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求扫榻以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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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求扫榻以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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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轩瞧着也是锁眉,见爱女哭泣,心中也甚是难受:“怎么回事!?”语气中难免多了几分责怪之意。

那侍女立刻跪下,慌乱开口辩解道:“小小姐不肯吃食,我,我。。。。。。”也没办法愣是不敢说出口。

毕竟她的职责便是照料小小姐,这连饭都喂不好,实在说不过去。

那小家伙机灵的很,见父亲瞧向自己,立马伸出手要抱,不论这么说都不肯再吃一口。

凌玉轩瞧着自家女儿哭的眼睛都红彤彤,顿时泛起一阵怜爱,亲自抱入怀中拍着后背。

只可惜这不怎么熟练的动作让丫头扭动了会儿当即干脆哇哇大哭起来,这让凌玉轩一愣,平日他很少抱自家孩子,可每次抱就算那丫头不舒服也会自己找舒坦的位置,可不会像眼下这般大哭大闹的。

侍女自然知晓为何,但一时不敢接手,而凌玉轩这多了几分茫然。

杨沐瞧着心中轻笑:“我来吧。”说着熟练的从他怀中接过丫头,直径走到桌前入座,拿过桌上幼童的吃食:“宝贝是吃不下了呢,还是不想吃?”

那小家伙睁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瞅着自家小舅舅,斜着脑袋,似乎不明所以。

杨沐抹了把她的小肚子,嗯,有点饱了:“那,再吃两口如何?吃完了,舅舅带你出去晒太阳,看小鸟怎么样?”

一听有得玩,那丫头片子立马笑的眯起双眼“好好呀呀”的叫着。

杨沐趁机往她口中塞了勺子的奶粥,这有点类似于糊糊的东西,不过闻着就香甜。

小丫头莫名其妙的被投食,下意识吞了下去,却没大哭大闹反倒是不解的瞅着自家舅舅。

杨沐浅笑,亲了口那丫头的脸颊:“真乖,再吃口怎么样?”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小孩,但为了讨好凌玉轩外,自然要露出对这小丫头的亲近之色。不过所幸这丫头倒是个可爱懂事的,长得也好,这么瞧都让人满意。

被亲了口的丫头立马瞪大了双目,似乎很喜欢这般,又扑上来要亲亲。

孩子都是喜欢肢体接触的,只是这丫头身在世家之内,母亲早逝,父亲显然不可能给予这份柔亲。

眼下忽然有人愿意触碰,怎么能让丫头不喜欢?

杨沐又舀了一勺放在娃娃嘴旁,后者似乎有过小小挣扎,这才张嘴吞下,不过被亲吻时,丫头再次笑眯了眼。

喂了三勺后,杨沐便没再喂食,反而先把丫头还给那侍女:“小孩饿了会哭闹要食,如若不肯吃那便别给她吃了,等饿了再喂点。现在她还小,不必遵守三餐三点准时。”

那侍女低着头瞟了眼自家主子,见其并未反对这才立刻称是。

凌玉轩瞧着先前的那幕似乎比自家妻子在世是都多了几分自然而温馨,心都被捂软了。

琳婉活着时,房内总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因身子柔弱,带不了孩子,甚至不可与孩子多见,以免病气传给孩子,一家三口同在屋檐下的时光似乎根本没有。这种温馨的时刻,也不过年幼时想想,从未真有亲身尽力过。

凌玉轩忍不住扬起一抹温情的笑容,只是背着阳光,若隐若现,可却最是要命。

杨沐瞥了眼就不再去看,只是他却不知,自己原先定然能走成,眼下却难说。

凌玉轩似是极其满意:“你对待孩子很熟练?”固然询问之词,可说出口绝非询问之意。

杨沐端起茶杯愣了下,随即笑着摇头:“这倒不是,不过那丫头对我亲近倒是真的,否则孩子没这么容易带的。”

“凌绒,你可叫她绒儿。”凌玉轩开口提醒这不太着调,至今都不知道自家侄女叫什么的少年。

后者一愣,随即明了这是丫头的名字:“现在时间尚早,绒儿刚吃好先带她去睡会儿,等醒了抱来我带她玩会儿。”

侍女见自家小小姐果然眼皮子有些耷拉,立刻抱起身告退。

“今后便在莲苑住下吧,也可多亲近亲近绒儿,毕竟她是你姐姐唯一留下的血脉。”凌玉轩并未觉得自己说错,这安排对杨沐也甚好。先不说如若住在墓园旁有多不妥,淡淡这条件绝对比自家府中差上不少。

此外,他见这杨沐与绒儿亲近,而绒儿的乳母这几日也多有不适,新上手的侍女显然待不好孩子,干脆便让杨沐暂时顶替其姐代为照顾侄女也没什么不对。

只是他这轻飘飘的一言,更是让杨沐反驳无能的不说,还让他悔得肠子都青了,而且还是铁青铁青。

自己就差临门一脚就能出去住上三年自由自在的日子,怎么就飞了?!果然对人不可太过善良,自己先前就该就让那丫头片子哭死算了。。。。。。

“姐夫这。。。。。。。”还没这完。

凌玉轩反倒挑眉:“你不愿住下?”否则为何一再说要离开?



