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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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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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德福忙强打起精神,自己又忍不住又气又笑起来:“因为沈二拳头这个莽撞的家伙,是矫旨!”
  贺御史闯到御书房外头时,脑门子上简直明晃晃地写着“当我者死”四个大字。守门的洪凤瞧着都想笑,不等贺御史瞪起眼睛发脾气,便笑着一躬身:“贺御史来啦?圣人听说您入宫求见,十分高兴,请您赶紧进去呢!”
  贺御史反倒一怔,一把抓住洪凤,两步拽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小洪公公,敢是沈迈那厮早我一步来了不成?”
  洪凤忙摇头:“没有没有,沈将军好几个月没露面了。圣人今日心情好。您进去有话只管说。”
  贺御史又一愣:“如何洪公公都知道我今日有话跟圣人说?”
  洪凤笑了,悄声道:“小的告诉御史一句话:今儿圣人是真的心情好,您要什么,有什么。”
  贺御史面上顿时一喜,脸上有了三分笑模样:“果然如此,下官便多谢洪公公了!”
  洪凤掩着嘴笑:“您出来不骂我就行!”
  贺御史早已听不到这句话,转身提起袍子下摆,已经大踏步进了御书房,声若洪钟:“臣侍御史贺正见驾,吾皇万岁!”
  洪凤在外头听着,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眼神的方向转向了羽卫的校场,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沈迈,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明宗看着贺御史一脸的愤慨,心下暗笑,但面上却和颜悦色,笑眯眯地问:“贺卿很久不闯宫直谏了,不知今日来御书房,是要给朕上什么好疏条?”
  贺御史忍不住冲天翻了个白眼:老子今儿是为了自家闺女来的,你这是堵我的嘴呢?
  这个白眼翻得如此明目张胆,连孙德福在一边都憋不住从鼻子里笑了了出来。
  明宗被这一声笑弄得也不好当做没看见那个白眼了,只得瞪了孙德福一眼,温声对贺御史道:“贺卿似乎很是不高兴,不知出了什么事?”
  贺御史冷哼了一声,甚不恭敬地双手冲着明宗的方向一拱,冷声道:“不敢请问陛下,可给了羽林卫总管、冠军大将军沈迈特旨,看上了哪家的闺女,就能强行上门下聘的么?”
  明宗肚里早就笑转了筋,面上却做了大大的惊讶之色出来:“这样荒唐的旨意,如何会从朕的嘴里说出来?这究竟是从何说起?贺卿快把前因后果给朕道来!”
  贺御史双袖一振,愤怒已极的样子,下意识地就双手都插到了腰后,声音震得孙德福的耳朵直嗡嗡:“我就说沈二这个混蛋是假传圣旨!”
  孙德福一边呲牙咧嘴地掏耳朵,一边插嘴道:“贺御史,圣人都问了两遍了,您赶紧先把事儿说清了,然后再发脾气不迟!”
  贺御史这才平静了一下,忙放下了手,给明宗施了个揖礼:“万岁恕罪,臣无状了。”然后再深呼吸一下,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前几天,沈迈的兄长沈过给贺御史下了帖子,请他过府赏梅。
  沈过虽是沈家现任的族长,却没有承继下沈家修武的传统,反而学的文。当年是以二榜三十六名的进士资历在翰林院熬了几年,才进了鸿胪寺,一步一步当上了少卿。虽然贺御史跟他并无过密的交情,当年却曾经在翰林院共事过几个月,好歹也算个面熟。
  加上赏梅的请帖,是下给曾经翰林院里所有的共事过的同僚的,贺御史自然也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下来。
  那日自然是没有去成的,所以才有了后来沈过的登门拜访。
  沈过使人来说,那日来的各位风雅得很,每人从自己府里折了一枝梅花回去。没来的几位,他就令人单送了梅花家去。不过,后日恰好他要去一趟西市,端端正正从贺府门前过,就干脆亲自跑一趟送过来,顺便跟贺御史讨一盏他家有名的桂圆茶吃。贺御史是福建清源郡莆田县人,老家盛产桂圆,是以他家的桂圆茶在同僚之中的名声甚大。贺御史听了沈过这个话,连连答应,还笑道不意沈大竟是这样的一个雅人。
  谁知道这竟是个惹祸的因头!
