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正枕在屠苏的腿上,视线中,百里屠苏双眼微红,正关切地看着他。
长琴低低地笑起来,道:“屠苏这模样,当真秀色可餐。”
百里屠苏也不恼,只喃喃道:“先生……”
长琴眼带笑意,抬手揽住百里屠苏的颈背,将他向自己压过来,唇角相贴,片刻后才分开。
百里屠苏抿了抿此时才带上些血色的唇,他记得自己已经散魂,此时能够活过来,先生必定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他垂眸看向放置在身侧的凤来琴,轻声道:“先生,你的琴弦断了……”百里屠苏下意识觉得,这张琴对于长琴而言是极为重要之物。
“不用去管它。”本命神器受损,连带着他的修为大降,但长琴却不愿百里屠苏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他无所谓地笑着,手上用力,直接将百里屠苏压在身下。
长琴的唇角轻轻在百里屠苏的颈侧磨蹭,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能够直接沁入心底:“屠苏,屠苏……”
温热的呼吸在敏感的耳侧吞吐,百里屠苏有些怕痒地缩起脖子,紧接着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解开他的腰带,顺着衣襟滑了进去。
百里屠苏倏尔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抬手按住了长琴的手掌,蹙眉道:“先生身子未愈,不该动……动情。欲之念。”
话刚说完,百里屠苏就感觉到衣裳里的手掌一顿,紧接着大殿之内的空气骤然紧绷起来。百里屠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长琴,却见他的先生凤眸微眯,唇角带笑,只不知为何,那个笑容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
“屠苏的意思是……”长琴慢悠悠地道,声音危险却温柔:“我不行?”
百里屠苏诚实点头,先前他为先生检查过身体了,修为大损,伤了根基,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
正在这时,被长琴随手丢出去的悭臾晃晃悠悠地爬了回来,嘴上道:“吾友,屠苏,你们这是……啊~”
这次悭臾直接被长琴丢出了殿外,随即挥手设下结界——在方才长琴的琴声里,虽然天兵化为齑粉,天火业已熄灭,但天火焚烧过的景象着实惨然了些,除了山顶的宫殿还算完好以外,整个大陆光秃秃的,半点生机也无。
可怜再次被挚友抛弃的悭臾一路飞出大殿,直直撞到一面墙上。虽说悭臾已经修成应龙,皮糙肉厚,但也是会晕的。
巫礼皱眉拎起地上晕乎乎的悭臾黑蛇,摇了摇,道:“醒醒。”
他的身后,巫姑蹙眉看了看软趴趴的悭臾,道:“身上被下了术法,看手法,应是主上的手笔。”说到此处,她不禁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巫盼等人纷纷点头,面上有释然、也有惭愧。身为主上巫卫,非但没能及时护卫主上安全,反而遭了暗手动弹不得。若是主上有个好歹,万死难赎其罪。
巫礼冷笑道:“神界当真送了好大一个礼,不回敬一二如何了得。”
大殿之外,巫祝开始商议如何“回敬”神界,而大殿之内,百里屠苏只觉得阴风阵阵,他似乎是……说错话了呢。
轻咳一声,百里屠苏道:“先生……”不论如何,先道歉罢,哪怕先生的身体再是羸弱,他还是先生,但不小心触到先生的伤口却是他的不是。
未等开口,百里屠苏就听到长琴慢悠悠地道:“行与不行,屠苏自己试试便知。”
长琴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下嘴,只是想要亲亲抱抱摸摸而已,毕竟,他险些失去了怀中的这个人。但是,他竟被心上人质疑了能力,哪怕只是无心之语——最重要的就是这是无心之语,无心之语素来正是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这是长琴无论如何无法忍受的!
百里屠苏还没太想明白长琴的意思就整个人被他拉进炙热的情.潮之中,想要劝解的话到了唇边成了隐忍的喘息呻.吟,推拒的手也在一波波的快.感之中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长琴的脊背。
无论事后的百里屠苏会怎样的别扭,但此刻他完全沉浸在长琴给予的快。感之中。当身体的最后一分气力被榨干的时候,百里屠苏的神志都有些迷蒙了。
疲乏睡意一波波涌来,百里屠苏半眯着杏眸,已然昏昏欲睡。这时,他却感到一直在他身上折腾得不停的男子喘息着吻着他的耳廓,意图挑起另一波情。潮来。
百里屠苏无法,只得伸出软绵绵的手推了推长琴的肩膀,嘶声道:“够了……先生真的够了……我们……快、快些回家吧。”
长琴一怔,满心的渴望化为满足欣悦,他轻轻将额头抵在百里屠苏汗津津的额上,缓缓道:“固所愿尔,岂敢不从。”
顿了顿,长琴慢慢道:“屠苏,你可知……这世上唯有汝之所在,方为吾之归处……”
家对长琴而言只是落脚的地方,唯有百里屠苏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宿。
魂魄相依,生死相随,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
“还有,屠苏……”长琴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似乎从未说过,我……心悦于你……”他与屠苏做过最为亲密的事情,屠苏也许诺此生不离他左右,但他发现,那些远远不够。那种喜欢到欢喜几乎满溢的情感,不宣之于口难以纾解。
百里屠苏微怔,他涨红着脸有些不自在地侧头,却也慢慢地道:“我……我亦然。”
长琴忍不住微笑起来,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雀跃。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哪怕他依旧没能挣脱冥冥中的天意,但……
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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