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轰’水花四溅,水中大鱼小鱼无数条鱼在眨眼间齐齐翻着白肚皮飘到了河面上,还有的瘫软着躺在河岸边,垂死挣扎般拍动着鱼尾……
“离!渊!”安莫离咆哮,这是摸鱼吗是摸鱼吗?!有用蛇尾巴拍鱼这种找抽的行为赢得比赛的吗?!他简直侮辱了摸鱼的高雅活动,啊啊啊啊真想灭了他!!
再默……
看来安莫离是真的抓狂了,摸鱼也算高雅的活动?一身水一脚泥的,哪里高雅了?
默默收回蛇尾,离渊努力将庞大的身体卷缩成一团,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呜呜,莫离发彪的样子好可怕,这回自己真的要死定了吧?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身成功的啊,刚刚明明想变也变不了,怎么这会儿说变就又能变了?
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大大的蛇头,要不他不要奖励了行不行?奖励和惩罚互抵,莫离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离渊!”
抖~又吼他了又吼他了,翻滚着往河里爬,离渊很没种的逃了,等等,有危险!
猛的回头,身后丈高的浪花带着无形的吸力狂风骤雨般将离渊卷进了浪潮里,那条长如蛟龙的蛇身竟然在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离渊!!”等安莫离冲到河边时,清澈的水面早已浑浊的什么也看不清,急得直跺脚的安莫离这回是真的想掐死离渊了。
那个二货,喊他不回来还偏往河里去,这下好了,直接跟着人私奔了吧?
“莫离别下河,我去把离渊带回来。”
正在安莫离咬牙愤愤的时候,远处匆匆赶来的言洛溪扔下几句话就跳进了河水里,矫捷的身形在入水之后很快也失去了踪迹,只是这一回的安莫离却奇迹般的没那么着急了。
在他的印象里,言洛溪几乎无所不能,有他在离渊一定不会有事的对吧?
可随着时间一分分溜走,当水面恢复平静之后还不见言洛溪带着离渊上来,安莫离坐不住了。
为什么还不上来?难道下面的妖魔连言洛溪也不是对手?
‘沙沙沙’身后小路响起了脚步声,“临云,别管我了,你一个人走吧。”沙哑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话落那人又咳了好几声,一听就知道身上有伤。
“瑾,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们是兄弟,信不信今天扔下你,明天我就会因为自责和愧疚而走火入魔?老子才不做亏本的买卖断了成神的大道呢。”恶狠狠反驳着瑾的话,名叫临云的男子别别扭扭的表达着手足之情,总之三个字,不离开。
“临云等等,前面有人。”
“什么……”一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临云就愣住了,在这么危险的时刻突然出现一个看起来十分可爱无害的小小少年,临云怎么可能不警惕?
“后面的人追来了。”同样警惕的瑾扭头看了眼身后,该死的他们怎么咬的这么紧?
“我们下河走水路。”收回愣然的表情,临云挟起瑾风一般的跃向了安莫离,在下河之前,他得先解决了麻烦再说。
‘唔’脖子被人掐在了手掌里,涛天的杀气扑面而来,本以为下一瞬自己的脖子就会断掉的安莫离,却猛的身体腾空,紧接着腰间缠上来一条铁臂,揽着他一起跌进了河水中。
特么的这河里有怪物,想找虐就去,为毛要带着老子啊嗷嗷嗷~!!
、48·桃花那个开啊
‘滴答’水珠落在脸颊上的冰凉感惊散了安莫离脑中的黑暗;皱了皱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唔……’头好晕;眼前的景象由朦胧变为清晰;好一会安莫离才弄明白自己正身处在什么样的地方。
看起来这应该是一处山洞,只是洞的面积大了点,形状也很奇怪,属于洞中洞的那种,一眼望去,前后左右处处洞深不知几许;黑漆漆的看着就能让人汗毛直立。
眉心不由得皱的更紧了;这里到底是哪儿?他记得自己是被两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扯进河里的,按理来说;掉进河里不是淹死就是被冲走,怎么着都不可能掉进山洞里吧?
