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坡上的雪其实并不是很容易被震落,这从经历了一场战斗积雪还牢固的生在坡上就可以得知。但是,如果有一个可怕的女人孤注一掷用最后力气把石锤砸过去——她就是办得到引发一场杀伤力不会小的雪崩这件事!
孙志新的眼瞳剧烈收缩,整个身体瞬间就动了!跟乌兰哈特一样,他也只残余下最后的力气,乌兰哈特是欲杀人,他则是为了救人!
救自己的爱人,族人!
孙志新像一匹奔马一样冲出去,边冲边嘶声厉叫:“所有的人,全部给我退开。纳鲁,泰格,退退退!”
突如其来的大声厉叫,声音里带着的惊骇与警告让泰格一怔。
发生什么了?
纳鲁却是对孙志新的话言听计从,不假思索的大喊一声:“全部退开!”又霍地伸出手,全力推了泰格一把,让这个高大的汉子打着跌向一旁摔开。
刹那间,孙志新已经冲至,掠过纳鲁的身边时一把夺下他手里的丛林野战刀,瞄都不瞄的脱手向乌兰哈特挥刀飞掷!
与此同时,乌兰哈特手里的石锤也脱手飞出,去如流星一样直砸向那边有着积雪的山坡。孙志新的刀快,她的石锤侧更快!
在这之前她还眯起眼睛说了一句话,眼光直直的看着孙志新和他飞来的大型飞刀,用一脸带着疯狂笑意的表情笑道:“你们的吉玛?你们的洞穴?你们的机会?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得不到!”
一刀一锤,就像那句很有诗意的向左走向右走一样分头齐射,事实的结果却是无论哪一样凶器的目标都毫无诗意。
下一秒,孙志新投掷出来的刀至,自乌兰哈特的胸口穿胸而过,暴烈而凶悍的力道让它直没至刀柄。那女人大笑着喷着血仰天倒下,双眼睁得滚圆,用最恶毒的眼光瞪向孙志新。最后关头她连防守的念头都没有,任大砍刀穿胸而过,抓住那一丝的机会扔出了重石锤,发出了玉石俱焚的反攻。
然后,便是雪崩。
刚开始的声威还不大,但几秒的时间不到就迅速转变成一场灾难,夹着可怕的天地之威向着这边倾泄而下!
雪声滚滚,声音越来越大,一边滚滚而来,一边又溅起可怕的漫天飞雪!其势面对着孙志新和纳鲁那边的人,凡是站在那里的,一律首当其冲!
最初的那一刻,绝大部分的人都在发呆,只有被孙志新和纳鲁喝退的人依然沿着惯性在奔跑。最初的僵硬反应时间过后,众人才惊慌失措的逃避这场雪崩。
泰格混在人群里并没有随着奔逃的人后退,他在惊慌失摸的大声叫喊纳鲁和孙志新,声音被淹没在滚滚的积雪潮流里,像蚊蚋发出的声音一样弱小。接着他又蛮横的倒着往回冲,欲去拯救自己的吉玛和自己的情敌。可是他显然忽视了大自然的力量,呆得几秒的时间里雪崩已经越来越大,由细流变成奔流,再由奔流变成洪流,声势浩大的倾盖而下,其正面的威力已经不容得人靠近,泰格只靠到积雪的边上就被直接冲飞摔落回去。
一切都如孙志亲的预料,雪崩了,而自己因为要击杀那个可怕的女人挽救这场灾难而冲了过来,只可惜最后只来及杀了她,没能阻止雪崩。纳鲁则是本能的搭救了泰格后也失去了时机逃离这里,两人全都在站在积雪冲击的正中心位置上,避无可避。
死到临头,孙志新反而从最先的又惊又怕到现在成了一点都不惧,因为纳鲁在身边呢!相爱的人一起赴死,黄泉路上手牵着手倒也不寂寞。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孙志新干脆连自保的措施都懒得做,只是转过脸,对着纳鲁笑得很是温柔。尽管他清俊的脸现在鼻青脸肿的很难分辩出原来的模样,却笑得就是如同春风拂面一样。孙志新漆黑的双瞳在微微的发着光,笑道:“呵呵,纳鲁,我真的很爱你呢!一不小心的就爱上啦。”
纳鲁却是不笑,一双眼睛猛然收束成针状,又陡然扑过来抓住孙志新,把他像抛石一样抡起,飞快的抡了半圈后脱手飞掷!
