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轩虽然比他武艺高了三分,可一时间却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他逐渐消失在人群。
“杨沐!我早些便说过,此生有你足矣!旁人怎么说,我却绝无此意!”好好的日子怎么闹腾成这样?凌玉轩浑身泛凉,如今已经很难捕抓到杨沐的身影,握剑的手也微微发颤。
“活该!”多年未见的秦荣站在人群中冷哼,“当年那夜,凌公子是如何对我说的?杨沐年少,不懂倒也罢了,如今做错事,却让他一人承担?!”
“什么?”凌玉轩一时不明,他过了许久方才出来,要不是侍卫压来着卫倩兰见官,而卫箬芬要死要活的哭闹,他也不会出府。
自然不知道,先前那杨夫人说的话。
周宣安见他如此,只觉得他真是在推卸责任。颇有几分愤怒的长枪横扫,“两厢情愿倒也罢了,可说杨沐勾引你在先我也不信,那时分明是你威胁他如若要走便打断杨沐的腿,怎么如今却成了杨沐的错?当时我便说要带走杨沐上京拜师,你却再三保证绝不会辜负杨沐,我方才放心。”
“你再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我出来只是应为娘不让人把卫倩兰送去官府而已!更何况,我和杨沐的事儿,不是你们都知道我错在先的?怎么说他了?”凌玉轩见两人误会,气急,“更何况,浩博不是我的种,还是能是谁的?!都给我滚!”
这是,凌家老爷凌天辰再不出来,实在不妥。
瞧着门外人山人海,重重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把卫倩兰压去官府吧,玉轩把你媳妇追回来。”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承认杨沐,更是不信旁人。
“老爷,老爷啊,倩兰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更何况,只是那贱人瞎说的,你便要信?!”卫箬芬见事情败露倒也罢了,还牵连自己最喜欢的侄女,当即哭闹不休,跪在地上拽着凌天辰的裤子。
“杨沐是玉轩说爱,又替我凌府生了孙子,我为何要信一个旁人的话?”凌天辰气极反笑,“把夫人带回去歇息!”
那头,凌天辰刚一出现,凌玉轩便拨开人群,提气跃上楼顶,几个起落便瞧见已经快走出城门的杨沐。
凌空跃下,拽住杨沐的手臂,“跟我回去,父亲已经处理此事,待会儿你要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先前我是没听见旁人说的,但绝非让你受委屈的意思。”
“我受委屈?你一傻大个似的站在那儿我的确不会受什么委屈。”冷笑声,绕开凌玉轩。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卫箬芬毕竟是我娘!而卫倩兰怎么说都是他侄女!”凌玉轩压低了嗓子,“杨家的事儿,我自然会处理好,你莫要担心如何?”
“你从来没处理好过,上次他来,我险些冻死在城外;这会儿,我面子里子都没了,我怕下次是不是就轮到丢命了。所以先散开,比较安全。”杨沐说的没心没肺。
凌玉轩急的额头青筋乱蹦跶,他自然知道杨沐现在胡搅蛮缠的性子是自己纵容的,这脾气大的是连他都敢揣上两脚后再问句,“爽吗?”
可他愣是还不敢说不爽,不猛点头都不行,末了还该来句,“谢大王赏!”
“此事过后,父亲必然会带他回去,今后绝不会相见。卫倩兰如若你要处理,我自然会暗中处理了,哪怕是杨家的事儿,你要杀人灭口都行!”凌玉轩什么都不怕,就怕他家小狐狸转身巴拉巴拉收拾包袱就走。
“哪的话,我先前不是让你就这么做,你怎么不肯?人啊,就是贱!刚才不愿意,现在肯了?哼,我还不愿了呢!”杨沐从怀里掏出那八卦掂量掂量,“更何况,我跟你回去算什么事儿?我都下‘贱的能连自己守孝的姐夫都勾搭,料不准还能做些别的什么事儿呢。”
“是我勾搭你的!是我勾搭你的!”凌玉轩有些受够,一把扛起杨沐,对着那屁‘股便是把巴掌,“回去你要怎么收拾我都成!但我孩子媳妇都不能少!”
“滚蛋!随时你媳妇!你才是我媳妇!我是你相公!”杨沐尖叫着见地面越来越远,反倒是怀里的小家伙高心的大声尖叫,还伸出手要抓抓,要抓抓的!
“是是是,相公先跟娘子回府,娘子待会儿跪洗衣搓板成么吗?”几个起落便道凌家庭院。
“跪什么搓衣板?落伍吗?跪键盘!不给我跪出一句I’am sorry。不许给我起来!”被安安稳稳的放到椅子上后,那只狐狸立马待着自家小崽子往凌玉轩脑袋上爬。
凌玉轩站在一旁俯视这只狐狸,觉得刚才心慌啊,不安啊,都是莫名其妙的狗屁!
