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样一个人能带给曾经忧郁的你一点点启示,一点点力量。
他不是他,任谁的笔都写不出那样的绝色芳华。
他就是他,用真、善、美诠释平凡生活。
因为有了他,所以有了他。
(情节设计只为剧情需要,切勿对号入座,断章取义)
(51)
飞车回家的金谷川一头扎进了厨房,剥玉米、打粉。如果现种来得及的话,他也一定会亲力亲为。
站在他身后的玉叔,一点也插不上手的看着金谷川忙活,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其实有现成的玉米粉,不用现弄的。”等粥锅架到火上之后,玉叔开了口。
“一样的,也不麻烦。”金谷川头都没抬的搅动着粥锅。
“要配点小菜吗?冰箱里有腌好的现成的。”
“好,不要太辣的,麻烦玉叔帮我装一下。”
玉叔翻开柜子,开始找陶婶收藏的便当盒装小菜。
金家厨房,自从简东驰出事后陶婶就再没进来过。地上的碎瓷碗片虽然已经收拾干净,但是门口溅了一地的血渍还明晃晃放的在那里。
金谷川吩咐过,那些不让人碰。
等玉米粥熬好,打点好小菜,金谷川细细嘱咐司机送去医院。
“不用亲自交给他吗?”看着汽车驶出金家大院,一起跟出来的玉叔问到。
“不用了。”金谷川苦笑一下:“我怕我的出现会影响他好不容易有了的一点胃口。”
“事已至此,深责无用了。”玉叔一声感叹。
“我知道。”金谷川黯然的垂下额头,沉默了一会又接下去:“我很累,想休息下,玉叔帮我准备几条白毛巾,等会要用。”
“好。”
金谷川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这几天他累极了,沉重的呼吸伴随不安的翻动,这一觉虽然睡的并不踏实,但总算解了困乏之急。
夜深时分,金家厨房灯火通明。
才起身的金谷川正蹲在地上,用白毛巾一点点擦拭地上的血渍。
经过了三四天的时间,血渍早已凝固,沾水的毛巾一点点的化解吸附血色,金谷川虽然用力,但依然进程缓慢。
快到凌晨的时候,早起的玉叔发现了厨房里的金谷川。
听到脚步声,金谷川想站起来,却觉得腿已麻木的用不上劲,险些摔倒。
玉叔赶忙上前扶持了一把,金谷川这才歪歪扭扭的站住。一眼看到金谷川手上握着的浸满了血色的抹布,玉叔心中五味翻腾。
“休息好了吗?”玉叔担忧的轻声问到。
“我没事,只是腿脚麻了。”
“要擦这些,叫大家来帮忙啊,何必一个人弄,我来帮你。”
玉叔伸手去拿案几上的抹布,却被金谷川拦住。
“玉叔,就让我自己弄吧。”金谷川神色黯然却语气坚定:“我自己作的孽,我自己擦干净。”
“不要太为难自己了,重要的是你们都没事。”玉叔拉着金谷川的手语重心长。
“我知道。”金谷川放下手中的抹布,拉着玉叔靠在身后的操作台上开口:“玉叔以前不是一直问我对他到底只是想占有,还是真的有爱吗?”
看到金谷川愿意开口提到他与简东驰的事,玉叔很认真的听着。
“这几天在医院我终于想清楚了。”
玉叔发现金谷川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光亮,焦急的询问:“想清楚什么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在医院想明白的,应该是回家之后看到地上的这些。”金谷川用手着指地上铺着的几块已经染红的抹布艰难的开口:“玉叔你知道吗,刚才我有种冲动,甚至想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这些东西舔干净,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赎罪。”
“别这样。”玉叔一听着急了:“你们都不许再伤害自己了。”
“我只是说说心里感觉。这些话憋在心里难受,你让我说出来。”
金谷川显然有些情绪激动:“以前不管我想要什么,总要想方设法的得到。所以我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我觉得自己就应该享受高人一等的生活,我要什么就应该有什么。但是今天,直到今天,看着这滩血我才想明白。不是我比别人更聪明更能干,只是我比别人命好而已。要论聪慧敏捷我不如他,要论坚定隐忍我也不如他。”
玉叔听了一惊,微微叹气:“你看出来了?”
