼朝自己走过来,心中一愕,忽然变得暖暖的,他似乎知道了胆小的桂花为什麽会疯了似的追著一只白熊揍了。
果然,桂花气喘吁吁地走到韩劲松的面前,捧著已经被白熊咬得残缺了几口的大鱼,一字一句地对韩劲松说道,“拿去吃。”
不知道什麽时候,桂花说话的字数已经从两个变到三个了,韩劲松也看得出来,对方十分希望能融入自己的生活之中。
看著满身伤痕的桂花,又看了看这条足够他吃上半个月的大鱼,韩劲松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傻瓜……”
“咕唔……”
桂花看见韩劲松的眼角似乎有什麽液体溢了出来,他这些日子都还没有进食,此时一看见对方身体里流出的液体顿时来了兴趣,他倒是以为人类的眼泪和精液是一回事。
他温柔地凑上去,用舌尖舔走了韩劲松眼角的泪水,但是对桂花来说,这透明液体的味道远不及之前的白色液体,真是难吃。
这边韩劲松刚要感动,却见桂花咂了咂嘴,皱起眉头,呸呸地吐著什麽;看见这一幕,韩劲松不由嘴角抽搐,他怎麽就忘记了这个家夥贪吃和呆傻的本性呢……
淫兽前传之北陆篇(十三至十四)
“我会捕鱼,你以後别去和白熊抢鱼了,人家白熊也不容易,我可是干渔夫这行的,我自己能抓鱼。”
韩劲松用磨得锋利的石片切开了大鱼,然後将鲜美的鱼肉塞进了嘴里,美美地品尝了起来。
而桂花则坐在一旁傻笑著看韩劲松很喜欢吃这只鱼的样子,内心里尽是满足之情。
突然,一阵不和谐的咕噜声响了起来,韩劲松转过头,正看见桂花用手捂著肚子,脸色绯红。
“饿了?”韩劲松问。
“咕唔……”桂花羞涩地点了点头,目光随即瞥向了韩劲松的胯间。
韩劲松翻了下白眼,将鲜美的生鱼片狠狠塞满了嘴,真是搞不懂,这个怪物放著好吃的不吃,偏要吃自己那个……真是够淫荡,淫兽这个称呼实在太适合对方了!
一直等到韩劲松吃饱喝足之後,桂花才又蹭了过来,他支支吾吾地用爪子挠著腹部,满眼的期待。
韩劲松打了个饱嗝,顺便剔了剔牙,他斜睨了眼身旁蹲著的桂花,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便摸了把对方如泻的红发,然後回身将桂花压了下去。
体格魁梧高大的桂花是十分顺从的,他被韩劲松轻轻按住肩膀的一侧,顺势便躺平了下来,手脚大张,摆成了一个任人戏玩的“大”字。
韩劲松解下腰带,心疼地看著桂花,对方身上多了许多伤痕,都是刚才为了自己和白熊抢鱼时留下的。
他俯身下来,一手抚摸著桂花身上的伤痕,一手轻抚著对方棱角分明的面容,将唇覆到了对方微睁的眼上,浅吻著桂花的眉宇。
“以後不许再这麽乱来了。”
“唔嗯……”桂花笑著点了点头,忽然下身一紧,原来韩劲松便在他神情放松的这一刹抵身进来了。
桂花柔软而温暖的後穴紧紧地包裹著韩劲松的分身,有节奏地吐纳著那根可以让他不再饥饿的宝贝。
但是对韩劲松来说不够,还不够。
他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目光痴迷地望著身下这具漂亮光滑的身体,也望著桂花那张俊朗过人的脸,开始重重地撞击著桂花的股间,那淫靡的水声夹杂著桂花舒服的呻吟,撩动著韩劲松炽热的内心。
从今以後,他韩劲松就要在北陆开始新的生活,这里没有热炕头,但是有桂花温暖的胸膛,这里没有老婆和孩子,但是却有一只温柔而多情的淫兽会陪伴在自己身边。
不知不觉,韩劲松已经在北陆和桂花呆了近半年的时间了,从最初的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到现在生活得还算惬意,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习惯的。
春天来了,冰雪消融,天气也暖和了不少,韩劲松却已习惯了每晚都与桂花互相依偎著取暖。
黑海翻滚,掀起万丈巨涛,韩劲松站在海边的礁石上,远远地眺望著海那一边,看不见的中陆。
