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非礼不伦
等人走了,多贝眼睛一红:“大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吓死小的了。”
“怎么了?”
“昨晚三少爷来问你有没有回来,知道你不在后神色都变了,然后又急匆匆地走了。”
多宝接着问:“大少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您去哪里了?”
我平静道:“大惊小怪。”
“大少爷……”
“好了,你们还让不让少爷我用膳了?”
多贝还欲再说,多宝拉住他,对我道:“大少爷,你慢慢用膳,我们先出去了。”
热气腾腾的桂圆莲子粥正好是我现在最想要吃的,多贝真是贴心。看来得给他涨涨工钱了。
用完膳,我正要唤人来收拾碗筷,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阳光射了进了,我眯了眯眼,睁开看到是柳寓澜,有些不悦道:“三弟怎不先敲门?”
他半晌不说话,那双丹凤眼盯着我,里面仿佛风起云涌,映出我越来越疑惑的神色。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他忽然靠近,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解道:“三弟,你怎么了?”
他不是一向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吗,今日这是发什么神经,神色跟柳重域一样莫测。
柳寓澜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阵后,忽然道:“大哥可知道二哥为什么会被送走?”
我愣了愣,看着他道:“被送走?他不是自己要去追求至高的武学去了吗?”
柳寓澜眼里蹦出一道恨意,一闪即逝。
“大哥一向聪明,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原因?”
原因,我应该知道什么原因?
两年前,柳寓封突然说要去剑门拜师学艺。说完后,第二日人就无声无息地走了。从他离开的那天到现在,我没有收到他任何的消息。至于家里的其他人知不知道,我不是很清楚,因为大家都没有提起过。今日听柳寓澜的意思,似乎柳寓封的离开另有隐情。而且还和我有关。难道两年前柳寓澜的疏远和柳寓封离家这件事有关?
“大哥,你知道的,对不对?”柳寓澜忽然伸手箍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环在我的后脑处,脸贴近,我一惊,使劲推,他纹丝不动,不紧不慢道,“大哥,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放开推他的手,冷静地看着他。
“呵呵,大哥,我早就知道了,你在无所适从,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假装面无表情。”说着,舌尖划过我的耳垂。我浑身一激灵,一拳挥了过去。
“你恶不恶心,放开我。”我的拳头才挥出就被柳寓澜扣住了手腕。
“大哥觉得恶心?呵,是不是父亲这样对你就不恶心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感觉自己要气疯了。柳寓澜这个变态,平时果然是装模作样。
“胡说八道?”他对着我的耳朵呵了一口气,低声道,“那大哥昨晚在父亲房里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不敢想象他到底自由发挥了些什么龌蹉的联想。
柳寓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柔柔一笑:“大哥一直不近女色,不知是何缘故?”不等我回话,又道,“大哥喜欢男人对不对?”
“你才喜欢——”
柳寓澜微一前倾,唇贴上了我的,还伸出舌头在我嘴里扫来扫去。我惊愕得头脑空白。如果刚才添耳垂只是一个恶意的剧目,那么现在……
他贴着我的身体,肆意激吻,放在腰上的手不规矩地乱摸。倏然,他的手伸进了我的里衣,触摸到我的皮肤。
脑海里轰隆一声,我开始拼命挣扎。他像蔓藤一样紧紧缚住我的身体,缠着我的舌,越挣越紧。当我就快窒息的时候,才放松这种疯狂的缠缚。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软成一滩泥,还挂他身上。我一把推开他,后退了几步,见他又要过来,我警告道:“别过来。”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幽怨。我心乱如麻,我被一个男人非礼了,这个人还是我的亲弟弟。
我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指着门口冷声道:“出去。”
他站着不动,半晌,移到我对面,眼睛润润地看着我,软声叫我“大哥”。我转身走到屏风后背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吱嘎”一声,我偏头看去,柳寓澜雪白的身影被阳光笼罩,但却透着一股少见的颓废。我甩了甩头,暗道,他是变态,我不能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12点左右有更新。。
、第06章 非礼不伦
我一把倒在床上,望着床顶的纱帐,思绪凌乱,总是理不出个脉络。柳寓封当时离家习武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柳寓澜刚才为什么那么做,他为什么会怀疑我和柳重域有什么龌蹉?