孙志新全身力气尽失,半点都反抗不了。那笑容猛地凝结在脸上,青肿的脸惊惧得扭曲变形,在半空嘶声凄厉的放声厉叫:“纳鲁!你敢!”
这时,纳鲁才露出了笑容,灿烂的大白牙激得孙志新只想放声怒吼,又忍不住泪流满面。模糊的线视里看到纳鲁又冲自己呶了呶了嘴,像是作势要吻自己,就像是——吻别。
“纳鲁!”孙志新再次嘶喊,心情激荡之下,止不住一直的喷血,眼睁睁的看着积雪冲击上自己的爱人,他的身体被冲飞,又落下来,落到积雪的洪流之中立即消失不见。而积雪还在如潮流一般的往下冲击,其势越来越大!
“纳鲁!纳鲁!”孙志新落地就拼命的爬起来,想向着雪白的大河冲过去。
泰格咬了咬牙,冲出去一把捞住孙志新把头夹在腋下,又将地上虚弱的银星抗上肩头,一边扭头往回飞奔,一边惊怒交急的大喊:“退,退,退!全部退回山洞!”
孙志新不是不想不想反抗,只是被泰格一挟后什么反抗的力道都没有,只是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泪水模糊里看着雪崩正在越演越狂烈,一发不可收拾的正在向大雪崩的方向发展,它们流泄的方向,正是自己与乌兰哈特悬挂的悬崖左侧。
雪崩加悬崖,结果就是无解。
纳鲁,活不下来了。
明白这一点,孙志新噗的喷了一口血,脑袋软软的在泰格腋下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俺回来了,这个年过得真没劲……感冒一直不见好,天天吃的药比吃的肉多,从除夕一直咳到初七上班,奶奶的,跟八十岁老大爷似的……
嗯,我其实是想说,我回来了,又可以继续更新了……汗。请别理会我的抱怨,人老了,就爱唠叨……TT。
PS:
昨天有朋友来家里玩,玩了之后就在我家里睡下。我那床不小,睡两个人一点都不挤。可我那朋友居然又带了一个朋友来,情况就成了三人同宿,当真就有了点挤了。特别是在冬日,三个人盖一床被子,难免有漏风盖不好的地方,于是三个人都没睡好,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全黑着眼圈。
好歹我也是主人,两人为了照顾我,让我像夹心饼干一样睡在中间,结果……NND热死我了!一整夜不停的做梦,一直梦见自己像张大饼一样被贴在热锅上翻来覆去的两面不停的煎。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女性友人,我们仨便陪她去给她的老公买保暖内衣。我一边陪着她挑剔的挑选衣物,一边向她抱怨昨天晚上的痛苦。
然后她拿起一件保暖内衣,突的噗的一声乐了。
“笑啥?”我不解的问。
她将手里的内衣递过来,我只瞅了一眼品牌,顿时就囧了。
只见内衣的品版上清晰的印着三把枪。
三枪。
三枪牌。
一如昨夜俺家床上的三把老枪……
176、意料之外与意料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孙志新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着还是昏迷着。每当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什么的时候,总有人不停的在往他嘴里灌东西,甜的咸的苦的酸的涩的黏的稀的,什么都有,像是食物又像是药,一古脑往自己嘴里灌。隐隐约约还听到有许多人在他耳边不停的争吵:
“用我的药,我才配的新药。这药是我跟小新学的,能退烧。再试试这个,用田七粉调的,能治伤。”这个声音好像是奥瑞克的。
“上次就是用的你的药,还不是没有任何好转,用我配的药试试。这是我跟前一任大巫医偷学的配药方法,一定管用!”这个声音应该是玛斯。
还有人用力摇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吉玛,快醒过来,帕帕需要你。”
这个肯定是布库了。他说:帕帕需要你。布库的帕帕可不就是纳鲁,对了,纳鲁呢?
纳鲁?
纳鲁!
突然想到纳鲁落入雪潮中的情景,孙志新又惊又怕,一阵大咳之后又晕了过去。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他听到泰格在愤怒的咆哮,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你们都给我离他远些,无论什么事都等他醒了再说!用这个药,我在小新的包里找出来的,他给我说过,这个是退烧药!”
