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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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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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惠妃扪心自问,也禁不住微微一哂:“自然!虽然我很难理解你,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若真有一天你想走,我送你行李路费。”
  牟燕娘嫣然笑了:“我不走的。我帮着娘娘走到该到的那个位置之后,我一辈子最大的梦想也就着落在娘娘身上了,我如何肯走?娘娘不要说笑,准备被我烦一辈子好了。”
  邹惠妃终于展颜:“如此,愿你我君臣相得。”
  牟燕娘听得“君臣”二字,脸色郑重起来,举手加额拜了下去:“燕娘谢娘娘不以仆从相待。”
  邹惠妃摇头,道:“你是代牟老效忠我大唐,不是我邹田田的仆从,两回事。”顿一顿,邹惠妃却又道:“不过,我要顾及仙居殿其他人的心情,所以,我不会要求她们也这样对待你,你能明白么?”
  牟燕娘眨眨眼,点头:“自然的。与同僚相处又是不同的。”
  话题到了这里,牟燕娘似乎应该告退了。但她站直了之后,接着便直奔主题:“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需要我知道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邹惠妃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样说话也挺好,索性也扔掉了所谓的委婉迂回:“元正大朝后,我会在太液池边散步。你需要保证我如果掉进去,不会死。”
  牟燕娘不假思索地点头:“没问题。”
  ……
  ……
  裘昭仪已经沉默了很久了。
  自从中秋宴后,裘昭仪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既然注定了只能当个裘家和李家互换的质子,那自己的作用,跟赵贵妃、跟沈昭容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家里送来的酒明显不够喝。沈昭容后来也没有过来拿她定下的那三坛。
  裘昭仪这段日子,手里永远都有一个在西北时就随身带着的小酒囊。
  漠漠通知了裘府,又要了些来。
  所以现在绫绮殿的库房里,挨着墙一溜都是酒坛,大约,三五十个吧。
  沙沙不明白为什么漠漠老是提醒她要安慰小娘,只好忽闪着她的大眼睛,莫名地问裘昭仪:“小娘,你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像沈娘子那样,好好跟皇帝过日子?我还记得你刚进宫时,他那样喜欢你,看着你的眼神跟看所有人都不一样。”
  裘昭仪神色微动:“他曾经对我跟对所有人都不一样?”
  沙沙眨眨眼,道:“是啊。不仅他,太后和余姑姑那时候看着小娘的眼神,恨不得把您暖化了。余姑姑还老是忍不住摸您的头、捏您的脸、拉着您的手给您擦牛乳油,您都忘了不成?”
  裘昭仪低下头,泪珠一双一对地往下掉。
  沙沙爬到她跟前,矮下身子抬头看她的脸,见她哭了,急忙举起手里的手巾给她擦泪,口中急道:“小娘别这样啊。你别哭啊。如今这是您自己的日子,您得自己过。我们那里,出了门子的女人,就得自己撑起一个家。就算自家男人揍了人,娘家兄弟兴许能来把男人打一顿。可然后呢,男人并不会因为那顿打就对自己好起来啊。既然目的是把日子过好,那就得按照能过来的法子办事情对不对?小娘别哭了……”
  裘昭仪的眼泪越擦越多,后来干脆就抱着沙沙呜呜地痛哭起来。
  沙沙不知所措,叹口气,只能拍着裘昭仪的肩背,轻轻地说:“小娘,你得好好的,你好,太后她们才心安,才能跟皇帝好,皇帝才能对裘家好。”
  裘昭仪泪眼朦胧中,听到这样一句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沙沙吓了一跳,连忙拍着她的肩背,急急解释道:“小娘别生气,我不说了,沙沙以后都不说了。别生气别生气。”
  裘昭仪坐好,自己伸手拿了沙沙手中的手巾过来,轻轻地擦干泪水,冲着沙沙微微一笑,道:“沙沙,你说得对,我以后都会好好的。只管我自己,别人怎么样,与我无关。”
  正说到此处,漠漠走了进来,一身风雪寒气,脸色铁青。
  裘昭仪回眸看着她,微微一笑:“想来,又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了?”
  漠漠咬着唇,将手中从六局领来的东西递给旁边的小宫女,挥手令众人退下,自己关了殿门,走到裘昭仪面前,跪坐下,方低声道:“小娘,宫里只怕要出大事了。”
  裘昭仪却抬手止住了她:“不要告诉我。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想问,也别告诉我。我就这样捂着耳朵眼睛过日子,应该很好。”
  漠漠急道:“小娘,此事重大……”
  裘昭仪截断她:“可与我有关?”
