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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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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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婕妤脖子一梗:“即便是皇子在此,欲上寿于太后圣人,也当在贵妃德妃之后。婢妾愚钝,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庶子能灭过庶母的次序去!此其三。如今丽太妃、公主在座,贤妃却单问太后圣人,一则无视上殿,二则越辱皇嗣,是可忍孰不可忍!以上四条,条条在目,请太后圣人明察!”
  贤妃早就气得花枝乱颤、眉眼通红,尤其是听到“庶子”“庶母”这样刺耳到刺心的词儿,不过是碍着场面未敢撒泼,堪堪等到路婕妤停顿,刚要出声,却听得路婕妤出座又道:
  “婢妾以下犯上、不识大体,咆哮御宴、体统尽失,实在无颜,恳请太后圣人一并责罚。”
  一句话,任谁再有怒火,也都被咽在了喉咙中。贤妃直被堵得气噎脸白,顿时坐倒哭泣起来!
  程才人便在自己座位下轻轻地用力挥了挥拳,低低的声音忍不住从牙缝里逸了半丝出来:“痛快!”
  虽然因有乐声,贤妃又哭声甚大,众人不曾理论这两个字,坐在她右手边的高才人却瞥了她一眼。
  程才人忙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那边丽太妃看场面一僵若此,忙强笑道:“罢了罢了,孕期的女子,礼数粗忽也有的。往后这些外头的事儿还是让贤妃避着些,太容易出乱子。路婕妤也坐回去吧,正直虽不错,却也要有分寸。大过节的——太后您看?”
  裘太后这才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贤妃,伸手朝路婕妤挥了挥:“吃饭吧。”
  赵贵妃此时敬酒不是,不敬酒也不是,抬头求救似的看向明宗。
  明宗知道她是委屈的,想想也是自己太偏心所致,便叹口气,举起了酒杯,先对裘太后道:“阿娘息怒。”接着又谢丽太妃缓颊,最后一举杯:“来,今日皇后不在,朕替她领着你们,给太后、太妃上寿!祝吾母寿健如松,福泽万年!”
  众人忙都站起,贤妃也慌忙擦了泪举起杯,跟着赞贺:“寿健如松,福泽万年!”
  安宁公主见众人坐下后仍旧静默,便俏皮笑道:“阿兄,你忘了安宁了!如何不祝安宁青春永驻,貌美如花?”
  赵贵妃会意,忙笑着举杯,道:“这个该嫔妾代劳!来,祝咱们的安宁公主貌美如花,青春永驻!”
  众嫔御便再举杯。
  德妃待众人说完,又凑趣笑道:“嫔妾再加一句,祝公主早日嫁得如意郎君!”说着,还向安宁公主眨了眨眼睛。安宁公主顿时红了脸,酒盏丢在了案上,转向裘太后,娇嗔道:“太后,您的话再不错!德妃这张巧嘴,真的很该打一顿了!”
  裘太后就大笑起来。
  宴上的气氛方才和缓了三分。
  却不料,不过一刻,方婕妤和邻座的文婕妤又嘀咕起来。不过几个回合,声音便大了些。赵贵妃忙凌厉眼风扫将过去!二人面上都是微微瑟缩,然,还没来得及安静下去,文婕妤身边的侍女便“一不小心”“失手”泼了方婕妤一身的酒水!方婕妤尖叫一声,脱口骂道:“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程才人远在席末,几次三番无人注意,便干脆双手托腮,兴致勃勃地继续看起戏来。高才人忍不住瞪她一眼。程才人惊觉,连忙坐好,继续观心去了。
  裘太后忍无可忍,手中的酒盏便掷了出去,霍啷一声,砸个粉碎!同时怒喝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来人,都给我掌嘴四十!”
  说完,也不管众人,也不管结果,一伸手按在余姑姑腕上,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众人忙都站了起来,目送裘太后离去。接着丽太妃叹口气,念叨一声:“大过节的都不让太后安生……”携着安宁公主也走了。
  赵贵妃看一眼明宗,便命除方、文二人外,其余人皆退下。
  德妃见众人顾不上,便悄悄拉一拉魏婕妤,缓缓而去。
  明宗看着被吓的嘤嘤哭泣的方、文二人,一张脸气得铁青铁青的,恨恨不已,咬牙道:“不必去宫正司,就在这里打!”
  赵贵妃无法,只得命人拉住二人,即刻掌嘴!
  不过三五掌,方婕妤便告晕倒。
  明宗气得直跺脚,又不得不令:“御医,过来看看!”
  ——贤妃自是不走的,争座打架的这两个,众所周知,可都是她的人!