如今瞧着他那德行,恨不得直接咬死了!
不过。。。。。。凌玉轩低头舔‘了舔自家小狐狸的脸颊。哼哼的,不舍得。。。。。。口感真好。
99第98章
这头凌天辰还没收拾完残局;回头一瞧,两个小的别说吵闹休夫休妻的,直接又啃上了。他则站在一旁到底考虑该责备他们是有伤风化还是该直‘接‘干脆跳起来揍他们一顿?
要说,周宣安根本没办成事儿,所以见杨沐气消了,又和凌玉轩啃了会儿便委屈的凑上来,拽了拽他的衣摆。
那小眼神;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杨沐瞅着摁了摁额头蹦跶的青筋,“没事,这事儿还没结尾呢。这几日空闲,你把这些年来堆积的案件与账册都给我送来,我先瞅着再说。”
“还要我在外面跑三圈么?”周宣安别别扭扭;整个小媳妇样的瞅这杨沐。
杨沐这么做,那叫可爱,更何况,凌玉轩喜欢瞧。周宣安那五大三粗的德行,在这还没人喜欢,这么做,自然遭人嫌弃。
凌玉轩是三亲不认的一脚踹上去,“死远点!”刚才那笔帐他还没和他算呢!
“不必,我们当时就说好的,没必要再加筹码。”说道这,杨沐贱贱的嘿嘿一笑,“反正你今后又得是事情求我。”
周宣安嘴一瘪,“就算现在外面那群人安分了,可杨沐你在这的名声不会好听,要不跟我走吧。大男人一个,何必要这负心汉养?就你拨‘弄算盘的架势,谁家都肯要啊!”
凌玉轩听着,撩起袖子便要揍,可周宣安早脚底抹油跑了!
回头,便一瞧,那只狐狸阴沉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真没多少好日子过了。
凌天辰怎么都没想到会闹腾到这地步,人也上了年纪,眼下一闹腾真有些受不住,“现在该怎么办?”
杨沐看着他,心里嘲讽,现在知道怕了?冷哼声,“你真要我在这凌家过日子的,只有一个法子,我入赘,干脆把事情坐直了!”
“要婚娶,那也是你嫁到凌家!”那老头就觉得杨沐是趁火打劫。
可杨沐根本不看他,反倒是看着双‘腿有些软的凌玉轩,“一人一次,上回你入赘我家,这会儿我入赘你家,扯平。媳妇~~”
凌玉轩奴了奴嘴,瞅了眼自家父亲,又瞅了瞅脸色阴沉的小狐狸,顿时觉得委屈,可想了想还是微微低头。
这动作顿时让凌天辰瞪大了眼,随手抓了东西便砸过去,“你这窝囊废!娶了媳妇,就这么窝囊!惧内也不是你这么惧的!”
“凌老爷这是什么话?他是媳妇怎么不成了?就玉轩张的那张脸蛋,说他是相公也没人相信啊。”杨沐傲娇的冷哼声,“更何况,我入赘你家,你还瞧不上了?”
凌天辰就怕他后一句就是:看不上我带着孙子走!
当即点头,“不是,不是,绝无此意!”心里默默含泪,一边是孙子,一边是面子。
可又瞅了眼自家不要脸的儿子,想想,他都能这么不要脸皮子了,自己一个老人家为了孙子,还要什么脸?
可,可如若是入赘,那到底是孙子,还是外孙?
嘤嘤嘤,为什么有种好纠结的感觉。。。。。。那老家伙缩在一旁角落里,就差没拽袖子哭哭啼啼了。
不过,怎么说林黼都是忠心的好奴才,当即从口袋里掏出平日擤鼻涕的手绢递过去。
“入赘就入赘,那卫倩兰的事儿能不能算了?”凌天辰说到这当即表觉醒,“我只是想安宅!只要不送去衙门,其他都好说。”
这般,杨沐倒是没在说啥。
不过骑在凌玉轩的脑袋上耀武扬威的甩着尾巴,志气昂扬的小德行,别太傲娇,别太得瑟。
根本就是在告诉旁人,自己才是凌家的大王!大大王!
第三天,周宣安拉来一马车,杨沐还在床‘上暖着被子。
等他下床打开书房时,狠狠冲周宣安竖了个中指,转头就跑去找凌玉轩,瞧见人,立马往脑袋上爬,“宣安欺负我!占我便宜!”
