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站在原地出了很久的神,才压下心里的痛苦,决定先回家再说。
可是这间餐厅的位置偏僻,如今又过了十一点,整条路上没有半个人影,更别说是计程车了。
裴安伊站在路边等了一会,没有拦到车,只能往前走,心里想:走到大马路上或许就有车了。
可走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看到半辆车,而更糟糕的是,不远处的天空竟然闪过了一道闪电,而他没有带伞。
远远的,他似乎看到红绿灯和一闪而过的车灯,他想着那里大概是大马路,急忙跑了起来。
但没跑几步,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裴安伊无奈地看了眼天空,拿着公事包顶在头上,加速跑了起来。
可到了路口,才发现那只是一条小路,他无奈之下,只能躲到公车候车亭下避雨,但之前跑的那一段路,已经让他浑身都湿透了。
刚入夏,夜里温度尚低,湿衣贴在身上有点凉,裴安伊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打了个寒颤。
这样下去非感冒不可!
他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摸出手机,翻着通讯录中寥寥无几的几个名字,决定打电话给王申。
有车的朋友,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刚要按下拨号键,一阵刺眼的光突然从一旁射过来,裴安伊被光照得睁不开眼睛,只能抬手去挡。
几秒钟后,突然有人跑近,伸手拉着他就往外拖。
裴安伊吓了一大跳,刚想叫,却对上施炜那双透着寒光的眼睛。
他怎么又回来了?
这一怔,到了嘴边的叫声,也就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将他粗鲁地塞进了副驾驶座,施炜在暴雨中绕回驾驶座,进来的时候身上也差不多全湿了。
“你现在到底住在哪里?”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了口。
裴安伊静静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总是在狠狠刺自己一刀之后再给予温柔,这样的游戏,施炜似乎乐此不疲。
“这么晚了,送我到公司附近就行了,我去饭店住一晚。”他决定不再和施炜玩这样的游戏,冷淡地回了话。
他又不是没有心的铁人偶,禁不起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
施炜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没说什么,踩下了油门。
一路沉默,车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也很难。
裴安伊一直看着窗外,虽然大雨不断地打在窗子上,他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开了半个多小时,施炜停下车,雨也小了许多。
裴安伊以为到了公司附近,但下车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他以前住的公寓。
施炜也下了车,走过来,拉着他走进大楼。
“你……”被动的被他拖着走,裴安伊不可置信地看向施炜。
“这里是我们一起待了两年的地方,你说卖就卖,但我舍不得。”
“你把它买回来了?”
“没错。”负气地低吼着,施炜拉着他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按钮。
沉闷的空气中,裴安伊说不出心里缓缓淌过的是什么情绪。
进了屋子,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只不过看得出来重新装修过了,家具也都是原来的,就连床单和枕被,都是原来的样子。
“你留下的东西我都要回来了,你带走或者扔掉的,就重新买了,衣柜里有衣服,你可以直接穿。”施炜站在客厅里,微蹙着眉,说话的语气倒是很平静,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
裴安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觉得心里很乱。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施炜突然拉着他走到浴室外,把他推了进去,“快洗澡,别感冒了。”
“你自己呢?”他自己还不是湿透了。
“我回家,你早点睡。”施炜快速说完,转身就走。
裴安伊愣在浴室门边,看着施炜走到大门口,拉开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闻着空气中施炜留下的淡淡Versace香水味,苦笑着摇了摇头。
半个月后,三位工程师都如期交出了设计稿。
新语内部商讨后选定了一个,开始投入实验并制作模型。
这次的电子设备竞标案主要是针对通讯和警报系统,因此不只要提供设计稿,还要提交实验模型。
因为离竞标日期已经很近了,各大参与竞标的公司在提交了参选表格后,都开始积极准备。
竞标前一个半月截止报名,政府公布了参与竞选的所有公司名单。
这份名单上最出人意料的,恐怕就是赵氏电子。
业界人士都知道,赵氏好不容易才从濒临破产的窘境中解脱,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根本请不起优秀的工程师。
但没有工程师,他们要怎么参加这场竞标?
