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了笑,「这位是海兰卡?D小姐,是一位模特儿。」
「您好,沙兹曼先生,对您早有耳闻。」海兰卡微笑着伸出一只手,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甩出一道诱人的弧度,自雪色的胸前滑过。
沙兹曼立刻伸出手握住,「你好。」
海兰卡抽出手时,指尖故意带着暧昧轻轻挠了一下,同时给了他一记挑逗的眼神。
微型窃听器到位。
凌迟盯着荧幕,漂亮到无懈可击的眼中,却是阴郁而复杂的神色。
D,他认出你了,小心点。他沉声警告。
「那个沐先生是谁?真是一表人才呢。」海兰卡忽然笑着对男伴说。
「怎么?你看上他了?」林玩笑道。
「嗯……」海兰卡耸了耸肩,不否认,「这样的男人,别说女人了,就连男人看了也会动心吧?」
「他是SL娱乐总监兼负责人,家世背景很硬。」
「真的?身边的情人肯定不少吧。」
「没错,非常风流。」
凌迟知道海兰卡是故意招惹他,她明知道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意提起那个人的名字,还一直唠唠叨叨说着那个人的事。
女人果然麻烦又恶毒。
三十七分钟之后行动。凌迟冷冷吐出这句话,切换了频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三十七分钟即将来到尽头。
订婚戒指被放在一个防弹玻璃密封的保险柜中。现在,这只保险柜将由十三人持枪保镖护送,经过一道走廊,送入宴会厅。
这个过程经过模拟,一共需要一分五十秒。
海兰卡只有不超过十五秒的时间,来取出那枚戒指。
她借口去拿香槟,离开了男伴身边。
走到服务生身边时,她故意轻轻撞了他一下,以致红酒洒在她的晚礼服上。
借此,她离开会场,走向洗手间。
她首先打开洗手间内的消防栓箱,取出事先准备的女服务生制服,套上假发,用了十七秒换装完毕。
凌迟运用模拟音,调离守在走廊出口的守卫,海兰卡趁无人注意的瞬间,闪进走廊中。
他们出来了。耳内的微型耳机传出凌迟的声音。
同时,走廊尽头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动。
此时,海兰卡已经藏身在走廊天花板的通风口。
五秒钟后释放乙醚。五,四,三……
护送着钻戒的保镖一步步走来,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响亮的回荡。
海兰卡挑眉一笑,戴上夜视镜。
Action!耳机中,男人的声音响起。
忽然,走廊的中央空调发出奇怪的声响,接着猛地喷出大量不明气体。
与此同时,整个一楼电力系统突然瘫痪。
走廊和大厅,一时间陷入一片混乱。
「快!快去保护钻石!」有人在黑暗中,借着紧急照明灯微弱的光狂躁大喊。
凌迟面沉如水,眼睛飞快扫过一行行不断跳动的数据,快速在键盘上敲打,直接侵入酒店中控,控制电子门锁,封锁了走廊。
保全大声的咒骂和沉重的撞门声响在海兰卡背后,她身边是一堆乙醚中毒昏迷的黑衣保标,脚下还踩着一个。
然而她眼中没有一点紧张,只有兴奋。手指没有丝毫颤抖,动作干净利落,用从耳朵上取下的万能钥匙,花了五秒就打开玻璃柜。
「哇哦,真是够美的。」她轻赞一句,把戒指藏进胸口。
他们要从窗户进去了。凌迟的声音再度响起。
此时,海兰卡按了下腰上的特殊装置,轻松而优雅的回到通风口。
她盖上通风口盖子的瞬间,凌迟迅速从酒店电脑系统全面撤出,让那些差点抓到他的电脑专家一阵抓狂。
一楼的供电系统瞬间恢复正常。
「怎么?」沐寒音站在宴会厅外的阳台上,接起电话。
「差一点就查出他的IP,让他给跑了。」电话那头,自己高价请来的所谓顶级骇客沮丧的报告。
沐寒音没等他说完,就狠狠切掉通话。冷冷吐出一句,「废物。」
靠在阳台上,他烦躁的抽着烟,忽然,手机又响了。
「寒音。」
「哥?怎么了。」
「你不想知道那个女人在哪里吗?」
虽然沐寒音警告过沐风涧不要干涉,但是这个对弟弟爱护过度的哥哥还是出了手。
「什么?」沐寒音的脸色变了下。「哪里?」
「员工通道C出口。」
海兰卡已经换上帽T,穿着牛仔裤,拿着凌迟为她伪造的员工证,刷卡上了电梯。
凌迟正在销毁数据,还要等一下才撤出。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忽然一只手按在电梯门上。
「D小姐,乖乖合作,不要让我在你脑袋上开一枪。」沐寒音轻轻笑着,手里一把柯尔特蟒蛇型左轮顶着海兰卡的脑袋。
她脸色一变,后退回电梯。
沐寒音跟着她优雅的走进去。
「喂,沐先生,这样不好吧?」海兰卡指了指监控摄影镜头。
「凌迟已经让它停止工作了,不是吗?」沐寒音依旧笑着,眼神却冷冽。
海兰卡盯着他。自己的时间很有限,必须迅速离开,她可不愿意栽在这种阴沟里。
「好吧……」海兰卡叹了口气,「沐先生,我知道你不是要找我的麻烦,也不是为了那颗钻石,开出你的条件。」她举起手,摆出愿意妥协的姿态。
