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进去的指头缓缓的搅着那软糯之处,嘴里含着的唇齿间忽然发出一声细吟,即似求饶,又似诱惑。
淮淮将元荆压在底下,撑起身子,整根插入,快速挺耸。
头颅似乎要裂开,淮淮闭了眼,再睁开,眼睫上尽是汗液。
元荆发丝披散,脸上似有艳丽的神色,待再定睛去看,却是痛苦不堪。
淮淮脑子里乱成一团。
欲念来临,汹涌澎湃。
来回切换的人,可怜的维系着,生怕自己变了摸样。
何晏埋头猛力抽撞,不出一盏茶的时辰,便是大汗淋漓。
定定神,淮淮长吸口气,忽然停下来,
“皇上……我是谁?”
元荆身上布一层薄汗,带着微微冷香,
“何晏…”
淮淮摇摇头,“什么?”
元荆脸颊发烫,
“何晏。”
何晏笑一笑,“是我。”
元荆这才看清了那虎视眈眈的双眼,想要起身,却见那人的瞳孔又渐渐的褪的只剩了清亮,
淮淮道:“不是何晏,是淮淮。”
元荆心口一阵钝痛,未有吭声。
时至二更。
许府有人登门造访。
老太医像是早有准备似得,给下人叫起来,却也不多问什么,只披了一件衣衫,径自去厅堂里会客。
府上的丫头贴心的燃了几块木炭,给两人奉了热茶出来。毕竟许太医年老畏寒,比不得年轻人身体康健。
来者躬身长鞠,“小的奉田大人的话,过来跟许太医取方子。”
后又顿了顿,“田大人说昨个都同太医说好了的。”
老太医的脸给烛火映着,面皮枯树一般,撇一眼那人微翘的小指,
“你是宫里头的?”
那人先是一愣,旋即又白着脸笑,“许太医见过咱家?”
老太医得意的一哼,慢悠悠道:“见倒是没见过,只不过是老夫同宫里人接触的久了,只几个动作,老夫就看的出来。”
那太监堆了笑出来,“许太医当真好眼力。”
许太医叹道:“未想这田崇光倒是本事,人脉都铺到了宫里。”
太监道:“宦官自古就为文臣所不齿,田大人却是个例外,救过咱家一命,且又待咱家格外恭敬,所以咱家才甘愿铤而走险。”
老太医喃喃道:“你却也知道此事凶险呐,老夫倒是想不通,他官至兵部尚书,却何苦要来蹚这趟浑水。”
太监道:“此事,咱家也有同样的疑虑,可问田大人,田大人只道他先前就对那人就敬佩有加,何况那人本就命不该绝,这样一来,兴许能救国。”
老太医道:“这里头的道道,岂是你我这局外人能参透的。”
太监点点头,“许太医言之有理,想来这人也是个神人,都疯了还能求人给自己医病,而且身处那种境地,竟也能使得田大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老太医咳嗽两声,转而望向一边的丫头,“取纸笔来。”
那丫头低低应了一声,不多久便拿了笔墨出来,铺在桌案上,又多点了一盏灯过去,给老太医照亮。
老太医颤颤巍巍的拿了笔,蘸几下墨汁,“诸躁狂越,皆属于火,当初是老夫给他下的药没错,那几味药材伤脑损神,可他竟心智错乱至此,却是意外之事,想来该是心性使然,这几味药,不过是养神修精,但能不能痊愈,还要看他自个儿的造化。”
那太监笑道:“咱家会转告田大人的。”
老太医搁了笔,叹道,“真真是世事弄人,是老夫给他下的药,却轮到老夫来解。”
那太监将方子收起来,揣入衣袖儿里,“多谢许太医,咱家就此告辞。”
老太医打个呵欠,淌出两行浊泪来,
“老夫老了,活不了几年,本想着隔两年便告老还乡,可这一回,怕是要死在这京城里了。”言毕,又裹紧了衣裳,缓步朝里屋移动,
“田大人是老夫的恩人,你且转告他,至此一回,日后再无相欠,也不要再来找老夫。”
春风冷寒,吹落一树桃花簌簌。
龙床锦帐后,敞开的双腿间,是摆送的腰臀。
