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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嬉公司办公室。
“不好意思啊,南辰,麻烦你跑一趟了,谢谢啊”,傅青槐挂了电话,古乐坐在旁边看着她。
“你真不打算参加西安的新片宣传活动了”。
“没办法,这一去恐怕又得一两天,阿沣他妈从国外回来,我答应了晚上陪他们吃饭”,傅青槐无奈的笑道,“我已经打电话拜托邱南辰去了,有他去,应付得了那些媒体,没事的,反正我又不是主演”。
“我看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讨好未来的婆婆吧”,古乐好笑的摇头:“你这个人啊,唉,以前你和凌牧潇结婚那会儿,也是这么讨好凌家那位老太太的…”。
“凌老太太和茂沣的妈不一样,茂沣他妈人挺温和的”,傅青槐不以为意的笑笑,手机又响起来,她愉悦接起。
“阿沣,看完你爷爷了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里面还有很多其它的杂音传来。
“阿沣…你怎么了”?她心中涌起种不太好的预感,“为什么不说话”。
“青,我爷爷…去世了”,沙哑悲伤的声音传过来。
她愣住。
“刚才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他在抢救,不过医生说他没有抢救的过来,我刚…看了他遗体…”。
“你…”,一下子发生这种事,傅青槐也很意外,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说实话,她对凌老爷子并没有什么感情,她担心的是他,“现在…你在哪,我过来吧”。
“不用了,我还在医院,我奶奶他们情绪现在不好,你来,可能会刺激到他们,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这几天我想留在凌家张罗我爷爷的丧礼,我妈今晚也不过去了,你帮忙照顾下小羽”。
“嗯,我知道了,你…节哀,也不要太自责了”。
“我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古乐见她满脸沉重,不由担心的问道。
“凌老爷子去世了”,傅青槐长叹。
“凌老爷子算起来也八十多岁了吧,得了高血压还能活这么大算数已经算是不错了”,古乐淡淡的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毕竟是茂沣最亲近的人”,傅青槐埋怨道:“你倒是说得轻松,失去亲人这种事没人会觉得好受”。
“确实不关我的事,而且我本来也不喜欢凌家的人,你要去参加葬礼吗”?古乐皱眉,“我想凌家恐怕不欢迎你吧”。
“就算不欢迎也还是得去一趟啊,毕竟是茂沣的爷爷”。
下午下班后打了个电话给佟静,告知她这件事,傅青槐自己则去了别墅,夏思羽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到九点多,外面才响起车子的声音,夏思羽和叶京源一道从外面走了进来。
“青槐姐,你回来了就好,那我也可以回去了”,叶京源笑着看了眼夏思羽,“免得她又抱怨一个人不敢呆这里”。
“什么啊,我不是一个人不敢呆,我只是怕闷”,夏思羽撅起可爱的樱唇,“谁知道这趟过来会遇到这种事,唉,我也不能陪我妈,说好的,这几天你还要继续陪我”。
“我明天有事”,叶京源为难道,“明天让施帆陪你”。
“明天一天都有事吗,不行,你必须得陪我,明天我想去逛街,施帆哥他总两步肯定就会跟我抱怨的”。
叶京源暗自苦笑,拜托,他也不喜欢逛街好不好。
“青槐姐,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明天记得来啊”,夏思羽在他后面大喊,傅青槐看的好笑,“你们俩今天去哪儿了”?