 7第6章

杨沐见被看穿,当即反驳:“自然不是,可守孝之事容不得玩笑。”

“你待琳婉照顾绒儿,想来你姐姐只会安心,又不耽误守孝之事,何来玩笑之说?”难得,丧妻之后,凌玉轩见少年那满脸的纠结而轻笑出声。

自己这小舅子,到真有几分趣味。

这头凌玉轩算是痛快了,可杨沐心里哼哼着恨不得扎小人一百遍!

午后杨沐乖乖呆在自己安静的庭院内,管事林黼已经禀报自家马夫钟良的事儿。

“我已经问过那马夫是否愿意留下,然马夫思念家中妻儿故而执意要走,我已经让人打发了。”说时林黼还刻意瞧着杨沐。

后者却连半分情绪都未曾流露,反倒是微微颔首:“倒是劳烦林管家了。”

“哪的话,”说笑着,便挥手自不远处跑来个小厮,“这是伺候杨少爷的。”

杨沐面容固然带笑,可心中却暗恨的牙痒痒。

一个少爷可能连个小厮伺候的都没?但此行他外出只带了个不听话不忠诚的马夫,在询问是否愿意留下,甚至连停留歇息都不愿就要走。这如何不是在打他杨沐的脸?哪怕是做作的来个离别辞行都不愿做作。

说是下人,却比他这做少爷的都脸大!

缓缓吸了口,再吐出:“小厮就不必了,我本就不是喜欢有人靠近的,往日更没小厮跟随身侧的习惯。”

林黼瞧着这架势又如何不明白,这固然是世家之地,可在家中地位恐怕都不如丫鬟。说是不习惯有小厮跟随伺候,其实根本就是他这少爷连小厮都未曾安排。

“这不过是我家公子的一片心意,还望杨少爷体谅。”这言一出,林黼自然料定杨沐拒绝不了。

毕竟吃人手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黼也觉此事是为了他好,更何况要住上三年,难免不会被旁人知晓。这杨家少爷在凌府居住,却连小厮伺候的都没,这实在太过难听。

“那便让他在院内伺候吧。”果然杨沐一震,随即缓缓开口,却怎么都不许旁人近身。

林黼见目的达到,便也不在得寸进尺,打了个拱,便告辞。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却让入住第一日的杨沐觉得些许疲倦。

“今后我便尽可能不再踏出这莲苑了。”说着还颇为委屈的撅着嘴,那少年的稚嫩与继承其母的双目交杂一起,到真的是诱人三分,三分纯真。

只可惜,这幕却并未被任何有心之人瞧见。。。。。。

下午陪着绒儿玩闹了会儿,又去书房挑了几本书看,晚餐凌玉轩有事不能一同用餐,杨沐便在自家院内吃食,没人瞧着,反倒是多次了些。

傍晚便早早熟悉一番滚至床。上,歇息。

第二天,天色尚未破晓,便被昨日安排的小厮庆荣的敲门声吵醒。

想着自己还住在别人院内,不得不压下脾气:“何事?”最好有事,否则别怪他。。。。。。

“公子请杨少爷前去祭拜少夫人。”庆荣昨日就知道,自己这新主子是个不愿亲近人的,故而答话也是小心翼翼,言简意赅。

杨沐压了压眼角,暗骂了句该死,现在恐怕也就四点左右,就去祭拜?祭拜他个头啊!不知道死人也要睡觉?说不准他姐现在都在睡呢,打扰旁人作何?