  漠漠一愣,仔细想想自己听到的话,摇摇头:“与绫绮殿无关。”
  裘昭仪一笑:“那就不必说了。她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死了伤了残了,怀了生了晋位了。都与我无关。我以后,就靠着太后和表兄的一点骨肉亲情,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就好。”
  漠漠愣住,忙去看沙沙。
  沙沙灿然一笑,拉着裘昭仪的袖子一晃,嚷了一声:“太好啦!小娘终于想通啦!”
  漠漠看着裘昭仪眉间恢复的平静和大方,长出口气,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听到的那些惊天秘闻咽了下去,笑道:“那就算了。小娘以后人多的地方不去就是了。”
  裘昭仪点点头,扭脸笑着拉了沙沙起身:“来,我们跳舞!”
  沙沙兴奋极了:“好啊好啊!我们跳突厥那边的舞!”

  ☆、291。第291章 除夕

  明天就是元正了。
  邹惠妃从床上微微抬起身子来,伏在床边,撩起了帐子,往窗口看去。
  窗子关得紧紧的。
  殿角还点着几盏高脚铜灯,晕黄的灯光随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微的风轻轻地在晃。
  外床上,值夜的横翠听见了动静,翻身起来,瞧见邹惠妃看着窗口发愣的样子,轻声问:“娘娘,要开窗么?”
  邹惠妃回神,微微扬一扬嘴角,问道:“外头可是晴天?”
  横翠点点头,道:“大晴天,漫天的星子,亮得很。”
  邹惠妃坐起来,随手拿了大袄自己披上,道:“那就开半扇窗,我有些想看看外头的天空。”
  横翠便过来把帐子挂上一面,问道:“娘娘要吃些滚水么?”
  邹惠妃点点头,笑:“好。还有桂圆红枣茶么?我记得昨日阿舍做了一大锅。”
  横翠先走去开了半扇窗,边笑着回道:“有,我温在外间呢。娘娘稍等。”
  邹惠妃嗯了一声,且仰头去看那星光。
  漫天箕斗粲然,熠熠生辉,银河温柔又大气地横亘整个天空。
  横翠把一只瓷钵塞到邹惠妃手里,且坐下,和她一起抬头看那漫天的星。
  邹惠妃喃喃:“横翠,你认得这些星星么?”
  横翠莞尔一笑,道:“若是没这么多,便能认得几颗。”
  邹惠妃听得也轻轻一笑:“听说,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横翠,你信不信?”
  横翠摇摇头:“不信。自古以来,三皇五帝到今日,千万年了,得死了多少人呢?就算天再大,也盛不下那么多星星。”
  邹惠妃真的被她逗得呵呵轻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星星还往下掉呢!”
  横翠撇撇嘴,摇头道:“我还是不信。掉的星子没有死的人多。”
  邹惠妃抬头看着天上,笑着不说话了。
  横翠知道她的心事,也跟着回头看天。半天,方轻声道:“小娘,问心无愧就好。别的人,死的活的,都不必管。”
  邹惠妃听了这话,眼中亮光一闪,伸手抓住横翠的一只手,轻轻一握,又放开,笑道:“横翠,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的元正?”
  横翠想起那年大朝会邹后“走神”的事,不由得抿嘴一笑,低声道:“若是事情放到现在,便是让她们等上半个时辰,娘娘也能气定神闲。而且,我相信,必定没有一个人再敢出言不逊了。”
  邹惠妃轻轻笑了,眼神再次飘向天空:“是啊,我长大了。虽然,代价很大,但是长大了的感觉,比那时候的无助,要好得多。横翠,我们得接着成长啊,不然,以后再有宝宝的时候,拿什么保护它呢?”
  横翠听到“宝宝”二字时,眼圈儿顿时红了,伸手捂在邹惠妃捧着瓷钵的双手上,低声道:“小娘,大郎不会怪你的。”
  “大郎”二字说掉了邹惠妃的眼泪。
  邹惠妃微微皱一皱眉,转头擦掉眼泪,再抬起眼来,坚定冷硬:“我知道。”
  ……
  ……
  今夜有很多人无眠。
  但也有很多人睡得很踏实。
  裘太后和明宗,都没有察觉大明宫的这股暗流涌动,所以只是沉浸在过年的忙碌、喜悦和淡淡的怅然若失中。
  明宗后半夜才睡,临睡前还在跟孙德福打趣:“皇叔越发飘逸了,我看着他那样子越发生气。你帮我想着,改日送他几个美人,让他的后院也烧上一烧。省得他总是在旁边袖手看大家的热闹。”
  孙德福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道:“圣人这个主意好。不过,谁去送呢?太后肯定不管这种淘气的事儿。皇后哪里有那个胆子?”
