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冰 (完结[双结局]+番外)作者:苍白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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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 (完结[双结局]+番外)作者:苍白贫血-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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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扯袖子…”

何晏见他黑眸惊悸,哪里还忍的住,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越发的利索,

“没扯啊,我不过是脱你衣服。”

元荆耳朵上起一层赤红,眼看着何晏将身上的衣裳一点点褪了下来,略微惊悸了一下,脑子渐渐的明白过来,

本来还想着同他说说话,可这人刚进了屋,便猴急的欲行那云雨之事。

元荆不轻不重的推了何晏一把,“等等…”

何晏闻言动作须微放缓,想的是兴许元荆察觉自己同往常有异,不敢用强,却也舍不得就此下来,只装出一脸温顺,低声央求,声音模模糊糊,

“皇上…等不了…”

灼热气息呼在元荆耳畔,如羽鸿轻挑,

元荆不经意朝后一缩,

“…朕有话问你…”

何晏自然看的出那凤目情动,抬手撩起元荆垂在精巧锁骨上的黑发,垂首去含那玉白锁骨,“你说便是,我都听着呐…”

元荆正欲开口,却很快给那人无赖的拧了下巴过去,敲开牙齿,缠了舌尖。

方才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疑虑,在那人掺着雄浑呼吸的吻里,给碾碎,埋葬,一点点消失。

纠缠交锋,止不住的亲吻。

周遭的宫人见状,全都识趣的退与外殿守候。

惯了自己单方面的攻城略地,何晏此刻,却是很不习惯。

想着自己疯之前盼也盼不到的光景,眼下却实现的这般容易。

天意弄人。

不知不觉,何晏便松开了那生涩迎合自己的人。

面儿前的黑眸怔怔的望定了自己,染了情欲,如潮暗涌。

何晏见元荆如许,眼底寒芒褪去,

张了嘴,不自觉道一句,“江怀瑾……”

元荆一愣,并未责怪,语气却是柔婉,“恩?”

何晏听得自己心里头的话,很是挫败,摸了摸脸,径自笑开了。

一句对不住,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若叫眼前这人起了疑,到时候千刀万剐,功亏一篑,可便再无翻盘的机会。

元荆凤目隐有江波之色,毫无征兆的道一句,“对不起。”

阴差阳错的说了自己心头所想。

何晏敛了面儿上笑意,微微寒战着说不出话来。

元荆却只以为他听不懂,便自顾自道:“是朕先前做错了事,你记不起来而已。”

这赵立刚离开皇宫还没多久,

田崇光很快便得了信儿。

且说这田崇光当时正用晚膳,听得这消息,饭也不顾上吃,挥手叫下人收了桌子,抬腿便朝大学士府而去。

雨落如珠帘。

轿夫不时抹一把面儿上雨水,又生怕摔了大人,便较平日更为小心。

一行人顶雨走了一个时辰,却也还未有抵达付雪川府上。

轿子里虽宽敞绵软,可田崇光却是如坐针毡,时不时的抬手去挑那身侧帘幕,雨水潲进来,打湿了那绣银绘纹的厚垫儿,一块块的,成了色泽极深的脏污。

田崇光再度挑起帘子,朝外头张望。

这一回却是迟迟未有放下手。

那大理寺卿杨连打着顺顺给的伞,自宫门里出来。

脸给雨水泡的发青,唇色寒白,正哆嗦着同自家的车夫招手示意。

待那马车过去,身后的太监弓腰推笑,小心翼翼的伺候杨连入轿。

田崇光放了帘儿,眼底沉凝,思索半晌。

自己方才知道赵立进宫告了兵部的黑状,紧接着便在宫门口看见大理寺卿觐见回府。

仔细的想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手心不由得又捏一把汗。

看这意思,皇上定是起了疑心,已经准备动手。

念及至此,田崇光登时冷汗上头,猛然起身,掀了正面门帘,

“快走!”

那轿边儿打伞的小厮见田崇光神色狞厉,也是给吓了一跳,慌忙去催轿夫,

“快着点儿,大人发火啦。”

轿夫闻言赶忙加紧了步子,好容易赶到付府,田崇光急急下了轿子,连礼仪都顾不得,不请自入,直奔正厅而去。

此刻付雪川正自后屋养神品茗,给家丁唤起来,道的是兵部尚书田崇光人已经到了正厅。

付雪川疑虑片刻,却也是脸色一变,衣裳都没换就起身迎了出去。

毕竟田崇光平日为人宁定稳和,并非鲁莽急躁之辈,眼下这样焦急,定是出了大乱子。

田崇光按耐不住,自原地踱步,这抬头见了付雪川,便几步上前,拉了付雪川的手道:“付大人…付大人…”

付雪川见他双眉紧蹙,也跟着锁了眉,“怎么了?”