……
……
再醒过来时,耳边先是传来枯枝燃烧的轻微噼啪声响,像是悄然但又有声的背景音,让帐蓬里透出一股安静的气息。费力的睁开眼,转着动干涸的眼珠,又看到泰格合衣蜷缩在身边正在熟睡。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爱人衣衫不解的在身边照顾自己,孙志新心里大暖,下意识仔细打量泰格。
也不知道自己有几天没有见到这个人,自己的鲁玛明显的瘦了,两只眼眶深深的凹了下去,整个脸看上去疲惫不甚。
泰格已经成了这样,想必纳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纳鲁?
纳鲁!
孙志新霍然坐起身体,嘶声叫道:“纳鲁!”
泰格被惊醒过来,喜不自禁的看向孙志新:“小新,你终于醒了!”
“纳鲁,纳鲁呢?”孙志新惊慌失措的迭声疾问。
泰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孙志新顿时脸色苍白,颤声道:“泰格,别吓我,纳鲁……他……他……”
泰格摇摇头:“纳鲁没死。”
孙志新霍地呆住。
没死?
一股狂喜猛地冲上心头!他明明看见纳鲁掉落进雪潮里消失不见,这样他都没死,可不是老天照顾又是怎么地?先祖在上!还有各路神仙,咱孙志新在这里给你们各位磕头道谢!还有纳鲁,果然是自家好鲁玛,天生的命大福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时间惊喜过头,孙志新惊觉血液又流回了心脏,只喜得语无论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不能说没事……”泰格一脸困扰的挠着下巴,又道:“纳鲁的情况,现在不太好说……”
又怎么了?孙志新心里一惊:“伤了?”
“没。”
“残了?”
“没。”
“还是昏迷不醒?”
“也没有。”
孙志新的大急:“那到底怎么了?我是他吉玛,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我的鲁玛!是我孙志新的人!”
泰格小心翼翼的看了孙志新两眼,试探着问道:“无论怎么样都是?”
“嗯。”
“就算不是人了都是?”
孙志新大怒:“你这是什么鬼话?带我去见他!”
“老实说……我觉得你还是等一阵去见他比较好。”
“为什么?我现在就要见他!”
“因为……”泰格吞吞吐吐的,脸上混和着戒备与期待交加的古怪表情。
“泰格!”孙志新彻底火了,怒道:“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扶我起来,我要去见到纳鲁我才放心!”说话间说得急了,牵到肺腑被乌兰哈特重锤击出来的伤,又是好一阵大咳。
泰格被孙志新那阵咳得似乎心肝肺都要喷出来似的大咳骇得手忙脚忙,忙道:“他现在不是人样子,我怕你见到了会被吓到。”
“咳……咳咳!”孙志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阵大咳,只咳得喉咙片血腥气息,半晌才吃惊的问道:“不是人样子,什么意思?”
泰格定定的看向孙志新,吞吞吐吐的道:“纳鲁……呃……纳鲁他……现在是一匹狼……”
孙志新霍地呆住,反手一把扣紧了泰格的手臂:“什么意思?你给我说请楚!”
泰格把孙志新的手从手臂上摘下来合在掌心里,道:“纳鲁,现在变成一匹狼了。”
说罢,眼光精光灼灼的看着孙志新,似乎在判断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而孙志新的反应——有那么一刹间,出奇的精采,惊、疑、呆、傻、发怔、面部表情扭曲,什么样的都有,就是没有泰格最怕看到的排斥与惧怕。
“变成了狼了?”孙志新喃喃的自语,又强自定了下神,僵硬的转头向泰格:“泰格,你慢慢跟我说,我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嗯,好。”泰格道:“那天你晕了过去之后……”
“等等,我记得当时雪崩了。”
“那叫雪崩?我们管它叫山神之怒。”
“我管它叫什么之怒,继续说。”
“当时奥瑞克和玛斯见到我们已经胜利了,梭矛族大势已去,刚刚打开洞穴的门要来迎接我们。这个时候正好遇上山神之怒,多亏你和纳鲁提醒得早,大家伙儿趁着它还没有完全发威以前逃进了洞穴避难,所以除了战死的三十一个战士以外,其它的都没事。所有的族人,还有那十八头狼,全都顺利的逃了回来。大家都很好,虽然有不少人受了伤,重伤也不少,不过没有人残,也没有人因为不治而丢了命。你和奥瑞克在前一阵研究出来的那些药起了很大的作用。这点全族都得感激你和老头子。”
孙志新心里忍不住黯然,三十一个战士英勇的战士,就这样永远都看不到了。还有雪原狼,竟跟着部族的成员一起逃过了山洞,这点孙志新也没有意料到。不过他现在提不起细问的心情,只问道:“那……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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