被迫抬的长腿摇晃着,承受着那人的横冲直闯,玉白的指头在上面的腰脊上收紧,嵌入肉里,留下几条淡淡红痕。
元荆脸色发白,一头的冷汗。
给插干了半宿,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好在那人出了精,才得半晌消停。
淮淮身上汗涔涔的。
垂下头去轻吮身下精巧的锁骨,难掩的温柔。
元荆忽然开了口,
“你还是这样的好。”
53、膏体
五更天。
月冷星稀,天色晦暗。
内殿里的天子,金龙冠,蟠龙袍,好一派威严华贵的气度。
一群宫人将皇帝收拾妥当后,便簇着皇帝出门朝福寿殿而去。
春寒甚重,元荆却未有乘坐龙辇,步行上朝。
喜连跟在后头,觉得皇上平时走的就慢,怎的这回竟慢的出奇。
可也不敢吭声,只跟在皇上后头慢悠悠的走。
直到天色大亮,元荆才到了福寿殿。
朝廷上文武百官屏息而立,已等候多时了。
临上朝前,元荆忽然侧身同喜连说了几句话。
喜连听的疑惑,“皇上,恕奴才愚钝,这种东西,宫里头是听都未听说过。”
元荆沉一张脸,欲言又止,
最后冷冰冰的扔一句,“出宫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
语毕,便转身早朝。
喜连犯了难。
皇上说的不明不白,自己却又不能不办。无奈便领了那出宫的腰牌,换了身便装,寻出宫去。
皇城脚下,民众熙攘。
喜连自街坊间打听许久,才终于明白皇上要的是个什么东西。
也打听到了买此物的去处。
且说京城的相思廊是这一代出了名的倌馆,底下的红牌楚楚谡谡,冠绝四方。
这日相思廊刚开门,便迎了一位奇怪的客人。虽衣着低调,却难掩华贵,这客人抬起脸,面白无须,一双狐狸眼透着精明。
“这位客官看着面生,想是头一回来罢?”堂里的人迎出来,笑的满脸细纹。
喜连点点头,好奇的环视着堂子里的装饰。
到处都是纱灯幔帐,点缀了许多玉兰海棠,有人挑起了湖蓝的帘子,出来的是个俊俏的少年哥儿,同喜连看对了眼,娇笑上前,
“这位客官,好生俊俏啊…”
喜连险些连隔夜饭都喷出来,想自己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老树皮一样的脸,哪里还能俏的起来。
再看眼前这白嫩的小哥儿,举手投足,却是比太监还太监。
少年媚笑着上前,“我就喜欢你这摸样的,看着踏实。”
喜连拿掉肩膀上的手,“少跟咱家动手动脚的。”
少年一愣,旋即抿唇,“你这伯伯还怪讨人喜欢的…”
喜连周身恶寒,开门见山,“这里可有一种冷香馥郁的膏脂么?就是那种外头的盒子镶了些珠子…”
那少年自然明白喜连说的是何物,便掩着脸,轻捶喜连一下,
“客官忒坏…这大白天的,寻那玩意儿做什么。”
喜连扯一下嘴角,“咱家…我寻这东西怎么啦?怎的就见不得人?碍着你事啦?”
少年拉了喜连的手,“客官火气真旺,来来来,同小莲进屋,小莲好好给客官消火。”
喜连听得那‘小连’二字,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竟脱口道一句,
“放肆!没规矩的东西!”
小莲见喜连是真的动了怒,忙松了手,后退几步。
京城王宫贵胄来相思廊找乐子的人倒也不少,可眼前这客人虽说不上气度尊贵,却也隐隐的有种威态,估摸着来头不小,还是小心为妙,省的得罪人。
喜连怒道:“到底有没有那个膏脂?”
小莲翻了翻眼,转身嘀咕着,“上这地方不买春却买这种东西,您真是头一份儿。”
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要多少?”