田崇光道:“下官得了信,说是赵立今早已经知道了京师被换…”

付雪川稍稍放了心,打断道:“他早晚也会知道…”

田崇光双目莹亮,“可他今日已然进宫面圣…”

付雪川失声道:“什么?”

田崇光继续道:“而且刚才下官过来的时候,正巧见了大理寺卿杨连自宫门而出,想必也是刚被皇上召见。”

付雪川心头一抖,如坠冰窟,双腿脱力,竟跌坐入凳,幸而田崇光双手一扶,这才勉受跌磕之痛。

旁边的下人赶忙帮着稳住付雪川,扶其慢慢坐下。

田崇光面儿有颓色,“大人,眼下可如何是好?”

付雪川定神半晌,缓缓抬眼去看田崇光,

“如此一来,清除剩余奸党,不过朝夕之事。”

顿了顿又道,“眼下,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田崇光闻言,静默许久。

倒也不是畏惧,总觉得不太妥当。

付雪川见其不语,便转头看一眼自己府上的小厮,

“过来——”

那小厮猫着腰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付雪川道:“去,将那人接过来。”

那小厮自然知道这人是谁,心领神会间,便转身出门。

田崇光这才又开了口,“大人,依下官所见,此事却还有些余地,若仓促行事,后果不堪设想。”

付雪川这时候也冷静不少,抬头看他,“有何余地?”

田崇光轻吁口气,“京师不稳,下官罪责首当其冲,可皇上却未有叫下官过去问罪,反而叫大理寺卿前去,想必是要彻查此事,既然要查证,总归还需些时日…”

雨疏风骤,险些吹熄了丫头刚燃的蜡烛。

付雪川面色越显灰黄,摇摇头,“肉在砧板,岂容屠夫等你?再者说,老夫方才却也并非要即刻动手,而是意在未雨绸缪,省得皇上忽然动了手再杀你个措手不及,你是个聪明人,也该想的清楚这期间道理。”

且说先前出去寻何晏的小厮眼见着自家大人焦急,来往快马,不过几盏茶的时辰就转了回来,匆匆下马后,将缰绳往迎上来的老奴手里一塞,便赶几步进了厅堂。

身上淌下的雨径自与地面成了一汪浅泊,小厮抱拳弓身,

“大人,那人不在府上。”

田崇光回身去见那淋透了的下人,“人去哪了?”

小厮道:“听他府上的下人说,他今个下午进宫去了。”

付雪川惊道:“可是皇上召见?”

小厮摇摇头,“说是自个儿去的。”

厅堂里静了许久。

田崇光负手而立,缓缓斜了眼,转而面向付雪川,“大人…”

付雪川微微抬头,“怎么?”

“你可有想过,为何皇上先前会放过何晏么?”

付雪川神色怪谲,“呆在宫里头么,那自然是…”

田崇光忽然一笑,“大人,下官有一妙计。”

潇潇雨,灯花结蕊。

御书房内殿只留了一个小太监,跪在锦帐后头,垂首低目。

平日里都是喜连在里头伺候着,可今儿人给皇上撵了出去,这差事便落在了这小太监头上。

内殿里轻抽深送的交合淫声,直听得小太监面红耳赤。

有东西滚在地上,啪的一声,小太监心头一悸,抬眼盯着滚到面儿前的小空盒儿,中了蛊一样,缓缓的循声偷睨过去。

龙榻上抵死纠缠的人,黑发流泻,落在光裸的脊背上,遮不住点点情欲红痕。

给压在下头的人,双腿修长挺直,分开了趴在床上。

一条腿垂下床边,足尖刚能触地,却因冲撞不休而频频划蹭。

小太监心自暗叹,皇上威武,淮淮那么大个头的人都给干成这个样子,实在功夫了得。

正寻思着,抬眼去看那上头狠力抽顶的人,却是淮淮。

再瞅他身底下白一张小脸的皇上,给插干的连连呜咽,足尖却是绷的比那弓弦更甚。

雨停,事毕。

外头天色依然全黑,分不出个端倪。

内殿的烛火也一直未有人来添,周遭都黑漆漆的,无穷无尽,像极了渺不可测的深渊。

阴影里贴合的身体,喘息不定。

何晏俯下身子,紧紧的贴着元荆汗湿的背,

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不远的过去。

仅隔一年而已。

全部的风花月雪也就这一个人而已。



66、变数

再去看元荆,眼睫蝶翅般的低垂著,像是睡着了。

待气息平复后,何晏起身穿衣裳。

元荆忽然翻了个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何晏。

“要走?”