闲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思乡的。
而桂花此时已学到了许多中陆人族的生活方式,他虽然不怕冷但是也穿上了韩劲松亲自为他缝制的雪狐围裙,因为是韩劲松骗他穿上这麽条缝制的毫无水准的围裙──很好看,其实是韩劲松不愿每天都看到桂花胯下那根伟具,以免自卑。
就算是在寒冷的北陆,春天来的时候,还是有许多花朵会绽放在这片冰天雪地。
桂花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禁不住喉头滑动,吞了吞口水。终於又到了他能够吃饱的季节了。
他俯身下来采摘了一大捧的鲜花抱在怀里,然後乐呵呵地朝站在礁石上看海的韩劲松跑了过去,急切地想把自己吃过的美食和韩劲松分享。
“嗷呜……嗷呜……”
穿著条破围裙的桂花抱著一大捧花就这麽奔过来了,正被乡愁所扰的韩劲松听见对方的吼喊声,忧伤地转过了头,然後他的忧伤就不见了。
“你采这麽多花做什麽?居然还别这麽多朵在头上!”
韩劲松满面扭曲地看著满头插著鲜花不说,怀里还抱了那麽大一捧的桂花,顿时脸都绿了。
他承认桂花是一只仪表堂堂的怪物,但是当一只仪表堂堂的怪物还这麽刻意打扮之後,那便是悲剧了。
“咕唔……”
一心想多采点好吃的给韩劲松的桂花,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是因为什麽而鄙视自己,他委屈地低下头,看了看这些娇嫩可口的花朵,用舌头卷起其中一朵在嘴里尝了尝。
很好吃啊,为什麽他却不喜欢呢……桂花的金眸里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思乡的情绪完全被败坏掉的韩劲松转身就走,而桂花则继续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後面。
毕竟是个怪物,毕竟是自己不熟悉的大陆,韩劲松的心中涌起一阵凄凉,他好想中陆啊,他想念那些和自己说说笑笑的朋友,也想念门前那片熟食摊,滚烫爽口的馄饨还有李记的卤猪蹄已经多久没吃到过了?
回到山洞里,韩劲松取下了风干的雪狐肉和一些鱼肉干,准备在石锅里热热就吃。
看见已经开始做饭的韩劲松,桂花喘著气把一大捧花都放了下来,选了一朵最为娇豔的摊在手心里伸到了韩劲松面前。
“吃……这个。”
桂花的中陆话说得不算好,但是他也看出来了韩劲松不喜欢自己的嗷唔声。
“干嘛?”
“好吃的。”桂花坐下来,一把握住韩劲松的手,将他的掌心抚平,然後把娇豔的花朵放了上去。
他半眯起金眸,笑意融融地望著对方,恳切地点著下巴。
“吃嘛,好吃的。咕唔……”
这时韩劲松算是明白桂花为什麽抱那麽多花过来,原来对方以为花朵是可以吃的,原来他不是在臭美来恶心自己,而是给自己带来他所谓好吃的东西。
韩劲松轻笑了一声,叹息著揉了揉桂花的毛发,“傻瓜……”
看著桂花眼巴巴地望住自己,韩劲松只好勉为其难地把那朵娇豔却对他来说绝对不可口的鲜花塞进了嘴里。
“好吃嘛?”桂花高兴地看著韩劲松总算吃下了自己送的东西,心中的归属感便更是强烈了。
在这冰天雪地的北陆,在韩劲松到来之前,桂花是孤独而艰辛地生活著的。
身为中陆渔夫的韩劲松至少还可以思念家乡思念朋友思念小吃,孤单的桂花却只有一个冰坑可以思。
所以当韩劲松收留下他的时候,他的内心里既兴奋又有些担心,他高兴於终於不必再独自漂泊,但他也害怕有一天对方不喜欢自己,不要自己了,那麽自己又该独自流浪去何处呢?
所以,讨好韩劲松对桂花来说,是一件比吃饱还重要的事,他再也不想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茫茫的冰原之中了。
虽然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