  一位御医忙过来看诊。
  然手指搭上方婕妤腕子没一忽儿,忽然便是一滞,额上便见了汗,忙招手喊另一位:“你也过来看看!”
  明宗和赵贵妃、贤妃忙问怎么了。这御医却只是摇头,不肯说。
  待另一位御医也诊完脉,二人低语片刻,方才一同跪倒,高声道:“恭喜圣人贺喜圣人,方婕妤乃是喜脉,已然二月有余!”

  ☆、46。第46章 私语

  兴庆宫第一时间差人请走了裘钏。
  于是乎,太液亭上御宴争座,方婕妤被掌嘴却诊出身孕,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大明宫。
  邹皇后忙令沈戎也立刻回去,闭门谢客,五日内非宣召不得出门。
  然后命人熬好自己“应该”吃的药,备好清心解暑的绿豆莲子汤,单等明宗到来。
  漏已三转,花期等已经开始怀疑邹皇后的判断时,明宗果然低着头信步而至。
  邹皇后早已令人挽了清爽简单的双鬟,换了一身冰丝绣竹叶的纱裙,摘去一切累赘饰品,干干净净地坐在窗下写字。
  明宗进门时,便看到美人如玉,绿窗红烛,白纸黑墨,翠管青丝,满目清凉扑面而来,不由心里的躁郁便减了三分。
  横翠和声通禀:“圣人驾到。”
  邹皇后便回头一笑,放下笔,想要站起来行礼,明宗已经走到她近前,便摇摇手,过去扶着她的肩头,看纸上清丽冷隽,却是李商隐的《嫦娥》:“云母屏风竹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明宗心下便又是一松,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便低声笑谑:“皇后后悔称病了?”
  邹皇后脸上一红,也不答话,且低头躲开明宗的目光,回身命花期:“给圣人端汤来。”
  花期正在门口与孙德福悄悄笑话,闻言忙应道:“娘娘,您不是特意端了冰在那里的么?”
  明宗便回身视线一扫,果然,案几上赫然用冰碗镇了一大盅绿豆莲子汤在那里。
  邹皇后面上便带了三分羞恼,冲着花期微露雌威:“皮痒了的家伙!”
  明宗哈哈大笑,一把揽过邹皇后,倒在美人靠上,伸手够了绿豆汤,大口吃尽,慨叹一声:“舒服!”才又笑着在邹皇后脸上狠狠嘬了一口,啵的一声。
  邹皇后大羞,恼得瞪了明宗一眼,抬头却看见房内已经人踪全无。便不得不起身将空了的冰碗放好,又拽了自己的手帕给明宗擦嘴擦手,细致轻柔。
  明宗便躺在铺了竹簟的美人靠上,闭目假寐。
  邹皇后拿了团扇在一边轻轻扇着,并不说话。一时,场面静谧安宁,温馨自然。
  半晌,明宗方叹口气,轻声道:“方婕妤也有孕了。”
  邹皇后虽然已经知道了此事,但从明宗嘴里听到,手上还是微微一颤。但很快恢复正常,缓声道:“是好事。恭喜圣人。”
  明宗“嗯”了一声。
  邹皇后想了一想,接着请罪:“上回分香料闹腾时臣妾没有想起来干脆给她们排好上下,是臣妾失职。如今闹得太后生那么大一场气,又把人丢到了丽太妃面前,臣妾实在惭愧。不如圣人您罚臣妾一场吧?”
  明宗却不睁眼:“你都已经称病了,还怎么罚?何况这顺序没法排,我又不是不知道。”
  邹皇后看着明宗,脸上便多了两分怜惜。忍不住挪过去,轻轻地给他按揉起太阳来。接着轻声道:“现在就可以排了呀!崔婕妤不惹事,魏婕妤肯忍让,路婕妤虽然没分寸,却知礼节,方婕妤有了孕,文婕妤押尾。多明白的次序。”
  明宗第一次享受皇后的按摩,觉得虽然青涩,却柔情无限,不由得舒服得想要呻吟。耳边又听她轻声细语,便忍不住伸手抚了一抚她的素手,轻声道:“这个好。”
  邹皇后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按摩还是刚刚说的排序。想了想,便又转开话题:“四郎,大姐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明宗脸上放松的表情便是微微一滞,腮边一僵,半天才慢慢道:“你可知道,有人在悄悄地向朕求娶安宁?”