烦乱地摇摇头,咝——,脖子传来尖锐的痛,我伸手一摸,红色的,血!想起昨晚冰冷的剑架在脖子上的情形,打了一个冷颤。
起身找了块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不是很多,我放心了。正要去浴洗间的时候,“哐当”一声,门又开了,下一秒,柳寓澜的脸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大哥,你受伤了?”他眼神落在我的脖子上。
我扒过头发挡住,警惕地看着他。他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撩开我才拨过来的头发。我拂开他的手,视线映入他袖子上的几丝血点。难怪他会发现我受伤的事。
“大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柳寓澜犹疑地问道,神色有些尴尬。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并不言语。他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大哥,我给你上药。”
“已经上过了。”我理了理衣领。柳重域肯定帮我上药了,不然我不会一直到因为跟柳寓澜纠缠弄裂了伤口才感觉到疼。
“这是上等的金疮药,用了不会留下痕迹。大哥收下吧。”
我不接,只道:“没事了就出去吧。”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忤在这里,我不由皱起了眉。他抿着嘴,眉头纠结在一起,眼睛盯着我,里面的神情似是柔缠百结,我且惊且疑,感觉一片烦乱,遂转身走进浴洗间,闩上门。
他不走,我走。
过了几秒,柳寓澜殷勤道:“大哥,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
我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然后听到柳寓澜轻快的脚步声。我开始盯着池子发呆。
水是多宝带着几个小厮送来的。柳寓澜没再前来晃,我松了一口气。
沐完浴,神清气爽。丢开昨晚加今晨的不愉快,我对着镜子调试几个轻松的、平静的、微笑的表情,然后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看书品茗。
多宝已经多次经过,然后欲言又止,这次他又来了,然后又什么也没说准备走,我好奇不已,叫住他:“要说什么就说,不要走来走去的。”
“大少爷——”多宝顿了顿,见我锲而不舍地盯着他,一副下定决心般的表情道,“大少爷,昨天云麓县主让人传话给您。”
我怔了怔,道:“她说什么了?”
“说——说是——”
“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
“县主让您今天去南山寺和她见面。”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有说什么时辰吗?”
“午时。”
“现在什么时辰了?”
“再过一炷香就午时了。”
“少爷,你不会真的要去吧?”
无视多宝不赞同的神色,我忙问:“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去南山寺骑马也要两个时辰。”多宝顿了顿,“少爷,就算马上去也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吗?一阵风吹过,落下几瓣梧桐花。我不由想到表妹一个人在南山寺凄凄等待的场景——无言独上南山,人海茫茫,郎君不见。
我猛然抬头看向多宝:“备马。”
“少爷——”
我打断多宝,坚决道:“备马。”
****
我很少骑马,因为不是很舒适,所以,我的马黑妞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放风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神俊。我拍拍她的马头,诚挚地看着她的眼睛:“黑妞啊,今天带你出去驰骋一番。”
黑妞用她的马头拱了拱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失笑,正准备上马,一个严冷的声音传来:“去哪里?”
转头看去,柳重域站在那里。我摸着马脖子上的毛,轻声回道:“出去逛逛。”
他眉头一皱,眼神瞬间沉了沉,语气冷冽道:“不许去。”
我不悦道:“为什么?”只见柳重域越皱越深的的眉头,我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必须去。”
他久久不说话,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顽劣不听话的逆子。我心里很没底,如果他硬是阻止的话,我最终肯定是去不了的。我开始后悔没有好好学武,不能随心所欲翻墙越山。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学好轻功。
“去吧。”
我倏然抬头,黑妞叫了一声,扭开身姿,我转头一看,原来自己不小心揪掉了她的脖子毛。小心地安抚了她一阵,才又理我了。再抬头去看柳重域,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有更。。。
、第07章 南山美人
南山寺。
诗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现在已经六月了,南山寺却依然桃花灼灼。
寺里烟火鼎盛,人来人往。富贵者甚众。我并不想让人认出来,便解了发带,重新弄了一个发型,留出大半发丝挡住半边脸。
“少爷,你这是——”
我看向多宝:“低调懂不懂。”顺了顺头发,“你看我这发型如何?”