“去龙洞了”,夏思羽高兴的捧着相机扑到沙发上,“那里可真漂亮,你看,我拍了好多照片”。
傅青槐看了下,大部分都是夏思羽的照片,而且每一张都捕捉住了她最自然美丽、阳光的部分,“这都是京源拍的,他拍照的技术不错”。
“他好像什么都会哎”,夏思羽撑着下巴,“以前也学过摄影”。
“你喜欢他”?傅青槐忽然意味深长的道。
夏思羽吓得脑袋弹起来,焦急的解释:“没有,我把他当哥哥一样”。
“是吗”?傅青槐似笑非笑,“可我看你今天和他玩的挺开心的,还没进门,就听到你的笑声了”。
“玩的开心就喜欢吗,那我和很多人都玩的开心呢”,夏思羽脸红的道。
“很晚回来你就可以和京源多呆会儿了”?傅青槐抿唇笑。
“你干嘛老扯他身上去”,夏思羽拿起一旁的枕头抱住,“是我在问你呢,我哥现在一定很难受,你应该去陪陪他的”。
“我啊,我不能去”,傅青槐怅然道。
“为什么”?夏思羽纳闷,“反正你迟早要嫁给我哥的,难道你还怕见凌家的人不成”。
“你妈没跟你说吧”,傅青槐看着她纯澈干净的眼神,反正她也迟早会知道的,“我嫁过人,以前是凌牧潇的妻子,就是茂沣的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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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更。。。
章节目录 喂汤
夏思羽吓得“啊”了声,“你…你嫁过人 ?'…'等等啊,你我哥小叔的前妻,那你就等于是我哥曾经的…嗯嗯…”。
她扳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猛地捂住嘴巴,“天啊,那你不是我哥以前的小婶”。
“是啊”,傅青槐黯然苦笑的应着,“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
“额…那倒没有啦”,夏思羽连忙摇头,只是干净的眼眸里多了丝其它的情绪,“怪不得我跟我妈多问起你的事的时候,她就会欲言又止,眼神还很奇怪,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又会跟我哥在一起,虽然我不是在中国长大的,但是我听说你们中国人骨子里都挺封建保守的”。
“因为…我跟凌牧潇结婚后没多久,才知道他在外面一直养有女人,那个女人还是我剧组里的演员,是我一手选拔上去的,还怀了身孕,一直茂沣在身边安慰我、陪伴我,所以我们才会相爱的”,傅青槐涩然低头柘。
“那你的前夫也太过分了”,夏思羽怒斥,忿然道:“这样的男人就该甩了,大嫂,我支持你,就算你曾经是我哥的小婶又怎么样,只要喜欢就好了”。
“谢谢你”,傅青槐握住她手。
“没关系啦,可能跟我在美国生长有关吧,所以思想还算开放的,再说啦,我看的出来我哥跟你在一起后改变了很多,我们还要感谢你呢”,夏思羽诚挚的说,“其实我妈心里总觉得亏欠了他,他刚去美国那段时间,语言又不通,又不爱跟人接触,我妈就让我多陪陪他,那时候他对我爱理不理的,我觉得他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过有时候我又觉得他挺可怜的,虽然不是同父,但是我有爸有妈,成长的很幸福”唉。
“小羽,也许在他心里一直羡慕你的吧”,傅青槐不无感慨的说。
“或许吧,但是我相信从今以后有了你他再也不会羡慕了”,夏思羽调皮的眨眨浓翘的睫毛。
傅青槐心下释然。
葬礼在第三天便办了起来,凌茂沣一直没回来,倒是温云宁隔天就带着十一回了别墅。
“十一怎么回来了”?傅青槐讶异,“他不用戴孝吗”?
“凌家的人不是很同意,灵堂上来来往往很多人,连一些远方的亲戚也会过来,到时候问起孩子来…”,温云宁面露无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傅青槐顿时明白,估计要说孩子是她和凌茂沣的,怕是会丢了凌家的脸吧,“阿沣他还好吧”。
“郁郁寡欢的,他心里很自责,你多打两个电话劝慰下他”,温云宁也没什么精神,大老远从美国过来正巧赶上了丧事。
傅青槐一天也四五通电话总是要打的,可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了也没用,安慰不到他多少,也只得按耐住自己的担忧。
她是在丧礼的最后一天去的,人比较少,又是正午,灵堂里只跪着三个人,凌牧潇、凌音雨、凌茂沣按位身披麻衣,腰系白巾跪在蒲团上,三人眼眶通红,凌茂沣鬓角长了一圈的稀疏胡渣,脸颊苍白,嘴唇干涩的破了皮,这几天也没好好打理过。
她看的心疼,凌音雨一见到她立即便气愤的起身站起来,“傅青槐,你还有脸来这里,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我只是来给老爷子拜拜就走”,傅青槐捧着菊花走上去,却被凌音雨激动的推开。
“谁让你拜啊,要不是当年你勾、引自己侄子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我爸会气的瘫痪吗,会这么早就离开吗,都是你害的”,凌音雨扯着嗓子尖锐的推着她往门外走。