‘滴答’又一颗水珠落在脸上,安莫离抬头,洞顶一根根锥状的尖石分布在眼睛所及的每一处,大小不一的尖石将洞顶的水引落到地上,却又在几息之间被热气挥发,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来。
这地方有古怪,上面水滴不断,下面干燥异常,仔细查看,两边洞脚处隐隐的还有红光正由地下透出来,也正是因为此,他才能看得清事物。
‘嗯……’低低的呻吟声由不远处响起,安莫离猛的扭头,紧接着就笑了。
都说冤家路窄,他还没来得及找人算账呢,这凶手就自动送上门了。
拍拍屁股站起身,安莫离阴笑着一步步走向发声处,听就知道呻吟者应该还没有清醒,不趁着这个时候找回场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九哥说过,在打击敌人的时刻,仁义和道德都得靠边站,什么阴损恶毒的招式只管上,只要对得起自己就成。
几步走近,只见侧卧在地上的男人被墨绿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白晰的脖子无力的软向一边,露在空气中的水色嘴唇微张,一声声细小的呻吟不时由唇内溢出,无形中为男人平添了几分脆弱之气。
但男人的手却在下意识中紧紧握成了拳头,似乎想极力忍住丢脸的呻吟声,想来他应该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示人以弱的姿态出现。
男人黑色的长袍破口处处,却仍能看得出来无论是料子还是绣功都是一等一的好,在妖魔界里能穿得起这种料子的人并不多见,由此推论,这个男人不是皇室成员也绝对是个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再往下看,男人修长笔直的右腿上横着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伤痕,也不知道那伤痕是怎么弄出来的,竟像是被火灼过,黑焦的肉咧着狰狞的面孔嘶吼,即使在男人晕迷时,也在一抖一抖的撕扯着男人的痛感神经。
啧啧啧啧,伤的可真重,摸着下巴围着男人转了一大圈,在发现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没有别人之后,安莫离不乐意了。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差点把他掐死又莫名其妙扯着他一起投河的人,并不是眼前的男人而是那个叫临云的混蛋,只是临云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扔下兄弟玩失踪?面对毫无还手之力,放着不管都有可能随时死翘翘的家伙,自己怎么下得去手?
‘唔……’又是一声呻吟,男人可能是太痛了,微张的嘴唇狠狠抿起,难耐的翻了个身,掩在墨绿色发丝下的脸庞随着翻身而显露了出来。
英挺的眉,挺直的鼻,有凌有角的脸,这个男人并不算特别英俊却很耐看,只是让人惊艳的是,一朵火红的花绽放在男人的额角,花蕊像一条条火蛇,在男人的眉眼之间舞动着妖娆的弧线,把这位左看右看都应该是个刚毅果敢形的男人,硬生生弄出了几分无形的魅惑之气。
他就像一朵默默开放在彼岸边的曼沙珠华,身上的气质既低调又奢华,哪怕濒临死地,也能迸发出如斯的风彩。
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安莫离小盆友冷心冷肺压根就没有同情心那玩意儿,想让他为了美色而放弃芥蒂以德报怨?做梦去吧。
撇了撇嘴,在被男人迷人的风姿小小震撼了一把之后,安莫离转身大步离开,那背影,半点留恋都不曾有过。
他凭什么留恋?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关系是敌非友,长的好看就能抹杀自己差一点被人掐死的过节吗?凭什么。
当前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发花痴,而是找到离渊那个二货,至于言洛溪……
那家伙能耐高着呢,用不着自己去救,只有离渊,本事再高也掩不去他二货的本质,怎么能够让人放心?
“那个……走哪个洞口好呢?”继续摸下巴,前方有四个洞口,他真心不知道哪一个才是通往离渊的康庄大道,“算了,随便选一个得了。”说随便安莫离还真是随便到家了,闭着眼睛往前瞎撞,撞进了哪个算哪个。
但显然,安莫离撞出来的不是大运,而是持续了刚刚的霉运,这不?在弯弯绕绕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耳边竟然再次听到了细小的呻吟声。
黑沉着脸色往前看,前方不远处那位除了脸色又苍白了一点,连姿势都没变换过的男人不正是被自己扔下不管的瑾吗?
望天,敢情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在绕圈子玩呢?
再来!
又是弯弯绕绕走了好久,然后再次听到了呻吟声。
安莫离的脸色这回不止黑,简直跟染了墨似的,还伴着浓浓的煞气冲天而起。
再!来!
