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这一路上迟暮倒是将夏维安的家底摸透了,这个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夏维安出生在了一个戏曲世家,家中还几代都在唱戏,他这一辈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姐姐去学了刀马旦,现在在国家戏曲什么团工作,天天要出国演出,而他因为从小病弱,长的像女孩子,嗓子也不亮,身段也不好,只能从青衣入手,最后学了花旦。不过据他自己说,他已经厌倦了戏曲了,以后再也不想唱戏,他想以后好好学国学,争取当一名作家。
迟暮也半真半假的把自己家底亮了出来,因为对他而言,自家从商,话还是说一半为好,便说自己家时代从商,可能自己也不会出国读研或是读博,应该就是毕业继承家业?
说到这里时夏维安爽朗地笑了出来:“那师哥,小弟以后就跟着你混怎么样?”
迟暮嘿嘿笑了一声,车把一转,绕过一块大石头,回头看了一眼夏维安,有些得意地说:“好啊……你要当我媳妇都没事!”
“哈哈哈哈……”两人同时爆发出了笑声,继续向前行驶。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还是见不到任何人烟,迟暮感觉自己的腿蹬车子都蹬的有些软了,他将车把一拐,绕过一块大石头后,才停下了车子,回头问夏维安:“维安,你说,我们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就是这块石头,我记得很久以前咱俩不是走过这条路么?”
夏维安跳下车子,四周看了看,也很奇怪,挠了挠头:“师哥你要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还奇怪,我还记得你说你要娶我的时候明明……走过这里啊!”
迟暮听到这句话没有闲心去调侃夏维安,只是觉得心一沉,自己来来回回在这里骑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却还是骑回了原地,难道……
F村冥冥之中就是想将他困死在这里?
66、假面稻草人
“维安;要不我们往回走?”迟暮转头问身后的夏维安;夏维安往四周看了看;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有些底气不足:“……师哥我不知道,你定吧。”
“我们往回走吧……”迟暮有些气息不稳;这几个小时为了讨好夏维安一直都是他在骑车;现在可好;自己累的喘气如牛,夏维安这小师弟虽然软绵绵的;见他就想咬一口,但关键时刻总觉得靠不住;虽说他有一身好功夫;迟暮哼唧了一声;没好气地指了指大石头以及周围的山景:“我们往回走吧。”
说着,他将背包里一个空了的矿泉水塑料瓶放在那颗自己曾经来来回回走过的大石头旁边,这才转头对夏维安说:“师弟,这一次骑车就靠你了,我腿都软了。”
夏维安笑眼弯弯:“好的,师哥。”
这一次,迟暮总算可以歇息一下了,他死死地搂住夏维安纤细的腰肢,望着远处一成不变的山景,静静地思索着:
看来,他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怎么样,这种来来回回的无限迷宫,肯定已经不是能用科学来解决的了,这个F村,实在太诡异了。
“呀!师哥你看!”这一次往回骑没过多长时间,夏维安就惊讶地停下了车子,拼命排着迟暮环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一指前方:“我们又回来了!师哥!”
迟暮心一沉,这种无限迷宫,是不是幻觉或是其他,肯定不是物理空间可以解释的了的,看来,冥冥之中,私有有某种力量,不想让他离开这个村子,但是,为什么呢?
头顶上太阳依旧毒辣,但也日影西斜,迟暮一看表,将近下午四点钟了,远处依旧是连绵的山脉,最远处还能看见战国时期赵国修建的古长城,掩尽沧桑与悲凉,偶尔大风刮过,还能听见呼啸的声音,迟暮不由地感到难受,长长叹了一口气。
“歇歇吧,维安,我怀疑咱俩今天都走不出去了。”迟暮长长叹息了一声,从车子上跳下来,坐在了大石头上,从背包里摸出一包烟,自己点上先吸了一口,扭头问夏维安:“你也来一根?”
夏维安见他的样子,拉了拉衣衫,不知为何坐得理他远了一些,面上却不动,笑了起来:“师哥你还喜欢抽烟啊,真没看出来,我以为你就是那种好男人大老爷们呢。”
“我不怎么抽的,就是心情烦躁的时候抽一抽,你来么?”迟暮掏出一根,递给了它,夏维安瞳孔一缩,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怕这根小小的香烟,摇了摇头:“我们学戏的人怎么能那个抽烟呢,师哥你也别抽烟了,伤身子的。”
迟暮没怎么多想,只是一笑,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半响后才低声问:“维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夏维安一脸思索的样子,突然之间恍然大悟:“难道师哥你得罪了什么人了么?”