凌茂沣身子轻颤,起身上前拦住她,“小姑,她只是来拜拜”。
“凌茂沣,你还护着这狐狸精,我告诉你,要不是妈让你留下,要不是爸疼你这个孙子,你今天也没这个资格跪这里”,凌音雨大吼,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歇斯底里的味道。
“够了”,凌牧潇低沉的一喝,拉开凌音雨,“按人情按礼节她来祭拜也是正常的,姐,这是在灵堂上,爸已经离开了,让他安静一点,不要吵了”。
傅青槐这才仔细看了他眼,这样的凌牧潇披麻戴孝,仿佛历经风霜,眼眶凹陷的厉害,眉宇间写满了疲惫,一看便是这几天都没睡觉。
凌音雨最是忌讳这个弟弟,听他开口了,也只能按着一肚子的讨厌,冷冷的站到一边,却不愿跪回蒲团上。
傅青槐也不在意,放了菊花,上了香拜了拜便走出了灵堂。
凌牧潇脚步微动,对面的凌茂沣已经率先跟了出去,看到这一幕,凌音雨冷笑了声,“你还看,人家早没把你放心上了,还替她说好话,我敢说今天要不是为了凌茂沣,她连灵堂都不会来,亏你还让她进来上香,你是想让爸死了都不安心吗”。
“够了,姐,不要再说了”,凌牧潇闭上痛苦的双目,他当然知道,她走进来的第一眼看的是凌老爷子的遗像,然后是凌茂沣…。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曾经爱着自己的女人将关切呵护的视线投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是那般割肉似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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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秋日的花已然凋谢了,取而代之的是颜色各异的花圈,好在是中午,客人都去吃饭了,院子里人不多,很安静。
“你吃过饭了没有”?傅青槐回头关切的看着身后拖着步子慢吞吞跟上来的男子,哪怕是身上披着麻衣,也掩饰不了他漂亮的眉目,只是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仿佛像个受伤的孩子。
“没有,我也是主孝,怕中午会有人来祭拜,所以我们三个都留在这里,等会儿再轮流去吃饭”,凌茂沣低头揉着膝盖。
“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跪吗,腿是不是很疼,要我帮你揉一揉吗”,傅青槐想起以前自己爷爷去世的时候,也跪的很多。
“不需要啦”,凌茂沣轻轻的握捏住她柔软的小手,脸上却掩饰不住的黯然和自责,“我对不起爷爷,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总在想,或许我都没有资格呆在这里,他是被我气的瘫痪的,可是我却从没想过回国看他,纵然回国了,也没来看过他几次,小姑总骂我无情无义,我觉得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那要这么说的话我也要负上很多的责任”,傅青槐抽出一只手轻抚上他脸颊,“阿沣,别人不清楚,可我懂你不是故意不想去看你爷爷的,你只是害怕看到他的样子,你觉得是你害他瘫痪的,你内疚”。
“对,我内疚”,凌茂沣紧紧捂住脸上的手,脸颊在阳光下透明的苍白,“可是我好后悔,我好自责,我都不敢相信我爷爷真的离开了,你知道他是怎么瘫痪的吗,我说你怀了我孩子,我一定跟你在一起,我那时候真蠢,明知道他得了高血压不能受气,我却…”。
“不要再说了”,傅青槐急忙捂住他嘴,“阿沣,你不要太自责了,也许我这么说残忍点,你爷爷毕竟也八十多岁了,就算没有四年前的事,他也可能…随时会离开”。
“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凌茂沣略微责备的蹙眉。
“我只是不希望你不要把你爷爷的死都往你身上扛”,傅青槐微微低头道:“毕竟得了高血压这种病本来就麻烦,而且也是治不好的…”。
“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爷爷,你回去吧”,凌茂沣拿下她的手,“等明天葬礼结束我就回去,这两天你多看看我妈和小羽”。
“嗯,你照顾好你自己,晚上记得要睡会儿,按时吃饭”,傅青槐殷殷叮嘱着。
“知道了”,凌茂沣看着她殷切关心的眼神,到底心疼的在她额头上深深的吻了吻。
下葬的那天,天气晴朗,棺木顺利的入了土。
凌茂沣站在边上,两行泪便化为咸水流下来。
“其实你爷爷年纪大了,本来也迟早会走的”,凌牧潇走到他身侧,用暗哑沉沉的嗓音缓缓道:“当年他没瘫痪前,医生给他做检查的时候说他最多也活不过八十岁,不过如今到活到了八十三岁,也算是意料之外了”。
凌茂沣愕然的看着他半边侧脸,线条仿佛被岁月斧凿的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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