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是挑战天下英雄,不知道多少的豪杰英雄被他手中的刀杀败,那柄在街边铁匠铺打造的凡刀也成就了天刀之名,俨然是神兵利器,与他有过交集的高手不知道多少,不少的青年才俊更是数十年后依然是风云人物,静斋碧秀心、阴癸祝玉妍、邪王石之轩、鲁妙子、明月……
但是到了宗师境界的他,再也无法找到新的天地,之后天下风云色变,隋朝代周。杨坚篡位,南北一战将临。
他遇上了下山的梵青惠,两人有了一段情缘,也有了两人的南北之争,两人俱是心智坚韧之人,都是无法说服对方,他也因此南归,斯时。他父亲地病情也为他所知道,父亲死前握着宋缺的手,因为回光返照的原因,他双目炯炯有神。透着无限的热切,双手紧紧握着双宋缺的手,“宋家就交给你了,一同交给你的还有我的信念。无论好坏,我都希望缺儿你一起继承下去!”
也是这一刻他继承宋家的家主之位,在宋智地辅助下,两兄弟将宋家的实力扩大了很多。然后是整顿岭南土人部落,整合成军,抗击杨坚。屡战屡胜。最后只是因为天不予我。时不待我,方才臣服南方。成为镇南公,成为隋朝一方屏障,这确实是宋缺毕生耻辱。
之后成亲生子,传宗接代。
他也指腹为婚的妻子结合,这是一间很明显的政治婚姻,他地妻子是岭南大族,五胡乱华之时南下,一直都坚持着汉人正统,在南方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与妻子的结合可以说是很好的结果。
妻子是一个贤淑地大家闺秀,性情贤淑,温柔体贴,宋缺继承家主之位,先是操心于抗击杨坚,后来降隋,有事潜心武道修行,其中不免冷落了妻子,但是她总是默默地在宋缺的身后操劳着宋家的家事,宋家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女主人而更加地和洽温馨。
之后是玉华、师道等子女出生,诸多子女之中,最为被他看重的无异是师道,师道生性良善,资质、悟性都是上上之选,只是胸襟、气度所限,让他武功勉强到了一流的境界。
数十年来,他从不曾踏出岭南半步,世人莫不以为是因为当初与梵青惠争执,他有不出岭南之语,几十年来,只怕梵青惠常常会以此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宋缺这些年来,特别是在妻子死后,于岭南苦修,以求刀道。
对于妻子,他可以说是有着一腔地歉意,待到妻子郁郁而终后,他方才发现,原来那抹一直追随在身边,让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地身影早已经深深地刻烙在他地心上。
“原来我早已经习惯了,因此不曾看到。”
妻子临终之时,也是明月当空,只是同一轮明月,再无当初的宁静之感,凡是无限地悲伤冷漠,宋缺斯时方才发现自己心中所感,无数日夜的携手已经将两人感情烙在了两人的心底之中,到了此时方才发现,只是可惜,已经太迟了。
妻子死后,他在宋家城堡之中植下了妻子最喜欢的风竹,睹物思人,此情只堪相忆。
很多的事情,都是在失去后,方才懂得珍惜,殊不知道再也没有珍惜的机会了。他孜孜以求刀道,其中不无妻子的原因。
刀,已经是他心灵的寄托了。
于他眼中,刀道即为天道,上下求索,天道漫漫,不过是我心一瞬,他一直孜孜不敢倦怠半分,方才略有所得,到了三月之前,与宁道奇静念禅院一战,方才突破了那薄薄的一层窗纸。