  明宗挠着耳朵想了想,眼睛一亮:“让五弟去送嘛!”
  孙德福噗嗤一笑,一边给他放帐子,一边笑道:“您就不怕煦王爷又躲出京城去!我可是听说他正琢磨着去爬峨眉山呢。”
  明宗打了个呵欠,道:“没事,等惠妃生了,管他们谁走,我都不怕了。”翻身便要睡去。
  孙德福低头想了想,悄声问:“圣人,要不,等惠妃生了,您把孩子放太后那儿去吧。老奴琢磨着,就邹娘娘这性子,只怕得把孩子惯坏了!”
  明宗一说到这个话题,顿时又来了精神,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说:“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阿娘必定也会惯着孩子,不过,以阿娘和姑姑当年收拾我的劲头儿,这小子定然不能长歪了!”
  孙德福也乐了,不留神,席地坐在了明宗床下,托着腮帮子笑道:“那是。太后娘娘什么性子?肯定不会让小皇子学坏了。而且,也不会把小皇子养成温王那样子——那哪儿还是个孩子?无趣极了。”
  明宗连连点头:“是啊!我觉得我当年就挺好的。学文、习武、调皮捣蛋,一样儿都没落下。”说着又呵呵地笑起来:“德福,你还记得咱们当年一起掏鸟窝打黑拳么?”
  孙德福嘿嘿地笑起来,眼角的纹路更深了:“怎么会不记得?大明宫的鸟窝都让咱俩掏遍了!也没人敢告诉太后和先帝。到了后来,我还记得,那天咱俩正端着小鸟儿兴冲冲地往东宫去,当时太子爷午睡刚起,还在屋里问呢:怎么回事,这些日子越来越听不见鸟叫了。敢是大明宫的鸟儿们都搬家了?”
  明宗呵呵大笑起来:“然后咱俩就被抓了个现行!虽然太子阿哥舍不得打我,可舍得打你啊!你那会儿的屁股都要烂掉了吧?”
  孙德福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屁股,笑道:“是是,我半个月没起来床!还好那是春天,但凡再往后拖两个月,我怕自己都得生了虫子!”
  明宗歪着头想一想,叹气道:“其实,若是孩子将来像了太子阿哥那样,也是好的。”
  孙德福沉默了片刻,方低声道:“还是不要了。太子太仁爱宽和了,容易被人欺之以方。老奴觉得,还是像圣人您好些,不吃亏,不委屈。”
  明宗懊恼地挠挠脑门:“我还不算吃亏?我还不委屈么?”
  孙德福一笑,放肆地打量了他半天,方笑道:“老奴的圣人啊,您还委屈啊?您还不够气人的?尤其现在又有个邹娘娘帮着您欺负人,这满朝上下,现在哪个敢在您跟前呲牙?凡有不服的,不是被沈二拳头一顿无赖气死,就是被邹娘娘背后出坏主意整治,再加上您装模作样地在那儿落井下石,今年这一年,他们已经过得够可怜的了!”
  明宗一瞪眼:“哟呵!孙德福,你这是要造反啊你?赶上余姑姑跟我阿娘说话了快!”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孙德福惊觉,赶忙爬起来,放下帐子,口中催道:“明儿元正大朝,不定多少事儿呢!这都快丑时了,您赶紧睡吧!”
  明宗伸个懒腰,躺下,埋怨一句:“还不是你一句话勾得!”
  孙德福笑了:“老奴第一个给圣人贺新年,祝您喜得贵子,夫妻和顺;祝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明宗欣慰地一笑,自己盖好被子,笑道:“好。也祝你少挨骂、少挨揍,多得赏赐。”
  孙德福“哎”了一声,躬身点头,拉好帐子。
  ……
  ……
  清宁宫。
  戴皇后一直睡不稳。
  梅姿卸了妆,过来看看,发现戴皇后还没睡着,便坐在床沿,低声宽慰她:“娘娘,睡吧。明儿大朝呢。内外命妇们一年一次见您,您得精精神神的才好。”
  戴皇后勉强扯一扯嘴角,低声道:“实在是睡不着。不知道明天的事情会怎么样。”
  梅姿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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