心中吐糟万分,可不敢流露分毫,迅速起身梳洗,立刻便撩起袍子便急急跑向灵堂。

待靠近灵堂这才放缓脚步,心中默默祈祷别让人等自己等急了。

第一次祭拜居然还迟到,更让自己如今的饲养者久等,实在于理不合,更是丢人现眼。

不过那该死的姐夫怎么也不知昨日提醒自己声?否则他会如此狼狈不堪?暗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空腹走入灵堂,又尚未睡醒,顿时扑面而来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冷颤。

瞧着依旧白衣之人,杨沐心中的不满顿时被扫去的干净。瞧着这众多灵牌,想来是凌家的列祖列宗,只有这眼前的才是自己姐姐灵牌。

凌玉轩沉默中递出三支清香,杨沐接过跪与软铺之上,心中默默叹息,待仔细瞧着那灵牌上的字迹时。

心中忽然涌现的悲伤与绞痛,顿时让杨沐踉跄了下,一手支撑身体,一手却把那三只清香抛于地面,捂住双唇。

凌玉轩见杨沐忽然丢了香还匍匐在地,还以为太过悲伤。但想想先前他入灵堂并未流露出太多悲切,反倒带着几分好奇之色,便觉不太可能。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刚好奇低头,却见那双狭长双凤之眸内含着颗颗泪珠,顺着尖细的脸颊落于青石地上。

神情不是悲伤,却有着深深茫然,可那无声的哭泣却最为动人,也最为让人心疼。

凌玉轩联想琳婉所言,顿时心疼那少年的厉害。忍不住俯身搂住那少年的肩,带入怀中安抚时,却又觉得瘦弱无骨,可怜的和只被欺负惨的猫儿似的。

耳旁的呜咽声让他忍不住叹息,这杨家真是不会养人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应当带着几分奶胖,谁像怀中这人。连养只猫儿都养不好,想来杨家前前后后的无礼更显不满。却又不能发作,难道对这瘦弱少年训斥?

他不过是杨家的弃子罢了,到此处说好听是让他来守孝,实则呢?

待三年后他回杨家,也不知还有一席之地否。。。。。。

杨沐嗅着一股墨香,眼中闪过一幕幕杨暮与其姐相处的岁月,更觉悲伤难耐,心口疼痛扭曲。

抓紧了对方前襟,哽咽的叫着一声声的:“姐。。。姐。。。”

凌玉轩摇头不得不承认,这少年怎么就让人就忍不住怜惜呢?

想那时自己与杨琳婉闲聊时,琳婉便时常提起那少年,诉说着其点滴。

不是被欺负的可怜样,便是满心对关爱的渴望,却一次次被训斥。那长得甚是讨人喜欢的脸蛋,却不受人见待时的委屈。

只是一见面固然知晓他便是琳婉口中的幼弟,却怎么都联想不到便是妻子口中宛如猫儿一般警惕可怜的小家伙。

眼下这一哭,一委屈,顿时让他心软的厉害:“我早已答应你姐姐替她照顾你,你莫要再哭,否则琳婉在天之灵也难以安心。”

如今杨沐脑中一片混沌,固然痛恨身体残留的感情控制自身,可这连同几日的不快一起发泄的滋味甚好,便也不管不顾,任其哭闹。

“骗,骗人,没人会对我好。。。。。。”叫喊着,那泪水却不见底般的落下,怎么都止不住。

只是杨沐越哭越累,可越累越想哭,总觉得怎么都哭不够哭不彻底似的。但同时也不妨碍他吐糟,他那便宜姐姐都遗托了自己,凌玉轩却偏偏现在才说?!

要不是他哭的不够来劲,是不是便打算这辈子欺瞒了此事?让他干脆怎么来怎么洗洗干净滚回去?

尼玛,自己怎么就这么悲催?!莫名其妙来到这鬼地方就算了,就想先依靠个人几年,先习惯了这个该死的世界就成,今后定然百倍奉还,如若自己换不了,以死来报都不是不可,但为什么还要这般被欺负?!

凌玉轩搂着那少年忍不住叹息,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为何明明是安慰的话,却让那少年越哭越凶,怎么都止不住呢?

待哭累了,杨沐直接干脆卷了身子抽泣着靠在怀里,双手还紧紧拽着前襟,口中嘟哝着什么,合上眼帘入梦。

凌玉轩瞧着这幕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但见前襟已经湿的引在皮肤上,更有种淡淡的说不出的滋味。

疼惜?不,自己尚未多情到这地步。

会对一陌生少年产生这种情绪,虽说昨日他对那少年的言谈举止以及那份对长姐的敬爱让其满意,可也不过如此罢了。

叹息了口气,转身将其交给管家,便回院内换了套衣物,处理今日之事。

凌家家大业大,自己不过上手三年,还有许多地方尚未完全掌握。

杨沐在自己卧房内醒来,瞧了瞧天色应该在午后,也不觉腹中饥饿。

缓缓起身,走到窗台前。望着那满池尚未盛开的莲花,神情不由露出一丝悲伤与疲倦。

这不是对杨琳婉的,更不是对他自身的,而是对过往的思念。

他想家了,他想念自己熟悉的一切。

他的房屋,他的亲友,他的兄弟,他的情人,他的同事。更多的是对母亲的思念,杨沐不觉得丢人。

这世上能真正对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除了母亲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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