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配合严丝严扣的行动确实一击起效,成功的重伤到了乌兰哈特。只是一人一狼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厉害,如此偷袭之下她都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连银星都被她反手一击砸落地上,狼嘴里流出血迹来。
“银星!”
孙志新又惊又怒,却见得银星顽强的在雪地上爬着,龇牙咧嘴的仍是意想扑上来咬人。
乌兰哈特握着锤,只能握住,肩上的重伤已经让她无法举起它来。她站在一人一狼的中间,离孙志新不到两米,离银星也不到两米。
先失颜面,再受重伤,已经让这个女野蛮人头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敢伤她颜面与伤她身体的狼,她都欲除之而后快。
尖利的咆哮了一声,乌兰哈特将石锤交到左手,举起它向着银星走过去。
才踏出一步。
啪!
有什么东西掷中她的脸。
是一团雪块,从孙志新空着的单手里扔出来,正中乌兰哈特的右脸。
这团雪块完全没杀伤力,乃是孙志新情急之下抓雪捏紧再扔出来的。他只希望乌兰哈特被砸中以后会冲着自己来,目标从银星身上移开。
乌兰哈特杀气腾腾的眼光看向悬崖边的青年,却见那人吊在半空中,整个情况岌岌可危,却仍是用青肿得面目难辩的脸向自己投过来揶揄轻视的嘲弄眼神。
天杀的!
乌兰哈特激怒到了极点,不假思索的转身向着孙志新走去。来到悬崖边上时左手单手锤,俯身向着孙志新的脑袋敲落。
激怒之下,乌兰哈特在连续的犯错,一再违背了自己一向奉行的死人才没有威胁的原则。
结果便是让孙志新从崖下伸出手抓住她的脚,将她扯落下来。
可乌兰哈特的反应同样快点极点,虽是失去了理智,可强大的战斗力本能还是有。
她本能而行的伸手,用那只没有受到重伤的手撤手放弃石锤,反手勾住了悬崖上孙志新勾住的救命石块,把自己跟孙志新一样悬挂在那里。
孙志新呆了呆,突然发现乌兰哈特并没有摔下去,自己和女野蛮人头子正脸贴着脸,胸顶着胸,亲密到一丝缝隙都没有。
变故来得极快,两人都是极其意外的一顿,然后迅速各自出手击向对方。
孙志新的拳头砸中乌兰哈特,乌兰哈特的拳头也砸中了孙志新。
两人一起痛哼,再一起同时又出拳,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死不休的继续恶斗!
此时,孙志新一番挣扎逃命下已经力歇,乌兰哈特肩头重伤,导致出力无续,只能发挥一半不到的战斗力,又因为了失了石锤,倒与孙志新打得旗鼓相当。
如此孤男寡女的近距离的贴身战斗,半点没有想像中的风光旖旎,个中的凶险只有战斗的两人才知道。一个不慎就会失手落下,一个不留神脆弱的位置就会受到攻击,两人啪啪的一阵恶斗,远比上面的战场来得凶险百倍不止!
孙志新远比乌兰哈特想像的顽强,乌兰哈特也远比孙志新想像的凶悍。一时间,出拳,踢腿,膝撞,肘顶,甚至头撞,两人的出手都失去了章法,像两只野兽一样贴身近身扭打。
只是孙志新忘了自己的对手是个女人。男人搏头的时候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这是刻入他们骨头里的本能。而女人则不同,她们更像野猫,不仅用拳头,还连抓带咬,全身没有哪个地方不是武器。
因此乌兰哈特就咬住了孙志新的右肩造颈动脉的位置,死死咬住不放。孙志新痛得大声嘶喊,反手捏住了乌兰哈的喉咙,也是死死不放。
两人的眼光激烈的对撞在一起,谁的眼睛都在喷射着悍不畏死的光。
手底下确实没了力气,只能捏得乌兰哈特的喉咙格格作响,就是捏不碎。乌兰哈特疼得一脸抽搐,就是不轻口,开口无声的用口形道:“死,也要拖着你!”
NND疯狂的女人!
那一刹那,孙志新也狂怒得失去了理智。
好!
死就死,谁怕谁来着?
“那来吧!”孙志新怒吼道,猛地一松手,松开一直紧扣着乌兰哈特的手,一把抓住了乌兰哈特的扣抓石块的手,用下往一扯!
乌兰哈特眼睛瞪得滚圆,意料不到竟有人也跟自己一样能凶悍到这一步!
