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一代音律大家尚秀芳会是如何得出场?
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殿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突然,低低的竹萧声淡淡地响起,轻若游丝,低不可闻,若非殿中静悄悄,哪里可以听到?
箫声渐渐地高了起来,呜呜地箫音透着一阵肃杀的感觉,便是有着一股寒风扑面而来的感觉,心中一凛,不期然一紧,皆是感到自己似乎是身处萧瑟秋风之中,黄叶片片,风霜白洁。
箫音此时倏歇,众人心中正是奇怪,陡然间——
铮、铮、铮、
三声琴声陡然拔起,恍若惊雷,原本因为箫声停歇而平静地又是一紧,三声琴音之后,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琴音响其,飒飒宛若落叶纷纷,箫声也随之而响起,琴箫合奏,配合得天衣无缝,一阵淡淡地思绪随着琴箫合鸣涌上众人的心头。
一阵香风扑来,舞姬挥洒着翩翩的水袖起舞,从殿外奔入,带起了一阵香风,歌姬曼妙的身子舞动,下一刻便是从两边分开,此时一个身穿淡绿一群地女子正是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莲步纤纤,素手皎皎,尚秀芳在一种歌姬的簇拥着中步入了太极殿中。
仿佛是从一阵梦幻之中走来,带着一阵香风,让人疑似是堕入了一个香艳的美梦之中。
她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衣裙,外面罩着一件纱衣,她脸上披着一件淡绿地轻纱,只是一双有神而灵动的大眼睛似是天上的皓月一般,不着一点地凡尘,在她眼中带着一股动人地神韵,如同甘醇美酒,未饮先醉。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多思肠。”温软地歌声从她朦胧的红唇之中吐出,琴箫和音,带着一股无言惆怅地感觉,配合着她的歌喉,有一种断魂的感觉。
“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歌声哀婉,如诉如怨,歌喉之中婉转波动,傲雪听得他的歌声,心中一阵感叹,能够在如此轻柔低沉的歌声之中唱出处处的声音转折,确实是让人叹为观止,旁人或许听不出,但是他可以听到每一句都是一声的音调变幻,微细无比。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殿中歌声幽怨婉转,宛若女子絮絮心语,众人心中都是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愁绪,思念的感觉涌上来,眼前似是有着以为女子对月抚琴,琴声飘飘,哀婉悱恻,对着一轮婵娟皎皎,思念着远处的夫君。
天上星辰皎皎,牛郎织女相望不能相见,一如她与良人分开两地,牵牛织女两相望,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犹有鹊桥相会,而妾何时得见良人?
琴音渐低如诉如说,箫音呜呜如哭如泣,歌声虽停,余音绕梁。
殿中一阵的寂静,众人皆是沉浸在歌喉中思妇思念良人的意境之中,良久方才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好!”李渊满脸红光,一连三个好字,他站了起来,说道:“尚大家一曲让朕再也听不得其他的曲乐了!”
说罢哈哈大笑,脸上带着一阵的红光。
傲雪皱了皱眉头,“奇怪!”
“先生有何奇怪?”李建成问道。
“陛下有些不妥!”傲雪皱起了眉头说道:“陛下的神色很不妥!”
他话音刚落下,殿中异变陡然生出。
只见李渊痛苦万分地捂住了心口,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脸色通红,身边的宫娥太监早已经惊呆了。
“皇上!”一声急切的声音急促响起,整个太极殿乱了起来。
“快传太医!” ,
第十章北望第二七节七日红 惊变倏生,场中的人都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化。
“皇上!”
太监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太极殿之中,众人只看到李渊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一片痛苦,他浑身通红,像是熟透了的对虾一般,已经有了丝丝的血迹从皮肤之上渗透出来,让他整个人像是血人一般,周围的宫娥女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不但是这些宫娥女官,还有太极殿中所有的宾客都被这样的惊变惊呆了。
待到身边的太监一声惊叫,众人方才反应过来,整个太极殿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父皇!”李秀宁脸色发白,整个身体如同堕入了冰窟一般,匆匆地向着李渊奔去,脚下踩到了自己托在地上的宫装,险些摔倒,她跌跌撞撞爬起来,柴绍扶起了李秀宁,两人向着李渊奔去。
太医此时方才神色紧张地奔来,在宫娥太监的帮助下将李渊抬进了后宫之中。
“先生,我父皇究竟怎么了?”李建成此时却是没有动作,先前听得傲雪的话,此刻正是皱着眉头问道。
“显然,这位妙手先生是知道父皇的状况的!”李建成心中想到,目光疑惑中带着凌厉的神色望着傲雪。
傲雪炯炯的目光望向被宫娥太监抬走的李渊,地上犹然残留着丝丝的血迹,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古怪,古怪!”
李建成心中焦急,恨不得将他的话从他的肚子中抽出来,他心中一急,便是伸手抓向傲雪的手臂,傲雪右手一震,李建成只感到一阵电流一般的刺痛传来,震得他手腕发麻。心中暗自惊骇,暗道:“江湖上传闻此人武功通玄确实如此!”
李建成焦急地问道:“有何古怪?”
傲雪瞥了眼李建成,说道:“陛下虽然精气有亏,显然是纵欲过度,但是陛下武功不凡,显然是无用大碍,但是看他先前脸色大有古怪,若是没有预料错的话。陛下是中毒了!”
“而且还是一种很奇怪的毒!”
中毒了?而且是很奇怪的毒。
李建成脸色一变,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下毒,而且更让人惊惧的是何人如此高明竟然可以给唐皇李渊下毒?
李建成心中暗自一惊,若是那人也给自己来一个。只怕他也是难以幸免,复又问道:“这毒如何?”
