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诺将牛仔裤拢到腿弯上,提起裤子在地上蹦了蹦,拉上裤链,扣上皮带,又把衣服整理好后,才回头看着有些发愣的米彦辰,挑起眉冷冷地问道“想上?”
“咳咳……”不自在的咳了两声,米彦辰摸了摸鼻子,粗着声音道“我就是看你起来没有,王顺家早饭只卖到9点钟,起晚了就没得吃了。”
撇撇嘴,凌嘉诺抬起手臂拉开袖子正想揭穿现在不过8点不到的时间,所以说什么9点钟以后就没饭吃什么的,完全是烂借口。可是,在看到空荡荡的手臂上就剩下曾经戴过手表的印子还在,他才想起来,凌云天留给他的手表早被他送给凌雪去了。
没了过长的红发,凌嘉诺一张白净的小脸全部露在外面,他头上黝黑硬质的碎发随意凌乱着,底下的额头,因为长时间被遮掩在阴影下,过分的苍白里透出几分柔弱,倒是将他冰冷的表情冲淡了一些。
一双狭长的眼睛,在细长的眉毛下低垂着,连睫毛都是直接往外延伸的,一点没有上翘的弧度。他鼻梁很窄,显得鼻子又挺拔,又小巧,如果不是容颜太过冷峻,倒是有几分可爱的。米彦辰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但是那张唇色极淡的嘴巴抿在一起拉出的嘲讽,他却是看的真切。
叹了口气,压下心里那点点升起来的热度,米彦辰温和地笑了笑道“这样子挺好看,衣服也很适合你。”
凌嘉诺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风衣,料子还算过得去,所以,藏青色穿在身上很有味道。风衣的领子可以竖起来,双排扣,从肩往下,流畅的线条直到腰部,然后被一根同样藏青色的布腰带扎起,将他身材装饰的正好。
那件新款,昨天打开衣柜的时候,凌嘉诺已经看见了,他没跟米彦辰道谢。在他看来,那2000块钱就当是米彦辰强行拉他去剪头发的补偿了。至于头发被染回黑色,在发廊被武力镇压是一回事儿,男人拿凌云天训斥他又是另一回事儿,这些他都记着,有机会报复回来了,他自然不会手软。
葱白而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腰带解开,从上到下,凌嘉诺一边退着风衣上的扣子,一边冷笑着去看米彦辰。等他剥下风衣,露出里面的T恤,才干净利落的一把将风衣扔到床上,挑衅似的勾了勾手指,“要上吗?要上就来。”
沉下脸,米彦辰发现自己心情特别不好,他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眼凌嘉诺肆无忌惮的笑脸,皱着眉头问道“抽什么风呢你,把衣服穿上,冻感冒了好玩儿啊?赶紧的,吃了饭小东还得去上学呢。”
房门被关上,凌嘉诺一下就跌到床上躺着,他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等听到外面张小东咋咋呼呼的动静,才重新爬起来穿好衣服。这种平静安详的日子才过了几天,他却已经憋了一肚子的压抑跟疯狂了,可是,他连病症在哪儿都不知道。
早饭在张小东背着书包喝了大半碗稀饭啃了五个小笼包又一手抓了一个跑掉后结束,凌嘉诺瞥了一眼吃饱喝足的米彦辰,也跟着放了筷子。他吃的慢,稀饭还剩大半,小笼包也只吃了一个。
这次,米彦辰的眉头皱的尤其深,只是他什么也没说,给了钱就回去了。凌嘉诺也阴着脸,上楼后就窝进沙发里,抱着月儿的大笨熊看电视。
米彦辰过来过去好几次,一会儿到厨房里烧水,一会儿开冰箱拿水果,一会儿又进厨房倒水,最后吃的喝的倒腾好后就进了自己卧室。凌嘉诺看了眼被他关上的房门,又回头盯着娱乐新闻看了起来。
“流浪歌手赵大同近日因为个人原创歌曲《相依为命》被华娱鼎盛相中而幸运的成为华娱鼎盛的签约艺人,《相依为命》讲的是一个单身父亲带着儿子流浪生活的种种不易与艰难,它的词和曲的创作,都充满了感人肺腑的强大力量。
赵大同沙哑、沧桑的声音里,表达出那种不得志以及穷困的束缚,再到高潮时候嘶喊出来的“豁出去”、“不计一切”,想要燃烧生命给儿子换取一个美好未来的真男人狂野性,都让无数网友力顶,给了他 “小强爸爸”的赞称。”