「凌迟在哪?」
「我告诉你,你就放我走?」她挑了挑眉。
「可以,我说到做到。」
「1104豪华套房。」
沐寒音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喂?沙曼兹,我是沐寒音,犯人在11104豪华套房……」
说话间,海兰卡猛地出手,扭住他的手,夺下那把枪,与此同时电梯打开一条缝,她如泥鳅一般滑了出去。
「喂?沐,你没事吧!」电话那头,沙曼兹听到了打斗声,大声追问。
沐寒音从地上站起来,发现海兰卡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他也没有打算去追。
「跑了一个同伙,另一个你快去抓,别让他跑了。」
沙曼兹当机立断下令,所有警卫出动包围。
「一定要把他抓住!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沐寒音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吼声。
「沐,你怎么知道的?」沙曼兹有些警戒,低声质问。为什么自己的婚礼,沐要派人监视?他怎么会比自己还快一步抓到人?
「我正好在查那个人。」
「这么巧?」
「他原本是我的情人,前两天卷款逃走。」
「哦?真的?」沙曼兹语气中透出一股惊讶,「竟然有敢同时招惹你我两人的家伙,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凌迟正在销毁资料,突然,一个窃听器显示停止工作。
他快速切换,却发现是海兰卡毁掉了通讯耳机。
出于怀疑,他迅速倒回窃听器被毁前的录音。
凌迟听着,脸色变得一片惨白。他切换荧幕上的画面,发现所有的通道都被封锁,大批人员朝着自己的房间而来,最近的已经在门口。
「那个该死的女人!」他狠狠甩掉耳机。
突然,门被撞开,十几把黑洞洞的枪指着他的脑袋。
「不许动!」
凌迟认命一般举起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
「就是你?」人群中走出一个男人。
凌迟认得他,这就是沙兹曼。他现在西装外套大敞,衣领扣子松开,看得出相当狂怒。
凌迟还没来得及回答,整个人就被揪着头发从椅子上拉起来,狠狠按到墙上。
他惨叫一声,丝毫没有挣扎之力。
「钻石在哪里?!」
「不在我这里……被一个女人带走了……」凌迟惊恐的看着他,身体因为惧怕而微微发抖。
「她在哪?」
「我不知道……」
「啪!」
沙兹曼一只手拽住凌迟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搧过去。
凌迟吃痛一声倒在地上,一时间大脑一片混沌,眼冒金星,半天也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他被人架着往外拖时,沐寒音正好走到门口。
凌迟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又低下了头。
两人擦肩而过。
「沐,这次多亏你,」沙兹曼拍了拍沐寒音的肩,「你的气,我来替你出。」
不知为何,看见凌迟被拖走,沐寒音没有一点开心,甚至心情益发糟糕。
「沙兹曼,你打算怎么做?」
沙兹曼冷冷扬了扬嘴角,「他敢在老虎头上捋须,先废了他一双手。」
沐寒音看了眼凌迟被拖走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凌迟这样的人,落到沙兹曼手里,就真的毁了吧……
「他在床上还挺漂亮的,别把这么漂亮的身体毁了。」最后,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沙兹曼瞄了他一眼,毫无温度的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沐寒音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夹在指间,立刻有人上来替他点烟。
「沐,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审讯这家伙吗?」
「不了。」沐寒音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优雅站着,看着凌迟消失在走廊尽头。
烟雾迷蒙,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会告诉你们。」
凌迟话音未落,对面的壮汉又是一拳挥过来,凌迟惨叫了一声,连人带椅一起倒在地上。
空旷的审讯室,他被捆在一张椅子上,沙兹曼坐在角落的转椅上,一边抽烟,一边轻笑看着他。
凌迟重新被扶起来,他眼角渗出一道血迹。那张苍白的面孔却没有因为疼痛而扭曲,只是微微皱着眉。
「我是赏金猎人,那个女人同样也是,她叫海兰卡?D,职业盗贼。我们只合作过这一次。」