大宗师之流,可谓前无古人,就是后来也应是少有人能够企及的高度。武道修为自古便是寂寞之旅,到了这样的境界,心中那种寂寞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也让他更加渴望更上的境界,那种与天地同在境界的感觉。
在这之前,所有阻碍我的,我都会用我的刀将他斩开。
当年的岳山如此,如今的宁道奇也是如此……
往事如烟如尘,转眼间在眼前闪过,半生光阴,或是荣耀、或是寂寞、或是悲伤,都凝聚在心头,让他心头百感交集,心有所感,刀有所动。
“给我开!”他怒吼一声,声如雷动,手中石刀爆发出惊人的刀气。
悲喜、苦乐、爱恨、痴缠……诸般的想念感觉纷至沓来,都凝聚在这一刀之上。 ,
第一一章第十五节伤 心境是一个很炫秒的东西,摸不到,看不到,道不出,说不明,但是确实是重要万分,武者修行,一旦心境失守,便是再难以寸进,更加严重的更有可能走火入魔,昔年,邪王石之轩因心境破绽,无不复宗师之境,气候费尽苦心,想要得到圣舍利,不过是为了补足境界之上的破绽而已。
境界上的修为之重要可见一斑,慈航静斋剑心通明剔透通明,古井无波,这确实是江湖中人普遍追求的心境境界。
但是,宋缺斩出这一刀的心境却是烦乱繁杂,各自心思全然涌上心头,若是旁人,只怕早已经是走火入魔,粉身碎骨的下场,但是宋缺却是将所有的心绪凝聚在这一刀之上。
刀出,石刀带着无比玄妙的弧线斩出。
面对这一刀,万般感觉油然涌上心头,那时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悲喜、苦乐、爱恨诸般情感冲击着心灵,在这一刀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已经心灵失守,提不起一丝的反抗。
宁道奇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凡尘世间种种悲喜、爱恨冲击着他无波的心境,他数十年苦修,早已经无波的心境也在这强烈的情感下被撼动,有了短短的一瞬间的失守。
只是一瞬间的失守,但是对于高手之间,已经足够。
“好可怕的一刀,这一刀已经不再是劲气、真气的冲击了,而是心灵心境层面上的攻击了!”傲雪心中暗自想道,面对这一刀,他完全没有把握接下来,婠婠等人也是如此感觉。
嗤嗤——
刀气激荡纵横,地上的石板在刀气之下,浮起,化为齑粉,无可匹敌的感觉随着阵阵刀声涌来,这一刀是在与天地争锋。
天地仿佛也为之而碎裂。宁道奇再也拿捏不住刀锋,双手被无匹的劲气一震,“这一刀,确实是逆转乾坤,宋兄的刀确实是走上了与老道截然相反的道路!”宁道奇身形后退,轻飘飘地如若柳絮一般,随着劲气摆动着身形,正是:身如柳絮。不着痕迹。
宋缺踏前一步,一步之间,他的气势更为的强盛,仿佛是越过了万水千山一般。
石刀在手。这柄凡物在宋缺手中并不比龙泉太阿差上半分,刀出。
没有看到宋缺地刀是怎么样出手,只看到一抹无法形容的刀光斩出。
快到了极致,只是留下一个凌厉无匹的感觉。
挥刀斩出。宋缺精气神都凝聚在这一道之上,无比凌厉地一刀向着宁道奇当头斩下。
傲雪五人心中被这一刀震慑住,心中想着:“若是换了我,面对着精彩绝伦的一刀。会有怎么样的机会?”
五人得出来的答案让他们自己震撼无比,不说是正常情况下接下这一刀,只怕是要在这一刀之下逃生也是千难万难。或者通过某些特殊的技巧。可以接下这一刀。但是之后必定是力竭,再无战力。
这就是与大宗师的差距吗?