  是安宁,不是长宁。
  大长公主的事情还没完,就有人又开始打小长公主的主意了。
  邹皇后听了,眉头也皱起来,却并不问是谁。过了一刻,才愁容叹气:“四郎,不说了,妾身觉得全天下都是烦心事……愁死人了……”
  明宗听得这样知心的话,心神便微微又一松,抬身坐起,抬头看着邹皇后,轻轻叹气,伸手拉她,情思无限:“好,不说。”
  ……
  半个时辰后,邹皇后在房内轻轻咳了一声。
  大家开始轻手轻脚的忙碌,端水的端水,递布的递布,无声进门,无声退出,无声关门。
  夫妻两个安稳躺在大床上,相互偎依。
  明宗就似三月不曾食肉一般,但觉滋味甚美,甚至较新收的凌美人还要甜美三分,便贴着邹皇后的耳边低声调笑道:“梓潼不是尚在病中么?今日如何不赶朕出宫了?”
  邹皇后心内一则甜蜜一则羞恼,便冲明宗翻个白眼,嗔道:“四郎是坏人!”又钻进明宗怀里,紧紧地偎住他,喃喃道:“妾身心悦四郎,四郎怎么会不知道……”
  明宗忽然想起之前邹皇后对自己的黏粘,脑中顿时警铃大作。
  而邹皇后,就似明白看清他的心思一般,顷刻间又从他怀中离开,只是轻轻拉了他的手指捏玩,口中却开始说别的:“其实,有人求娶公主是常事,咱们大可不必草木皆兵。”
  然后忽然趴起身来,好奇地看着明宗的眼睛问:“是谁看上了安宁?”
  明宗被她一近一远的变化弄得心神恍惚,顺口道:“是御史台的……”忽又住口。
  怎么会突然间对她完全不设防了呢?
  邹皇后却没有察觉似的,轻轻撅起嘴,皱着两道翠眉细细地想:“又是御史台啊……他们刚送了个文婕妤入宫,虽然收回去了一个贺氏,却又要娶回去一个公主……”喃喃着转头看明宗:“最近言官怎么这么折腾?向来只听他们破口大骂,这样到处伸手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呢!”
  明宗屈了肘,支在耳际,抬了头看着邹皇后笑:“梓潼,你开始动脑子了啊?”
  邹皇后便一下子面红耳赤,整个人哧溜一下子又钻到明宗怀里,一边挥舞着小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明宗胸口,一边口中闷闷地撒娇呐喊:“四郎,你欺负人欺负人!”
  明宗哈哈大笑,笑声直传到了殿外。值夜的孙德福和花期便一起抬头,花期揉着眼睛,也跟着轻轻呵呵;孙德福便也微笑,伸拂尘敲敲花期的头,轻声道:“傻笑什么?睡觉!”花期便笑着点点头,身子歪向另一侧,轻轻闭上了眼。孙德福看她一眼,再回头看看寝殿,微笑,叹气。
  明宗这边已经又抱起了邹皇后,轻轻商量:“我看凌珊瑚很好,你瞧呢?”
  邹皇后一下子想起文婕妤的话,忙又甩甩头,看明宗好奇的目光,便歉意陪笑:“想起了文婕妤跑来告状……”见明宗微微不虞,忙续道:“我明白的,凌克虽然只是凌仆射的庶兄,关系也不算甚好,却仍旧是凌家的长子。凌仆射这些年不容易,这个面子无论如何要给的。何况凌美人为人绵软,再没有个高些的位分,怕是要被人欺负死了都不敢吭声。”
  明宗的面色便和缓了三分,抱着邹皇后的手臂也微微紧了紧。
  邹皇后迟疑一下,把身子再软三分,轻声呢喃:“四郎,妾身知道四郎和阿娘都疼惜妾身……”
  明宗听这话来得突兀,便接口笑问:“哦?我哪里疼你了?”
  邹皇后便红着脸道:“妾年轻,比新妹妹们大不了两三岁,三夫人更是都比妾身大出去五岁不止。所以以妾的资历,想要一起头就镇得住整个后宫,根本没可能。圣人和太后都疼妾身,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纵容着妾身一次又一次耍着赖皮病遁……”
  明宗听这话知情识趣,便轻声呵呵地笑,捏着邹皇后的嫩颊,狠狠地在她额角又亲了一口。
  邹皇后便将脸埋到他颈肩处,低声道:“太后更是回护妾身,到现在,一则六局绝不给妾身,就是怕妾身怀璧自罪;二则凡有事就怪到妾身身上,却是处处提醒众人,妾身才是皇后;三则亲手将丹桂送给妾身,令她时时处处提示妾身不得纵情恣意——阿娘疼四郎,所以才爱屋及乌疼及妾身,偏又疼得这么体贴入微、周到细致,妾身真的是掉到福窝里了……”
  明宗分明知道裘太后未必有这么慈爱和蔼,却是非常欢喜自家媳妇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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