春深夜长。

烛火映着那人的脸,格外的沉静平和。

何晏想了想,又摇摇头。

身上的汗液早就蒸干,元荆抬手去扯里头的锦被,有气无力。

何晏系好最后一颗盘扣,将锦被拉过来,盖在他身上。

元荆缩在里头,朝一边儿蹭了蹭,腾出些地方来。

见何晏没有过来的意思,便开口道:

“要走?”

何晏咬了牙,转头却强挂了笑出来,

“……不是说了么,不走。”

元荆音色淡漠,“方才你只摇头罢了,谁知道你是不走,还是不留呢。”

何晏见他寒一张脸,凤目微沉,似怒非怒的摸样很是可心,便不自主道:“自然是不舍得走。”

元荆微蹙了浓眉,径自生出些不怒而威的气势,

“胡扯,若当真想留,你还穿什么衣裳。”

何晏见他说了这样的话,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儿,便无奈笑道:“…我不就才穿了中衣么,你总不能让我光着睡罢。”

元荆登时坐起身,“那朕也要穿上。”

言毕,便想去够那扔在榻边儿上的衣裳,可才伸了手,便给人摁了回去。

何晏道:“我脱便是了。”

接着三两下除了衣裳,掀被躺下,“往里去些。”

元荆又往里蹭蹭,“这回呢?”

何晏道:“你倒是躲的太远了些罢,再过来些。”

元荆再度挪了地方,“这回呢?”

何晏道:“又有点挤。”

元荆冷声道:“下去!”

何晏闻言道:“这回刚好。”

接着眼望着元荆,四目相对,咫尺之间。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都未有吭声,各怀心思,却是掩不住的情深入骨。

元荆肌肤退了微红,又白的透明,润一层浓长眼睫,神态格外柔软,

“你在外头住着,可还好?”

何晏默然良久,涩声道:“恩。”

元荆道:“那为何生病。”

何晏一顿,“谁知道。”

元荆道:“总觉得你同前些日子大不一样。”

何晏扯一副笑面出来,“没有罢。”

元荆斥道:“不许假笑。”

何晏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是真的。”

二更天,月如玉钩。

付府。

田崇光已经走了多时。

付雪川端坐与厅堂之上,却是久久不能回神。

只想着方才田崇光笑意深沉,

“既然是那种关系,这入宫面圣可便成了一件极好的事。”

“此话怎讲?”

“付大人呐…俗话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旦染了那无用的东西,这人就较平日迟钝许多。”

“你这意思,是叫何晏…”

“乱其心智,暗度陈仓。”

付雪川微微颔首,“好…好一个暗度陈仓…”

跪在帘子后的小太监早就受不住困,睡的熟了。

床榻上的人相视交谈半宿,却依旧不够似的,低声软语,笑意纯粹。

何晏有些熏熏然,全然没了起初那沉郁的心思,听元荆说朝廷上大臣的趣事,也不由得笑的展颜一笑,

“那皇上定是要笑死了罢?”

元荆道:“没有,他一腔忠血,便是言辞愚钝,也不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拂他的面,朕只安慰他一句,顺道在心里偷笑罢了。”

后又道:“倒是喜连,脸都憋的发红,浸血一样。”

何晏似笑非笑,“这样说来,皇上是明君?”

元荆一顿,全无笑意,

“不是。”

何晏静了片刻,“我可觉得皇上像。”

元荆即刻否认,

“不是!”

言毕便微拧了刀锋一样的利眉,在对面人的眼里,竟莫名的生出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来。

何晏心头一动,忍不住凑的近了,在那淡色薄唇上轻啄了一下。

黑眸些许诧异,元荆垂了眼帘,转过身,默不作声的回绝。

何晏见元荆肩脊清瘦,心里情愫莫名,便狠狠的触上,自那脊背上烙下一串胭脂吻迹,

元荆觉着身后人气喘和燥热“…别了…腿疼。”

何晏捏了那紧致细腰,将人一把揽入怀里,“不该罢…就腿疼?”

元荆面皮发热,“你……”

何晏微微扬唇,细长手指顺着臀缝而下,摁在那幽密之处,陷了进去。

“既然这里无事,不如在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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