他语落,面前的人又是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凌迟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并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没办法重新直起腰。
「雇主是谁?」终于,沙兹曼吐出一口烟,慢慢开了口。
「大陆……某个黑帮。」
「电击。」沙兹曼冷哼一声,夹着烟的手指支住额头,显得很不耐烦。
手下立刻准备,接通高压电,拿出电夹。
凌迟剧烈挣扎,拼命尖声嘶喊,「雇主是透过中间人交易!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放开我,不……啊!啊——」
惨叫声和皮肉焦糊的味道顿时充斥一室。
凌迟在几双手压制下无力的挣扎,然后失去全部知觉,只能眼神涣散的微微抽搐。
「哼,抓回来一个废物,既然你什么都提供不了,就来当我的出气筒吧。」沙兹曼冷冷俯视着地上清瘦苍白的男子,然后站起来,用脚踩住他的侧脸,让凌乱黑发下的面孔显露出来,「我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你等着慢慢享用吧!」
他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极端残忍与变态的笑意。
凌迟被关在冰冷的地下室里,空气中充满了潮湿腐烂的味道,他一只手被铐在下水道管道上,背靠着墙角,无力坐在阴湿的地面上。
身体很不舒服,呼吸困难,他知道自己的胃、脾、肺部受伤,肋骨也有碎裂。但他的神智却很清楚。
现在他没有别的方法,只有示弱,等到他们对他一点一点厌倦,放松警戒,然后再抓住机会逃出去。
其实,凌迟没有痛觉。所以对那些酷刑,他的惨叫大都是装出来的。
几年之前,他因为受到强烈刺激,导致中枢神经和大脑损伤,从此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即使被如此粗暴的虐待,他仍然没有一点感觉。也许,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莫大的幸事。
仿佛在梦中,一切画面都在眼前剧烈晃动,耳边充斥着喧嚣和吵闹的杂音。
但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就像那个正在被撕扯、毒打着的人,不是自己。
痛是一种什么感觉?
已经想不起来了呢……
忽然,门发出「喀拉」轻响。
凌迟抬眼,透过凌乱的碎发看着一步步走进来的人。
他看着沙兹曼手里拿的东西,立刻明白过来——那是毒品。
沙兹曼在他面前蹲下,凌迟立刻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拼命向墙角里缩,眼神飘忽而畏惧,全身都无法抑制的颤抖。
沙兹曼冷笑一声,「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只透明无色的小玻璃瓶。
凌迟眼神闪躲着,飞快瞥了眼那只小瓶。
The seventh heaven,世界上被严禁的一种毒品,属于致幻剂LSD。
凌迟飞快掩藏眼底那一抹狠厉,再抬眼时,只剩下极度胆怯和懦弱。
沙兹曼欣赏着凌迟的恐惧,把瓶子递给一个手下,那人把瓶中的液体抽入针管。
「The seventh heaven,也叫极乐之巅,世界顶级的毒品,无法被任何毒品所取代。只要尝过它的人,就没人再能摆脱,它让人为之疯狂。有多少人因为它而背叛一切,因为它而丧心病狂,因为它而沦落为畜生……」沙兹曼慢慢说着,语气越来越低沉,越来越狰狞。最后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给人极度的恐惧感。
凌迟死死盯着那人手中的针管。
沙兹曼站起来,笑得愉快,「因为沐寒音亲自交代,我才会这样客气的对待你。极乐之巅的成本可是高得很呢,你也来感受一下极乐的滋味吧……」他说完,转身离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凌迟忽然爬过去,死死抓住沙兹曼的裤管,「我不要那个……求求你了……」
沙兹曼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匍匐在地不住颤抖的人。
忽然,他猛地拽着凌迟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揪起,狠狠按到墙上。
「我真不知道,沐寒音到底看上你哪一点?完全就是一个废物!」
凌迟的柔弱激起了沙兹曼的凌虐欲,他虽然不是Gay,但却在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