《相依为命》和赵大同其他4首原创歌曲,加之华娱鼎盛金牌创作团队为其量身打造的3首新型风格曲目,以及今年歌坛流行曲目中挑选出来的几首热潮歌曲,将一起融合进赵大同个人首发专辑《血途》中去。相信有华娱鼎盛的大力扶持,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看到华娱又一颗乐坛新星冉冉升起。”
“赵大同?”电视里华娱大厦门口,黑色皮衣皮裤,脖子上骷髅头项链,一身野性气息的男人被记者团团围住,拍照,采访,然后由保安拥着上了车扬长而去。凌嘉诺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很快就把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抛诸脑后。
关了电视,他正打算晃荡回房间,却在路过米彦辰卧室门口时,被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给定在了原地。
米彦辰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橘子皮,正打算丢了垃圾顺便再掺点水,就见门口凌嘉诺小脸微红,捏着拳头,小豹子似的恶狠狠地盯着他,“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丫都25岁的老男人了,大白天的,竟然还关门在房间里看毛片!凌嘉诺不知道他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想着早上他问男人要不要做的时候,男人还甩了脸子,结果一转身倒是在屋里看起了片子。
阴冷的视线从米彦辰腿间扫过,凌嘉诺哼了一声,几步走进自己房间,故意把门摔得很响。
米彦辰身板跟着房门一起震了一下,很是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被凌嘉诺摔上的房门,他正想感叹一句:冷艳高贵的小孩儿惹不起,就听见身后两个男人同时撸射了后的粗重喘息声……
抽了抽嘴角,米彦辰那张皮厚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多余的颜色,只是,他去丢橘子皮的时候,却不小心将水杯给丢了。
在房间里窝着玩了会儿游戏,凌嘉诺又退了出来,想着自己那个滑轮上次被绑架时候给弄丢了,他干脆登到淘宝上,找到以前定制的那家店子,依着以前的单子又下了一个订单。因为钱不够,凌嘉诺只好给唐文杰打电话。
唐文杰卧室里,一丝不挂被压在下面的男孩儿红着脸推了推身上的人道“杰哥,电话……”
吸了一口烟渡进男孩儿嘴里,唐文杰看他呛的直咳嗽,恶劣地笑了起来,“哈哈……看你还敢偷着乐,电话怎么了?今天就是天塌下来都救不了你了,乖乖张开腿,让杰哥爽了,不然,杰哥可要强来了。”
心里为自己快累酸的小腰哀呼一声,男孩儿继续拿手指点着唐文杰的胸膛,嘟着嘴半撒娇地劝道“杰哥想要小雨,那是小雨的荣幸,小雨那里敢不乖,可杰哥是忙人,万一真有事儿怎么办,杰哥还是先接电话吧。”
打了三次电话,那边才接了,耐心被磨完,凌嘉诺口气也跟着不善起来,“唐文杰,你他妈……”
“啊!杰哥你慢点,蛤……”
“操!”听电话里骂了一句被挂断后,唐文杰才反应过来。他掐了一把小雨粉嘟嘟的小脸,撑起身子又给凌嘉诺打了回去。“怎么是你?”
“不是我是谁?”黑着脸,凌嘉诺冷笑着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没了红发的遮掩,他眼里那份阴沉更加冰寒刺骨了。
瞪了一眼身下搞怪的人,唐文杰压着欲火,笑了笑道“是不是要回来了,给个地址,我让人过去接你。”
“不是。”仰着脖子,从嘴里顶出一个个眼圈,凌嘉诺漫不经心地说道“给我5万块钱,我的滑轮丢了,要买个新的,我没钱。”
从小雨身体里退出来,唐文杰叼着烟,将他拉起来翻过身子,又重新插了进去。看着耸高屁股安静趴在床上的男孩儿,他突然取下烟头,摁倒那个翘臀上。
“啊!!!”惨叫了一声,被烫出伤来的屁股上,立马被甩了一巴掌,带着惩罚的意味。小雨不敢惹怒他,只好哆嗦着双腿,抽泣着吞下呜咽。
不用看凌嘉诺也猜得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嘴里呲了一声,一点不客气地道“唐文杰,你这是做给谁看啊?还是说,做给谁听?不想拿钱给我?”