喜连寻思片刻,“都要了。”
小莲听喜连要包圆,登时变了脸,想着兴许是同行过来搅局的,欲将那膏脂买光了,再将这相思廊里的小倌都疼死。
念及至此,小莲忙转身去寻了老板出来。
那老板是个矮胖的生意人,慢悠悠迎出来,打量喜连半晌,发觉面儿生,想来该是个老□,卖给他也不打紧,但也要供着堂子里的用度,便只卖了一百盒给喜连。
喜连长舒口气,拿了这一百盒膏脂回去复命。
待到了御书房,皇上刚巧下朝,眼下正执笔蘸墨,处理昨晚上积压的奏章。
喜连弓着身子拿了一盒上去,打开了,搁在皇上眼皮底下。
元荆写几行字,轻扫了一眼,
“恩。”
喜连恭声道:“奴才备了一百盒。”
元荆闻言,笔尖一抖,抬眼看着喜连。
凤目里情绪异常,像是畏惧。
喜连给元荆看的脊背发凉,便解释道:“这是个稀罕物件,比较难找,所以奴才就多备了些。”
元荆垂眼去看奏章上的墨点,
“都送去未央宫。”
未央宫一早就来了许多宫人。
新来的总管太监,带着一干宫人洗刷除尘,将未央宫收拾干净。
盈盈脸上也终于挂了些笑意出来,领着宫女太监到偏殿安排住的地方,完事又在每个角落拉了线香熏烧,一时间未央宫竟是器明地净,檀香浓郁。
不时有太监过来宣读圣旨,蜀锦珍玩一箱箱的朝里搬,两个宫女跪在地上清点半晌,满面的喜气。
这人手多了,就连未央宫后殿的那个蓝田玉池都给人收拾出来,挂红灯,系青帐,很是华美秀丽。
内殿里的人几个宫女来回的收拾,莲步轻巧,耳环叮当。
淮淮寻了个清净的角落,望着窗外头打墙的小太监,痴痴的笑。
何晏烦躁不堪,
“怎么弄这么些太监宫女过来,实在惹人厌。”
淮淮托着腮,笑了笑,
“皇上…”
何晏目光落在远处,“田崇光这小子还算不赖,是个可塑之才。”
淮淮虽睁着眼,可眼前却全都是昨晚上的光景,
“皇上呐…”
何晏簇了眉,冷冷道:“但他却也是太过尽心了,竟事事都答应的这般爽快,办起来也麻利,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淮淮忽然捂了眼,
“真真是羞煞我也…”
何晏起身一脚,“够了!”
淮淮给何晏踹在地上,爬起来,弹掉衣摆上的灰,“何兄弟,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动不动就出手,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何晏冷声道:“少废话。”
淮淮忍不住笑道:“这里忽然来了这么些人,是不是皇上往后夜夜都要过来了?”
何晏神色微沉,“兴许是罢。”
淮淮咧嘴一笑,“皇上也喜欢我!”
何晏漫不经心道:“你才看出来。”
说话间,那总管太监小心上前,手上提了个食盒,见了淮淮,先恭恭敬敬的弯了腰,
“主子,奴才顺顺,是未央宫新来的总管太监。”
淮淮一愣,“不是春宝么?”
顺顺道:“春宝是哪个?”
淮淮趴在窗口朝外头望了半晌,转过头道:“就是方才还在拍宫墙的那个小太监。”
顺顺见淮淮如此,心里很清楚,便也不多言,只低声道:“奴才受人嘱咐,给主子带了些东西过来,等主子想起来的时候,再来寻奴才也不迟。”
何晏眼底一亮,“是药么?”
顺顺正欲转身,听得何晏这一声,便抬头道,“正是,奴才昨晚寻许太医开的房子,自宫外头抓了药,已经煎好了。”
何晏淡淡道:“别同那副弄混了。”
顺顺将那食盒搁在窗下的角桌上,“奴才办事,还请主子放心。”
而后就转身退下。
淮淮开了食盒盖,拿出一只银质的粗针来,“簪子。”
何晏拿在手里,再去看那食盒里放着的东西,竟是一个塞了红缨的瓷瓶。
想来那太监放了银针,是为了叫自己放心。
淮淮拿了那瓷瓶出来,拔了顶端红缨,小心的嗅了嗅,面皮扭曲,“忒苦。”
何晏冷声道:“喝了。”
淮淮道:“你怎么不喝?不是说了给你嘛?”
何晏道:“都一样,少废话。”
话说太医院每日都送药材过来,盈盈照常的煎好了,然后差其他人给淮淮送过来,
这不淮淮刚仰脖喝了那一瓶药汁,就赶上另一个小宫女端了药过来,
“主子,该喝药了。”
淮淮呲牙咧嘴,正欲反驳,竟听得何晏道:“搁那吧。”
小宫女不敢多言,将药碗放好,顺手又收了角桌上的食盒,躬身退下。
淮淮惊道:“怎的还有一壶,没完了呐…”
何晏不语,见那宫女走的远了,拿了药碗将药泼出窗外后将空碗搁回去。
淮淮笑道:“还是何兄弟聪明,只是方才那点怎么不倒掉,也省的我受苦…”
外头忽然吵吵嚷嚷的,先前那送药的小宫女忽然欢喜的跑上来,福一福身子,
“主子,皇上又赐东西过来了。”
何晏冷冷应一声,“恩。”
小宫女道:“宣旨的公公说了,您得过去一趟。”
何晏道:“将那太监叫进来。”
小宫女犹豫道:“这…”
何晏一挥手,“快去。”
小宫女点点头,木着脸转身出去。
淮淮也想着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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