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并未掏出武器,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高声道:“安淮,我是为你好你知道吗?你逃不出狮子城的,可我又不想你吃苦,如果你说出。。。背后指使,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你。。。性命!”
安淮自问他该感激涕零吗?可他现在咬牙切齿只想冷笑:“如果你念在咱俩相识的份上,就闪开,不要拦着我。”
“安淮。。。”里昂动情地唤道。
安淮已经将黑炎锤举了起来:“你不闪开我就动手了!”
里昂举着双手,无奈地走到一边,他还在劝着:“安淮,你不要反抗了,你现在逃跑,更是坐实了你刺杀国王的事实。”
安淮听了里昂的话,心里动摇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确实如他所说,他现在跑了,恐怕会坐实这罪行了,但是他若不跑,被带回去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刚刚听了里昂声声让他交待出幕后指使的名字,并一直往加蒂斯家身上带,尤其是在朱伊格给他分析了两位王子的形式后,不难猜出,这水,深着呢!
转瞬之间,朱伊格已跑到了安淮跟前,他拉着安淮快速地移动,安淮趁机放出了石像鬼,朱伊格已经没心思为这个能飞的大家伙心惊了:“去,飞出城!”
安淮忍住了让石像鬼带着两人飞的想法,毕竟他们在空中的话,目标太明显,狮子城里可不缺弓箭手,而且石像鬼要是带着两个人,速度绝对慢下来,与其在空中给人当靶子,不如他们先吸引士兵的注意,只要石像鬼飞出城,他们就直接传送出去。
只不过这么大的石像鬼飞在空中,很难不被发现,当下,安淮就看见一阵箭雨射向石像鬼,石像鬼中了几箭,它掉转头要反抗,安淮在意识里死死地命令道:“只管飞,飞高点!”
于是石像鬼扑棱着翅膀,往高处飞,好在它有3点护甲,飞的速度也不慢,安淮能感觉出石像鬼受伤了,但是它也终于逃出了弓箭手的射程,高高地飞在空中。
少了空中的目标,弓箭手和其他士兵再次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安淮和朱伊格身上,一开始他们似有所顾忌,只在后面追赶,并未使用弓箭,但后来,他们发现实在赶不上朱伊格的速度,于是开始纷纷使出了技能。
安淮的后背中了一箭,朱伊格也没能幸免,俩人跑起来已感觉到吃力了,安淮不断地在心里搜索着石像鬼的位置,只恨它怎么还没飞出城。
就在士兵马上就要追上他们的时候,从拐角处,忽然冲出来一人,那人也是穿着斗篷带着兜帽,安淮的眼睛里流进了不少汗,他来不及仔细分辨,一瞬间还以为是里昂,他怕他这时忽然出手,忍不住高声问道:“里昂,你。。。”
谁知那人冷哼了一声,一开口,安淮才发现并不是里昂:“你的圣子会出现救你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就不拦着他当骑士了!”
安淮抹了一下眼睛:“塔纳托斯。。。”
塔纳托斯见他这样,还以为他在擦泪,心中又忍不住觉得他可怜,这也就不再说讽刺的话。塔纳托斯自怀里拿出一个土黄色的球体,他将那球体狠狠砸向地面,同时警告说:“闭气!”
那球体在地面上炸开,瞬间爆发出黄色的浓雾,几乎将这方圆几米内完全笼罩,能见度瞬间降至零。
朱伊格反应奇快,塔纳托斯话音刚落,他就努着鼻子紧闭嘴,安淮比他慢了一步,吸进了一口黄烟,他只觉得那气味刺鼻得简直无法忍耐,当下就咳嗽了起来。
同一时间,他们的背后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就差把肺也咳出来了。
“你简直笨的难以置信。”塔纳托斯抓住两人,以比朱伊格还要快的速度向前掠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多,算是弥补昨天的!
52凭空出现的人
塔纳托斯带着俩人跑了会;也不知他是有目的的还是随便选的方向,却总是挑刁钻的地方跑;尤其是狭窄脏乱的巷子;三人已不知钻了多少个了。又持续快速地跑了一阵子;安淮只觉得肺都快要炸了,终于;他感知到石像鬼已经飞出了狮子城。
安淮手上一使力,拉了拉塔纳托斯和朱伊格,朱伊格倒也聪明;顿时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塔纳托斯气息丝毫未乱;他正满脸不耐烦地看着安淮:“你不会以为跑到这就可以了吧?后面的人可还没甩开呢!”