“嗯,刚开始我没想到,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他是有意为之。”
玉叔一皱眉:“哪桩自杀事件不是有意的?虽是有意但也是不得已。”
“我知道,所以才更恨自己。是我逼迫他走上这条路的,活了三十多年,我早已不是什么善人了,但是看到他的血溅一地,我真是觉得心在疼。”
金谷川一低头,万分懊悔之情涌上心头。迟疑了一下金谷川问道:“玉叔说,这是不是爱?”
玉叔想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其实简少爷做的这件事我并不赞成,谁都知道死了一了百了,但是在艰难之下活着更为不易。我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但我现在能肯定的是,他对你肯定没有爱。如果有,他又怎么会冒险让你背负这样的愧疚呢?至于你对他是不是有爱,谁说了都不算,只有你自己的心知道。”
“我知道他对我不只没有爱,估计还鄙视我呢。”金谷川苦笑着接下去:“这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我自己。关心则乱,是我做了伤害他的事。但我也庆幸他没有那么绝决的步他父母的后尘,给我们双方都留了退路。而且这件事也让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不只想占有那么简单,我还想给他快乐。”
听到金谷川这样说,玉叔满脸担忧的问道:“你想怎么做?”
金谷川低头沉吟了一会,慢慢开口:“给他自由吧,只要能看到他快乐,我乐于放手。”
玉叔看了看面露释然之色的金谷川,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52)
在医院的半个多月可把简东驰闷坏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终于把他养胖了一圈。一到可以出院的日子,他就毫不耽搁的办了出院手续。
但是让简东驰没有料到的是,来接他的竟然是金谷川。
两个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金谷川的突然出现让简东驰一下子觉得有些无措。
“永吉呢?”简东驰看着门口张望。
“他有点事,正好我闲着。”金谷川的理由有点牵强:“怎么?有问题吗?”
简东驰迟疑了一下说:“没有,那麻烦会长了。”
脱下病号服,换上金谷川带来的衣裳,在金谷川的搀扶下,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你胖了。”一边开车金谷川一边找着话题。
想起刚才自己是当着金谷川的面换的衣服,简东驰心里有点不舒服。其实和金谷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身体上的接触了,简东驰觉得自己需要重新适应。他悻悻的回答:“是胖了,回去减减。”
“胖点更好,太瘦了咯得慌。”金谷川眼睛盯着前面的路顺嘴接下去。
这样的话从金谷川嘴里说出来那么自然而然,一下子提醒了简东驰认清自己的身份。他低了头,闷声回答:“那就不减。”
察觉到简东驰的异样,金谷川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挽回,只好也闭了嘴,闷声不响的开车。
一时间车里的两个人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金家宅院本来就在市区之外,简东驰一向是不大辩方向的人,但他也觉得今天的路似乎长了些。
汽车离开喧闹的市区一段时间之后,转过一个山坳,眼前突然出现大片大片的油菜田。春夏之交,正是油菜花漫山遍野绽放的日子,簇簇金黄在碧蓝的天空下风姿摇曳,昭示着风和日丽,岁月静好。
这样的美好景致是简东驰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没见过的,侧卧在车座后排的他瞬间被吸引,眼光贪婪的望向窗外,久久凝视。
“好看吗?”耳边传来金谷川的声音。
“好看,很美。”简东驰把胳膊支在车窗上并没收回眼神的回答。
金谷川伸手打开了汽车音响,一段简东驰熟悉的乐曲悠扬的想起,竟然是简东驰喜欢的那个中文歌星的歌。
汽车平稳的在风景如画里缓缓穿行,低沉磁性的歌声与窗外的丝丝春风混杂一处。就在简东驰沉醉其中,几乎忘了身处何处的时候,汽车驶入了一片庄园。
其实简东驰早就意识到金谷川走的并不是回金家宅院的路,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金谷川的汽车停在了一幢传统的韩式院落前,刚停车简东驰就看到玉叔、陶婶、还有一对老夫妇都走出来迎他们。
带着墨镜的金谷川跳下车,拉开后排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简东驰看不到金谷川的眼睛,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着没有移动脚步。
看出简东驰的犹豫,金谷川摘下眼镜,扶着车门解释道:“我最近要出趟远门,玉叔陶婶他们也好久没休息了,正好你也需要休养,所以就租了这么个庄园。我不在,你们大家好好玩玩。”
金谷川话音刚落,玉叔一行人已经到了眼前。陶婶关切的询问简东驰的身体恢复情况,又介绍了那对老夫妇就是庄园的主人,儿女都在城里工作,只有周末偶尔才回来。玉叔告诉简东驰:陶婶家的大叔这次也跟着来了,这会儿正和永吉去城里买东西,一会就回来。
乱哄哄的一群人护着简东驰下车进了院子,简东驰甚至都没意识到金谷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洗手简单吃过点东西之后,他才想起来问玉叔:“会长呢?”