不管众人对此事如何猜测,赵氏的老板赵明对此事却都一言不发。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有多少记者对他进行采访,他都表示此事不便透露。
如此外界纷纷猜测赵氏可能有什么秘密手段,不过赵氏的股价倒是因此稳步回升,远离了崩盘边缘。
“副总,关于广州天豪公司一口气向我们下五千万订单的事,我觉得还是派人去考察一下比较好。”
“是啊,虽然说公司间的合作应该互相信任,但对方毕竟是新公司,还是谨慎为上。”
新语的高层决策会议上,针对公司的近期状况,部门主管纷纷提出了意见。
施炜看着手中的文件,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过两天正好南方商会的讨论会要在广州举办,我和安伊去参加的时候会顺便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
“没关系,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根据工程师提交的图纸,我们的实验模型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了,等你出差回来应该就可以进入调试阶段。”
“好,这样时间上也差不多。”
“是的。”
“没别的事的话,就散会吧。”
散了会,裴安伊跟着施炜回到办公室,一路上两个人之间都没有任何交流。
他们近来的相处模式就是沉默,除了公事,别的话一概不说。
施炜最近专心于自己的计划上,也没心思再哄裴安伊,所以也就由着他日渐沉默了。
“出差的机票和饭店都订好了吗?”
裴安伊刚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已经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正准备开门的施炜淡淡问了一句。
他抬起头,公事化的回答,“一周前就已经为你预订好机票和饭店了,但是你之前没有说过我也要同行。”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去补订机票。”
“机票是没有问题,但是因为讨论会举办的关系,一周前我预订饭店的时候,就已经快没有房间了。”
听了这话,施炜回过头,直直看着他:“你只需要补订机票就可以了,至于房间,和我一起住就是了。”
说完,他玩味地看了裴安伊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天后,施炜安排好公司内的事倩,便和裴安伊去广州出差。
到广州时是下午,到饭店放下行李,施炜便去参加商会组织的饭局。
他本来要叫裴安伊一起去,但是裴安伊借口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拒绝了。
一方面他觉得最近工作多,他有点累,实在不想再装笑脸迎合那些商会干部,另一方面,是因为临时被施炜拉来出差,他确实还有不少工作没有完成。
施炜走后,他一个人到楼下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打开笔记型电脑开始工作。
因为临近竞标日,所以要做出详细的投标书。
之前各部门已经交上他们所负责的部分书面报告,他只要将那些资料整理成一份完整的投标书就好。
虽然只是整合,但对于他这样的新手来说,还是有难度。
参考了好几份之前其他项目的投标书,他绞尽脑汁,总算搞定了眼前的这份。
看着完成的投标书,他心里涌起满满的成就感,勾起嘴角得意地笑了笑,才按下存档,关了电脑。
拿过旁边的手机看了看,他才意识到已经十点多了。
说起来,最近施炜都没有什么行动呢,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搞垮新语?按理说,有顾氏这么强的后台,新语根本不可能被搞垮才对。
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甩甩头,起身去洗澡。
出差最大的好处,就是住的是五星级的高级饭店,虽然跟着施炜的那两年,裴安伊吃穿都不愁,但是这么高级的饭店还是第一次住。
看着和家里一个房间差不多大的浴室,他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在有人连顿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却有人住着这种一晚要花上万元的奢侈套房。
脱了衣服,他走入淋浴间,打开热水。
热水洒在身上很舒服,裴安伊闭上眼睛,把头凑到莲蓬头下,让水淋到头上,再顺着脸流下来。