  两日后的晌午,沈过果然亲自抱着梅瓶来了,但在府门外“意外”遇到了路过的沈迈。弟兄俩竟然就在马上、在贺御史的大门口,聊起天来。
  贺御史不合听家人报了之后,过意不去,亲自到了府门,笑着邀两兄弟干脆到自己府里吃茶说话。沈大连连推辞,沈二也摸着脸说不好意思怎么堵着您的门闲话起家常来了云云。贺御史看两兄弟这样谦逊,竟然又脑子一热,一手一个拉了下马,硬是拖进了自家府里,令最出色的小婢厨娘,赶紧炖两碗最上等的桂圆茶来款待。
  三个人一行吃茶一行闲聊,居然聊得十分投机。尤其是说到当年沈过在翰林院的一些出丑的事情,沈迈拉着自己哈哈大笑,连连替自家兄长道谢,说亏了当年老兄仗义援手,自己一家子武将粗人,偏大兄要走另一条路,实在怕是斯文扫了地了。
  贺御史见兄弟俩毫不见忸怩之态,心中大畅,又看沈大送来的红梅果然奇峻,心中又一喜,主动邀了兄弟俩去自家的园子里赏雪赏石。沈迈连说自己不懂,沈过却道贺御史家的怪石可是京都一景,容易看不到,何况赏石与赏花是两回事,让沈迈不要错过好机会。贺御史捻须微笑,得意发话说,过了这个村,日后可就绝没有这个店了。沈迈踌躇片刻,立马站起来,做了凛然的样子,说,反正丢丑么也不少了,不缺这一回。
  这一趟后园走得急,贺御史竟然忘了通知家里人避开。乃至于三个人说说笑笑走到后园外时,竟被大小姐的贴身侍婢拦住了,说小姐正在里头游玩,请大人稍候片刻。沈迈便拉着沈过说,正好,不打扰内帷,总不能咱们来了反倒把人家闺女赶跑。结论就是:太好了,咱走。贺御史忙让人通知小姐先回避。谁知道话还没说完,里头大小姐银铃似的笑声已经传了出来,而且,三个人都瞧见了贺家大小姐在荡秋千,还荡得老高,甚至已经高出了院墙!
  沈过是君子,听到声音便立时低了头。沈迈刚才还说得好听,此刻却一抬头,直瞪瞪地去瞧人家的闺女!
  贺御史说到这里,已经又气又急:“那沈二如此轻狂,竟然就那样看着小女说,这样好的小娘子,听说竟然毁了容貌被勒令在家不出门?说完,竟然就那样看着小女开始发呆!”
  孙德福大讶,在旁插嘴:“贺御史家的大小姐,此刻还没接到传话,没从秋千上下来?”
  贺御史顿时一阵尴尬:“呃,小女玩得太高兴,没听清家人的话……”
  明宗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也笑了出来。
  贺御史又羞又气,怒道:“即便如此,他也不能……”
  孙德福连忙打断:“您先别发脾气,先把事儿说完,后来呢?”
  贺御史狠狠地咽了口气下去,方继续叙述。
  沈过见贺御史脸色不虞,忙拉着沈迈告辞而去。
  贺御史回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自家闺女,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谁知道,今天一大早,沈迈竟然吹吹打打令人抬了三十六抬的聘礼上门下聘了!
  贺御史当时就傻眼了,情不自禁的问:“沈二将军,你我平辈论交,你给我女儿下聘,敢是给你兄长家的小郎求亲么?即便如此,也该有个程序,纳采问名纳吉,然后才到下聘啊。若是你想当这个媒人,就该闹明白两姓结亲所有的事情才对。”
  谁知沈二竟然长揖而礼,当着那样多看热闹的人,在大门口朗声道:“奉圣人旨意,沈迈求娶贺家独女为妻。今日特行下聘之礼。一个月后今日,时辰大吉,即可成亲!”
  贺夫人在后堂听了个清清楚楚,当时就晕了过去。
  贺御史大怒,上前就一拳向沈迈挥去。
  沈迈是什么人,一闪身躲开,还有空调笑道:“贺大人不要急于教训女婿,咱们翁婿一辈子必是要打打闹闹地过了。旨意传到,望大人不要吝啬于嫁妆,小婿就先告退了。”
  说完,命人把聘礼满满当当摆了一院子,又命人在外头给围观的邻居路人洒了喜糖,竟然转身就跑了。
  贺御史哪里有他那样灵敏的身手,被他三绕两绕就跑了个没影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跳着脚在家里骂大街。
  等贺夫人悠然醒转,贺御史还在骂,被贺夫人哭着一句话给轰了出来:“你不去圣人那里闹,在家里发什么失心疯!”