玉叔有点意外的回答:“会长没和你说吗?他今晚的飞机,要出门办事去。”
“哦,好像说过,刚才有点乱,我忘记了。”简东驰歉意的笑了笑。
“正好会长这段时间不在,我这把老骨头也偷偷懒,享受享受。”玉叔从简东驰进门就一直是笑意不断。
“要去多久啊?”简东驰追问。
“好像时间不短呢,听说租了这里三个月。对了,周围还有几个很有民俗特色的村落,等你再好点,我们一起去逛逛。”玉叔显然兴致很高。
“可以出去吗?”简东驰似乎不相信。
“当然,这里又不是金家,我们是来度假的,又没人管着我们。”玉叔兴奋的表情竟然像个孩子。
“呵呵,那太好了。”简东驰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53)
与简东驰出事后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含混的过去了,金谷川在目送简东驰被簇拥着走进院子后,悄悄开车离开。
虽然心中有着喜爱、贪恋与愧疚的复杂情感,但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在简东驰面前表现这些情绪,更确切的说是他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以主人的身份?金谷川显然不想再继续以往;
以朋友的身份?他们的关系好像离这两个字还差得很远;
那么,以床伴的身份?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谈感情就似乎显得有点可笑。
金谷川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三十八岁的他不管是悔还是爱,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近在咫尺,却如同隔着万水千山般不能逾越的感觉,更让他觉得如此无力。
回去的路上,眼前闪过来时风景,他打开汽车音响,简东驰喜欢的歌声再次响起,金谷川不懂中文,但他仍然跟着曲调轻哼起来。
年逾四十的时候,再重新开始学习一门语言,不知道算不算太晚?金谷川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简东驰则对今天金谷川的表现很满意,若无其事的来接他,并且什么也没提起的状态,让双方都避免了陷入尴尬。
说真的,出事后简东驰还真有点害怕与金谷川的面对面,因为其实简东驰也不知道该如何再次面对这位会长。
如果金谷川问起他因由想法什么的,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既不激怒金谷川,又可以保全自己。
简东驰觉得不管金谷川如何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和在乎,他们都不会是一路人。金谷川的狼性他太了解了,这么多年何曾考虑过一点他人感受呢。而如今自己那么一点小小的手段竟然真的激发了他的愧疚之心吗?
简东驰至今还不能确定。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似乎是又闯过了一个难关。留在庄园的简东驰,此时此刻已经提前开始享受他的自由生活了。
柳氏庄园很大,大多数地都荒芜着。因为柳氏夫妇年纪大了,子女又不在身边,所以只留种了少量的菜地和葡萄园。
简东驰很喜欢带着大草帽去田里帮忙,大家又怕简东驰大病初愈的累到自己,所以玉叔、陶婶、永吉也都一起跟着。大家你说我笑的,时间过得飞快,寂静了多时的田间地头竟然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陶婶家的陶叔还带来了笛子和长鼓,这个国家人们能歌善舞的特点在这几位老人身上表露无遗。
晚餐过后通常就是集体舞时间,也没什么规定动作,就是大家都穿着韩服,在院子里或列队或围圈的伸展四肢,舞动欢笑。庄园主夫妇俩因为简东驰他们一行人的到来尤为高兴,朴实寂寞的两位老人,拿出自己所有的好东西招待大家,一时间这五老两小在这世外桃源过起了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
永吉更是个闲不住的人,在简东驰逐渐恢复之后,弄了辆带棚的电动翻斗车,拉着简东驰开始在周边村落一边参观一边贩卖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