哗哗的水声中,他没听到房门被人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浴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裴安伊正闭着眼睛仰着头,让水珠冲到脸上,放松这阵子累积的疲惫,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而且很快也脱下衣服。
直到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他才惊叫着睁开了眼睛。
被水流冲得模糊的视线中,施炜的脸凑过来,吻住了他的唇,趁他张口想叫的瞬间,舌头探了进来,完全不容拒绝。
霸道的舌舔过他的上颚,继而缠着他的舌,吸吮舔舐,渡过津液,让他染上了他的味道。
热水比不上施炜身体的热度,那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火热发烫,就好像在燃烧一样。
裴安伊脑子里突然“轰”的一声炸开了,全身瘫软。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被这个男人反复无常的情绪影响,但被他抱住的一刹那,这具身体还是背叛了意志,无耻地起了反应。
施炜修长的手指游走在他光裸潮湿的身体上,握住他已然抬头的欲望中心。
“你的身体,果然一直没有忘记我。”施炜放开了被蹂躏得红肿的唇,俯到他耳边低喃,张口咬住了他敏感的耳垂。
快感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深处涌出来,裴安伊感觉自己被施炜修长指节不断抚慰着的欲望很快高耸地挺立起来。
他的身体在发颤,敏感柔软的耳垂被含住,让他产生几乎要被调弄得融化的错觉。
“你……”张口想说话,但是声音一出口,就化作了缠绵的呻吟。
裴安伊羞红了脸,扭动身体挣扎,却只是让自己更彻底地陷入施炜的怀中。
身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抵住了臀部,他一阵轻颤,那是渴望快感的反应。
施炜的手指灵活地玩弄着他高昂的欲望,时轻时重地揉捏,指腹重重抚平分身上的每一处褶皱,指甲刮搔着他已经开始冒出晶莹液体的顶端。
这样的方式,就算是他自己弄也不会更舒服,裴安伊难耐地仰起头,整个人软软地瘫进了施炜的怀里。
“裴安伊……你离不开我的。”施炜继续轻喃着,松开被吮得通红的耳垂,吻上他的脖子。
裴安伊大口呼吸着空气,喉结上下滑动,沾着晶莹的水珠,看上去无比诱人。
施炜张口吻咬他的喉结,用舌尖轻轻舔过滑动着的突起,感受着他身体一阵阵轻颤,勾起了满意的笑容。
氤氲热气布满浴室,情欲的味道在热度蒸腾下充斥了整个空间,阵阵甜美的呻吟让人更加燥热。
裴安伊被快感折磨得脑海一片空白,最终只能顺从欲望,任由施炜上下其手,在一阵仿佛置身天堂的欲潮中,他绷紧身体,释放了自己。
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欢愉,他喘着气,感觉到施炜的手指就着热水,探入了他的身体。
他绷紧了身体,后庭立刻收缩,紧紧夹住施炜的手指。
“安伊,你咬得这么紧,是在诱惑我吗?”舔着他的脖子,施炜的声音低沉沙哑,满是情欲。
“到……床上去……”抓住了施炜还在他身体里的手,裴安伊以同样因情潮而低哑的嗓音轻声说着。
那声音充满诱惑,让施炜已经挺立的欲望变得更加硬烫。
他看着裴安伊因热气和欲望而酡红的脸颊,深吸了口气,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湿漉漉的两人就这样赤裸着走出浴室,双双倒在床上。
施炜猴急地分开裴安伊的腿,刚把自己挤进去,裴安伊却又抓住了他的手。
“等一下。”
“怎么?”施炜憋得难受,不耐烦地抬起头。
“你没戴套子。”他神色平静地说完,伸手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保险套,直直递到施炜面前。
施炜的脸在刹那间绿了,“你……”
“我上次就说过,要做的话可以,你得戴套子。”
“你真当我是客人?”施炜俯下身瞪着眼睛问着,鼻尖已经碰到了裴安伊的脸。
他露出一个浅笑,把保险套塞进他手里,“要嘛戴上继续,要嘛,从我身上下去。”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凝固了,施炜看着裴安伊认真的神色,咬着牙迸出一句话,“算你狠。”
说完,他一把扯开保险套,胡乱地套上,重新扑到裴安伊身上。
被短暂打断的情欲没有丝毫消退,紧绷着的分身胀得快要爆炸,他抬起裴安伊的臀,抵上了那即将要容纳自己的小穴。
裴安伊抱着他,主动送上红唇,唇舌交缠的刹那,他感觉到施炜硬烫的凶器猛地贯穿了他。
长驱直入的凶器几乎将他顶穿,干涩的甬道收缩着绞紧,紧窒的快感让施炜倒抽了口冷气,他重重啃着裴安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