眯了眯眼睛,唐文杰俯身将乳白上那团烟灰舔掉,压着想躲开的身子,用嘴一点点把烫烂的皮给扯了下来。见小雨挂着眼泪转过头来,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哄道“乖,一会儿给你上药。”
小雨咬着小嘴唇,点了点头便乖巧的把头转了回去。
“我专门花钱让你学了一身本事,你竟然缺钱用?”叹了一口气,唐文杰开始摩挲小雨的后背,他动作温柔,声音也温柔了很多,“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是怎么回事了,钱我让阿灿转给你。”
“嗯”喉咙里憋着气应了一声,凌嘉诺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手机里暧昧的声音越来越重,他就是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了。灭掉烧完的香烟,他也不挂电话,单手又点了一支叼在嘴里。
唐文杰已经没什么欲望了,可看身下已经动情的小雨,他还是没停下,而且,他也需要发泄掉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凌嘉诺没挂电话,他也没挂,只是用单手拿着手机,专心贯穿着小雨的身体。
时间过去很久,等他都止不住粗重的喘息起来,凌嘉诺那边却是突然挂断了。
唐文杰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只是,一颗心却狠狠沉了下去。他一把将手机摔倒墙壁上,巨大的声响把迷失在欲望里的小雨给下了一跳,他身子一哆嗦,屁股跟着夹了一下,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潮射进深处。
小雨巍颤着身子回头看去,迎上唐文杰那双阴狠的眸子,他又狠狠打了个抖,哭腔着求饶,“对不起,杰哥,小雨下次不敢了。”
眼前一阵恍惚,唐文杰突然想起,所有人里,只有凌嘉诺从来不会畏惧他,即使被打的满身是伤,凌嘉诺也不会哭,更不会求饶,连“我错了”三个字,他也很少说。“行了,不就是夹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杰哥也很舒服的。”
单手转着手里的手机,米彦辰迎着凌嘉诺快要喷火的眼睛,脸色同样很难看。他没想到推门进来会看到小家伙吞云吐雾,双眼迷茫,更没想到走近了会听到小家伙电话里正在直播现场。“好听吗?”
“要你管!”恶劣的回了一句,凌嘉诺心里却很慌乱,他扒拉下嘴里的烟,摁熄到烟灰缸里,曲腿放到椅子上,拿手臂圈着膝盖后,便低了脑袋不理会身后目光灼灼的男人了。
、第018章 蛋or黄瓜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米彦辰盯着凌嘉诺那颗黑漆漆的小脑袋,一会儿觉得凌嘉诺脑袋太小,恐怕他一只手就能覆盖个大半。一会儿又觉得凌嘉诺还算有进步,虽然语气不好,但好歹没再脏话连篇了。
手机在指尖上滴溜溜地转了好一会儿,他才俯身从凌嘉诺头顶压下,瞟了一眼电脑上那个五万三的滑轮,伸手将手机放回桌子上,顺便拿了那包烟,然后站直身子。
凌嘉诺先是被屋子里安静到让人发慌的气氛笼罩住,他浑身不自在,又动弹不得。突然,男人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倾压下来,他整个身子瞬间就绷紧了,脸上隐隐有些发烧,连心跳都快了不少。等男人做完一切起身后,他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米彦辰像是没看见他的窘迫,只是木着脸道“性格不好的小孩儿实在不可爱,今天中午饭你没得吃了,就呆屋里吧。”说完,他一点没看身后急地跳起来的凌嘉诺,转身迈着长腿便走。
凌嘉诺扯着脖子冲着他后背大吼“凭什么?你凭什么罚我饿肚子,还不准我出去?”
相当淡定地走到门边,米彦辰才转过身来,他低头想了会儿,才抬头对上凌嘉诺那双羁傲不屈的眼睛,有些不确定的自语道“罚吗?唔……那就算是罚吧。”
朝耳尖微红的凌嘉诺邪气地笑了笑,米彦辰继续正色道“至于凭什么?就凭我是一家之主,所以,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凌嘉诺,正式通知你,今天中午你被罚饿肚子了,顺便被罚不许出门,好好呆在房间里反省吧。”
满意地宣布完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对于小小年纪抽烟敢往肺里憋,闭着嘴敢把烟雾往鼻子里灌,还一点儿不脸红地听现场直播,被逮着后态度竟然出奇恶劣、相当不可爱的小孩儿的发落后,米彦辰不爽快的心情好了不是一丁半点,他关上门哼着歌就下楼吃饭去了。
“操!”冲关上的房门狠狠竖了一根中指,凌嘉诺颓丧地走到床边,一把将自己摔倒床上。以前唐文杰也关过他,将他锁在Lose地下室的一个小仓库里,漆黑一片,空气不流通,不给吃、不给喝整整两天。相比起来,米彦辰这种轻飘飘一句话就走人的,他真不知道威慑力在哪里。
凌云天死后,他一度想杀了那对狗男女替凌云天报仇,不管是不是迁怒,他都想不通,凭什么凌云天那么好的人,活的却难么憋屈跟窝囊,最后还不得善终、横尸街头。而那个逼着要离婚的女人却一次次将赵筠盛带回家,当着凌云天的面干些龌龊事儿。凌云天死了,他最爱的凌云天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的凌云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