那么。宁道奇会怎么样面对。
面对着精彩无比地一刀,宁道奇也不敢缨其锋芒,他身形急速后退,整个人如同一尾游鱼一般疾速后退,散手八扑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是超越了巅峰,返璞归真的地步。
或者更确切地来形容,宁道奇并非是游鱼,而是溪水,融进了大海之中,再无踪迹半分。
而他本人却像是水入大海,那激荡无匹的劲气再厉害,也无法在海上划出半分地痕迹,他双手不断地变换着姿势,或像是孩童嘻嘻,天真无邪,或像是鹰击长空,呼啸山林,或像是白云悠悠,苍狗变幻,让人只感到无限的造化神奇,他双手不断地击在刀上,将宋缺这一刀的劲气卸下。
刀气、劲气在一瞬间爆发,强横的气旋向着四周冲击而去,整个白玉广场仿佛是被翻过来地田地一般,被耕犁犁了一遍,静念禅院残留的建筑在这一阵的劲气冲击之下,尽数倒塌,再无完好的建筑。
最为气势宏大地莫过于那座耗资无数的铜殿轰然倒塌的情景,巨大地生硬仿佛是天地撞击一般,传出了数里之外,几乎让半个洛阳都听到这一阵宏大地声响。
这佛门宝刹、禅宗重地地静念禅院经此一夜,只怕是成为一个废墟,再不复先前庄严宝相。
之后,佛门在洛阳的威势大减,洛阳之主,李密更是趁机将静念禅院掌管地数万亩田地收归麾下,将无数的僧侣强逼还俗,一时间,佛门在此的气焰大减,当然这是后话,这里不再赘言。
劲气过后,云淡风轻,月色洒在昂然挺立的两个男子身上,但见宋缺持刀傲立,石刀遥指着宁道奇,脸上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这是一种自信展开天地的气势,足以让人心神失守,再也生不出一丝的敌意。
而另一人静静站在月色之下,身上充满了一种出尘的感觉,不着一丝烟尘,这是宁道奇予人的感觉,仿佛融进了自然之中,不再存在,他双目明明如玉,透着一股透彻的清澈,像是无邪的孩童一样。
他站在宋缺数丈开外,他抬起双手,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那红润的双手都裂开了两道口子,有鲜红的血珠从其中渗透出来,这一刀竟是伤了他的双手。
他轻叹一声,一挥袍袖,自然生成了一股微风,在身边随着宁道奇的身形环绕,宁道奇目视着宋缺手中的石刀,良久方才叹息一声,“无拙无巧,无物不为刀,万物皆为刀,道兄的修为已经领先老道一步了,难怪能够斩开老道的守招,老道确实是比起宋某逊色一筹!”
方才那一攻一守,都是在瞬间完成,攻者固然是凌厉无匹,精彩绝伦,守者也是无限的精彩,一攻一守,已成巅峰,世间再难有超越的一战了。
“比起老道来说,宋兄确实是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比起老道来说,更加的困难,也更加的惊险!”宁道奇淡淡地说道,他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温润的脸上充满了出尘的感觉。
宋缺一挥刀,刀锋在身前绽放重重的刀花,在流光月色之下,十分地好看。他一抬手。将手中石刀举在眼前,淡淡地说道:“缺苦修刀道数十年,对于宋某来说,这刀便是宋某所在。比起道兄的顺天而为,法师自然,宋某更喜欢斩破天地的感觉!”
这就是两人的不同,大道万千。各不相同,虽然殊途同归,但是过程的不同也决定了两人的迥异。
“静念禅院如今这等情况,让老道心中不安。这一战,便是这样结束如何?”宁道奇说道,一拂衣袍。负手而立。
宋缺淡淡一笑。也是一拂衣袍。衣袍飘飘,分外的好看。宋缺石刀遥指,精气神在这一刻无比的集中,在他地周身之上,渐渐地,电弧火花跳动,一阵微风在他周身缠绕着。
这是刀意,随心而生。
宁道奇感到自己被宋缺完全锁住,刀气从宋缺身上激荡而出,向着宁道奇激射而来,宁道奇仿佛是融进了空气一般,丝毫不被刀气影响,他仿佛是无形无质的风一样,任由刀气穿过他的身躯。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
“本来道兄既然认输,宋某也应该罢手,但是好受难觅,就算是宋某想要罢手,宋某手中地刀也不肯罢手!”这就是宋缺的回答,然后是如天外而来的一刀。
漫天光华也为这一刀劈开。
与之前的那一道相比,这一刀毫无威势,悄然无声地斩下,但是只有身在其中,面对着这一刀地压力的宁道奇知道这一刀的厉害。
比起先前刀气纵横的一刀,这一刀更加地内敛,也更加的危险,没人知道,这一刀之后会怎么样的变化。
空气被极限地压缩,刺穿,发出尖锐地如同裂帛一般地声音,转眼之间,连刀光也没有,刀已至,快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面对这一刀,宁道奇一拳轰出。
平平无奇地一拳,慢得像是乌龟一样,傲雪可以看到这一拳的变化。
然后,拳头与宋缺的刀碰撞了。
没有一丝的声响,当两者相撞的一刻,宋缺石刀之上,爆发出如同重重劲气,重重劲气叠加,旧力未尽,新力又止,重重劲气相加,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只是宋缺的脸上露出了讶然的神色,对面的拳头仿佛是一片大海一般,将他所斩出的这一刀全然接下,卸去,“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宁道奇淡淡吟诵着先前宋缺曾经念过的《道德经》的句子,他拳劲若水,将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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