一时之间她也呆住,只怔怔的看向对面怒火燃烧的一对黑瞳。那双眼睛出奇的光亮,黑得像最纯净的宝石,里面盛满了不曲的意志和疯狂,喷发着炽热的光彩,竟是美丽得惊人!
刹那之间乌兰合特就明白了一件事,这场战斗,她输了,败在了这个男人意志之下。她永远也战胜不了这个男人,他的身体里,装着的是高山那样的战意,绝不认输,绝不妥协!
对着那样的一又眼睛,乌兰哈特竟升起一个疯狂荒谬到极点的念头:一起死,这样谁也不能占有他,只有自己才可以。
然后,手被孙志新狂怒之下扯脱,两人抱在一起往下摔落。
作者有话要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的感冒本来就没有好,这两天不知道咋地又中招了,结果是高烧到39。2度……
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因为好些年都没有发过高烧了,完全忘了高烧的感觉。当时只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劲来,明明穿得很厚都还全身发冷。结果后来实在咳得厉害,到诊所去拿止咳药时医生问我有没有发烧,我说不知道,人家一量才知道已经烧到39。2度了……寒。
最雷的是医生的孙女,一位在那里兼职护士的女生戏道:都烧成这样了还不来看病,再烧下去的话,都熟了。
话说,都烧成39。2度了,再烧下去,真的会熟。
这次去看病的诊所医生是一位六旬余的老大爷,着实老眼晕花,输液的时候足足扎了我三针才能畅通无阻的输进液体去。在这之前,左手手背已经被输肿成了馒头,右手也平白无敌多挨了一针……这时候,俺极度想念那个扑克脸的无良医生,他可比这个老大爷医生好得多了……可惜他那诊所实在离我单位太远,我都快烧熟了,实在没力气去他那里。
175、纳鲁之伤
便在这千均百发之际,有只手臂突地从崖上伸出来,一把就抓住了乌兰哈特凌空飞舞的整把乱发,倒提着往上拖动。
才往上提了一、两秒,又有另一只手伸出来抓住孙志新的胳膊,也是用力往上提。
孙志新定睛一看,却是纳鲁和泰格,两人都趴在悬崖边上,向前探出半个身体,泰格抢先抓住了乌兰哈特的头发,纳鲁则握紧了孙志新的胳膊,两人脸上全是失而复得的惊恐,连一向稳如泰山的纳鲁都骇得变了脸色。
实际上在两人的恶斗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纳鲁和泰格差不多已经赶到了悬崖边上,正待伸手援助时看到的却是孙志新怒极之下同归于尽的举动。孙志新疯狂的撒手扯落乌兰哈特的手臂时,纳鲁害怕得呼吸都停了下来,以为这样就失去自己的爱人。幸好泰格的反应快得惊人,趁那一线的时机不要命的扑出去捞住了乌兰哈特的头发吊住两人。
在这一刻,纳鲁对泰格的好感升到了极点。经此一役,他打算什么都不争了,只要孙志新活着就好,以后他爱跟泰格睡就跟泰格睡,自己绝不妒忌!
泰格也是惊得满背冷汗,那种珍贵的爱人在自己面前差点失去的打击几乎击跨了他。那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不得,就是本能的扑出去捞抓,根本没指望过自己会幸运的捞住什么,只一门心思的想:假如什么都捞不到,一起摔下去摔死也挺好。
所幸他捞到了,而乌兰哈特的头发也真好,比绳子还结实!与此同时背后的纳鲁一如既往的可靠,紧跟着就虎吼一声扑了出来,按住了在雪地上被两人的重量拖得滑行的自己,又迅速的爬过来抓住了两人的吉玛。
如此,就安全了。
而一见到纳鲁和泰格的脸,孙志新就飞快的明白了一件事:乌兰哈特和她的梭矛族大势已去,整场战斗在大奔带着群狼的帮助下最终取得了胜利!
很显然乌兰哈特也明白了这一点,嘴下咬着孙志新颈上的皮肉并不松口,眼睛里流露出了决绝而疯狂的眼光。
两人被拉上崖,乌兰哈特猛地扭头撕扯,竟活生生的咬下一块孙志新颈上的皮肉!这个女人,到了此刻仍然疯狂如此。
孙志新痛叫一声,本能的飞起一脚将乌兰哈特踢开。
“你!”
纳鲁和泰格齐声暴喝,刀与剑霍的一声凌空挥出,就欲斩杀乌兰哈特。
“等等!”