“有点奇怪。”
我一个粟子敲在多宝头上:“你懂什么,这叫艺术。”顿了顿,又道,“多宝,你在这里看着马,我去找表妹。”
多宝揉揉头,委屈地看着我,听我如此说,立刻惊道:“不行,我必须得跟着少爷,保护少爷安全。”
我瞪着他:“我去见表妹,你跟着我干什么。再说,大白天的,又不会有危险,哪里用得着你保护。”
“少爷——”
“好了,你看马,我走了,别跟着我。”挥挥手,我快速地走向通往南山寺后山的一条小道。只听见多宝扯着嗓子喊:“少爷,我去把马寄放在寺里后去找你。”
南山寺的后山有一片迷雾林,常常雾气缭绕,朦朦胧胧仿佛蒙纱的少女。表妹最喜欢来这里捉迷藏。犹记得四月牡丹花始盛开的时候,我们来这里赏花看景,弹琴品茗。表妹弹琴,我品茗,好不悠然。
午时早已过,不知道表妹可有继续等我?
行走在林子里,偶尔碰到几人,看到我纷纷行注目礼,我通通无视。穿行了大半个林子,只要是和表妹逗留过的地方都去了,却不见表妹的人影。我泄气地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旁边有一条小溪。
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洒下细碎的斑点,树儿,草儿,花儿都浑身闪着光。波光粼粼的溪水银光闪闪,光线直抵溪底,水草摇曳,游鱼晃动。
我揪了一朵小红花,开始一瓣一瓣地数。一、表妹还没走,二、表妹走了、三、没走,四、走了,五、没走,六、走了,七、八、九、十……
倏地,一个人影从水中一跃而起,水花四溅。我一惊,手里的小红花掉进了小溪,飘飘荡荡被无情的流水冲走了。
我回头,看见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站在前方一棵年轮古老的树下。宽肩、细腰、窄臀,身形修长,肌肉匀称,那是一副完美的男性躯体。穿上紫色锦衣后,风流又倜傥。我抬头看向那人的脸,不由愣神,清清冷冷丽质无双,墨发不知何时已干透,披散及腰。晃神间,人已经到了我面前,一只玉骨分明的手拨开我挡住半边脸的头发。
半晌,见那人维持着撩开我头发的姿势一动不动。我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里如有雪中寒梅盛绽,看着便又失了神。直到两片柔软的唇贴在了我的唇上,才倏然惊醒,然而,我还来不及出手,他已经稍触即离。
我很纠结,他是一个美人,但是他是一个男人。
“在下梅九,公子怎么称呼?”声音都那么美,清泠中带着男子的磁性。
我看着他,脱口道:“我不喜欢男人。”
他一愣,眼里露出点笑意,开口道:“我也不喜欢男人。”
“……”
“你不信?”
看着他风雪不动的神情,还真不像个断袖,想了想,我起身,拱拱手道:“我叫柳瑾瑜。”
“瑾瑜!美玉吗?”
“呃,就是那个瑾瑜。”我点点头,忽然好奇道,“阿九刚才在水里吗?我都没看见。”溪水清澈见底,他出水的地方之前都没看见人。
梅九笑了笑,却不回答,只转移了话题:“瑾瑜可要与我一同小酌一杯?”
我正要答应,想起此行的目的,遂拒绝道:“我还有要事,阿九自便。”
他露出遗憾的神情,从身上拿出一件物事递给我:“这个送给瑾瑜做礼物。”
那是一支梅花簪,精致完美,好看极了,我接过来瞧了瞧,揣进怀里,然后对他道:“我没有回礼给你。”不等他回话,我转身走到小溪边,从溪水里摸出一个圆圆润润的鹅卵石,跑回他面前,“给,这个就当作我送你的见面礼。”
他盯着我手中的石头,露出愕然的神色。我真诚地对他道:“这颗石头代表了我对阿九的友谊坚如石。”
他一笑,墨眸熠熠生辉,接过我的石头,诚恳道:“我一定好好保存瑾瑜的心意。”
看着他柔柔的神情,我有些怀疑他是否断袖。但是话已出口,礼物也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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