凌玉轩额头青筋一蹦跶,联想往日种种不着调的地方,当即撩起袖子打算去揍人。
可小狐狸下一句便让他整个人如气球一样憋了下去。
“说替他结案的,可他居然拉来满满一房间的东西!立马肯定混了别的案子的!”那小神情,那小语气,整个就斩钉截铁的诬陷上了。
又要气又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待会儿就替你收拾他,刚起来,吃过东西了吗?”
“我牙还没刷呢!”说着就吧唧吧唧的啃上去,“你闻闻,是不是?”
教训周宣安之前,凌玉轩觉得自己应该先把自己这只小狐狸好好洗洗,最起码要让他知道,个人卫生这个问题!
杨沐一直很不服凌玉轩来来回回两次,内力那是越来越高,根本就是主角的命,开外挂了吧亲!
可其实,要说他也是开了外挂穿的,这外挂技能就在他前世喜欢干的上面。
如今瞅着账册,小算盘拨‘弄的飞快,周宣安瞧着桌上整整放了五个算盘,便觉得脑仁疼。
杨沐这边闭关不出,外头凌天辰为了他家孙子,只能一咬牙把自个儿儿子给嫁了!
可凌玉轩眼瞅着自家父亲这般纠结,颇有几分无奈,“不是还有契兄弟吗?我和杨沐在那边便是如此,我是契兄,他是契弟。没有嫁娶之说。”
自然,在家里那只小狐狸就是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是入赘的,自己是相公,他是媳妇!
“哦?还有这说法?”顿时凌天辰眉开眼笑,“成啊,就这么办。我太懂那套规矩,你来处理。”说到这,手一推,干脆也不去管。
平了就好,平了就好,那就是真孙子,绝不可能是外孙。
更何况,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瞧的明白,谁才是媳妇!谁才是丈夫!
就杨沐那小样,还是相公了呢,也不瞧瞧他那小身板,他儿子一个手指就能碾死了!
凌玉轩好笑的瞧着自家父亲,如今卫箬芬几乎在后院足不出户,就每日送些小东西给他和浩博算是表表心意,卫倩兰又被送回卫家,这次也没说要继续做尼姑,只是好当年张梓涵一样,在卫家门口寄了一份“吼叫信”,既然他败坏自家小狐狸的名声,那他自然也不会给那女人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凌玉轩又开始想自家狐狸了。
那只小狐狸,自从闭关期,就开始吃素,自己也憋了好几日,难受的紧。
要不要先支开周宣安那混蛋,然后咬口肉再来处理眼下的事儿?
想到这,当天晚上也憋了好几日的杨沐哼哼着被凌玉轩偷偷叼到空着的院子,舒舒服服的伺候好,又瞧着四下无人送了回去。
只是,迎门便碰到脸色阴沉,似笑非笑的周宣安,“不是说好,再看完这些账册前,凌公子不会来打搅杨沐的吗?!”
那眼神看的凌玉轩一阵心虚,可依旧强硬着头皮,“我只是和杨沐出去说说话,绝没打扰的意思。”
“你当我三岁小孩!?出去说说话还是喂狼我会不知道?”说到这,手指刷的指向爬到软榻上,卷了被子便打算睡会儿的杨沐,“说话会说的这么累?占了床就睡?!还有,脖子,脖子!太有伤风化了!”说着一脸嫌弃的把凌玉轩赶出院子。
凌玉轩摸‘摸鼻子,考虑既然睡了,那今晚能不能领回小狐狸?
还有,他居然也沦落到被周宣安说有伤风化的地步?!
“宣安,你们似乎的确一开始就抓错了路。”莫约过了半个多月,杨沐终于看完账册与案卷,揉着眉心不由开口,“你当时留了一手,把他们拿出的账册抄了遍,按理说这些年也在你手上保存,便不可能有错。这些账册是真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无辜的?”周宣安当时便觉得浑身泛凉,“那,十万两银子呢?”
“我且问你,当时是谁说这十万两是他们三家偷窃的?这三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平分下来的十万两,为何要去偷?如若说这十万两中隐藏了些什么,就算他们偷,可能偷到这不动声色,让人都难以察觉。那为何还要偷银子?直接把里面要的拿走不是更好?毕竟十万两的体积不小。”杨沐收到这,心里有些奇怪,毕竟这问题很简单,就放在水面上的不是?
“这点我们自然知道,此事是辽州知府带着看押银两的丁将军一路勘察,正当人们焦头烂额时,不知虽说的,王、全、乌三家刚好走动了几批货,数额加起来刚刚好十万。”周宣安喃喃自语,“如今想来的确太过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