安淮大口大口喘气连连摇头,停了得有好几秒,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走,传送出城!”
塔纳托斯一挑眉,安淮本想再跟他提个醒,奈何背后又传来了追赶的声音,且愈来愈近,安淮翻了个白眼,心想可真黏人,朱伊格则推了推他,催促道:“快点吧!先逃了再说!”
安淮点头,反手抓住塔纳托斯和朱伊格:“群体传送!”
下一刻,三人就消失在了小巷子里,徒留看见这一幕的士兵们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之后,从队伍后面走出一个身披袍子的人,他冲着士兵发号施令:“收队,回去复命,说亡灵法师并同党逃跑,正式发布通缉!”
三人来到荒芜的丧尸平原,安淮环视一圈,见周围没有人,之后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拿出果汁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清香的液体滑过喉咙,滋润了干得快要冒烟的嗓子,安淮总觉得喝不够,一口气已经喝了半罐子。
塔纳托斯看了下周围的景色,脸色阴沉得宛若锅底,他又近距离盯着石像鬼看了会,然后,用不满的低沉声音说:“传送出城?既然你能传送出城为什么一开始不用?还有谁说我们要传送出城?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更加坐实了罪名吗?”
安淮虽然喝了些水,但一开口,声音还是沙哑:“嗯。。。一开始技能使用不出来,不出城难道还要留在那等着被抓?”
塔纳托斯咬牙切齿:“我是怕你被圣子抓走,原本是要带你去加蒂斯家的秘密地点。”
“呃。。。你不说谁知道啊。”安淮表面上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其实也不是很放心塔纳托斯,并不愿意跟任何一方走。
塔纳托斯气得又讽刺了他几句,安淮这才闹明白,原来塔纳托斯接到消息,说是二王子的人已带队秘密抓捕安淮,他就想着躲在暗处观察,若是安淮自己跑了,他就不出手,若是安淮跑不了,他也知不能让安淮落在二王子的手里,到时他就现身帮他一下,给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淮被他说的也有些不耐烦了:“你要是怕坐实了罪名,你就用传送卷轴传送回城吧,广场那是许进不许出,你就说你练级去了,想来也没人会为难你。”
塔纳托斯听出了安淮要跟他分开的想法,他狠狠瞪了他几眼:“不识好歹的东西!”
安淮没心没肺地耸了耸肩,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会,之后,塔纳托斯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要刺杀国王?”
安淮垮了肩膀,唉声叹气抱怨了几声:“我为什么要刺杀国王?这对我也没有好处啊?”
“因为。。。”塔纳托斯拖长了声音,最后也没将因为什么说出来,不过安淮也能猜到一些,就像圣子他们怀疑他是加蒂斯家派来的,估计塔纳托斯也怀疑他是圣子这边派来的。
实际上这里面根本没有安淮什么事,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弄的两边都怀疑他,安淮清了清嗓子,问:“真的有人看见是亡灵法师刺杀的国王?”
塔纳托斯点了点头:“是宫殿的女官。”
“那。。。会不会是有人跟女官串通好的?嗯,你懂的意思。”
塔纳托斯想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女官都是直接隶属于国王,且始终保持中立,很难有人去买通她们。”
如果这么说,那事态真的挺严重的,见安淮和塔纳托斯都不再说话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朱伊格见机开口:“那接下来怎么办?”
安淮才想起朱伊格,他冲他投去个抱歉的眼神:“我很抱歉,给你牵扯进来了。”
朱伊格也哀声连连:“怎么就一下子出这么大的事呢,刚才你被圣子叫走,不一会就有人要来抓我,说我是同伙。。。哎呦,我那时连是什么的同伙都没反应过来。”
朱伊格哇啦哇啦抱怨一通,但他脸上并没有愁云惨淡的神态,安淮想象了下当时的情景,这朱伊格第一反应是逃跑,而不是束手就擒,想来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他这样抱怨出来,反倒让安淮觉得脾气相合。
安淮想了想:“我是肯定被通缉了,朱伊格也被认定是同伙,我俩是回不去狮子城了,我是打算先向着别的城镇前行。。。”
朱伊格在一旁点头附和,之后,安淮用特诚恳的语气跟塔纳托斯说:“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就传送回城吧。”
谁知塔纳托斯根本不领情,他冷哼一声:“你想甩开我?”