这回不选第三个,直接跳到第四个,他就不相信还能再走回来。
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信邪是不行的。
当让人抓狂的呻吟声如期炸响在耳旁,安莫离当场暴走了。
丫的那男人能不能别再呻吟了?!他才不相信自己连着走了三圈,那男人也连着呻吟了三圈,这货要是有这份体力早就醒了,也不会到了现在还不上不下的干吊着等死。
怎么着?他是一感觉到有人就呻吟几声想博取关注?有没有搞错?自己可不是他家兄弟,没那个闲功夫理会他痛不痛死没死。
愤愤然跨过男人的大腿,直直往第三个洞口冲。
一、二、四都不是通往别处的通道,这个总会是了吧?可恶,要不是自己走完第二个直接选了第四个,这会儿说不定早就见到离渊了。
嗯?怎么自己的腿好像抬不起来了?
惊讶着低头,一只骨骼分明的厚实大手正紧紧的扣在脚踝上,像是握着什么重要的物件,甩都甩不开。
喂喂喂,过份了啊,自己不过是想图个方便少走点路,也至于刺激的这位暴起设卡?他想干嘛?收过路费不成?
“不要走……”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费力的由瑾的嘴唇边溢出,迷迷糊糊间,他只觉得自己抓住的东西很温暖很亲切,那是种仿如来自远古的执念,执念指引着他紧紧抓住了温暖,死都不想放开。
眉心跳了跳,安莫离严重怀疑男人到底是真的晕倒了还是故意耍着人玩,有哪家昏迷不醒的人死会抓着别人不放的?
“放开。”狠狠甩了甩脚,成功让右脚恢复自由之后,安莫离冷着脸继续朝前走。
“别走……”掌心虚空的瞬间,瑾的心头陡然泛起了强烈的恐慌感,下意识伸出手,竟然准确无误的又握住了安莫离的另一只脚踝。
空虚被瞬间填满,瑾双手环抱着安莫离的腿舒展开眉心,连脸色都好了许多。
与瑾相反,安莫离的眉心因为无端端又缠上来的家伙而紧紧的拢起,眯起眼眸看向死缠烂打的男人,阴森森磨了磨牙,“我最后再说一遍,放开我,不然,后果自付。”
没有说话,但瑾却本能的加大了扣在安莫离脚踝上的力度,无声的用行动告诉安莫离,他绝不放手。
一时之间压抑的气氛渐渐弥漫,惹得安莫离越发眼眸冰泠起来。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去死好了。”抬起右脚狠狠踢在男人的胸口处,‘碰’的一声,瑾被安莫离踢到了半空中又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鲜红的血顺着瑾的唇角蜂拥而出,不一会就浸湿了大片衣襟。
剧烈的疼痛感迫使瑾由昏迷中清醒,费力挑开眼帘的他只勉强看到了一抹朦胧的光影,还没有完全恢复清明的头脑根本分辨不清周围的情况,于是呆愣愣望着安莫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淡淡扫了眼茫茫然看过来的男人,安莫离转身,大踏步走进了第三个洞口。
他一点也不愧疚对一个将死之人下杀手,在临云要杀他的时候,这个叫瑾的男人不也没想过阻止吗?对于敌人,心狠手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是可惜自己身虚体弱,根本无法浪费太多的力气在一个将死之人身上,要不然就不会只踢了一脚就走,而是再补上一脚彻底斩草除根了。
但好在男人身边无人,又伤势严重,除非奇迹出现,不然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奇迹会出现吗?当然会。
安莫离不知道这个叫瑾的男人姓凤,凤凰的凤,他是凤族与魔族的混血,因为自出生起就无法幻化本体而被所有族人厌弃,更被视为耻辱和灾星。
人人都道他额角处的火焰之花是兽神对罪恶之人的惩罚,一个不能幻化本体的凤族弟子,就是一个赤LL的污点,哪怕他不是被上天惩罚的罪人,也是个不合格的废物。
刚刚追杀他的人就来自于凤族,在保证弄死他也不会被魔族皇室发现之后,族长出动了四个高手围攻他,如果不是凤临云跑出来相救,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都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凤瑾今儿掉的这处地方对别人来说是块死地,可对于身具凤族血脉的他来说则是块天大的宝地。
本来他被凤族人的本命之火烧坏了元神已算是一脚踏进了棺材里,就算安莫离不补上一脚他也活不长,可偏偏就是这一脚踢的实在是太及时了。
谁也料不到,安莫离本意想震碎凤瑾妖丹的杀招,正好撞上了元神自灭的临界点,两股气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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