  贺御史被夫人这一提醒,才反应了过来,换了出外的衣裳,匆匆忙忙便跑来大明宫了。
  明宗听完,已经笑得脸皮抽筋。孙德福在旁边也低着头堵着嘴肩膀抖个不停。
  贺御史连说带骂,等事情说完,才发现那主仆二人已经笑成了掩口葫芦。勃然大怒,喝道:“圣人,不是你宠沈迈宠上了天,他能这样胡作非为?”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前事,不由得更加气愤填膺,怒骂起来:“我家好好的一个女儿,爱若珍宝十六年,循规蹈矩奉了圣命进宫采选。你的宠妃不安于席,不守本分,莫名其妙就把我女儿的容貌毁了!”
  “太后娘娘叫人来给治伤,治伤就治伤,竟然下令三年不许我女儿出门!三年!三年后我女儿已经十九岁。哪家的小娘子十九岁还不出嫁?罢罢罢,为了皇室尊严,更因为太后娘娘一向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下臣一家子也忍了。”
  “可是,就这样****关在家里关了两年。我女儿在自己家里荡个秋千,还被你的宠臣给惦记上了!不请媒人,不问名不纳吉,下个聘礼还这样大张旗鼓,嚷嚷的天下皆知!就算是如今一刀砍了他,我乖乖女儿没招谁没惹谁,也已经名节尽毁!这一生一世,还有什么好日子过?还有什么幸福快乐可言?!可怜我夫妇二人,一世就守着这么一个女儿,安分度日,却屡遭飞来横祸——”
  “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昏君!”
  贺御史骂到后来,气得老泪纵横,放声大哭。
  孙德福听他连“昏君”二字都骂出来,本待上前喝止,却又见老头儿花白着头发,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实在又说不出口,便苦笑着看向明宗。
  明宗心里明白得很,贺御史是必要大闹一场的,如今只是就事论事,不过骂一声“昏君”而已,浑不在意不说,反倒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连忙下了御座,走过去蹲下搀扶。
  孙德福忙也过去帮忙。
  明宗一边扶住贺御史的胳膊,一边诚心诚意地认错:“诚如贺卿所言,卿家之女,的确是朕的宠妃宠臣给误了。一切皆是朕的过错,朕给贺卿致歉。”
  听到明宗竟然真的不介意“昏君”两个字,还真心地说出来“致歉”二字,嚎啕大哭得昏天黑地的贺御史不由一愣,哭声一顿,鼻涕眼泪地瞪着眼睛,诧异地看向明宗。
  明宗和孙德福同时用力,扶了贺御史站起来。明宗又真诚道:“既然是朕之错,朕必然尽全力弥补。贺卿还请暂息雷霆之怒,稍做休息,咱们君臣再商量一个可行之策。贺卿看如何?”
  贺御史不自觉地伸手抹了一把脸,傻乎乎地问道:“圣人真的给微臣做主?”
  明宗满口答应:“绝无虚言!”
  孙德福在一边,知机,忙低声提醒:“贺御史如今的仪容似乎很该整理一下了。”
  贺御史一滞,偏一偏头,道:“如此,有劳公公。”又转向明宗:“微臣御前失仪了。”
  明宗忙放了手,笑道:“贺卿自便。”
  孙德福便领了贺御史去重新洗脸梳头整理衣衫。
  明宗独自留在御书房,闷声大笑。
  沈二拳头!你这个夯货!今次可是被邹充仪坑惨了!
  贺御史做侍御史多年,御史台养出了一身混不吝的脾气。夫妇二人仅有这样一个掌珠,那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早把小贺氏惯得说一不二、不容人言。
  如今你如此这般强娶了回家,不仅要一辈子矮贺氏三分,便是在岳家,恐怕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妥妥的是要被岳父一年打三遍、被岳母一月骂九回的节奏。
  何况,沈过与贺御史多年同僚,平辈论交,如今亲弟弟做出这等事来,平白地把个沈大也坑了进去。以后一个翰林院,提到这件事,只怕就要指着沈过大笑三声——沈过还有什么脸面再在清流文官中挺胸抬头?
  这事到了现在,唯一一个能给画个圆满句号的,就是明宗。
  只有明宗亲自下旨赐婚,而且,还得赏给贺家一个天大的脸面,才能让贺家出了这口气,才能让小贺氏顺顺当当地真心嫁入沈家。
  就这样,一个沈氏家族,被邹充仪反手便卖了,紧紧地绑在了明宗的身边。
  明宗心中着实得意。
  邹充仪不愧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再怎么不懂事,也是全心全意地为自己。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沈家,沈大,沈二,还有贺家,也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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