“我哪是那个意思啊,我这不为你好吗?”
“没那个必要,我暂时也不回狮子城了。”
朱伊格挑挑眉,在他俩之间来回的看。
安淮觉得塔纳托斯的行为是非常不合理,他可是贵族的儿子,同时又有爵位,反正安淮觉得他在这个时候从狮子城消失是很不妥的。
安淮又劝了几句,可塔纳托斯主意已决,坚持要跟着安淮他们,最后无法,三人只能开始商量去哪个城镇。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三人几乎不约而同想到了宣布独立的那三个城镇,于是朱伊格拿出世界地图比划了一会,最后拟定了个绕开其他城镇的路线。
三人一边练级一边前进,塔纳托斯已经有5级了,再加上他一身极品装备,在丧尸平原练级十分轻松,安淮没有把石像鬼召出来,毕竟那个家伙个头太大,在空中太明显了。
所幸安淮和朱伊格头一天刚补充了练级所需的日用品,塔纳托斯没带多少食物,但帐篷、魔药、照明器一类职业者必不可少的他倒是随身带了不少。
因这个世界没有通讯设施,几人对于狮子城的现况一丁点都不知道,连安淮这种无牵挂的人都忍不住有点忐忑,塔纳托斯却像没事人一样,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几人连走了三日,尽量避开人群,偶尔遇见其他队伍,也都低调行事,后来干脆连食尸鬼都不让安淮召唤了,即使有人和安淮正面遇上,看他手拿斧子,模样开朗,也没人会给他往亡灵法师上去联想。
这日,三人坐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休息,他们分别喝了点水,朱伊格容易饿,他又拿了个面包吃了起来,安淮靠在树干上发呆,眼睛无焦距地盯着如枯手一般的树枝叉,他耳边听着朱伊格咀嚼的声音,心中生出一片茫然。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现在被通缉了,以后怎么办?还能不能回去?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海里转啊转,转得他头都疼了。
“安淮。。。”塔纳托斯旁若无人地将手放在安淮的大腿上轻轻摩擦。
朱伊格已经由一开始的尴尬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了,他面不改色继续嚼着面包,偶尔拿出果汁喝一口。
要搁平时,安淮也就跟他腻歪一会,可现在实在是心里烦闷,看也没看他就将他手挥开:“我现在。。。靠!”
安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凭空出现在他头顶的身影吓了一跳,塔纳托斯和朱伊格反应奇快,已经抽出武器站了起来,安淮慢了一拍,他刚要起身,就被那身影蒙头砸中,安淮的脑门被撞了一下,肚子又成了那身影的落脚点,当下疼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地嘶嘶吸气。
塔纳托斯将砸在安淮身上的人给踢开,那人发出吃痛的呻吟,与此同时,朱伊格深深地倒吸了口气,塔纳托斯也忽然沉默不说话了。
安淮缓了会,这才扶着树干站起来,他一边大骂,一边回忆着刚才那人确实是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的,第一眼看见时真是吓了安淮一跳。
他走过去,伸头看向地上的人,只见那人有一头棕色的短发,甚至连皮肤都是棕色的,他的这个棕色十分兀秃,干巴巴的像是树皮,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但是这人的五官长得极为精致,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就绝不会忘类型,安淮吃惊地指着地上:“他是。。。他是什么人?”
塔纳托斯和朱伊格沉默了一下,隔了会,朱伊格先开口:“如果没记错,这个方向也是精灵之森的方向。”
塔纳托斯嗯了一声:“红月之日的转个月,正是精灵之森防御结界最薄弱的时候。。。”
朱伊格接了他的后半句话:“也是捕奴团最猖獗的时候。”
“???”安淮仍旧一脑袋问号。
53精灵
安淮虽然听不太懂塔纳托斯和朱伊格的对话;但也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几个关键词:“精灵之森?捕奴团?你们不要告诉我这个是。。。精灵?”
塔纳托斯点了下头,朱伊格嗯了一声;安淮觉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顿时围着地上这人转了起来;眼睛不错神地盯着,都快看出花来了。
那人自打掉下来后;虽一直痛苦呻吟,但始终紧闭着双眼,额头上的汗跟小溪似的流个不停;安淮看他这样;便问:“受伤了?”
可表面上并没有伤口啊?
塔纳托斯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并没有任何动作,朱伊格也想装作淡定,但他又实在做不来冷眼旁观,嘴里一边抱怨,一边蹲下来检查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