“若是那毒,陛下此次是初次毒发,七天之内。这样的毒发情况会还会出现六次,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痛苦,七天后全身经脉血管爆裂而亡!”他说得可怕。李建成脸色发白,焦急无比。
七天后,父皇毒发身亡。那么……
虽然他脸色焦急。但是眼中深处却是带着一丝地喜悦。喜悦?他一定是想当皇帝了吧!也是李渊死了。他这个太子自然是要登基当皇帝了。
傲雪微微一笑,笑容转眼即逝。目光之中带着深沉的愁思,看来有人隐在阴暗之处,但是是什么人呢?
“我父皇可有救?”李建成焦急地问道。
傲雪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建成,心中恶意地想到:“不知道他心中此刻是不是正在诅咒着李渊这个老家伙呢?”
“殿下若是要知道,就要问为陛下诊治的太医了!”傲雪淡淡地说道。
李建成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便是匆匆离去。
望着李建成的背影,美仙说道:“李渊此次很奇怪?相公可知道李渊中的是什么毒?”
“李渊中的是一种源于西域的慢性毒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名为七日红,中毒者毒发之时全身通红,血管爆裂,若是没有解药,七天后会全身血管破裂而亡!”傲雪淡淡地说道,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地奇怪,说道:“只是这种毒药很少见,就是西域也是少有,不知道是什么人给李渊下毒?”
众人俱是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一种深深的阴谋感觉。
宋师道说道:“此次看起来麻烦大了,李渊中毒,最先被怀疑的恐怕就是我们这些人吧!”
众人心中一凛,确实是如此,唐皇李渊中毒,李唐自不免是一连串的事故,最有利地只怕是他们这些人了。
张无忌苦笑道:“可不是,说起来,我们还是死对头的关系,将来我们免不了是要打一场的,不过最大的嫌疑恐
密那个老家伙吧!”
“未必!”此时商秀珣说道:“虽然最大地嫌疑是我们这些人,但是这毕竟是慢性毒药,我们来长安不过是一两的时间,就算是下毒也是没有机会,而且李渊死了,太子李建成自然是继位,对于我们和李密来说都是没有什么好处,最多也是争取一些时间,而从现在来说,李密的时间并不缺!”
“也不排除是为了让李唐内乱!”美仙淡淡地说道,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恍 然()大悟。“李渊死了,但是皇位只有一个,李建成虽是太子,但是能不能够坐上皇位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若是在此时礼堂内乱……”众人心中一惊,均是感到此事的阴谋气息,
“而且也可能是有人等不及了!”傲雪淡淡地说道,他感到有一簇地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梦幻的身影,正是对上了一双梦幻地美目。
不是尚秀芳还是什么人?
尚秀芳微微点头,露出了一个朦胧地笑容,便是转身离开了太极殿,傲雪心中奇怪,却又是说不上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尚秀芳离去。
“人家已经走了,还不回魂?”商秀珣地声音传来,傲雪看到她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耸耸肩膀,说道:“很奇怪,我总是觉得尚秀芳这人不简单!”他微微沉吟,说道:“她似乎是知道很多东西!”
商秀珣说道:“人家可是天下名妓自然是不简单!”
复又说道:“你先前想说什么?”
傲雪收拾心情,说道:“李渊中毒看起来已经很久了。”他微微沉吟,大概推测了一个时间,“大半年地时间了!”
“什么人会有这么长的耐心呢?”
张无忌目光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师傅说得很对,就算是李元吉和李建成都是有可能!”
众人一听,虽是荒唐却是很有道理,两人都有动机,但是确实是难以猜测到凶手是什么人。
“我们无需要猜测,无论凶手是什么人都好,长安都会风云色变,我们只要好好地看下去就可以了!”傲雪笑道,“就当是看场好戏吧!”
众人只看到场中凌乱一片。
…………
…………
太极殿中,原本参加此次宴会的官员都乱了起来,这些官员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从他们的聚集在一起的小团体之中可以看出他们的政治倾向,可以预见,这些小团体也就是平时政治倾向相同的官员。
“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确实是如此!”张无忌笑了笑,说道,他们依然呆在太极殿中,不但是他们,还有一些外国的使节也是呆在太极殿中。
美仙此时说道:“你说这件事与突厥人有没有关系呢?”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看到身穿胡服的胡人大汉此刻正是小声地说这话,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是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子一身黑衣,鹰目狼顾之姿,双目间炯炯有神,予人一种阴险的感觉。
傲雪心中微微一怔,低声说道:“那人是圣门中人!”
众人不由得一惊,宋师道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看他们的衣着,应该是突厥人,那人男人是什么身份,看起来地位并不低!”
傲雪皱了皱眉头,美仙此时说道:“是魔帅赵德言!”
“此人一直很低调,圣门中人也少有知道他的消息,我也是从……从别处知道他是当了突厥人的国师!”
众人心中一凛,俱是向着男子望去,“此人就是魔帅赵德言?”宋师道皱起了眉头,“你们圣门八大高手之中,此人排名第三,想来此人的武功只是在阴后邪王之下,没想到此人会当了突厥人的走狗!”
宋师道目光炯炯,更带着一股寒意,宋缺可以说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他对于汉人正统有着很深执着,在这样的家风之下,宋师道也是如此,如今见到赵德言甘为突厥走狗,心中便是生起了一阵的杀意。
所谓气质随心,宋师道心生杀意,众人也是感觉到,赵德言也是感觉到,向着众人望来。“我好像见过此人!”傲雪皱起了眉头。 ,
第十章北望第二八节魔帅 傲雪遥望着赵德言,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他心中想到,却是想不起此人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确信自己是见过他的,只是记忆之中全无印象,“或者我真的是见过他,不过他并非是如今这个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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