迟暮哼笑了一声,他再怎么找得罪的人也不可能是诸葛亮,摆出这种八卦阵来糊弄他,不让他回去,想必必定是怎么招惹上了什么厉鬼吧。
可是这个厉鬼也太有意思了,让他一次一次的死,又一次一次地活过来,干脆将自己杀死,不就得了么,好搞这些幺蛾子,真是的,
夏维安没有说话,一双淡然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迟暮只觉自己心中的那个话匣子似一下子拉闸了,竟控制不了自己,将死而复生再死再生地怪事统统告诉给了他。
夏维安也不说话,也不惊讶,听到迟暮说自己已经死了四次后,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头,神色中带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怜悯样子,让迟暮本能地感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个夏维安似乎知道什么。
还没等迟暮做出反应,夏维安却感叹了一声,拉住了迟暮的手,柔声劝慰道:“师哥,不要愁,你可能走出去的,不要担心,今天……”说着,他看了看周围的风景,叹息了一声:“现在已经将近五点了,我看今天咱们都走不出去了吗,这样吧,我们要不就在晚上休息吧。”
迟暮大脑有点短路,这个夏维安,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与难过,并且……迟暮为难地看了看四周,虽说光秃秃的都是山,但是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大山里晚上如果有野兽——他们俩还能活下去么?
夏维安似乎知道迟暮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双手捂住了迟暮有些冰凉的手:“不用怕,这里是官道,狼什么的早就不敢来这里了,因为它们都知道,人类的可怕。”
“好吧,这样吧,我去捡点柴火吧。”这个夏维安在村里支教过,也应该知道这村子周围有没有野兽,哪知迟暮刚说完话起身想去找柴火,夏维安却一下子伸出手:“不要……师哥,陪陪我……”说着,他便勾住迟暮的后脑勺,轻柔地吻了上去。
迟暮一愣,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搂住了他的腰肢将他拎起来,伸出舌头调皮地舔上了他的嘴唇。
两个人的热情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竟似着魔了一般,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到了后来两人已经不管不顾,似野兽般互相撕扯起了对方的衣服,迟暮将夏维安狠狠地压在光秃秃的树上,一边凶狠地啃着他的脖颈,一边手却不停,撕扯着他腰上的皮带。
而夏维安这时候也似乎化身为狼,喘着粗气一边享受着,一只手抬起手勾住迟暮的脖子,另一只手脱着自己的衣服。
迟暮满意地看见夏维安白皙的脖颈已经布满了自己的红印,突然将他翻转过来,绕过双腿将他抱起来,夏维安却似轻车熟路般一下子涌双腿夹住了他的腰,两人又吻了一会儿,迟暮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
夏维安的内里非常怪,不像普通人般紧致热滑,冰冷冷的有点不似常人,迟暮早就不管不顾,就这么在荒无人烟山路旁的一颗大树旁,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这种情绪不应该叫绝望,痴迷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个乐观的人,如果死前能牡丹花下死,醉卧美人膝,也是不错的事,反正自己兜兜转转半天还是出不了F村的地界,想必是有什么东西捆住了他吧,也罢,反正临死前能跟自己有点喜欢的小男生来段惊天野战,也不错了,就是可惜了家人会伤心难过。
“你好棒……”迟暮加速冲刺着,肆意地揉捏着夏维安的臀瓣,只觉自己似乎躺在了一滩软泥上,任由自己驰骋,两人彼此再也没有说话,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拍击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实在坚持不住时,才喷发出来。
等到激情全部喷出来溅了夏维安一身后,他才疲惫地抽出身子,原来这就是打野战啊……真他娘的刺激……刚想穿上裤子,却觉得自己小鸟很疼,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才从自己小鸟小孔那里抽出了一根长长的东西,眯着眼睛一看,竟然是一根稻草。
这……怎么自己可爱的小弟弟里有一根稻草?他就说怎么那么疼呢,难道刚才在那场混战中误入啥了?
“怎么了师哥?”夏维安慢慢扭过脸,眼神似利剑般直直看向了他手上的那根稻草:“你拿着什么呢?”