乌兰哈特叫道。
纳鲁与泰格一起硬生生停下来,脸色铁青的举着刀与剑直指乌兰哈特。
“乌兰哈特,伤了我的族人,伤了我的吉玛,你就别想再活着!”
乌兰哈特上半身全部鲜血浸透,银星的攻击是真正的重伤了她,她现在摆着和孙志新一样的动作,都是左手扣着肩头附近颈部的伤,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银星咬的,另一个伤却是她咬出来的。
现在这个女人高挺着胸膛,缓缓的环视还在残余的战斗。
在那里,梭矛族的战士正在被两边部族和狼群配合着一起围歼,惨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又渐渐微弱下去,真的是大势已去,不再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眼光调回来,乌兰哈特抬了抬眉,淡淡的道:“你们赢了。不过按照以往交战的规矩,我也是一族之长,虽然我在战斗中失败,但我有权力要求体面的死去。”
纳鲁艰难的吐着胸中的恶气,挣扎了半天才指指乌兰哈特掉落到地上的石锤,道:“接照古老的部族法则,你确实拥有这样的权力。女战士,你是强大的敌人,我敬佩你!你自裁吧!”
乌兰哈特嫣然一笑,举起还算完好的手伸手拢了拢蓬乱的头发,抬步向着自己的石锤行去。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孙志新也是,在所有人都在用部族与部族之间的古老传统向那个可怕又可敬的女战行注目礼的时候,孙志新却隐隐的觉得不妥。
他是现代人,思想是现代的思想,那些什么部族的古老传统对他来说连根毛都不是。可正因为纳鲁和泰格会尊重它,遵守它,他只能学着照着办。这不是它们对他产生影响的问题,而是他必须尊重自己的爱人,因为爱他们,所以才会学着去尊重他们所尊重的观念。
所以,当别人都在郑重的看向这个女人走向未路的时候,他却在转着别的心思,并不是那么全神贯注的认真。
老实说,孙志新的心思是狡诈的,对待敌人的态度是无情凶狠的,这从他战斗力低下,最终也能跟乌兰哈特拼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就能看出来。在他看来,留着这个女人让她体面的死去纯属是画蛇添足之举,夜长了梦多了什么事都会发生,方才把她拉上来是因为两人连在一起,不得不把她一块拉上来。可一但自己上来了,这个女人就该一刀斩了了事。
成王败寇,那些体面啥的,给予敌人以尊重在孙志新看来全NND是浮云。你尊重他,就不打了,就不发生战争了?只要是敌人的一律通杀!打上了敌人这个属性,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族长还是一般人,全都是敌人,该诛!不仅这样,还要杀快点,免得夜长梦多!
所以孙志新只是撇着嘴,有些头痛纳鲁和泰格的天真,又同时佩服着他们坚持的信念,站在那里捂着肩颈部位冷眼旁观。
直到看到乌兰哈特嫣然一笑,他心底陡然生出来一股寒意。
乌兰哈特有多疯狂,有多凶悍,与这个强大得过头的女战士一番战斗之后孙志新对她的疯狂执着性格比谁都清楚。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能笑得这般妩媚众生,一反先凛冽冷酷,不是物极必反而妖又是哪般?
在这个看似妩媚的笑容背后,做为现代人的孙志新看出了更多的东西:疯狂、执着、孤注一掷反击、拖着敌人一起下地狱的决绝,就如同那一笑倾城的苏妲妃——就算我死,也要拖着我眼睛能看到的一切为我陪葬!
只是,叫做乌兰哈特的女人现在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她还能发出什么样的绝地大反击?
是最后的燃烧,还是不甘的只是真的想体面的在敌人面前自裁?
眼光在乌兰哈特与她的石锤之间游移不定,见得那个女人漫不经心的举起了锤,又漫不经心的缓缓向着四周环视一圈,再缓缓的举锤靠向头顶,然后又笑了。
这一笑,更是妩媚风情,让孙志新惊觉这个女野蛮人头子其实长得很漂亮。惊人的漂亮,如同血池里开出来的罂粟,绝美,又带着会让人上瘾的巨毒!
罂粟花样的那个美丽的笑容让孙志新体会不到美感,只是感到深深的惊惧,刹那间流了一背的冷汗。下意识的,孙志新就追随着乌兰哈特的视线去寻找她眼里所看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山坡,上面全是积雪。以孙志新这个滑雪业余爱好者的眼光都能看出来,它们一但被震落的话,引发的会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崩,其程度灭掉自己这边的人不是问题。
那坡上的雪其实并不是很容易被震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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