“哈哈……”夏维安的脸色怎么感觉那么怪,迟暮呵呵笑了两声,刚想伸手将他搂过来,哪知他却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居然发现了……”夏维安的脸一变,突然一沉,一双漂亮的眸子突然向上翻去,瞬间变成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珠,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身体僵硬地就似背后有人操纵一般,看向了迟暮,嘴角慢慢弯出了一抹冷笑,:“你……知……道……了?”
这笑容非常熟悉,迟暮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他自己知道什么了?迟暮刚一开始还没怎么警觉,但他一下子醒悟过来,眼前的夏维安也是鬼!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个笑容,他想起来了!不就是每次进入村子经常看见的那个什么稻草人的笑容么!
迟暮后退了两步,亲眼看见夏维安还没穿上裤子的部分慢慢从雪白的皮肉化成了干枯暗黄的稻草,就连小鸟都变成了类似与一堆稻草扎好后的圆柱,但脖子手等部分却还是人类的模样,他啥话都没说,扭头便跑。
他没敢沿着大路跑去,而是折回去拿起了自己的背包,仓皇地背上他后直直地上了山,连夏维安都没敢看一眼。
其实如果他回头看,就会发现夏维安慢条斯理将裤子提起来,系好腰带,诡异地张大了嘴,慢慢抬起手,将整只手统统塞进了嘴里,缓慢地抽出了一把长长的镰刀。
“师哥……”夏维安看着迟暮逃走的方向,一双血色的眸子一闪,散发出了无穷的杀意。
67、假面稻草人
迟暮似发了疯般奔跑在黑夜的山路上。
先别提夏维安就跟终结者般附身手上拿着一把催命镰刀;单单就是崎岖的山路就让他叫苦不迭。
虽然才九月出头;但这里已经出了雁门关;所以一路上的植被已经慢慢蜕变成了黄色;这一带的山漫山遍野种植着枣树,这个时候又是收获季节;遍地都是野枣;地上又满满的全是各色石头;迟暮经常被石头绊倒,要么就被圆滚滚的枣滑的摔一个跟头;但看到夏维安踏着整齐的步伐,手里握住黑夜中还闪着寒光的镰刀;迟暮觉得自己不想死的心一下子升起来了。
夏维安的笑声非常恐怖;这个时候的他并不似男孩子般开心的大笑;而是类似于女孩子般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咯咯的笑声,在寂静只能听见猫头鹰叫声的山中尤为恐怖,迟暮一颗慌乱的心又是害怕又是胆怯,刚才才跟他那么亲密的结合过,以我之前凸,待你之后凹什么的,现在可好,裤子都没穿好就翻脸了,他也只能慌不择路而逃。
夏维安也是鬼,并且想杀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F村里没有一个活人,但是……为什么这些鬼见他一次就要杀他一次?并且自己并没有魂飞魄散而是一次又一次地醒来?真是奇怪了,太奇怪了……
难道这些鬼太寂寞了想看他一遍一遍的死?想到夏维安对他的笑,对他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人也是由稻草人幻化而来的他就感觉心底里很难过,他曾经还说——如果自己能逃出去,就跟他约会……
可惜,现在一切都是梦了。
今天的月色超级好,此时将近晚上八点钟,繁星漫天,银河静静地盘旋在长空,迟暮也顾不得欣赏自己在城市生活中从来没看见过的场景,只能借着悲催的淡淡月光照明,气喘吁吁地则路而逃。
似乎夏维安永远知道自己的方位,迟暮不管怎么跑,都能听见他啪啪啪的脚步声。
按理说夏维安应该穿的是运动鞋,但在深夜中,他的脚步声竟然似穿了一双铁皮靴子,踏步的声音铿锵有力,迟暮觉得自己也不知跑了多久,摔了多少个跟头,等到他再一次摔倒在了两人曾经发生过“啪啪啪”的那颗大树前,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刚才他一路跑向了北,也就是说自己不管东南西北怎么跑,都会跑到原地,这是一个无限循环,如果夏维安知道这一点的话,就会在这里一动不动等自己自投罗网,同理,如果自己想避开他,必须跑到所谓的边缘处,让他找不见,可是……
啪啪啪啪……脚步声接近了。
跑!迟暮拔腿就跑,临跑前还顺手拿起一根大木棍,那本是他想找来烧柴火的……等等……如果夏维安是稻草人,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